第2章 我的正義
【5】
猴子不僅會對着水面撈月,還會殺生掐魚。
和乙骨憂太互相的全力一擊——兩個特級的戰場旁人難以插手,就連夏油傑自己都被咒力碰撞的餘波轟飛了。
他清晰的感受到撕扯的疼痛,自己的右手失去了知覺,然後……像是掉進了冰冷的深海,全身溫度驟降,血流不止,高強的水流擠壓着他的身軀,将他渡往冥界。
是要死了嗎?
被水壓困住,夏油傑動彈不得,視線也開始模糊。
死在這裏,真是狼狽啊。
……
夏油傑微微皺眉,記起了暈倒前的經過。
看來他沒死,是被高專活捉了?
就是不知道高專把他關在了哪裏……
不過監.牢也好,封.印室也罷,為什麽監視他的是一個沒有咒力的猴子?
是故意來惡心他?
這也太得不償失了吧。
雖然體內的咒靈是清空了,手臂也斷了一只,可對付一只無咒力的猴子,方法對咒術師來說多的是。
就是不知道附近會不會有攝像頭、咒具結界什麽的,只要他一有攻擊的意向,監視器外的人就會沖進來立刻處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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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更多的信息,還是要向這只猴子打聽。
眼睛逐漸适應了屋內的黑暗,想通了的夏油傑起身下地——既然沒有限制他的行動,就說明他是可以自由活動的。
夏油傑掀開了充當被子的白……大外套。
又默默的把白大外套蓋了回去。
操。
眉目慈祥,呼出的二氧化碳在教徒眼中都是有香味的教主大人在心底爆了一聲粗。
他怎麽是裸着的?
【6】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簡單的烹饪。
由于海魚自帶鹹味,鮮的很,連調味料都不需要——就算需要我也沒有。
扒鱗去內髒,三兩下烤好了魚,我用一根樹枝插着它,進了小黑屋。
天色逐漸暗下來,小黑屋是真的密不透光了,雖說皮毛族的我夜視能力是不錯,但對了照顧一下裏面醒來的人類,我還是拿了支火把進門。
“我的衣服呢?”剛進門,男人的聲音就傳進了我的耳膜。
我将火把插.進地裏,讓亮光盈滿整個屋子,又将熱騰騰的烤魚遞出去,掏着耳朵回答道:“濕了,洗了,晾着呢。”
“我把你從海裏撈上來,當時你的衣服可不止是濕透,還粘着一堆血,真心難洗,我搓了好幾遍。啊,當然包括你的兜裆布……”講到兜裆布,我算是記起來這個男人古怪的衣服像什麽了,是和之國的衣服啊。
不過他外袍穿着和之國的衣服,內裏卻不是兜裆布啊,于是我改口道:“不對,那是胖次吧,放心,也洗好晾着了。哈哈哈哈!”
為了向這位落難民衆展示海軍的親和力,我還對他豎了個大拇指。
夏油傑:“……”
夏油傑,XX教教主,衣食住行都盡量遠離了非咒術師,甚至洗衣服都是親力親為,突然間——
一只猴子說:教主大人,您的胖次我幫您洗了嘿嘿嘿~
夏油傑:“…………”
夏油傑想殺猴。
真的,要是他體內還剩下一只咒靈的話,這個猴子當場就掉腦袋了!
“這裏是哪裏?”即使內心有着憤怒,夏油傑的表情管理可是相當到位,他的面上沒有流露出一點負面情緒,不動神色的轉移了話題。
猴子剛才說了……海裏撈上來?
【7】
于是我一五一十向他說明了情況:
我是個海軍,在這座孤島歷練——從海軍總部出來後迷路了這種丢海軍面子的話我怎麽可能說,會降低人們心中的海軍形象的!
出海打魚時撈起了你,現在已經和總部取得聯系,相信很快就會有人來接我們的。
都有民衆受傷了,我當然不會繼續度假摸魚,早在撈起傷者的時候,我就用電話蟲聯系了部下。
雖然部下非常不尊敬的給我臭罵了一頓,但還是立刻啓程根據我生命卡的移動方向在找我了。
生命卡是新世界的“特産”,算是找人指南針。
這也是我放肆迷路一點都不慌的原因之一。
講到後面我開始得意忘形,滔滔不絕,甚至一不小心暴露的我的野心:“這次回去後老狗肯定又要□□我,我一定要把他飯菜裏加一堆辣椒。”
夏油傑:“………”
情況和他想象的,貌似很不一樣。
做了十年教主,被迫與猴子們打了十年交道,雖然并不喜歡與猴子們相處,但夏油傑還是練就了一身看猴的眼力。
猴子們的僞裝、謊言、遮掩,在他的眼下盡顯無遺。
而這只猴——
夏油傑希望她在胡言亂語,或者高專是派了個精神病來折磨他……
腸胃發出饑餓的訊號,夏油傑耐着惡心吃下了猴子遞過來的食物,而這純天然的飯菜,讓猴子的話語可信度上漲了那麽一點。
與猴共處一室需要很大的毅力,夏油傑找起話題:“我昏迷了多久?”
我正在發呆,聽見男人的問題,趕忙回應道:“兩天了。”
“那我的衣服?”
“哦,晚上又是臺風又是暴雨,白天曬了個半幹晚上又濕透,循環着呢。”
“……”夏油傑額角的青筋要藏不住了:“那麽,現在快點收進來比較好吧。”
【8】
要完。
我來到晾衣服的地點,望着臨時晾衣架上僅剩的一條布料,心裏為男人小小的默哀了一下。
海風把你的衣服都吹走了,只剩下這條四角胖次了!
接過胖次的男人嘴角忍不住的開始抽搐。
我安慰道:“別太難過啊,這個島最近氣溫還行,不會凍死。”
見男人的表情還是不太好,我又補充了一句:“等明天我給你做個草裙草衣。”兩套并一套就是連衣裙。
男人深呼吸了一下,露出個幾近扭曲的怪異笑容,沒有說話。
我又想起這是個重傷的男人,他晚飯只吃了一條魚,喝了一些淡水……嗯,才剛進食,應該還沒有那麽快想上廁所。
不過失血過多的人,體溫都很低。
前兩天他是靠發燒維持着體溫,現在醒過來後燒意勉強降下去了,那他現在,會不會覺得冷?
于是我問他:“你冷嗎?”
男人沒回我。
我開始解扣子:“冷的話我可以給你取暖哦。”當初遇上海難,飄泊到了一個冬島。為了防止凍死,一堆海軍都牢牢的擠在一起互相慰藉、度過危機,誰還分男女有別。
哎,我可真是人民好海軍,老狗你該給我頒個「樂于助人」的錦旗。
男人瞬間暴起,抓住身邊唯一的東西朝我砸過來:“不、需、要!”
大白外套鋪蓋住了我。
啊,是我的少将披風。
我把披風扒拉下來,看見了男人一直被遮住的身軀,有斷口猙獰的右膀,還有剛剛偷偷摸摸套上的四角胖次。
而男人也看清了披風上的大字,流露出了一瞬的怔愣。
我低頭。
「正義」
哦,是我的正義。
我把披風抖了抖,重新給男人蓋上。
作者有話要說:
海賊世界無詛咒,人均天與咒縛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