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河神 暗中偷窺

“秦老師不害怕嗎?一個在洞內, 有沒有照明燈之類的。”

“怕啊,可是怕,不可能就不走了啊, 走走至少能找到出路, 要是停止不前進,永遠也找不到出口。”

張梅停下腳步望向山下那條蜿蜒曲折的烏龍江,“其實那不是土地公,而是我們寨子供奉的河神爺。”

君淵恍然大悟:“我就說嘛, 看着怎麽也不像土地公, 原來是河神爺啊,只時,為什麽河神爺要供奉在山洞內啊?”

張梅道:“烏龍江源頭就是在這座大山內部,而石洞是靠近烏龍江河最近的地方, 我們把石洞看作是山神廟,只是最近幾年, 發生好幾次大地震,把原本那座河神石像地下震開一條大裂縫, 河神石像落進深溝中, 我們前往祭祀的路便斷了,已經有好久沒有走這條路了, 大家都是繞過烏山另一端去祭拜另一個河神石像。”

君淵問:“原來是這樣子哦,洞內的那些石像也是你們寨裏的人擺放的?”

“嗯, 之前每家每戶都會在洞內擺放一座屬于自己的河神, 唯有不潔之人, 不會有河神像。”張梅語氣嚴肅道。

“不潔之人?什麽叫不潔?”

張梅頓了頓, 一字一句道:“對河神不敬之人。”

此時她的聲音竟然完全變了, 聲音尖利, 粗劣刺耳。

君淵低頭看到張梅的影子,歪歪扭扭,黑色的觸手張牙舞爪朝君淵伸來。

長而翹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緒,他一腳重重踩中影子,還碾了碾。

張梅看着君淵十分蠢的舉動,露出嘲諷的表情。

下一刻,無實體的影子變成一只黑色形态怪異的怪物,它痛苦慘叫着。

尖銳的聲音劃破山間,張梅的身形猛地的一晃。

她驀然轉身一雙怨毒的眼睛盯着君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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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君淵表情無辜。

張梅定定看他一眼,女人的眼睛又大又圓,仿佛下一刻就脫框而出。

如果是一般人,早就已經被這一幕吓傻了。

而君淵卻歪歪頭,“你眼睛不舒服?”

張梅:“........”

“你眼睛不舒服,那我們趕緊下山吧,對了.......”君淵在地上找到一根木棍,“你拿它撐撐,我身上有傷,就不扶你了。”

張梅沒有接他手中的木棍,而是面無表情繼續走在前面。

君淵等她轉身後,收起笑嘻嘻的臉,手中的棍子,有一下沒一下打路邊的野草。

烏山寨不大,穿過一片竹林就看見寨子。

君淵走在竹林裏面,看着一根根青竹上系上紅綢,而且根根不落,風一吹,竹林發生一聲聲淺淺的莎莎聲。

滿是紅綢的竹林,綠意中增添了幾分鮮豔。

“竹子上綁上一塊紅布有什麽意義嗎?”君淵好奇問道。

張梅像是不記得剛剛發生的事情了,她對君淵有問必答。

“這片竹林有靈,凡是每出生一個孩子,村裏面的人就會在竹子上系上一塊紅布,寓意着孩子将來能想竹子一樣長得健康壯實。”

“哦,原來是這樣。”君淵若有所思看着迎風招展的竹林,抓了抓下巴。

張梅看一眼君淵,“走吧,天快黑了,得盡快給你安排住處。”

君淵自言自語道:“我覺得你們寨子裏面的人,都喜歡說天快黑了這幾個字。”

張梅笑了笑,“這有什麽稀奇的,我們這裏交通不發達,連電都沒有接通,天一黑,什麽都看不見,自然要在天黑前幫你安排住處。”

張梅說完,繼續往前走。

君淵臨走時,看一眼滿是紅綢的竹林,一陣紅光閃過,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一把紅色的傘飄過,等他定睛一看,又像是自己看花眼,竹林中哪還有紅色的紙傘。

等兩人走到寨子,天已經漸漸黑下來。

張梅找到一位獨居的老太太,她說是寨子裏面的巫婆,誰家生病了都會來找她看病。

飽經風霜的老人,面容看着兇巴巴的,但掀開君淵衣服查看他的傷口時,動作卻極其溫柔。

這個面惡心善的老婆婆,嘴裏還念叨着,“年輕人別仗着自己年輕就随意傷害自己的身體,這要是傷了底子,老了有你好受的。”

她掀開君淵的衣服,看到包紮的布條,“阿澤幫他包紮過了?”

張梅道:“對,就是阿澤包紮的,張婆寶刀未老啊,眼神還是還是這麽好!”

“阿澤這孩子的手藝都是跟我學的,我能看不出來,別誇老太婆我了,老了老了。”

張梅笑笑不說話。

坐了好一會,才跟張婆打了聲招呼,忙其他事情去了。

張婆剛剛離得太遠看人模模糊糊的,這離近一看。

嚯!

這娃娃長得賊俊。

張婆看着心裏歡喜,她柔聲說道:“娃娃,多大了,娶媳婦沒?”

君淵愣了愣,笑道,“我結婚了。”

張婆心道可惜了,随後轉移話題,“你怎麽受傷的,看傷口是利器劃的。”

君淵把自己對張梅說道話,重複給張婆說了一遍。

害得老婆婆一個勁心疼,“可憐的孩子,長個心眼嘛,就着你這小模樣,就是讓人欺負的主.......”

在君淵和張婆婆說話時,之前巡山的漢子們,也相繼回到寨子中。

君淵就坐在張婆屋外的小凳子上,撐着下巴,看着外面。

這時,一個身影停在君淵的面前。

君淵仰頭看去,是之前那個叫阿澤的青年。

青年擦了一頭的汗水,眼睛盯着君淵,“走吧。”

君淵仰頭看他,“去哪?”

“我家。”

青年将背上的東西卸下來,拿出一堆草放在張婆門口的木箱子中,“阿婆,我把草藥放在外面木箱裏了,你明天有空把它們曬曬。”

張婆并沒有出來,而是在屋子裏面回答。

“阿澤啊,麻煩你了。”

青年送完東西便悶頭往前走。

走了一段路程,他停下腳步,看到君淵還站着不動,兩條眉蹙在一起。

“你不走?”

君淵笑道:“走啊。”

他追上青年的腳步,兩人一前一後走遠。

君淵盯着前面那個背影,肩寬腿長,窄窄的蜂腰,最吸引人是那翹臀,寬松的衣服都掩蓋不了的飽滿。

也許是君淵的目光太灼熱,青年停下腳步,君淵一個沒留神直接撞上青年的背。

那背又寬有熱,給人一種安寧的感覺。

君淵摸摸鼻子,表情讪讪。

“不好意思。”

“看路!”

這次青年說話有點重。

君淵愣了愣,看着氣沖沖跑遠的青年,一時納悶了。

“我又怎麽了,怎麽還生氣了呢?”

君淵滿腦袋疑惑,沒有想通,他聳聳肩閑庭信步跟在青年的身後。

“喂,張澤。”君淵喊道。

青年耳朵尖尖有點紅,他說,“我不叫張澤。”

君淵:“那你到底叫什麽,你告訴我,免得我亂喊。”

青年抿抿唇,“巫澤。”

君淵有些意外,“你姓巫啊,為什麽不姓張呢?”

巫澤道:“我們寨子很多人都姓巫,只有張村長他們一族的人是外鄉人,二十年前才搬來。”

君淵沉吟一會,接着和巫澤聊天,沒過一會就到巫澤的家了。

巫澤的家是在寨子下游,靠近烏龍江河,那座二層小樓的房屋。

房子看起來不大,裏面五髒俱全,地板上幹淨整潔,但各處凡是尖銳的地方都被布條緊緊裹住,倒似巫澤那一身捂得嚴嚴實實的裝扮很像。

“咦,怎麽不見你父母?”君淵問道。

巫澤放下背簍身影一僵,他輕聲說:“前幾年他們在江面上打漁之後就沒有回來。”

“抱歉。”

“沒關系,已經過去了。”巫澤道:“我去給你煮飯,有沒有忌口?”

“都行。”

君淵不善烹饪,做個飯幾乎把廚房給拆了,擅長黑暗料理,他的隊友們可是深有體會。

一旦讓隊長上廚房,一群人直接上請假條,一溜煙全跑了。

君淵找了一個板凳坐在窗子前,看着外面的烏龍江河,河流渾濁湍急,偶爾卷走一根水面上的浮木。

巍巍壯闊江面,左右兩岸高山崇嶺,放眼望去就像是一幅山水畫,令人心曠神怡。

而烏龍江有靈,歷經數萬,被千百年來的百姓以香火供奉,生出了靈,名為河神。

偏偏很巧,“至高”也選着了烏龍江河神,這位河神究竟有什麽厲害,讓至高都選着了這裏。

君淵想着想着,餘光掃到巫澤,巫澤家的廚房是開放那種,一擡頭就能看見巫澤在廚房忙碌,他做飯如做事一樣認真,養眼又好看,廚房是他的戰場。

逐漸廚房傳出的香味,吸引君淵的鼻子以及目光。

他不再看烏龍江,而是聚精會神的看着正在做飯的巫澤。

君淵看風景走神,而做飯的巫澤也在走神,他偶爾餘光瞥過。

江岸邊風一吹,吹動君淵額前的碎發,金色眼睛暈着光澤,他單單是坐在那裏就是一副濃墨重彩的古畫。

天色漸漸黑了,天空中繁星點點。

“吃飯吧。”巫澤端上最後一個菜,洗手吃飯。

菜不是很多,三菜一湯,配上顆顆飽滿的米飯,看上去就讓人食欲大增。

君淵餓了一天了,肚子早就在抗議,況且今天他失血過多,不補補,怕是影響明天找那幾個家夥的茬。

看着君淵将白菜撥到一邊,巫澤眉心緊蹙,直接又給他夾了一筷子,“蔬菜,也得吃。”

君淵撇撇嘴,很明顯不想吃,但巫澤在一旁瞪着,他只要吃在嘴裏咽下去。

不知怎麽,巫澤做的飯菜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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