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你身邊的他 貓咪守者
傅雲抱着人放在床上, 重新沖了個澡,輕手輕腳掀開被子躺了進去。熟睡的君淵自然而然滾進男人寬闊的懷裏,暖烘烘地舒服地深睡之中。
他沒有發現, 抱着自己的男人, 一雙眼睛盯着自己不動。
忽然看見君淵肩膀上黑色手印,突然他那雙深邃的眼,猛地變成猩紅的重瞳眼眸,眼含暴戾。
他伸手一寸一寸将黑色的氣捏碎, 捂住君淵的耳朵後, 房間內傳來一聲短截的慘叫聲。
像是隐藏在空間內的怪物,被暴力撕碎密密麻麻的惡念。
聽到慘叫聲後,傅雲餍足眯起重瞳的眼睛。
古話所說。
重瞳。
鬼複眼,惡鬼之相。
深夜當中, 房間中傳來惡鬼的低語。
“你是我的。”
燈光晃動的小區,寂靜無聲, 忽然一棟棟房區內陸陸續續出現了黑色的人影,它們勾起嘴角似乎在笑, 令人頭皮發麻, 黑暗中不斷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鬼言鬼語。
——宛如鬼蜮。
這時, 一位年輕的道士,身背着一把桃木劍, 身穿着藏青色道袍, 手裏拿着一只羅盤, 對着這片高檔小區, 露出凝重的神色。
“怎麽可能有這麽重的煞氣!這個地方是.........”
年輕的道士, 心驚震驚, 顫抖地捏了一道符紙,化作紙鳶飄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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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道士在小區外圍站了足足一個晚上,到了白天才消失。
站在高樓之上的男人,垂眸看向小區外面的人,眼神晦暗。
第二天頂着腰酸背痛出門的君淵,遭到了傅雲的反對。
“今天不要出去了,你太累了,該休息了。”
君淵呵呵冷笑。
傅雲強烈的話微微減弱一分。
君淵道:“我這樣子,是誰幹的!都說了就一次就一次,非拉着老子試其他姿勢,媽的,老子不伺候了,我要回家!”
傅雲卡殼一下,主動上揉着君淵的腰,聲音放軟了幾分,“抱歉,我的錯,別走好嗎?”
聲音有些忐忑,神情落寞。
君淵想起什麽似的,心頭一痛,懊惱自己嘴快。
轉而又道:“我餓了!”
“我去做!”傅雲眼中哀愁消失,轉而系上與他氣質不符的粉色圍裙,開始為自己的小男朋友做飯。
君淵也不是沒有下過廚,但每次下廚不把廚房炸了,他是不會甘心退出廚房的。
而那時候傅雲第一次嘗過君淵的黑暗料理後,便不再讓他碰廚房了。
之後,每次做飯都是傅雲下廚,君淵等着被投喂。
剛剛打電話和老板請假後,君淵的表情有點不好。
做完飯把才端上桌的傅雲問了一句,“怎麽了?”
“我被炒鱿魚了!”
傅雲眼神一亮,“那我想........”
和生活多年的君淵,見到他這樣,便知道他想說什麽了。
君淵怒瞪一眼,“不!你不想!”
“為什麽?”傅雲言語中有些委屈。
君淵:“呵呵,傅哭包!別想了,我是不會留在家裏的,留在家裏幹什麽,做你的金絲雀嗎?”
“哦。”還是有點委屈。
“你還委屈,我被炒鱿魚,是因為誰?你還敢委屈.............”
罵到最後,君淵都有些乏味,看見傅雲那張委屈巴巴,又故作堅強的臉,明知道這個表情傅雲經常用,但他還是要上當。
“先吃飯,吃完飯,再罵我也不遲。”
在傅雲哄聲中,君淵一口氣幹完兩碗飯。
剛成年時,因為一場事故,君淵便辍學了,而後和極沒有安全感的傅雲結婚。
傅雲好像在一家電腦公司上班,電腦裏面全是那種君淵看不懂的編碼。
他好像很有錢,不僅買房的錢是他一次性付清,連兩個人的代步車都是他付款。
搞得君淵覺得自己好像個吃軟飯的。
結婚那一個月,他都在家裏宅着,沒有出去,而傅雲這家夥更是巴不得君淵不要出去。每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過着米蟲的生活。
兩人整天膩膩歪歪,也在一件事情上出現了歧義。
君淵想要出來工作,而傅雲不願意,這也是君淵第一次看見傅雲發病的模樣。
沒錯。
傅雲身上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之前不久被診斷出有輕微的精神分裂,而十分缺乏安全感,尤其是不讓君淵離開他半步,而他的想法一直都是想和君淵結婚。
不想讓他的病情加重,君淵便幹脆和他領證。
傅雲的病漸漸變好了,但是一旦看不見君淵的時間超過一天就會變得暴躁,甚至出現自殘現象。
君淵頭一次看見傅雲用刀自殘的模樣,可吓得不輕。
君淵盯着傅雲那雙好看的眉眼,輕輕摸了摸。
“?”
傅雲疑惑擡頭,吻在君淵的手指上。
“小師叔你說哪裏有鬼?還形成了鬼蜮?你再說一遍?”
一個短發微微卷的女生,好奇地問道。
被稱作小師叔的青年,便是在君淵小區門口逗留一晚上的青年——張一青。
“張一靜怎麽是你?其他人?”張一青怒目而視,盯着這個宗門中最小的女孩子。
他捏着女生的耳朵,“不是讓你待在道觀裏面反省嗎?你不會又瞞着師父師叔他們偷溜出來吧?”
“小.......小師叔.....疼!疼!”
張一靜龇牙咧嘴疼得将一張清秀的臉給扭曲不成人樣。
“放手、放手!”張一靜用力從自家的小師叔手中掙脫出來。
“哼!”張一青背過手去,怒斥張一靜,“我說了什麽,身為龍虎山張家人,凡是學業不精之人,都不能下山,否側你會被道觀除名并用不用。師父常教導濟世救人,現在靈氣複蘇,鬼怪橫行,你個半吊子的道士,更不能出山,山外的鬼格外憤恨道士。”
張一靜翻了個白眼,“小師叔你都說了好幾百遍了,再說了,這次我下山是師父準許的!”
“師叔他為什麽會讓你下山?”
張一青眉頭緊蹙。
張一靜說道:“我師父和那些前輩們好像要去市裏面開會,所以讓我先來和你碰頭。”
張一青喃喃自語說道:“看來我的感知覺是對的。”
“什麽感覺?”
“因為這裏有惡鬼!”
“真的有鬼!?”
張一靜現如今只是個十七八歲的年紀,又在山上苦修了這麽對年,對鬼怪一詞聽了不知道多少遍,但因龍虎山正氣禀然,一般小鬼不會想不開去龍虎山找死。
所以她一直都沒有真正見過惡鬼的模樣。
張一青看到她興奮一臉,忍不住在額頭上敲了他一下。
“小師叔!你打我!”張一靜鼓着腮子,一臉不服氣。
張一青:“打的就是你,好奇心害死人你不懂?”
“那只藏在人類生活區裏面的鬼,不容小觑,他的力量在我之上,就算我們兩個人聯手也打不過人家,我本想讓師父或者長輩來支持一下,沒想到竟把你給招來了!”
張一青有些痛心疾首,一言難盡。
張一靜撇撇嘴。
兩人大眼瞪小眼,相看兩厭。
霧城。
在初冬的清早,雲霧缭繞,美輪美奂的薄霧籠罩着城市,若影若現,有些仙境的美感。
車來車往、人聲鼎沸。
霧都是持續發展中的城市之一。
今天在一群忙忙碌碌的人群中穿插中兩個格格不入的道士。
明黃色的道袍上,繡着一些白鶴,與西裝革履或是休閑服裝迥然不同。
所以人的視線都落在兩人的身上。
張一靜頭一次下山,對外面所有事物都感興趣,一路上蹦蹦跳跳。
張一青長相清隽,禀然正氣。
兩人都是長相比較出衆的人,即使穿着一身道袍,還是吸引不少人回頭。
繞過一條馬路,進入商務街,拐角進入一條小巷,便看見一處老舊的小區,頭頂上空密密麻麻纏繞着電線,電線上還有每戶人家晾曬的衣服。
偶爾垃圾堆裏,冒出一只毛茸茸的貓腦袋,正在翻找垃圾。
忽然一只黑貓從天而降,警惕地盯着路過的兩人,弓起背,毛發炸起,對着兩人低吼。
圓溜溜的黃褐色瞳孔,縮得如針尖大小。
張一靜被跳出的黑貓吓了一跳。
“小師叔,這只貓?”
張一青看了眼,“沒事,它只是片區域的守護者,不要擅自上去招惹,小心它把你的眼球摳出來。”
剛剛想着逗貓玩的張一靜神情一僵,蠢蠢欲動的手猛地收回。
因為她看見貓爪子上還有凝固在毛發上的血跡。
貌似真的能把人的眼球摳出來,她默默地退後幾步。
黑貓優雅渡步,似乎在考慮從兩個兩腳獸的什麽地方開始下手。
一雙貓眼直勾勾盯着張一靜。
張一靜頭皮發麻扭頭就跑,把自家的小師叔甩在身後。
好不容易過了小巷子,一座牆上侵水痕跡的白牆,刷的漆正在一片片掉落,房子周圍格外安靜,整個房子看起陰氣森森。
“虎增路龍蔭小區居委會。”張一靜念出這幾個字,末尾還有一密密麻麻的小公告貼紙。
“小師叔我們來這裏做什麽?”
“找人。”
張一青推門進去,前臺沒有工作人員,他直接走進裏面,最後一間房間,工作區域只坐着一位面容慈祥的中年婦女。
“梅姨,小輩又來打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