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半小時足夠他吃完早餐

時岸腮邊鼓的像倉鼠似的,他征愣轉身,不知道雁飛瀾是走了又回來還是根本就沒走。

“你...你怎麽在家?”時岸盡可能坦然的問道。

已經是新的一天了,時針早就過了十二點,按照兩個人的約定,雁飛瀾要忘記他喜歡他的事了,那他也應該忘了,所以應該坦然一些, 不能表現出來絲毫表白沒收到回應的失落。

說實話,時岸也沒有失落,雁飛瀾的平靜反應完全在時岸的意料之內,因為雁飛瀾這個人始終就是沒什麽情緒的,五年前那一刀大概是雁飛瀾長那麽大以來所有情緒的爆發點。

雁飛瀾甩幹淨手上沒來的及擦幹的水珠說道:“車出了點故障送去修了,所以就回來了。”

時岸怔怔的點頭,他兩只手伸出去道:“都咬過了,你吃哪個?”

他覺得不礙事,大家是兄弟嘛,一起喝一瓶水吃一份東西是很正常的,男人之間,放開一點,坦然一點,別矯情,時岸在心裏一直如此提醒自己。

雁飛瀾也覺得吃哪塊都一樣,因為都是時岸咬過的,他從時岸手裏拿過一份三明治坐到了餐桌一邊,他看着還站在那的時岸問道:“吃飯啊,站那幹嘛?”

“哦。”時岸拿着手裏的三明治坐到了位置上。

早餐吃的安靜,雁飛瀾一口三明治一口牛奶,時岸心裏裝着事只顧着啃三明治,一口牛奶都沒喝,雁飛瀾把時岸手邊那杯酸奶往他跟前推了推:“喝奶。”

“哦。”時岸聽話的端起奶喝了兩口。

雁飛瀾要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不知道是聽話還是自己心裏想的事實在太多。

“想什麽呢?吃飯都不專心。”

雁飛瀾問了,時岸就沒想瞞着,昨天連喜歡都說了,今天還有什麽不能問的了。

“雁飛瀾。”

“嗯,在呢,怎麽了?”雁飛瀾舔掉嘴邊的沙拉醬,他擡頭看向時岸,他就知道時岸是個心裏憋不住事的,他又想着今天的三明治放了太多沙拉醬了,下次應該少放點,時岸不太喜歡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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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早飯是你剛剛回來時候哦準備的?”

雁飛瀾點頭:“是啊,不是說好了麽,你的一日三餐我負責。”

“哦。”

時岸心裏負罪感稍輕,這要是雁飛瀾早早起來弄的他到這時候才吃上,還把人家的那份給吃了,他真是把自己夾三明治裏都不嫌多。

兩人飯沒吃完就有人敲門。

時岸看向雁飛瀾,雁飛瀾也看着時岸。

“來了!”還是雁飛瀾出聲應的門。

聽見有人敲門的時候兩個人都是瞬間就緊張起來了,雁飛瀾在怕是不是那劉哥一晚上的時間叫了人準備把那幾棍子還有那一腳都要回來。

時岸心裏在想是不是雁飛瀾又給他定了蛋糕。

雁飛瀾起身去開門的時候,時岸甩了甩不太清醒的腦子。

“您好,請問是時岸時先生的家麽?”

聽着陌生的聲音,時岸拿着三明治從餐廳出來了。

雁飛瀾看着快遞員手裏那一大捧有點離譜的花束,他點了點頭應道:“是。”

下一秒,那一大捧離譜的話就塞到了雁飛瀾手裏,雁飛瀾抱着那花很是有些吃力,腦袋費力別到一邊,他覺得快遞員實在難為他,快遞員又滴了筆過去說道:“時先生麻煩您在簽收單上給我簽個字。”

站在一邊啃三明治的時先生總有肯大發慈悲的上前去了,他換了只手拿着三明治,另一只手接過快遞員手裏的筆道:“我來簽吧,我是時岸。”

時岸在簽收單上龍飛鳳舞的簽了名字。

他關好門的時候雁飛瀾已經把那捧花給放到陽臺上去了,不是雁飛瀾要閑置這捧花,實在是大的離譜放在家裏哪邊都會礙事。

“誰送時老師的花啊。”雁飛瀾打趣着時岸:“這不是都過了教師節麽?還送這麽大一捧花啊。”

時岸看着花心裏有了算計,他瞥了雁飛瀾一眼,他不信雁飛瀾不知道這花是什麽意思,哪個個學生會在教師節給老師送這麽一大捧香槟色的玫瑰,雁飛瀾的玩笑聽起來輕輕巧巧。

他很确定,雁飛瀾不喜歡他。

甚至是真的遵守兩個人在廢倉庫裏邊說過的話, 一過十二點就忘掉了他喜歡他這回事。

時岸上前彎腰拾走了插在花朵最中央的留言卡片。

【早安,我的時老師。】

字應該是花店的老板代寫的,落款落的卻是戰鳴的名字。

時岸對學生從來一視同仁,可他現在不太喜歡戰鳴了,除去戰鳴那讓他有些不太舒服的表白以外當然還有雁飛瀾那句“我倒是覺得不妨試一試”的buff加成,在雁飛瀾那燒的一把火自然而然的燒到了戰鳴的身上來。

時岸覺得即使無法接受也不應該輕視,他準備啃完手裏的三明治給戰鳴打個電話,這花他得還回去,這要是收了,影響不好。

他又将留言卡片插了回去,時岸坐回到餐廳吃飯的時候雁飛瀾還在那捧花跟前盯着他看。

時岸喝完了牛奶,吃完了三明治出來的時候雁飛瀾還在那。

“你是怕有人爬上十九樓來把它偷走麽?”時岸單手插兜靠在牆上問道。

雁飛瀾擡頭看他。

時岸又道:“你今天就算在那蹲一天我也不會給你發工資的。”

雁飛瀾只是看着他。

現在不早不晚,陽光剛好,從落地窗斜映進來的光鋪在了時岸的身上,米白色的家居服配上暖色的陽光看起來和地上那捧香槟色的玫瑰很搭調,時岸的皮膚也白,配那捧花是再合适不過的。

雁飛瀾覺得挺好的,有人喜歡時岸挺好的。

他猜應該是那天那個大學生,他還記得那男生,除了有點小孩兒的鋒芒以外都挺好的,那點鋒芒也挺好的,有點鋒芒就能好好的保護時岸,也能讓時岸好好的聽話。

“雁飛瀾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麽?”時岸挑了挑眉問道。

雁飛瀾依舊沒有作聲。

時岸輕輕笑了一聲,像是真的想到了什麽,他道:“飛飛剛到我家的時候它就是這樣乖乖巧巧的蹲在那等着我去摸它腦袋的。”

話說完了,時岸也沒忍住,他擡手在雁飛瀾腦袋上摸了一把,他沒打算負責,摸完他就走了,回房間去給戰鳴打電話了。

電話接通的很快,戰鳴似乎已經料到了時岸在收到花之後會給他打來電話。

“時老師,看來你是收到我的花了。”

時岸故作嚴肅正經的“嗯”了一聲又道:“麻煩你給我把你的地址給我發過來,這花我不能收。”

戰鳴當然不會聽時岸的話,他也沒有勸時岸把花留下,他問道:“剛剛我問快遞員,他說你家裏有個男人,這花是那男人接過去的,時老師,你怎麽能這樣,我送你的花你怎麽能讓別人接過去呢?你的家我都還沒去過,你怎麽可以讓別人去?他是誰?是給我們送外賣的那個麽?”

他的一番話竟然讓時岸覺得有些恐怖。

戰鳴一個正值青春的男生,身上帶着的是時岸羨慕都羨慕不來的活力,可他說出口的話卻讓時岸懷疑他的年齡,甚至懷疑電話那邊的是不是那個在學校裏乖乖巧巧,按時上下課從不缺課,期末成績始終好看的好學生戰鳴。

“花好看麽?”戰鳴又問:“時老師,你能給我拍張照片過來麽?你和花一起的照片,好不好?”

時岸開始覺得戰鳴似乎有些過分了。

“戰鳴!”時岸的語氣算不上好,他道:“我是你的老師,我也只可能是你的老師,抛開師生身份不談,我們在很多方面都不适合成為戀人,今天這束花我不會收下,不如果不發送地址過來的話我會直接丢掉,以後也請你不要繼續糾纏不休,我不會喜歡你,更不會和你在一起。”

時岸沒有給戰鳴反駁他的機會,他挂了電話沖出卧室準備和雁飛瀾吐槽現在的小孩兒都怎麽了的時候卻發現雁飛瀾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徒留那玫瑰花在陽光下寂寞的開着。

下了樓的雁飛瀾騎了他特意停在拐角處的電瓶車,打開軟件瞬間跳出來幾單,雁飛瀾挨個按了接單之後,按着油門開着走了。

今天早上出來的早但中途回去那趟耽擱的時間實在有點久,雁飛瀾心裏算計着午飯就不回去吃了,路邊随便找個小攤弄個煎餅果子吃就得了,又快又方便,他又想着明天早上要盡早出來,早餐時間要控制在半個小時以內。

半個小時足夠時岸連說帶吃的吃完早餐。

時岸見雁飛瀾不在家,想着八成是車修好了他就走了,他看着安靜的客廳,看着那捧玫瑰,怎麽看怎麽覺得頭大,戰鳴沒有再發消息也沒有再打電話來,時岸想着下樓把花扔了去,然後問問花店這捧花多少錢,他給戰鳴轉賬算了。

下了樓,時岸發現垃圾桶放不進那捧花,就随手把花放在了垃圾桶旁邊,問過花店他給戰鳴轉了一筆錢過去,多一分多一毛都沒有轉。

他開了車準備找沈琦好好聊聊餐廳的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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