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是不是在談戀愛

時岸抱着雁飛瀾不肯撒手,雁飛瀾當然也聽見樓下沈琦的鬼叫聲,他第一次貪婪的産生了不想放開時岸的想法,他将自己的一切脆弱坦誠的擺在了時岸的面前,關于時岸的安慰,他全部接受。

他需要時岸。

不僅是此刻。

在未來的很多時刻,像現在這樣脆弱的,或者美好的時刻,雁飛瀾想他是需要時岸的。

敲門聲響的時候把時岸吓了一跳,彈簧式的抽離了雁飛瀾的懷抱。

李老師在門外道:“時岸,樓下是不是誰在喊你?”

時岸開門,略作掩飾道:“是,送我一起回來的朋友,就是上學時候的那個...那個沈琦。”

李老師的目光掃過時岸和雁飛瀾,她道:“趕緊去把人給接上來。”

“哦。”時岸應了一聲,看了一眼雁飛瀾才下樓去了。

雁飛瀾和李老師面面相觑,李老師看起來像是想要說點什麽,最後只是嘆了一口氣很是憐愛的拍了拍雁飛瀾的肩膀便退出了時岸的房間。

時岸下樓的時候飛飛也跟着時岸下去了,飛飛聽話沒有四處亂跑,時岸開了門朝沈琦招手道:“喊什麽呢!”

沈琦這才收了放在嘴邊擴音的手道:“我不喊我怎麽知道你家在哪!”

時岸無奈道:“沈琦,人和動物的區別在于人會使用工具,在人類社會進步當中,偉大的發明家發明出了移動電話這種東西,它是可以進行無線通話的。”

沈琦才不理時岸的陰陽怪氣,在飛飛腦袋上摸了一把問時岸:“都長這麽大了?”

時岸點頭,沈琦見過飛飛,不過那會兒飛飛還小。

“雁飛瀾呢?”沈琦問道。

Advertisement

時岸指了指樓上。

時岸開了門,飛飛先鑽了進去,沈琦跟着時岸進了樓道,沈琦小聲問道:“叔叔阿姨知道你和雁飛瀾的事麽?”

時岸有些頹然的搖了搖頭。

“估計我爸我媽知道了得當場昏過去吧。”時岸說着有些心酸。

想到李老師的花式催婚,想到自己不能如李老師所願讓李老師像別人一樣整天抱着大孫子在外邊曬太陽,時岸心裏是覺得有些對不起父母的。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說啊?”沈琦問道:“總不能就這麽一直瞞着吧?萬一叔叔和阿姨察覺到點什麽...”

時岸嘆了一口氣道:“再說吧,等過一陣子再說。”

現在雁奶奶剛去世,雁飛瀾剛剛處理完後事,人還低沉着,現在要是跟父母坦白自己跟雁飛瀾的事情,時岸總覺得像是再利用父母對雁飛瀾那一點恻隐之心來逼他們。

時岸開了家門,飛飛乖巧的等在門口的墊子上,等着時岸給它擦爪子,時岸去洗手間拿了抹布出來,特地到廚房跟李老師和老時老師打了個招呼:“媽,爸,沈琦來了。”

沈琦先是跟雁飛瀾打了個招呼才來廚房跟時岸父母打招呼。

今天時家的晚餐格外豐盛,時岸說自己請了假,連帶着沈琦都被留下住了,老時拿了自己酒櫃裏的一瓶好酒開了,雁飛瀾給時岸父親倒了酒。

第一杯酒是雁飛瀾敬時岸父母的。

“叔叔阿姨,謝謝你們。”

雁飛瀾端着酒杯朝時岸父母鞠了一躬,不管是因為他在時岸父母不知情的情況下和時岸在一起了,還是時家父母幫忙照顧雁奶奶,或者時家父母這兩天對他的幫忙,雁飛瀾覺得這句謝都是應該的。

時岸父親察覺到氛圍似乎有些沉重,開了個玩笑算是緩和了氣氛,桌上的小輩顯得沒那麽拘謹,沈琦打開了話匣子,拉着時岸父親東聊西聊。

一向喜歡在飯桌上催婚的李老師這次卻沒了聲音,她看着坐在對面的兒子不斷地給雁飛瀾添菜,兩人的肩膀幾乎要挨到一起去了。

時岸偶爾會雁飛瀾低語兩句,沈琦和時岸父親聊的實在熱火朝天,兩人挽着袖子,李老師瞟了兩人一眼,感覺像是馬上就要稱兄道弟開始劃拳。

“少喝酒,多吃點東西。”時岸小聲和雁飛瀾說道:“我就走這麽兩天,怎麽感覺你瘦了那麽多。”

雁飛瀾無所謂的笑着。

因為沒有通知任何人,所有雁奶奶的後事結束的很快,按照臨山的習俗,二十一天之後雁飛瀾還要回來掃墓,時岸剛剛趁着大家收拾餐桌沒人在意他和雁飛瀾的時候就說好了到時候陪着雁飛瀾回來。

好像從時岸回來擁抱住他的那一瞬間開始,雁飛瀾的悲傷就開始變得沉重,同時又開始變的沒那麽難過。

時岸的愛會讓他的情緒泛濫,也會讓他在瞬間整理好自己的情緒。

飯桌上一片狼藉的時候沈琦已經喝高了,朝着時岸的父親喊大哥,還硬扯着飛飛的爪子說要跟飛飛喝出個高低來,時岸硬是從沈琦手裏救出來了狗。

雁飛瀾扶着沈琦倒在了時岸家的沙發上。

“別睡這了。”李老師同時岸道:“這邊晚上涼,扶你房間去吧,你委屈委屈打個地鋪讓沈琦和飛瀾一起睡床。”

時岸還沒等上手扶沈琦,雁飛瀾便将沈琦扛回了時岸屋裏。

時岸還沒有察覺到李老師的不對勁。

沈琦喝了酒睡得格外沉,時岸洗完澡回房間的時候沈琦已經成大字型占去了大半邊床,雁飛瀾坐在另一邊的床邊低着頭擺弄手機。

“洗完了?”雁飛瀾擡頭問道。

時岸瞧了一眼睡着的沈琦,他壓低聲音問道:“這什麽姿勢。”

沈琦要是這樣睡上一夜,雁飛瀾怕是只能像刺猬一樣把自己蜷起來了。

時岸上手撥弄着沈琦的胳膊。

雁飛瀾道:“晚上你跟沈琦睡床,我打地鋪。”

時岸并不打算晚上跟沈琦争個高低,他寧願跟雁飛瀾一起打地鋪,他從穿衣櫃的最上層抱出被子來說道:“一起睡呀。”

雁飛瀾失笑,這種情況時岸跟他一起睡地上的确要比跟沈琦一起睡床上強的多。

時岸鋪好了被子,沈琦還在床上打着呼嚕,時岸湊近雁飛瀾身邊小聲問道:“需要時老師的親親麽?”

雁飛瀾當然不會拒絕,他需要時岸。

時岸壓在雁飛瀾身上,兩人交換綿長一吻,呼吸之間盡是炙熱,時岸臉頰微紅,他的掌心在雁飛瀾有些長了的頭發上摸了個遍,他低聲道:“只有我也沒關系的,會好好愛你,會好好疼你的,我們小雁子就跟着時老師混吧。”

每當時岸這樣說話,雁飛瀾總是忍不住的覺得眼角泛酸,總是想能夠盡情的吻一吻時岸。

雁飛瀾是在時岸的懷裏入睡的,時岸輕輕捋順着他的背,就像雁飛瀾之前安慰他一樣,雁飛瀾睡得很快卻又睡的不實,時岸輕輕吻在了雁飛瀾額頭上。

雁飛瀾似乎在做夢,偶爾會呓語叫奶奶,像個小孩兒。

時岸抱着雁飛瀾,天亮的時候他也沒能睡得着,抱着雁飛瀾太久一個姿勢都沒有換過,空調吹的屋子裏又幹又燥,昨晚又喝了太多的酒,時岸實在覺得口渴,輕輕收回手,确定雁飛瀾沒有因為自己的離開而醒過來,時岸悄悄起身,放輕腳步出去打算找口水喝。

天光微亮,時岸轉到客廳被坐在沙發上的李老師吓了一跳。

“媽。”時岸依舊壓着聲音,他走到沙發跟前坐到李老師身邊問道:“你這是沒睡啊還是醒了打算拎我爸去早市啊,這麽早你坐在這幹嘛?”

李老師轉過頭來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知子莫若母,李老師的某些猜想致使她一整夜都沒能睡得着,在床上翻來覆去半宿,李老師一個人在沙發上流了不少的眼淚。

“哎呦,這怎麽還哭了啊。”時岸伸手環住李老師道:“雁奶奶已經走了,咱們也要節哀順變。”

時岸只當多愁善感的李老師仍舊再為雁奶奶的逝世感到悲傷。

李老師別開臉,她很想問問時岸是不是和雁飛瀾之間有什麽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可李老師不敢問。

時岸在李老師的肩膀上依偎着,就像他小時候黏媽媽時一樣的。

“媽,不哭了啊,再回去睡會兒吧。”時岸看向狗窩裏邊還趴着的飛飛說道:“這麽早也不能把飛飛牽樓下遛彎啊,李老師再睡會兒啊,我喝口水去。”

時岸起身要走,李老師攥着拳頭叫了時岸的名字。

“時岸!你回來!”

時岸才起身又坐了回去,他問:“怎麽了媽?怎麽這麽嚴肅?”

李老師再三糾結還是決定要問,不管是不是她猜想的那個樣子她都需要一個答案,當然,她希望并不是她想的那樣。

“時岸,我問你!”李老師用手裏那張被眼淚洇濕全是褶皺的紙擦了擦眼淚問道:“你跟雁飛瀾之間,到底是什麽關系!”

時岸微怔:“媽...怎麽這麽問。”

李老師的問題猝不及防,時岸甚至沒有想好該怎麽回答。

“我問你!”李老師的拳頭越攥越緊,她問道:“你跟雁飛瀾是不是那種...就是...”

李老師覺得同性戀三個字她實在有些難說出口,無論是李老師從小接受的還是她給時岸的全都是傳統到不能更傳統的教育,這三個字實在超出了李老師的接受範圍。

“你跟雁飛瀾之間...”李老師盡量尋找替換詞,她問:“是不是在談戀愛。”

--------------------

為啥有種高中生談戀愛被抓包的感覺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