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可是每一年送進東宮的奴才卻是增倍上漲。

小小的身子往他那邊挪了一下,小小的手臂環住了同樣不怎麽健壯的他,“她希望你快樂的。”

他的身子幾不可覺的顫抖了一下,卻沒有甩開她,埋了腦袋在膝蓋間,悶聲道:“你怎麽會知道?說不定她也跟父皇一樣,希望我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霓笙一愣,東鳳城冷笑了一聲:“鎖魂令不是誰都可以發號的,即使皇後追了鎖魂令,執行者也會請示最高判決者,若是得到阻攔,他們是絕對不會出動的。”

東鳳城口中的最高判決者,不用說也知道是誰了。霓笙不覺又是一陣發冷。

畫中美人(下)

頭上的玉簪還在,若不是娘給的這支簪子,恐怕自己也未必能活着走出皇宮,她這一年半雖然不知道九叔在邊域地區制造了多大的動靜,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九叔做的必定已經威脅到了大皇叔的江山,所以大皇叔才會想到用自己來要挾九叔。

皇宮,真的太可怕了!她心中的想法更堅定了,抱着東鳳城的手不自覺的緊了些。蒼白的少年,隐在黑暗中的眼眸,逐漸凝聚了一股深不可測的漩渦。

霓笙低着頭,并沒有看到東鳳城在這一刻的變化,她只是沉靜在自己的世界中,更加确定了自己想要實施的某一種想法。

她聽到這個半大點的男孩用一股不同于平時的沉重,對自己許下可以用誓言兩字定義的話語:“笙兒,別怕,有我在!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再把我們踐踏在腳底下!絕不!”

屋內的光線太暗,以至于她擡起頭還是無法看清他現在眼中的情緒,可是她可以聽出,這句話的凝重。

東鳳城?她心下一驚,他的意思是想保護自己嗎?可是,為什麽呢?如果他知道自己也想過要殺他······

埋首在他并不寬闊的胸膛,突然很想哭,聰明又怎樣?能看透又怎樣?她畢竟還是個孩子,她想要的也只不過是愛而已,簡單的愛,為什麽就沒人給的起?三瘋子是這樣,娘親是這樣,大皇叔的疼愛也夾了太多的東西,壓的自己喘不過氣來了。

兩個孩子就這樣在一座荒廢的宮殿內相擁了一晚上,獨自無話,沉默的看着窗外,月光是如此的皎潔,朦胧的白紗,窗外的樹葉沙沙作響,奏了一晚上的天籁之音。

一個月後的生辰宴會終究沒有辦成,三王府被彩帛挂滿,酒席十桌,一道聖旨,在頃刻間讓整個院落變的安靜。

聖旨上只有四個字:皇上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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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事情緊急,所有人都沒有顧得上同自己一樣跪在地上的東霓笙,匆忙離去,送給小霓笙的生辰禮物都被灑落了一地。

她在原地愣了半響,擡起頭環顧四周,早已人去樓空,不禁有點想笑。

天意嗎?或許吧!看來自己的生辰禮物終是得不到了!皇上這次的病危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喜多少人悲了······

站起身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擄了擄起了褶皺的衣衫,果斷轉身朝紅阆苑走去。

推開那扇阻隔凡世的木門,她在她的門前停下,從頭上取下簪子放在門口,“聽說,他快不行了。”

東霓笙不确定裏面的人有沒有聽到,但是她也不想再為一些事而糾結,她不聰明,只是有些眼睛太亮,總是能看穿人的眼神,人的眼睛真的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不管你怎麽隐藏,某個深底還是會有一把火焰在燃燒,不同程度的燃燒。

那一年,她九歲,還不懂什麽叫愛,但是她知道大皇叔對娘親來說可能是很重要的人,娘親對大皇叔來說或許更加的重要吧!

血海深仇(上)

昭之流年十三,昭華國發生了兩件大事,一件事是昭華之影帝駕崩,舉國同喪,免地方稅三個月,由于東翟影一生後宮只有寥寥幾個妃嫔,皆是不怎麽受寵類型的,所以考慮到皇上生前的态度,對這個妃嫔也免去了殉葬。

後宮之主的意見在這一事上倒是和衆大臣有了偏歧,所以在朝堂上也争吵了幾天,表面上看這只是皇後和一部分大臣的意見分歧,明眼的人也知道後宮之中皇後與虞妃也鬥了十幾年了,這一次是最能一腳扳倒對方的機會。

東鳳城順利登基,封號鳳皇,稚齡十五,昭華第三代帝王。加冕之禮定在同年十月,聽說,這位新皇帝也召回了駐守邊域多年的九皇爺。

另外一件事也是直接導致這位新登之帝不得不召回九皇爺的原因——昭華右相在影帝駕崩第二天死在自家府苑的書房中。

至于死因,有人傳言說是自殺,也有人說是謀殺,流言變了花樣的傳,傳到後來也不知變成了什麽樣子。

霓笙頓時覺得有些好笑,酒館裏的那些人說的天花亂墜,似乎是自己親眼看着那個右相死在自己的面前的一樣,不過想到九叔馬上就能回來心裏還是一陣高興的。

不知九叔長成什麽樣子呢?年少的他就出塵飄逸如此,恐怕到了現在更甚從前了,算算也該到了成家的年紀,這次回來估計不會空手而走吧?

心裏還是悶悶的呢,想到九叔以後有自己的家世,有自己的妻子,不知為什麽心口會不舒服!想不通就不想了!

她繼續喝酒,眸光落在窗外的街道上,皇城越來越繁華,在這三年多內變化是最大的,聽說是因為九叔在邊域把貿易商城擴大了幾個,以前各大蠻夷族是根本進不了昭華國半寸之內的,但是這三年陸續的蠻夷族走動在昭華國內,多年的封舊思想沒有一下子改變衆人的想法,進來的蠻夷族還是很少。

南雲國這幾年倒是一批批的商隊進出昭華國了,這多少也跟南雲和昭華某種意義上的默契有關。

另外一些附屬國跟昭華國走動也頻繁了許多,許多在昭華國不得見的東西終于開始在街上出現,東霓笙偶爾也會買來一兩個玩玩,只是她性子不是大家閨秀的溫雅端莊,閑不住,也沒有耐心守着一個不會動破玩意,沒玩幾天也就被她扔給下面的奴婢丫鬟了。

绮戶卻知道她并不是不喜歡這些小女孩的玩意,只是不是心中之人送的而已,就如她頭上別着的那一支玉雪扇,聽說是九王爺在玲珑郡主九歲生辰那日八百裏加急送回來的。

他的心在看到她的笑顏時就堵得慌,三年過去,他也終于懂了自己的感情,可是他不敢說出口,每日望着她對自己狡黠的笑,眼底狐貍般的精光,心裏的滿足已是不能用開心來言語的。

那就這樣吧!他不奢求她給予多少,只在乎他能陪她多久!

漸漸的,在這樣的日子裏,他對仇恨的念想居然也在慢慢淡化!

血海深仇(下)

仇恨,這兩個字在他七歲那年深深烙印在血跡裏,伴随着血液每日都在流淌,然後再在心髒周圍流轉一圈,直到那一年遇到她!

她說:舞的劍很漂亮,可是不實用。一句話便否定了他九年來所有的努力,他何以會甘心?可是事實卻是如她所說一般,他卻敗給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孩!

“這次回來的這麽快?”酒杯放下,她托着腮把頭從窗戶轉了回來,手指放在酒杯邊緣無意識的繞圈。早已習慣了他這段時間的消失,似乎去了故地見舊人吧!她從來不問,他也從來不說。

绮戶這三年多真的變了很多,人也如出鞘的劍,舉手投足間也是一個真正的男人所有。只是人還是如此的寡言,似乎永遠找不到先開口說話的理由。

這一次也是,在她旁邊站了那麽久才現身,真當她這幾年的武功是白練的?

他沉默了一會,“嗯。”

霓笙習慣了他總是如此簡單明了的回答,惜字如金嘛!她明白的!

她鼓漲了腮幫子,惡狠狠的想總有一天讓你的嘴巴停不下來。

他擡起眸,看到她滿含怒氣的眼眸,頓時一愣,随即又低下頭去,拿起霓笙給他準備好的碗筷,也倒了些酒,酒香撲鼻,是好運酒館老板娘每年的桂花佳釀,專為這個小饞鬼準備的。

突地聽她在對面說:“绮戶,你的眼睛真的越來越漂亮了,都快趕上九叔了。”

绮戶似乎不是昭華國人,眼睛的顏色在這幾年內越發晶瑩剔透,寶藍色的誘惑比一般人的眼睛來的更加猛烈。

她又取笑:“你也該成家了,都二十一了,難不成還真的終身不娶做我的貼身侍從?”同時也多了幾分認真,霓笙這幾年把他的狀态看的清清楚楚,他就一只會把自己關在六醜那院子裏練劍的呆子。

對他來說似乎人生除了練劍就再也沒有別的事可以做了,她都為他感到郁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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