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上門
“結婚?”李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你跟他戀愛才多久啊, 這麽快就要結婚?你想清楚了沒?”
“我想清楚了。我決定冒這個險。”
她笑吟吟地回答,一只手撫摸着另一只手指上的鑽戒。
“這是他送給你的?”李母的眼睛立刻被她手上那枚兩克拉的戒指給吸引住了。
她捉住女兒的那只手,仔細查看,“這個要多少啊,不便宜吧。”
“十二萬。”她笑嘻嘻地說,從母親粗糙的手中将手抽回來,用指腹輕輕地揉着鑽石光滑的表面。
李母張大了嘴巴,像塞了只雞蛋進去,久久無法閉上。
“他真的很有錢哦。”
“媽,我看中的又不是他的錢,只要他對我還有對閃閃好就行了啊。”
“那倒也是,你又不是頭婚了,哪裏還計較這麽多。”
說實話她對那個王博信也挺有好感的,再加上他是知名的設計師,心想女兒的福氣可真好啊。
尤其是在挑老公的眼光上,那個程言墨在公司也是當頭頭的。這個王博信更是不得了,聽說年薪也有過百萬吧。
“媽,那你是同意了?”
“我能不同意嗎?我高興都來不及,你爸走了之後就盼望着你能出人頭地。現在好了,你找到靠山了。我還能不開心嗎?”
“媽,這次我跟博信商量過了,我們就不擺酒席了,旅游結婚,打算去冰島。”
她興奮地将這一消息告訴給自己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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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擺酒席,他家人能同意?我是沒關系啦。反正你又不是沒辦法過。”
“沒事的,他家裏也就一個妹妹再加他母親,她們都沒意見。”
結婚是一件神聖繁瑣的事,她第一次結婚時,什麽儀式都舉辦過了,而且極其隆重,到最後還不是一拍兩散。
倒不如簡簡單單的結一下就算了。
“那好吧。他們家沒問題,我們家就更不用說了。”
第一次結婚時,她母親提出種種條件,種種禁忌,到了第二次,李母什麽條件都沒有了。
她向公司請了假,發了喜帖,這下公司裏的人都知道她要跟王博信結婚了。
出發去冰島的前一天,陳佩吟敲開了他家的門。
“你喝酒了?”
他微皺起眉,看着她姣好的面容上遍布酒醉的紅暈。
“我是喝了,但是沒有醉。我要恭喜你,你要結婚了。”
她一邊說着一邊打了個酒嗝,結果被自己的左右腳絆到了,差點摔跤,幸好他及時出手扶住了她。
“你真是不夠義氣,竟然到現在都沒告訴我這個消息。為什麽不派發喜帖給我?”
她嘟囔着抓住了他的袖子,不肯從他的懷裏撤退。
“我們旅游結婚。”
他淡淡地說了一句,想将她推開。結婚是他的事,用不着跟所有人交待。
就連他母親,與父親離婚之後,一直漂泊在海外,她是個鋼琴演奏家,賺來的錢足夠維持她的生活。
他有時候想,一個女人用不着那麽有本事,本事太大的女人,男人也就抓不住她。
父母在他十歲那年就離了婚,兩個孩子都留給他父親,母親潇灑轉身就離開了本市。
這麽多年以來,母親斷斷續續地與他們倆兄妹聯系,也再無與父親碰面過。
父親做生意,做得還不錯,但是在姍姍上大學那一年就郁郁寡歡因病去世了。
即使是這樣,母親也沒有露面。後來姍姍結婚了,母親才從國外趕回來參加女兒的婚禮。從那以後,母親就不再避着父親與他們聯系。
偶爾他也會飛往加拿大探望年老的母親。母親老了,在加拿大定居快二十年,早已習慣那裏的生活。偶爾靠拿着版稅與教學生過日子。
在他的印象裏母親是個很時髦的漂亮女人,但是這兩年過年時他去探望過,發現母親老多了。
正因為父親不在,母親一年年老去,他才原諒了母親當年的不負責任與一走了之。
“旅行結婚也好,舉行婚禮真是麻煩死了。”陳佩吟在他的懷裏咕嚕了一句。
他輕輕地推開她,将她扶正:“你來找我有事嗎?”
“我就不能過來祝福你嗎?”
陳佩吟嬌嗔着,粼粼的眼波在他的臉上橫了一眼,她今天穿着一條貼身的黑色連衣裙,将她身體的曲線很好的展露出來,再加上她燙得微卷的長發,全身上下唯一的裝飾物就是脖子上的帶着她姓名第一個字母的項鏈。
他不吭聲。
他近年來越來越覺得跟佩吟聊不起來,明明他們從前無話不談。
“我真沒想到你還會閃婚閃戀。我記得你說過你是一個不婚主義者,那個女人真有本事啊。竟然能拿下你。”
陳佩吟在吧臺的高腳凳上坐下來,黑色的裙擺就像翻弄的花瓣一樣,從她交疊的雙腿兩邊鋪開來。
他笑笑,望着牆上的挂鐘。他與李晗茉竟然連結婚照都沒拍過。看來等旅游回來,一定要拉她去拍套照片。
婚後晗茉将會搬進來跟他住。反正他這裏地方寬敞,還主動去買了一張小床,将其中一間房布置成兒童房。
将來他與晗茉有了自己的骨肉,到時可能還要再換套房子。
一想到将來一長串的計劃都與李晗茉有關,他就不由地興奮起來。
可是看到陳佩吟冰涼的眼神立刻将他的一番熱情給澆滅了。他正了正臉色,将自己的心理想法藏了起來。
“以前我向你求了那麽多次婚,我說過只要你開口跟我結婚,我都可以一輩子不離開你。
可你始終不說。你在遇到她之後,在那麽短的時間內,你卻要跟她結婚。你這是什麽意思!”
陳佩吟越說越激動,情緒逐漸失控,她臉上紅暈消褪,取而代之的是慘白的臉色還有那不甘心的眼神。
見他不吭聲,她從高腳凳上跳下來。他們個子相當,他在她的眼中看到的是朦胧的眼神,裏面凝結着一團淚霧。
他轉過臉,還舐了舐嘴唇,還是不肯說話。也因為是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