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去就是了,脾性也有點反常,素日裏只偶爾輕輕打斷在無端八卦他與廖南一閑話的同學,這段時間倒是一聽廖南一和劉揚揚的名字,海鷗眉恨不得擰在一起,旁的人還以為三好學長被這倆惡魔聯手欺負,吃了個啞巴虧呢。

生氣歸生氣,本校面子不能輸,廖南一作為啦啦隊隊長,從頭到尾打點好了每個隊員的儀容儀表,服裝也都是定制的,比對面批發下來的土裏土氣的一身不知道強多少倍。她束了高馬尾,發帶也仔細地綁好,耳墜随着動作一晃一晃,十一月中旬還身着黃色運動短袖和短裙,身形有些單薄,卻又朝氣十足。

籃球賽是在他們學校體育館舉辦的,觀衆也大多是本校人,在自家地盤廖南一也自在些,吩咐起事情來毫不含糊,給雙方運動員都準備了毛巾和水。誰知對校有不識好歹的球員,上半場就三番五次地對李馬克推推搡搡使小動作,吹哨一刻幹脆把人絆一跤推到了地上。

李馬克摔得不重,對面還笑眯眯地朝他道歉,也說不好對方是否違規,被人圍着扶起來,又被其他啦啦隊女生遞了水。本以為上半場就這麽平淡地結束,結果廖南一直接從第一排觀衆席跳到場地裏,把手上的花球往對面球員臉上砸。她那力氣還不至于砸中,但這動作也侮辱性極強,對面看了看落在腳邊的花球,表情立刻陰戾起來。

劉揚揚本來在後排被兄弟們圍着看李馬克熱鬧,見廖南一忽然出現在視線裏,心裏大呼不妙,連忙叫周圍人閃開,急急忙忙地要擠出去。她那暴脾氣和小身板,使巧勁還差不多,對面是打籃球的大高個啊,要真犯渾打女人,那變故都是分分鐘的事。

廖南一沒那麽多花花腸子,走到空曠的場地裏指着對方的鼻子,又回頭瞥了一眼被人群簇着的李馬克:“跟他道歉。”

對面冷笑,朝她走了一步,言行間盡有威脅之意:“跟哪位啊?裁判都沒說什麽,同學,你懂籃球嗎?在這裏指指點點。”

廖南一多潑辣一人,沒有半點怯懦,對他的說辭嗤之以鼻:“裁判是懶得多與你計較,都是校聯賽沒必要傷了友誼。至于你自己不要臉行為下作,又和這有什麽幹系?”

“你——”對方惱羞成怒,順勢推搡了廖南一一把。李馬克眼瞧着那道纖細身影一個踉跄,大腦空白一瞬,立馬推開周圍給他遞水遞毛巾的女生,站起來三兩步沖過去擋在廖南一身前,下意識握住了她的手腕。原本體育館便因為在前争執的兩人而安靜了些許,如今李馬克忽然返場,全場生怕錯過他講的只言片語似的,寂靜得落針可聞。

那也是他們極少見的李馬克的樣子,平日裏雖然有些寡言,但大多數時候還是溫吞有禮。而他護在廖南一前面時,整個人極有攻擊性,眼睛裏藏了幾簇黑夜裏燃燒的火焰,像草原上開始狩獵的獅子。

“你現在欠了不止一句抱歉——同學,如果你覺得暴力可以解決問題,那我們不妨就在這裏試試。”

而做過山車都能保持平靜的廖南一,此刻的全部感官都集中在了自己被握着的那節手腕,藏在他寬厚背影中,心跳如擂鼓。

[李馬克番外2] 南柯一夢

校聯賽在取消對方球員上場資格之後,以獲勝收尾,至于中途兩校的摩擦,自然就不了了之。然而關于李馬克和廖南一的故事情節愈演愈烈,曾經一腔熱血熱愛湊到人面前的廖南一卻突然收了性子,一連兩周都不見她往高三跑,劉揚揚有點納悶:“你在這備戰期末呢?”

“怎麽了?我不能備戰期末啊?”廖南一把豎着的教科書放平,裏面夾了一本有幸沒被李馬克收走的漫畫書。他最近才是真的學業壓力大,很久沒來管過高一的事了,偶爾在走廊碰到也是有些疲憊的樣子,明顯消瘦了很多,但見到她還是會笑一笑。

對啊,什麽時候開始,李馬克已經改了最初那個冰山性子,對她似乎也有幾分溫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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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揚揚才不信她那幅說辭:“到底怎麽了。”

“我前幾天看到李馬克被叫進教導主任辦公室了,垂着頭出來的,見到我在門口還吓了一跳。”她漫不經心地翻了翻書頁:“那什麽地方咱倆最清楚吧,進去只有挨訓的份兒。他三年都沒進去過,學校管不着我談戀愛,李馬克這個尖子生不能不看着,他受我牽連了。”

“……那你還挺有良心。最近不追了?”

廖南一嘆氣:“嗯,再說吧。”

消停下來的廖南一沒想到竟然等到了李馬克主動來找她的一天,站在他們班外的走廊,手裏提着什麽東西,輕輕敲了敲玻璃。廖南一轉頭有點詫異,拉開窗子:“怎麽了學長?”

他飛快地把手裏的袋子放到她懷裏,有點不自然地躲閃着她的目光:“聖誕快樂。”

廖南一愣了半晌沒說話,眨了眨眼睛,見李馬克講完話大有要離開的趨勢,急忙拉住他的衣袖,然後低頭看他送過來的禮物。是一條森女系的圍巾,和她平時愛穿的大衣顏色很搭配。廖南一不怎麽容易感冒,但換季了總愛咳嗽,冬日保溫杯裏也常年備着護嗓子的飲品,李馬克看見過幾次,開口問了幾次,竟然就這麽記下了。

她昨天零點給李馬克發了聖誕快樂,以為他又和往常一樣沒看到呢。

怎麽禮物都提前準備好了啊。

廖南一心軟得一塌糊塗,仰着頭一對兒貓眼晶晶亮:“但是我沒給馬克哥哥準備禮物,怎麽辦?期末考試之後,我借馬克哥哥一天好不好?”

她真是交易談判的一把好手,李馬克想着,興許自己從最開始的一刻動搖,便注定爾後要栽在她手裏。

寒假前放榜,李馬克還是毫無意外地榮獲年級第一,只是與第二的差距微妙地縮短了些。廖南一奮發圖強那一次之後就累了,成績倒是穩在年級前三十,這回考了個年級第十六,歡歡喜喜地迎接假期去了。

她把李馬克約出來那天,前晚下了一場紛揚的大雪,她穿着靴子都踩不實,還是李馬克破天荒伸手扶了她一把。廖南一擡頭看他,李馬克收回手,忽然湊過來十分專注地替她理了理那條他送的圍巾——近到廖南一甚至能看清他唇上的細小絨毛,然後退開兩步,十分滿意的樣子:“走吧。”

廖南一明知故問:“叫我們學校的人看到我們兩個出來該怎麽辦?”

“就……看到好了。”他低着頭,在雪上踩着一個個腳印,此種行為讓廖南一有那麽一瞬間理解了選了動畫片來約會的學長。

他也不完全是老氣橫秋,有時候她也能看到李馬克還是個孩子的一面。

進了影院兩人還平常地聊天,然後不知從哪個時刻開始,興許是廖南一總拿錯可樂,從而碰到了李馬克的手好幾次,她就無心來回變換的劇情了。最後一次她停頓了一下才收回手,然後猝不及防地被他握住。

“南一,我有話說。”

“嗯。”

“我好像喜歡你。”

“為什麽是好像?”

“我喜歡你。”

李馬克眼睛裏倒映着熒屏上閃爍的光影,通過兩人相握的手傳來一種不容置喙、令人安心和信服的力量。他慢慢靠過來的時候,廖南一輕輕問了一句:“馬克哥哥,你知道現在你在做什麽嗎?”

李馬克喉結上下滾了滾:“不能再清楚。”

後來廖南一再回想那天的電影院,他們像是透着皆大歡喜的動畫片折射出來的荒誕喜劇,只抓住了眼下擺在他們面前的時間,前前後後全都忽略,哪怕之後會成為升空破裂的泡沫,也曾經清晰,也曾經絢爛。

他們在對彼此并沒有那麽了解的情況下相擁了,那難免會被對方藏起來的刺傷到。李馬克真的對她很好,廖南一也很愛他,但有些問題便是擺在那裏的,叫他們如何解決得了。他占有欲強,冬天也就罷了,春夏也恨不得将廖南一從頭到腳都裹得嚴嚴實實,不叫別人看到半點皮膚。她的社交,她的自由,在對李馬克的讓步下割舍了太多。

廖南一坐在床邊看着自己的手腕,那裏曾經有一個漂亮的十字架紋身,可哪怕是李馬克信仰的神明,也沒能被允許留在她身上。

李馬克喜歡的是她嗎?喜歡的是她,還是那個套着廖南一外殼、符合他理想中的性格行事标準的人?

廖南一想自己是的确喜歡李馬克的,但怎麽辦,她不想讓自己變成陌生的樣子。

在徹底分手之前,廖南一和李馬克就吵過一架,起因是李馬克不讓她去校外打架,廖南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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