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抑制劑

當遲冬升到2萬英尺高空的時候,唐岳才堪堪起飛。

2萬英尺的飛機距離地面太遠,他們坐在空地上擡頭,只能看到一個小黑點。

“你真打算讓他跳十次?”江羽想調侃蘭斯幾句。

“關我屁事。”蘭斯站起身拍拍屁股上不存在的灰,對着江羽随意揮了揮手,“我走了,後會有期。”

江羽覺得這人忒有意思,也潇灑得離譜,從口袋裏把東西掏出來扔給蘭斯:“喂,身份證不要了?”

蘭斯接住随手往褲袋裏一塞:“謝了,以後找你玩。”竟真的轉身就走了。

遲冬應該是在半空中就看到蘭斯走了,還沒等落地就已經自行解開了降落傘的扣子,直往蘭斯離開的方向追趕。

真是一對有趣的夫妻。

江羽在心裏給這個Alpha加了把油。

而還在空中準備跳傘的唐教授就沒有這麽輕松了。

他一遍遍地聽教練的指導“着陸的時候雙腿要并攏擡平”“保證情緒穩定”“手臂打開”,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設,但在機艙門打開往下看的時候,他還是瞬間感到了暈眩。

一萬五千英尺的高空往下看真的不是開玩笑的,跳下去需要絕對的勇氣。

可還不等他深吸一口氣,就聽到綁在他身後的教練喊了聲“Ready?Let‘s go!”一瞬間,他就被推了下去。

全身緊繃,緊張窒息感湧上來,唐岳感覺自己要死了,凜冽的風吹來幾乎要把面部撕碎,他無法保持嘴巴的形狀,不敢張開也不能完全合攏。

他非常慶幸自己沒有安排錄像。

教練好像一直在他耳邊說什麽,可眼下他實在沒有心力去分辨,自由落體的沖擊之下他只覺得腎上腺素飙升,腺體也在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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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重感讓他手腳都是僵硬的狀态,眼睛也睜不開,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之後,突然在某個瞬間,随着身後“嘭”的一聲,他們突然停止了墜落,他整個人一下子被蕩了起來,像過山車到了至高點一樣,心也跟着又一次失重。

他們開始勻速降落。

他終于可以控制臉部的表情,聽到教練說“Open your eyes!”

睜開眼,是一個很奇妙的世界。

他就這樣飄蕩在天地間,渺小又真實,擡頭是離他很近很近的藍天,低頭是山巒起伏、湖泊交錯的大地。

地上的一切都變得很小,湖泊變成了池塘,公路成了線條,動物和人都是小黑點。

耳邊再也沒有呼呼的狂風,全世界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音。

太美了。

唐岳從來沒想過會看到這樣的風景。

這是狼狽過後的愉悅,刺激過後的靜谧,而他只是一葉扁舟。

這是看多少本書都得不到的享受。

落地的時候,他雙腿并攏向前,安穩地“坐在”了草地上,四肢動作和心跳都還沒恢複正常。

江羽一臉擔心地跑到他面前,看到唐岳臉上不像是恐懼的樣子,才放了心。

他幫唐岳解開身上的裝備和救生衣,看到他光禿禿的手指,又伸手拉開他上衣口袋的拉鏈,果然找到了那枚被放起來的戒指。

為了跳傘安全,所有的金屬物品和首飾都是要收起來的。

江羽認真地給唐岳戴上戒指,低頭用嘴唇壓着戒指親了親無名指。

這是無聲的親昵。恍惚間唐岳覺得好像回到了領證那天,他給江羽戴上戒指的那刻。

時光流轉,戒指還是那對,可他們已經借着婚姻的東風,從陌生到相愛。

腎上腺素還在體內亂竄,Alpha的氣息控制不住地洩露出來,唐岳反手抓住江羽的手,用力把自家Omega按倒在草地上,動情地吻了上去。

“小羽,下次你帶我一起跳。”

他想和自己的Omega進行雙人跳傘,一起分享所有最美麗的風景。

Alpha的氣息撲面而來,帶着紊亂的躁動。Omega幾乎招架不住,只好放出自身的信息素進行安撫,又被動承接Alpha狂熱的唇舌,Omega自己的腺體都被引得一直發熱跳動。

白詩南的氣息漸漸趨向平穩,Alpha才戀戀不舍地放開Omega,讓他去跳傘。

趁着江羽跳傘的工夫,唐岳找教練仔細詢問了考教練證的條件和門檻,還了解了下國內可以考證的地方,打算等江羽下來,就跟他商量這事。

可他沒想到,等江羽降落下來時,卻連一個笑容都擠不出來,渾身發着抖,頭發都濕透了,整個人虛弱地根本站不住。

唐岳沖上去一把抱住他,又被教練拉開,教練迅速解開江羽所有的裝備,還問他是否需要醫生。

江羽搖搖頭,用盡全力推開教練,手顫抖着抓住唐岳的衣袖,咬着牙,臉色潮紅地看着他:“唐岳……抑……抑制劑,在……在我包裏……快……”

話音剛落,江羽再也忍不住腺體裏的橫沖直撞,一股濃度極高的青梅信息素全部湧了出來,霎那間彌漫了整個跳傘基地。

這裏有很多Alpha教練和學員,已婚的還好些,有些未婚的Alpha直接被這股清甜的Omega氣息引得發了情。

唐岳這才意識到,他的小羽此時此刻,發情了。

他趕緊脫下自己的外套把江羽緊緊摟住,又立刻給Omega做了臨時标記。

然而這點濃度的Alpha信息素注入,僅僅只是杯水車薪。

是帶江羽去拿抑制劑?還是把他送去醫院?

基地裏所有的Beta都被緊急叫出來集合,有的負責帶現場Alpha離場,有的負責把其他Omega送到安全的房間,還有人過來詢問江羽是否需要幫助。

唐岳看着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江羽的眼睛泛着水光盈盈望着他,牙齒用力把嘴唇咬得紅透了,以全然信任的動作窩在他懷裏,唐岳當機立斷打了個電話給唐勝。

“爸,我和小羽在新西蘭皇後鎮的跳傘基地,小羽突然進入了發情期,我需要離我們最近的徹底隔離服務。”

“好,要幾天。”唐勝瞬間就明白了意思,一句話都沒多問。

“先定十天。”

“等着,十分鐘內會有管家來接你去隔離專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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