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牧歌一聽，不可置信地道：“你以為我傻？食材百寶箱每天一點貢獻度，什麽都能變出來，你告訴我，為什麽我要花三點貢獻度跟你買一斤肉？”
吃貨系統好像瞬間卡住了，好半天憋出來一句：“啊……怎麽還有食材百寶箱啊……”
牧歌：……這些系統腦子都有病吧……
她出門之前就試驗過了，那食材百寶箱如同某只藍色機器貓的百寶袋，多大的東西都可以變出來，而且數量、品種是不限制的，特別好用。至少她和她親近的人是完全不用在邊關餐風飲露餓肚子的。至于其他武林同道……等她想到一個合理的理由，完全也可以把食物拿出來分享嘛。
金手指，就是這麽無敵！
但是之前莫大為報告的兵刃問題，邊關數十萬大軍手中的，再加上新運過去的一批兵刃，全都是殘次品。這個牧歌就算有金手指也一籌莫展了，反正目前為止還沒想到解決辦法。她現在只能保證武林同道這幾百人的兵刃完全沒有問題，開玩笑，混江湖的，兵刃都是自己趁手的利器，那可是吃飯的家夥。
也是武林沒落，滿打滿算竟然才幾百人，還為了生計有好多轉行的，不過還算好，至少武功都沒落下，以一當十應該是沒問題的，高來高去悄無聲息地搗搗亂也行。
至于沖鋒陷陣上戰場？牧歌還沒那麽天真……
雖然不知道能對戰局起到多大的作用，但是他們還是義無反顧地從各地日夜兼程往邊關趕來。要知道，他們學武之人，真的已經太久、太久沒有用武之地了……
與此同時，泰興帝揮退了所有侍從，專門召見一個人。
一個見不得光的人。
“這麽說，下到兵部主事，上到尚書、宰相，全都參與克扣軍饷中飽私囊？”泰興帝的語氣寒的像冰。
面對天子之怒，對面的人卻依然聲音穩定：“是的，而且軍械庫內的兵刃，包括現在邊關士兵手中的，和剛出庫運往關外的，全部一觸即斷。還有箭矢，箭頭部分鍛造時摻了雜鐵，不但大部分都生鏽，而且看似尖利實則質薄而脆，難以傷敵。”
“這群人膽大包天！”泰興帝用力一拍龍案，順手将手邊的端硯給扔了出去。
守在殿外的小太監聽到動靜一縮脖子，卻礙于嚴令不敢入內，心想皇上雷霆大怒，他們這些下人這兩天怕是要糟糕，少不得要為君分憂當出氣筒了。
然而皇帝對面的人卻不急不緩，道：“皇上息怒，屬下得知這個消息已久，因此在察覺戎族異動時已經早做準備，未通過兵部，擅自調集了一大批鐵礦，又以屬下私人名義分別送往民間作坊、鐵匠鋪，下了急單，還有十日就可交貨了。如此先斬後奏還請皇上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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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泰興帝寒冰般的眼睛裏終于透出一絲暖意，緊張的肩膀也略微放松，嘆道：“還是你辦事讓朕放心……何罪之有？”
那人又奏道：“還有一事，吏部侍郎王之林，暗自與戎族頭領通報消息，且半月之前，将家眷秘密送往關外戎族領地，屬下已命人暗中截下了，如何處置還請皇上示下。”
“連同王之林一起打入天牢密審！給朕細細地查！”泰興帝一皺眉，“罷了，還是關到你金翎衛的暗牢去吧，交給別人朕不放心。”
那人眼光閃動，恭聲應道：“是。”
泰興帝擡頭看着眼前的人，年輕俊朗的樣貌，利落勻稱的瘦削體型，神完氣足十分幹練，與滿朝滿腦腸肥的大肚子官員們完全不同。“唉，這些年都是朕偏愛美食，食不厭精脍不厭細。卻不想無意中帶歪了這股風氣，上行下效，實在是罪過。”
這時，門外小太監嗓子壓着尖細的嗓子，雖輕卻清清楚楚地傳入耳中：“皇上，小王爺求見。”
泰興帝一皺眉，低聲道：“他來做什麽。”看了一眼面前的那人輕一揮手，那人就一躬身，快步走向屏風後回避了。然後才道：“傳！”
“皇兄，請予我兵符，讓臣弟領兵出征吧！”馮中雲是泰興帝幼子，與泰興帝差了足足十五歲，母親是當時甚為得寵的李貴妃，也就是當今的皇太後。
李貴妃與泰興帝的生母，也就是當時的皇後一向不和，當年就沒少生事，暗中争寵不斷。可惜身子比皇後好得多，成為了繼後不說，還一直活到泰興帝登基，竟然生生當上了皇太後。
皇太後自然是喜歡自己的兒子，礙于泰興帝，雖然明面上不說什麽的，但是暗中小動作不少。
泰興帝隐忍已久，連帶着看小王爺很是不順眼，礙于親弟弟又不能如何。因此只是封了個閑散王爺，也懶得管教，平日更是能不見就不見。
沒想到，在這緊要關頭，他卻自己撞上來了。
馮中雲不過二十歲出頭，瘦高的身材與泰興帝沒有一丁點兒相似的影子，一張娃娃臉上一雙眼睛亮得驚人，倒是個精神的少年郎。
“胡鬧，你會領什麽兵？”泰興帝一臉不耐。
“……那，讓臣弟入軍中，當個小小将領也行！”馮中雲咬着唇，不甘心地道。
“你去了，朕還要派人保護你，你是嫌邊關不夠亂麽？”泰興帝沉下了臉。
“臣弟不要人保護！男子漢大丈夫，熱血灑戰場也是應當的！”馮中雲昂起了頭，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模樣。
泰興帝沉吟半晌，臉色一絲譏諷：“你有何能耐？邊關不缺你這一腔熱血，白白灑去有何用？”
馮中雲握緊了拳，認真道：“臣弟自幼愛武，跟着幾位老将軍研讀兵書多年，兵書戰陣都有研習！”
泰興帝不屑，冷哼一聲：“紙上談兵！”
馮中雲不服，梗着脖子道：“因此才要上場殺敵見血，印證多年所學！”
泰興帝看他如此固執，不由怒道：“不知天高地厚，竟還想當将軍領兵！若朕只予你五品守備一職呢？你還想去麽？”
不料馮中雲眼睛一亮，忙道：“君無戲言！臣弟領命！謝皇兄信任！”說完嘿嘿笑着，心滿意足地樣子。
“……”泰興帝無語，揮揮手道，“随你去罷，若有軍功，依例晉升。”
馮中雲滿臉興奮，謝了恩就迫不及待地跑回府邸收拾包袱準備上前線了。
與此同時，距離花城不到五十裏的一處山窩中。
在大家都在就着涼水啃幹餅子的時候，牧歌離開了衆人的露營地，背着衆人取出了可變大變小十分方便的食材百寶箱。
“能不能弄一整只的食材啊？”牧歌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打開了百寶箱。
只見一只縮小了的野豬小巧玲珑地躺在箱子中。牧歌試探着伸手抓住豬腿往外拉……這紮紮實實的手感！
“吱吱”懷裏的小猴子忽然鬧了起來，指着樹林仿佛要去摘野果，牧歌讓它自己去，自己繼續吭哧吭哧從箱子裏往外拔野豬。
片刻後，一頭被剝好了皮內髒去除，清洗幹淨的野豬，被牧歌抗在了肩膀上，帶着一臉得意，哼着歌走回露營地。
“給大家加菜啦！”牧歌輕喊。
“喲，妹子你可真能幹，不知不覺竟然打了只野豬來！還洗剝幹淨了，哎呦兄弟們有口福了！”莫少語喜滋滋的奔過來接過野豬，熟門熟路地分為幾份，遞給了幾位手下。
各門各派歡聲雷動，切肉的切肉，撿柴的撿柴，燒火的燒火。
靈刀門的掌門是個胖大壯漢，叫做雷霸天，長得霸氣名字也霸氣不說，誰知人更霸氣，嗖地一下抽出了腰間的一柄大刀，在火光的反射下寒光一閃，亮的驚人，粗着嗓門道：“來來來！我這刀片的肉薄！等會烤了吃！”
旁邊和靈刀門相熟的飛燕堂二當家燕南飛笑道：“這不是你們靈刀門的鎮派寶刀嗎？我還記得小時候我特別羨慕這刀，可是你爹連摸一下都不讓，你個不孝子今日竟然拿來切肉？”
“嗐，何止切肉，我劈柴都用它！趁手好使！”說着竟然真的順手拎了個小木樁，随手一揮，那木頭從正中間一劈兩半，比用尺子比着劃開的都均勻，可見雷震天的功夫紮實得很，而且被劈開的地方連個毛刺兒都沒有，別提多光滑了。
“唉喲真是好刀，你也不怕給劈壞了。”燕南飛羨慕道。
“啥啊，我賣肉使它使慣了，懶得換，你別說，結實着呢！”雷霸天哈哈笑道。
……所以，昔日威震東南的靈刀門，堂堂掌門之尊改行賣肉，據說門下弟子憑借一手出神入化的庖丁解牛神功在各地開了靈家肉鋪，據說馬上就要開到京城去了。
靈家連鎖肉鋪的大當家果然不一般，切出來的肉薄厚均勻，大小一致。
吃着烤野豬肉，衆人不禁談起了近些年的變化。
談着談着更是唏噓——靈刀門改行賣肉做屠夫了，以獨步天下的輕功聞名的飛燕堂改行專門替人送信了，八卦門變成镖局了，神鞭門常年接頭賣藝，屬于流動攤販，連個産業鋪子都沒，清音門一門都是女弟子，竟然組了個戲班子……總結下來，竟然全是下九流的行當，掙得也都是辛苦錢，比起武學興盛的那些年，哪怕多收幾個富家弟子，都夠全門派吃香喝辣精心修煉的情況，現下的光景真是分外凄涼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作者沒話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