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華國的天氣四季分明, 宜人居住,她在這裏十多年,過過最冷的冬天也不過是下雪, 大概也就零下幾度, 最熱的夏天穿着絲質衣服也能忍受,溫度最高也就三十多度,春秋兩季更是舒服, 二十度左右。

石忞一直覺得這就是這裏人長壽的原因,直到來了大姨媽之後, 她才知道這可能只是原因之一。

這裏的人, 女的和男的的身體外部構造和地球一樣, 但內部構造可能要更優一點, 男的他不清楚, 但女的她自己就有切身感受。

首先, 這裏女人的力氣并不比男的遜色,就像邢博恩她們和趙煥英他們扳手腕、比武, 都是各有輸贏,有時女的還贏得多一點, 她開始以為這只是個別現象, 後來才知道這是普遍現象。

其次, 這裏的女生雖然也有大姨媽,而且一般也是三到五天,但不用用衛生巾, 因為這裏的大姨媽就像上小號一樣, 女生自己會有感覺而且可以憋着趕到廁所,只要帶幹淨的棉布當手紙即可。

這裏女的一般五十歲之前就會停止來大姨媽,但停止之後, 并沒有像地球那樣快速老去,她的皇奶奶和母後就是最好的例子,而且這裏懷孕也不用十月懷胎那麽辛苦,只要八個月就會分娩。

她覺得,是這些原因,配着希望井,才構成了這個不一樣的大陸,或者不一樣的星球,所以這裏當兵保衛國家從來都不是某個性別的事,而是大家的事,就像她的禁軍男女都有。

她覺得這也是這裏有這麽多女帝、女聖人和立長制得以從奴隸制傳承到現在的根本原因。

所以這裏沒有強jian這個詞,因為男的要想和女的強行發生關系,只要女的不願意,不是被藥物控制,就絕對發生不了。

和地球古代中國一樣的是,這裏的人也很保守,裸lu身體被認為是可恥的,所以哪怕是夏天也只是露出手和腳,很多事更是成親前才會知道。

好在沒有“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樣的觀點,所以頭發長到一定程度後都會剪掉,否則這十多年她的頭發最少也能長到腳跟了。

朝廷對用藥與其他人強行發生關系的事極為反感,所以只要被告發,用藥的一方若是男生就會被喂下生育水,從此不舉,女的則是一生不得成親,另外龌龊下藥的還會一輩子成為受害人的奴才,确定事實後,就算受害人将其殺死也不會受罰,因此一般人都不會用生命去冒這個險。

實在憋不住,完全可以去青樓,青樓男的女的都有,有賣藝的,也有賣身的,就是沒有被逼賣身的,因為朝廷對這一塊比較嚴厲,一旦查出逼良為娼,老板就是死罪,還會被罰沒全部家産。

去年年底的時候,石忞微服去過一次繁都的春街,一條街都是青樓,白天死氣沉沉,一到晚上就張燈結彩,她都轉了一下,賣藝的多過賣身,就是個燒錢的地方,人員混雜,遠沒有電視裏演的那麽好,去過一次就沒了興趣。

她還研究了一下這裏形成、構成封建皇權的原因,除了和古代中國一樣的農耕經濟基礎之外,思想上主要以道家和法家為主,而這裏的道家和法家進過不斷的擴展包含更廣更完善,博采衆長,附和統治階級利益,所以無論是前兩朝,還是本朝都是以道家和法家為主流思想。

君權神授的思想已經深入人心,君臣關系、長幼關系和伴侶關系也都形成了固定、默許的相處方式,臣以君為主,幼以長為主,伴侶的話以一家之主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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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進去上廁所之前,有交代路關初可先離開,畢竟這裏味道有點大,結果出來的時候,和她想的一樣,路關初還是站在原地,捂着鼻子的手帕也被收了起來。

在路關初心裏,主子沒進去上廁所以前,她捂住鼻子無可厚非,可如果主子上完廁所了,她還捂着,不是說主子臭嘛,她哪敢!

“不是讓你先離開嗎?”石忞邊說邊越過路關初往前走。

“此處不是家中,小的不放心少主”路關初據實回答道,在她心裏,沒有什麽比主子的安全更重要。

路關初的小心思,石忞全看在眼裏,要說機靈勁、辦事能力和溜須拍馬的本事,在她身邊的人,如果路關初稱第二,估計沒人敢稱第一,越是這樣她越是警惕,也明白了在現代的領導為什麽更喜歡這類人。

她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有次開大會前,他們辦公室工作人員照例籌備,所有座位前擺的都是礦泉水,包括領導,可主任來看了之後,讓他們立馬把領導的全部改成一次性杯子裝的茶水,因為領導忙着講話沒時間擰瓶蓋!

到這裏後,只要是她的事,路關初她們都會安排的妥妥帖帖,很少讓她操心,想做什麽,動動嘴皮子就可以,她也從現代什麽都自己動手,慢慢适應了這裏的衣來伸手的日子。

一開始她只是不想暴露自己,所以半主動半被動裝成和原主一樣,後來習慣了衣食住行都有人服侍的日子以後,她覺得這樣也挺不錯的,不用把時間浪費在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可以更專心的學習、練武、看書和了解這個世界。

沒登基之前她能管的也就自己宮裏的一畝三分地,有時候都還身不由己,也習慣了隐忍和克制,銘記自己挽救帝國的目的。

登基後君臨天下手掌生死大權,肩上的膽子也是從未有過的沉重,她不得不以隋炀帝的結局時刻警示自己、鞭策自己和克制自己。

當初選擇跟随楊志宏的那些人和司空慊的追随者,她內心是想斬草除根全部殺了的,可理智告訴她這樣對自己的名聲很不好,所以她不得不克制自己,放他們一條生路。

躲在屋腳拐彎處偷看的步千雪,看到陛下真的在那個茅廁上了廁所,感慨良多,原本透着貴氣卻很随和的文心成了高高在上的陛下,讓她心裏再想,也不敢做什麽,這會看到這樣的陛下,發現她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文心。

并沒有因為身份高貴而眼高于頂、狂妄自大,反而微服到了這路彎村,上了那個連她都覺得髒亂的廁所,她發現她更喜歡這樣有血有肉又沒架子的陛下了。

一直偷看到石忞她們一前一後走回來快看到自己的時候,步千雪才快速輕腳的跑回了堂屋,心裏是即高興又欣喜。

石忞找水洗了手回到堂屋的時候,裏面已經擺好了大圓桌和椅子,桌上有肉、有菜,還有酒,看到酒的時候她皺了皺眉,眼神有些飄浮,在村老的招呼下,入了坐,旁邊就是步千雪。

經過包村老的介紹,她才知道另外兩個年紀大的是村老的雙親,已經八十多歲,坐在她邊上的是她老伴,另外三老她之前就見過,加上她和步千雪,一共坐了九個人。

怕她們擔心自己的夥計,村老特意解釋了一下,因為堂屋較小擺不下,在廚房擺了兩桌,她的大女兒和二兒子在廚房招待,讓她和步千雪只管放心的吃。

村老相當于村長和三老共同管理村子,鎮裏也有鎮老和三正,都是由德高望重之人、有功名之人、鄉紳和告老還鄉的官員擔任,是封建皇權授予下的百姓自治,他們的月錢極少,完全就是意思意思,因為他們不靠這個吃飯。

石忞起初還不信,這會親自到這個只能算是鄉紳的包村老家感受一番,才感受到他們要是靠那點點錢,根本攢不下這麽大的家業。

包村老親自給所有人倒酒,最後給石忞倒的時候,她态度堅決的推辭了,改為以茶代酒,旁邊的步千雪偷偷的瞟了一眼,終究沒說什麽。

現在正是四月天,青黃不接的時候,就連蔬菜都只有幾種,包村老家老伴為弄這麽大一桌子菜已經極盡盛情。

包村老說了兩句,對她們表示歡迎和感謝之後,才開始動筷吃起來,石忞直接夾了塊雞肉就開始吃起來,步千雪則想起了兩人在酒樓吃的那次。

仔細回想一下,才發現自己真的有點遲鈍,不過也發現了陛下比較偏愛肉食,便給她夾了兩塊雞肉,石忞發現時肉已經到碗裏,其他人知道她們認識,見怪不怪。

多年養成碗裏有菜就不會再夾的石忞一連吃了好幾塊雞肉,雖然沒有禦廚做的精致細膩,但味道也還算可以,看到步千雪還想給自己夾菜,直接看着她搖了搖頭。

意圖被看穿,且被拒絕的步千雪并沒有不高興,邊吃邊斜眼偷看,這次是秘密辦事,所以她的真實身份只告訴了村老一個人。

看到步千雪妥協,石忞松了口氣,她們又沒有那種關系,大庭廣衆的容易讓人誤會,就在她想再夾菜的時候,突然感覺到瘙癢、難受、呼吸困難,用僅剩的意識将碗放下後,陷入一片黑暗中,沒了意識。

不時偷瞟石忞的步千雪看到時,石忞已經沒有意識全身癱軟順着椅子就要倒在地上,吓得她連忙放下手中碗筷,用手抱住才沒有讓她完全倒在地上,其他人也發現了異常停了下來。

“文老板怎麽了?”吓得包村老碗筷都沒放就站起來着急的問道,可根本沒有人有時間回答她。

步千雪一臉焦急的跪坐在地上,用手托着石忞,不停的喊着她的化名文心,可是毫無反應,反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看到她的臉開始發紅。

其他人都傻了眼,不敢再吃,全都放下碗筷圍了過來,包村老着急的、不停的在邊上解釋她沒有下毒害人,還喃喃自語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因為除了這個文老板,其他人都沒事。

從廚房急急忙忙趕過來的路關初正好看到這一幕,心差點跳出來,一邊飛速的跑過來幫步千雪,一邊不忘大聲交代喜夏他們,馬上啓程回去。

路關初自然知道包村老沒有下毒,可皇家密事,那是她一個小小內官敢亂說的,沒一會随行內禁軍就準備好了,喜夏和凡秋從不舍的步千雪手裏接過自己主子,一人一邊架回馬車中一安頓好,就讓馬夫啓程。

路關初賽了一兩銀子在包村老手裏做飯錢,就急匆匆的跟了上去,步千雪也跟了過去。

“我家少主耽擱不得,告辭了,留步,步少主也請留步”騎在馬上的路關初,此時沒有一絲笑臉,留下話就匆匆的趕馬車去了。

路關初他們一走,村老家瞬間安靜下來,過了好一會才開始有聲音,又繼續吃起來,步千雪卻沒有了食欲,她很擔心石忞的病情,只要一想到剛剛的情形,她就心慌意亂,和村老匆匆告辭後就離開。

直接去了村老之前帶她去的那戶人家,正好她要找的人也在,接了人之後就馬不停蹄的離開了路彎村。

路關初一行人,不停的加快速度,心理是七上八下,陛下無事則好,要是有事,後果不堪設想,每個人的臉上即沉重又着急。

之前在廚房吃飯的時候,她覺得味道還可以就随口問了一下包村老家的孩子雞是怎麽做的,得知雞裏面放了酒,吓得她急忙去堂屋阻止,卻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追悔莫及!

緊趕慢趕,一個時辰的路,硬是被路關初他們縮短到半個時辰,為了以防意外,還讓喜夏騎馬提前一步回去安排。

快速高調的從城外一路直達皇宮,不僅在繁都的街頭巷尾引起了議論,禦醫全被召集到鳳德宮的消息更像長了翅膀的鳥一樣,沒一會就傳遍了宮中,擔憂的人有,觀望的人也不少,事不關己的亦有。

得到通報的文昱,生怕消息傳到太皇太後的耳朵裏,第一時間下了封口令,才擺駕鳳德宮,一路上時不時催促下面的人快點。

文昱坐步輿到鳳德宮的時候,只看到了一班禦醫和跪着的凡秋,“皇帝呢?到哪裏了?”。

“啓禀太後,據宮侍來報,陛下已入宮”鳳德宮主管上前行禮禀報道。

文昱正想讓人再去催,就看到拐角處金辇正朝這邊過來,她剛擡腳想迎上去,就有宮侍喊太皇太後駕到,不得不停下來迎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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