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同床
易桢取關陸青白的事,鬧上了熱搜。兩人正在拍對手戲,不關注則罷了,怎麽還取關呢?
陸青白一直沒關注易桢,而易桢之前時不時會轉發陸青白的消息。随着事情愈演愈烈,更多的細節被爆出。比如,他們的關系曾經好到鬧緋聞的程度。比如,貼吧時代,中學貼吧裏有兩人的照片,蓋章“好看的人都和好看的人玩耍,xx中兩大校草。”
再加上唐天又是《十年之約》的主演之一,戲外和易桢不清不楚,戲內和陸青白演cp,怎麽說呢?這三人戲裏三角戀,戲外也三角戀。真是精彩!
網絡上說什麽的都有。有說,易桢被陸青白所傷,移情唐天,有說陸青白一直不堪易桢的騷擾,甚至還有說唐天借易桢接觸陸青白的……這三人,兩兩cp,形成等邊三角形,各有cp粉。
甭管網上怎麽吵開了花,吃瓜吃得樂此不疲,三位當事人加上劇組通通避而不談。
在靜默的氛圍中,《十年之約》現代戲拍到了最後一場。
許玉被冷鈞綁架,而千鳴抓到了冷鈞犯罪的證據。三人對峙,冷鈞被千鳴槍擊,冷鈞掙紮着死前,放出最後一顆冷槍,直接殺了許玉。
冷鈞到死,仍舊偏執,偏執到拉着許玉一同下地獄。
許玉與千鳴的十年之約,在少年時約好十年之後也要在一起,約好此生共白頭。到頭來,只剩下千鳴一人。
都市部分拍完,劇組馬不停蹄地趕往下一個主要拍攝地,少年校園戲。
劇中設定的是九十年前的事情,劇組為貼合時代背景,來到了一座偏僻的小縣城,在一所破舊老派的初中拍攝。
居住的環境不太好,縣上只有兩家小酒店,都被劇組包圓。
入住第二天,易桢的房間水停電斷,前臺表示設備老化,修起來比較麻煩,估摸着十天半月吧,其他房間也沒了。
這……此時衆人将目光轉向唐天。大家已經默認兩人在搞地下戀。
唐天爽快應下。衆人一派擠眉弄眼,心知肚明,唯有陸青白陰沉着臉不知道想什麽。
易桢心想,同居,雖遲但到……這好像不僅是同居,還是同床共枕。
自己和唐天的關系,已經跳進黃河洗不清,只能等劇拍攝結束,大家默默淡忘。
周明玉私下拽過唐天,小聲問道:“小弟,姐對你的私事一向不怎麽管。可如今正拍戲呢,你私下悠着點……千萬別耽誤拍攝進步。”
唐天嘴角抽了抽:“八字沒一撇呢,易桢還什麽都不知道。您不要亂說話。”
周明玉白唐天一眼:“真沒用,抓緊點。你哥和我都等着急了。”
當晚,易桢搬着淺薄的行李,進了唐天的房。
“唐神,叨擾叨擾。”易桢嬉皮笑臉地說道。
突如其來的緊張席卷唐天,他別扭地點點頭。
房間裏只有一張大床,但空間有五六十平,住兩個人也不會顯得擁擠。易桢将衣櫥打開,把自己帶的幾身衣物放進去,兩人衣品相似,都是灰黑白,素色為主,看起來很是和諧。
唐天老僧坐定般地喝着茶,看易桢忙來忙去。
“唐神,我內褲放這,成嗎?”易桢轉頭問道。
咳咳咳咳……一口茶水把唐神噎得連聲咳嗽。兩人的貼身衣物放在一起……唐天臉上飛起可疑的紅雲。
收拾完畢,易桢摸了摸床上的被褥,頓時冒起星星眼。絕對不是酒店的用品!這家酒店的床褥包括墊子都非常的硬,一點都不合人體工學。
“我睡不慣外面的床,床上用具都是我慣常用的。”唐天解釋道。
“甜甜,我不磨牙不打呼不起夜,睡眠乖巧,請您放心。”易桢指天發誓,“您的睡眠質量絕對有保障。”
“嗯。”唐天故作鎮定,實則慌得不行。開始認真琢磨自己有沒有磨牙打呼的壞毛病……自個睡覺似乎不太老實,能從床頭睡到床尾,別招了厭煩。
這是南方城市,溫度漸熱,不知道易桢睡覺空調開幾度?他喜歡開到二十四攝氏度……熱一點,冷一點都覺得不舒服。聽說夫妻間對于空調溫度到底開多少,常常因為意見不合鬧別扭,甚至離婚。
“你空調喜歡幾度?”唐天問道。
“這天用得着空調嗎?”易桢疑惑,“還好吧,二十五六度挺舒服的。我不太喜歡睡覺開空調。”
完了完了,最大的分歧産生了。空調黨VS非空調黨,簡直像南北鹹甜豆花一樣,屬于世紀之争。
唐天心想,要不我配合一下。
易桢見唐天面露難色,主動說道:“你想開就開吧,我要覺得冷,就往你身邊蹭蹭。”
唐天如醍醐灌頂,豁然開朗:“是的,我習慣把溫度開到二十二度,挺低的,你晚上多注意些。”
“好!天不早啦,你先洗還是我先?”身為基佬,易桢有一定的意識,沒有在唐天面前裸/身換衣,準備去浴室。
“不不不!我洗過了,你去。”唐天連忙擺手。
等到易桢進了浴室,唐天從沙發上竄起來。小心地看一眼浴室方向,長舒一口氣,還好浴室有門有牆,如果是磨砂玻璃的,他可遭不住。
兩只纖長分明的食指不安地對戳,唐天緊張得不行。
對于純情小處男說,猛然看到心上人的出浴景色,還要同床共枕,未免太刺激了。
唐天幻想着易桢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晶瑩的露珠滑下,圓臉通紅白嫩,小鹿眼濕漉漉地看着他。
唐天拍拍臉,有點上頭。
“唐神,我洗好了。”易桢聲音爽朗。
唐天興奮地擡頭。
皮卡丘的睡衣把身材遮得嚴嚴實實,顯得像個未成年的少年。濕漉漉的頭發趴在腦門,遮住了眼睛,整個人磕磕碰碰地往前走。
唐天佛了。他現在有點懷疑自己的審美。為什麽看上這貨?有必要去看看眼科。
他拿起毛巾,一把蓋住易桢的圓皮球一般的腦袋,認真地給對方擦頭發。
“別感冒了。”
“哦。”易桢順勢摸着床邊坐下。
只有秦小小經常幫他擦頭發。小丫頭手勁大,還好玩,把他的頭發折騰來折騰去。
別看唐天平時一臉嚴肅,真的是非常溫柔的人。易桢能清楚地感受到唐天的細致小心,心裏不覺泛起暖意。
等把頭發擦到半幹,唐天又拿起吹風機。
黑亮的雙眸專注地看着易桢,猶如暖陽下的大海,深邃而又溫暖。
易桢心髒漏停一拍,伸手拿過吹風機,阻止了唐天的繼續服務:“謝謝tony唐老師,我自己來。”
等易桢別別扭扭地吹完頭發,唐天換好自己的睡衣,深藍色絲綢質地,一看就知價格不菲,關鍵是要遮不遮,堅實有力的胸肌欲隐欲露,性感得猶如雕塑轉世。
易桢雙眼一閉。後知後覺地從大大咧咧的狀态反應過來。
我滿以為自己是個目不斜視的正人君子,實際上,我就是個老色批。
有點眼饞。
“時間不早了,睡嗎?”唐天輕聲問道。順手扯開了羽絨被,露出了枕頭邊上趴着的毛絨玩具。
一只可可愛愛的小灰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