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蘇偃在練習室門口站定，剛要推門的時候聽到裏面的說話聲。
“唐敘畢竟不一樣，現在公司不少關于你的傳言，都說是你搶了唐敘的機會。”
“我……我知道。”
柯言蓋着白色毛巾蹲坐在地上，兩眼紅紅的，抱着雙膝仿佛迷路的小鹿。
陳樂收拾好東西背包背在身後，“就算沒有我，還會有其他人打你主意的。”
“我真是沒想到一個團體沒出道之前會有這麽多勾心鬥角呀。”
門扇推開，陳樂和柯言皆是一愣齊齊看去，特別是陳樂變了臉色。
蘇偃沉着臉，巨大的壓迫感襲來，陳樂沒想到蘇偃會出現在此。
柯言一時間也想起來，忙不疊的站起來，手忙腳亂的擦了擦臉和眼睛，“總裁好。”
蘇偃拿起電話迅速撥通一個電話，“不管你在哪，給你三十分鐘到我辦公室。”說完挂掉，銳利的目光游走在他們之間，“你們也是。”
柯言看向陳樂，兩人皆是懵逼。他擡首看了看天花板，小臉苦巴巴，表示賺個錢好難喲。
……
兩人跟做錯事學生一樣站在蘇偃跟前腦袋也不敢擡。
蘇偃翹着腿，閑适的拿着杯苦咖啡抿了口，門被推開，唐敘出現在門前。
“有事嗎？”他看了眼在場的另外兩人，目光變幻定格蘇偃。
蘇偃眼波未轉，直言道：“我說過你不适合團隊，如今來看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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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敘冷冷的看了眼柯言，柯言全身依舊濕冷，被他這麽一看身體不自覺顫抖一下。
“你什麽意思？”
“別告訴我公司裏的那些傳言你不知道？”
唐敘冷笑，“關我什麽事？”
“你不會自己也覺得是他搶了你的機會吧？”蘇偃的話語透着幾分好笑。
唐敘臉色頓時難看起來，“難道……不是嗎？”
柯言難以置信……看着唐敘，他知道自己實力不如他，可……都是考核，也許是自己運氣好呢，怎麽能算着他搶了對方的機會。
蘇偃嘆口氣，故作惋惜，“這是你姐姐拿來的。”他将解約書扔過去，唐敘接住一看，明顯吃驚。
“她……”
“放心，我沒簽，也不缺你們唐家的違約金。”
聽到這麽說，唐敘松了口氣。
蘇偃好似看透他心裏的想法，他當然明白唐敘的處境，家中唯一的兒子，唐氏父母自然是希望他可以繼承家中事業而不是跑這兒當什麽明星。
估計近日家中父母逼得急，所以心裏開始着急了。若是他這次不能順利出道，很可能就要回家繼承家業。
蘇偃指尖摩挲着下巴，“當然，我現在也可以告訴你。你很好，無論哪一個方面，不過他……”他指着柯言，緩聲道：“也是憑自己實力得來的機會，沒必要讓給你。”
柯言這時候不知該如何反應，貌似終于有人站在他這邊了。緊接着他又有些着急了，打掃的時間快要到了，要是再不快點，他又要遲到了。
可惜在場無人窺見他心中吶喊。
唐敘撇下眼不說話了。
蘇偃幽幽道：“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每個人都自己不同的路，唐敘……你的路從你出生可就比他們要寬敞多了。”
教訓完三個小孩兒，蘇偃內心舒暢，看着手腕時間，他該回家了。
……
走廊，唐敘一言不發，身後的柯言和陳樂皆是不說話。
“那個……我先回去了，再見。”柯言看到出口忙對陳樂說道，便飛奔而去。
唐敘盯着他的背影，良久才說道：“不用再針對他了。”
柯言好不容易打上車，說了地址，的士在車流中穿梭，在柯言不停催促中，司機大叔用了平時一半的時間到達。
柯言不敢停的往別墅區裏跑，還好保安室認得他，沒再像第一次一樣拉着他盤問。
他熟練的開門，換鞋，手腳靈活的開始做家務活兒，白色地板經過他反複擦拭，還真能反光了。
柯言張望四周，對了，還沒做飯！
趕緊去廚房，帶上小白兔的圍裙，盡管他也不明白這家主人的癖好，明明別墅裝飾都是冷淡風，可這個圍裙就顯得……突兀了。
突兀就突兀吧，柯言該是慶幸自己以前跟着奶奶學做菜，這會兒游刃有餘的開始做菜。
蘇偃回到家中，飄來熟悉的飯菜香頓時将他滿心疲累一掃而空。
滿滿一桌子的菜肴，旁邊還放着一張便利貼。
‘先生，廚房裏還有蔬菜汁，微笑臉’
蘇偃：“……”
字寫得還不錯，蘇偃将便利貼放置一旁，想起來也巧，自從小保姆入職後，他倆總是莫名其妙的錯過，而且錯過想時間絕對會是二十分鐘以內。
蘇偃突然覺得自己這個雇主也挺奇怪的。
……
這幾天忙碌新項目投資，蘇偃忙得沒有絲毫空閑，好不容易把方案在今天敲定，望着外面大好陽光，他決定早點兒回去。
其實他并不是喜歡在外過夜生活的人，表面上長了張花心的臉，其實私生活極度規律。
這也是為何老蘇越來越着急自己兒子要一輩子打光棍的原因。
在自家門前看到一輛突兀的小電驢，蘇偃看向門裏，看來他今天要和小保姆正式見面了。
這邊想着，他一進門，就看到一個背影踩着椅子，擱那兒伸長胳膊努力的擦窗戶。
為何說努力呢，且看那人仿佛全身掙紮着，踮起腳恨不得貼在上面……
蘇偃脫掉西裝外套，解下領口，走過去在小保姆背後站定，看他一個地方反複的擦，仿佛要擦出一道光來。
不過讓蘇偃意外的不是這個，而是……透過玻璃他可以看見小保姆的臉。
嗯……是挺意外的。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柯言，內心還在哼唱粉刷匠之歌，直到……
“柯言。”
“诶。”
慣性的回答讓柯言在下一秒反應過來，拿着抹布的手頓住，腦子空白，因為他從落地窗看到了身後的人臉。
蘇偃歪着頭，黑眉微挑，環着手仿佛看戲一般。
柯言吓傻了，抹布也跟着掉下去，“蘇……蘇蘇總？”
蘇偃已經在短短幾秒之中明白過來，這軟綿綿敢情還幹起兼職來了。
“如果我沒記錯，公司給練習生的生活費已經很不錯了。”
柯言無處安放的手，背在身後。
蘇偃突然想起他當日在考核時說的話，嗯……賺錢是夢想來着。
“行了，先下來吧。”蘇偃揚着脖子還有點累。
柯言忙不疊的聽從，或許是緊張，一腳不小心踩空，慣性伸手要去抓住支撐點，結果不幸碰到旁邊牆上挂着的一副油畫，盤随着他的叫喚以及清脆的碎裂聲……
诶？不疼耶？
柯言閉着眼想到，耳邊的呼吸讓他很快反應過來。
蘇偃一直覺得軟綿綿傻不拉叽的，現在看來……證明他的覺得沒有錯。
“起來。”他壓抑着嗓音，柯言睜開眼看清楚眼前，差點跳起來。
媽呀，他怎麽把蘇總壓倒了，還趴在人胸口上發呆。
他欲哭無淚的站起身來，蘇偃跟着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襯衫。
柯言小媳婦一樣，悄咪咪瞥了瞥，“對，對不起蘇總。”他鞠躬道。
蘇偃一點都不敢想他這些天吃的飯菜是出自軟綿綿 ，他可以猜測柯言到這兒兼職，他那位小助理絕對不知情。
柯言沒有聽到回音，小心翼翼擡起頭來，只見着蘇偃目光盯着旁邊的油畫。
一看，柯言有種大難臨頭的危機感。
他忙的蹲下去撿，已經無法拯救……
“我……我會賠的。”他弱弱說道。
蘇偃甚覺好笑，故作嚴肅道：“那當然。”
柯言撿起抹布顯得格外局促，“我，一定會賠的。”他雙目堅定，就怕蘇偃不相信。
“放心，不貴。”蘇偃點點頭，一臉欣慰的神情被他演得十分出衆。
聽到不貴兩個字，柯言眼睛都快亮了，跟着蘇偃接下來的話讓他眼前一片黑。
“也就三百萬。”
柯言不動了，仿佛變成個石頭人，蘇偃見證軟綿綿逐漸僵硬，走過去，“想什麽呢？”
“在想把我自己碾巴碾巴賣了有多少錢。”他呆呆的回應。
蘇偃揚眉一笑，笑得正好擡眼的柯言眼睛都快花了。
“放心，就算把你剁吧剁吧也不夠。”
柯言：“……”
“那……那能預支工資償還嗎？”柯言抱着一絲希望道。
蘇偃突然覺得軟綿綿腦袋瓜還是挺能轉的。
“你的意思是你現在小保姆的活兒還是出道之後呢？如果是小保姆的活兒，那你可能還要幾十年，或者你出道一炮而紅還是有可能的。”
這倒是實話，無論是公司還是這裏，蘇偃都是自己老板，柯言臉更苦了。
不過這意思是不是就不追究他私自跑出來兼職啦？
“要不……打個借條？”柯言商量式的口吻讓蘇偃差點沒憋住笑意。
“行啊給你一年時間，不行的話……”他的話意味不明吓得柯言以為真要把他賣了。
“那你就以身相抵吧~”
柯言吓得眼睛突然放大，眨巴眨巴大眼睛，極度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蘇總……我不賣身的。”他委屈巴巴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嗯……我還是淩晨更吧……深夜碼字使我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