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小娘子實在是有撒嬌的天賦◎

枝頭的樹葉飒飒作響,一如沈扶雪紛亂的心。

場間寂靜而無聲。

陸時寒松開手,把沈扶雪的玉足放入木屐中。

都整理好,陸時寒才起身。

陸時寒的身量很高,背脊挺直,這般站起來,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陸時寒看着沈扶雪亂顫的睫毛,片刻後,轉身離開。

他是知道小娘子軟綿的性子的,他不想逼迫她,他會給她足夠的時間思考。

沈扶雪若是願意,自然是最好。

若是一時接受不來,也無妨,他會等她。

不管如何,小娘子都注定是他的人。

沈扶雪卻不知陸時寒的想法,看見陸時寒這般轉身離開,一個字都沒再說,心裏不由慌張起來。

陸時寒是什麽意思,他要走了嗎?

以後再也不會這樣見她、和她說話了嗎?

他要把她當做陌生人了嗎?

沈扶雪從石頭上起來,她小跑幾步才追上陸時寒。

沈扶雪拽住陸時寒的袖子,眼眶略有些濕潤,聲音還帶着小跑後的急促:“陸大人,你別走……”

沈扶雪也說不清她對陸時寒的感受。

或許是那個夢的緣故,又或許是旁的,自打第一次見陸時寒以後,她就覺得好似認識了陸時寒好久,像是尋覓了許久才等到陸時寒一般。

再加上這些日子的相處,沈扶雪早已習慣了陸時寒的存在,甚至是深深地依賴他。

說不清也道不明,甚至沈扶雪也想不明白,但她只知道一點,她不想讓陸時寒離開,她想一直待在陸時寒身邊。

至于那天的那個吻——

沈扶雪并不是抗拒陸時寒,她只是害怕,害怕未知,害怕這些她從未經歷過的。

不過,如果是陸時寒,她願意嘗試接受,只要他別離開她。

陸時寒頓住了步子,回過身看着沈扶雪。

沈扶雪抿唇,聲音裏都帶了哭腔兒:“陸大人,我願意試一試的……”

陸時寒有些驚訝,更有些意外。

他以為依着小娘子軟綿的性子,恐怕會如小兔子般重新縮回去。

沒想到小娘子這回竟這般大膽,而且願意試着接受他。

沈扶雪怕陸時寒還要離開,“陸大人,我都答應了,你別走,好不好?”

小娘子滿眼的惶惑擔心,全身心都是他。

正在此時,外面忽然傳來姜令儀的聲音:“濃濃,你還在泡湯泉嗎,廚娘已經備好了膳食,你快些出來用些膳吧,可別暈在裏面。”

腳步聲越來越近,姜令儀顯然是在往裏走。

沈扶雪和陸時寒現在正在換衣裳的房間旁邊,姜令儀若是進來,定然會瞧見她倆。

沈扶雪急忙之下,只得擡手捂住陸時寒的唇,小聲道:“陸大人,你先別出聲。”

說完,沈扶雪才道:“令儀,我在換衣裳呢,等會兒就出去了,你不必進來了。”

姜令儀聞言道:“也好,那我先走了,你也快些,菜馬上就做好了。”

“嗯,”沈扶雪道。

腳步聲逐漸遠去,沈扶雪松了口氣。

這時,她才注意到她還捂着陸時寒的嘴,陸時寒的唇瓣都貼在她的掌心。

沈扶雪的臉有些紅,她連忙松開手。

做完這些,沈扶雪才想起來,陸時寒還沒回答她的問題呢。

陸時寒目光晦暗:“明日未時,到我府上。”

沈扶雪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陸時寒的意思,她點頭:“好。”

陸時寒轉身離開。

陸時寒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視線裏。

沈扶雪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也開始往外走。

她剛一到正廳,姜令儀就拉住了她:“怎麽這麽慢?”

“就是換衣裳時有些耽擱了,”沈扶雪扯謊道。

姜令儀沒多想,她拉着沈扶雪坐下:“對了,濃濃,你剛剛在泡湯泉不知道,方才我哥哥和四叔來了,吓了我一跳。”

姜令儀頓了頓,道:“好在他們倆很快就走了,要不然咱們就得跟他倆一塊用膳了。”

一想到要跟陸時寒同桌用膳,姜令儀就覺得這頓飯她肯定吃不好了。

姜令儀說完,沒等到沈扶雪的回應,她疑惑道:“濃濃,你想什麽呢?”

沈扶雪回過神:“沒什麽,就是有些餓了。”

“快了,我馬上叫丫鬟擺膳,”姜令儀道。

翌日。

沈扶雪按照約定的時間到了別院。

沈扶雪有些忐忑。

看陸時寒的意思,應當是不會不見她了,那陸時寒叫她來,還能是為了什麽呢?

尤其今天不是休沐日,陸時寒按理該在大理寺辦差的,陸時寒此番叫她來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嗎?

沈扶雪一路思索着,由丫鬟引着到了正廳。

陸時寒的背脊靠在椅背上,他手裏拿着書,見沈扶雪進來才擡起頭:“來了。”

沈扶雪點頭:“陸大人,你叫我來,可是有什麽事?”

陸時寒把書放到一旁的案幾上:“之前給你的丸藥,可否都吃完了?”

原來是問她吃藥的事,沈扶雪松了口氣。

“都吃完了,一直按照你說的每日服藥,一日也未曾斷。”

陸時寒道:“嗯,今天叫你來确實有件事,你之前服的藥不必再服了,是時候該換新藥了。”

依着張太醫開的方子療程,這次該服用湯藥了,正因此,陸時寒才會讓沈扶雪來別院。

提起這個,沈扶雪忽然想起一件事,之前她還準備端午節過後問陸時寒,不過出了趙詢那檔子事耽誤了,現下問正好。

沈扶雪小心翼翼地問道:“陸大人,這些日子我的身子好了不少,許是你給的補身藥起了作用。”

沈扶雪的聲音越來越低:“陸大人,你用的藥材是不是很貴啊?”

她知道陸時寒是好意,可她不能就這樣随便接受陸時寒的好意。

一旁的程周聞言垂下了頭,何止是貴,是捧着錢都買不到的珍奇藥品,整個大周朝也就皇家能拿出來。

陸時寒卻面不改色道:“不貴。”

見沈扶雪似是有些不相信,陸時寒索性起身:“現在廚房正熬着藥呢,不如你随我去看看。”

沈扶雪愣了一下,然後點頭:“好。”

沈扶雪随着陸時寒去了小廚房。

廚房的丫鬟正在熬藥,一旁還有些剩餘未用完的藥渣。

所謂久病成醫,沈扶雪雖未達到這種程度,但也認識了不少藥材。

托盤上的藥材她也認識的差不多,确實都是些尋常的藥物,只有幾種藥材頗值些價錢,不過也還勉強過得去。

沈扶雪松了口氣,看來陸時寒沒騙她,确實不貴。

沈扶雪哪裏知道,在張太醫開的藥方裏,唯獨這一療程的藥方所用的藥材是最便宜的,為的便是溫緩的治療沈扶雪的身子。

陸時寒看向沈扶雪:“這下信了吧?”

沈扶雪水潤的雙眼微彎,然後乖乖地點頭。

沈扶雪知道陸時寒是關心她的身體,以後,她也會努力回饋給陸時寒同樣的報答。

“那便回吧,”陸時寒帶着沈扶雪往回走。

一路穿花拂柳,又繞過回廊,陸時寒才停下步子。

等到了地方,沈扶雪才發現這兒不是正廳,而是陸時寒的書房。

這是她第一次來陸時寒的書房。

陸時寒的書房和他本人一般,極清淨,屋裏的擺設也極少。

一進書房,迎面便是一叢叢的書架,再就是書案和筆墨,還有幾個素色的花瓶,除此外什麽都沒有,素淨至極。

陸時寒徑直往裏走,坐到書案前的椅子上。

見沈扶雪一動不動,還站在門口,陸時寒開口道:“站在那裏做什麽,過來。”

沈扶雪略有些遲疑,按理說書房不是能随便進的地方,畢竟書房裏都是些機密,她不該來此的。

不過瞧着陸時寒的神色,沈扶雪還是乖乖地往裏走。

走到書案旁,沈扶雪才發現,陸時寒的椅子旁邊放着一個繡墩,一瞧便知是給她留的。

沈扶雪坐到繡墩上,果然正合适。

陸時寒開始處理起卷宗,沈扶雪随意掃了一眼,隐約看到了“趙詢”的字樣,這是趙詢案件的相關卷宗?

陸時寒自是注意到了沈扶雪的神色,他抽出幾張卷宗:“看吧。”

沈扶雪有些羞赫,她還以為陸時寒專心處理卷宗,沒空兒看她呢。

不過陸時寒都這般做了,她也便不扭捏了。

沈扶雪接過卷宗,仔細看起來。

卷宗上面寫的主要是趙詢這些年犯下的罪證,一一羅列,細節詳備。

沈扶雪畢竟長在世家,對官場上的事多少懂一些。

她知道一般這等案件,都是由大理寺先審核,之後則要交由刑部複核。

趙詢所犯的案是大案,且還要走一段時日的流程,不過沈扶雪可以确定,趙詢的下場肯定好不了。

再想起趙詢禍害的那些女子,陸時寒這次當真是為民除害了。

沈扶雪纖長的睫毛輕眨,“陸大人,謝謝。”

陸時寒的筆尖微頓:“若是想謝我,以後每日都要乖乖喝藥。”

“嗯,我一定好好喝藥,”沈扶雪應道,她一點兒也不怕苦的。

陸時寒不再說話,沈扶雪也乖乖坐在那裏。

沈扶雪想,剛才陸時寒同她說,她以後每天都要喝湯藥。

湯藥不比藥丸能随身攜帶,得每日現煎,否則便會失了藥性。

沈扶雪不由思索道,陸時寒要怎麽給她送藥呢?

不過很快,沈扶雪便想起了那日陸時寒偷偷潛入莊子見她的事。

想來陸時寒的手下也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每日到沈府給她送藥吧。

正思索着,宋嬷嬷端着藥進來了:“沈姑娘,藥晾的差不多了,您可以喝了。”

沈扶雪道:“謝謝宋嬷嬷。”

她是喝藥喝慣了的,端起碗便一飲而盡。

沈扶雪喝完藥後,宋嬷嬷端着托盤退下。

沈扶雪想,現下藥也喝完了,她也該走了,可別打攪了陸時寒處理公務。

正尋思着,陸時寒忽然起身,然後随手從書架裏取了本書過來。

陸時寒把書放到書案上:“看這個吧。”

沈扶雪有些懵。

陸時寒是什麽意思,不叫她離開嗎?是還有什麽事沒說嗎?

沈扶雪想要問陸時寒,可陸時寒已然端坐在椅子上,開始認真地處理公務。

沈扶雪不敢打擾陸時寒,只好聽陸時寒的話,繼續坐在繡墩上。

沈扶雪拿過書,剛翻開一頁,沈扶雪就覺得有些眼暈。

陸時寒給她拿的竟然是經史子集類的書!

沈扶雪又不敢動,只好認命地看起書。

只不過實在是看不進去,不僅是看不進去,沈扶雪還越來越困。

沈扶雪索性支起左手,用手托着腮,才勉力支撐。

夏日午後,正是昏昏欲睡的時候。

沈扶雪到底沒忍住,胳膊一下沒撐穩,頭便往前磕去。

幸好她反應的及時,沒撞到書案上。

沈扶雪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吓死她了,要是撞到書案上,一準兒撞出個大包來。

對了,陸時寒……

沈扶雪側過臉,陸時寒果然已經擱下了筆,正在看着她。

沈扶雪的臉逐漸染上緋色,她絞盡腦汁想了個理由:“我是有些餓了,想起來找些吃的。”

到底是甚少撒謊,沈扶雪的臉越來越紅。

沈扶雪還強撐着道:“對了,陸大人,你給我挑的這本書還挺好看的。”

陸時寒自是注意到了那沒怎麽翻過頁的書,不過他沒有拆穿沈扶雪,還順着沈扶雪的話道:“既是餓了,便叫宋嬷嬷進來,讓她給你做些膳食來。”

沈扶雪松了口氣:“那好。”

陸時寒看了看被沈扶雪擱置的書,他烏濃的眼睫輕眨。

原來小娘子不喜歡這類的書。

門外,宋嬷嬷已經走了進來:“沈姑娘,您可有什麽想吃的?但凡是老奴會的,準保給您做出來。”

宋嬷嬷這麽一問,沈扶雪倒還真想起來,她确實有個想吃的:“宋嬷嬷,我想吃乳糖真雪,您會做嗎?”

宋嬷嬷有些遲疑。

她會是會,但這乳糖真雪乃是涼食,也不知沈扶雪的身子骨,到底能不能吃?

宋嬷嬷看向陸時寒,等着陸時寒的命令。

沈扶雪也才想起來這點。

她這體弱多病的身子,莫說是涼食了,便是糕點都甚少吃,紀氏更是不會允許。

沈扶雪拽住了陸時寒的袖子,她不敢用力,只是輕輕晃了晃:“陸大人,今天天兒太熱了,你看我都出汗了。”

沈扶雪說着還給陸時寒指了下她的鼻尖額頭。

冰雪凝成的肌膚上,确實有些薄汗。

沈扶雪又晃了一下陸時寒的袖子,聲音甜軟:“陸大人,我只吃這一次,可以嗎?”

說罷,沈扶雪擡眼看着陸時寒。

沈扶雪的眼睛是很漂亮的杏仁眼,又大又圓,像是一汪澄澈的湖水。

便是平常看人的時候,都會讓人沉浸其中。

更何況這會兒沈扶雪特意做出了可憐的模樣,更是讓人舍不得開口拒絕。

便是一向心腸冷硬如陸時寒,此刻也忍不住有些晃神。

陸時寒看着沈扶雪,想起了夢境中那個嬌氣的小娘子。

他想,小娘子實在是有撒嬌的天賦。

不哭也不鬧,只是這樣靜靜地看着他,他便什麽都會允許了。

陸時寒閉了閉眼:“只這一次。”

沈扶雪眉眼彎彎,她驚喜道:“謝謝陸大人。”

她只是抱着試一試的态度,沒想到陸時寒竟真的答應了!

沈扶雪已經許久沒有吃涼食了,這會兒期待的緊,更是看不進去書,一個字都沒往腦子裏進。

偏面上還要裝作一副認真讀書的模樣,真是難為的緊。

又等了些時候,宋嬷嬷終于做好了。

宋嬷嬷端着甜白瓷的小碗:“沈姑娘,您嘗嘗味道如何?”

乳糖真雪是大周最盛名的涼食之一。

乳糖真雪是用石蜜、牛乳和酥酪做的乳糖澆頭,澆到冰屑上混合而成。

宋嬷嬷的廚藝極好,甜白瓷的小碗裏色澤鮮豔,還冒着絲絲涼氣,一看便知味道錯不了。

待嘗了一口後,沈扶雪的眼睛更是亮了起來,“很好吃!”

聽到沈扶雪的話,宋嬷嬷也笑道:“沈姑娘喜歡就好,沈姑娘若是有什麽吩咐,便叫老奴,老奴就在門外候着。”

宋嬷嬷說完便退下了,還帶上了門。

沈扶雪專心享用美食。

沈扶雪吃東西的速度很快,動作卻又慢條斯理,很是文雅。

陸時寒偏過頭看着沈扶雪,看來小娘子是真的很喜歡這般甜軟之物。

沈扶雪也注意到了陸時寒的視線,她放下小勺:“陸大人,您要不也吃一碗,這個天兒最适合吃了。”

陸時寒搖頭:“不必,我不常吃甜食。”

沈扶雪也隐約想起來了,陸時寒好像是甚少吃甜食。

沈扶雪又低下頭繼續吃,甜白瓷的小碗很快就空了。

沈扶雪還有些意猶未盡。

也不知道下次吃得什麽時候了……

思及此,沈扶雪又悄悄地看了陸時寒幾眼。

沈扶雪想着,以後可以多多來陸時寒這兒,在這兒吃的美食可比家裏多多了。

沈扶雪起身,把托盤放到一側的案幾上後,又回到書案旁坐着。

這下心滿意足了,沈扶雪繼續乖乖看書。

書房內一時靜默無聲,只有屋外間或的蟬鳴聲。

午後的陽光透過樹木的枝葉照進來。

枝葉随風輕擺,樹影也在書案上游移浮動,一忽兒一變。

沈扶雪讀不進去書,索性用手指細細描繪樹影的輪廓。

反正在她看來,做什麽都比讀經史子集有趣。

這個夏日的午後,顯出一種難言的歲月靜好之态。

陸時寒也擱下筆。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正好看到沈扶雪單薄又精致的肩胛,還有她纖長的脖頸。

沈扶雪的皮膚極白,如同霜雪凝成。

她脖頸上青色孱弱的血管,都清晰可見。

在日光的照耀下,脆弱至極,有一種無法言說的美感,讓人想觸碰,甚至是想毀壞。

陸時寒用了極大的毅力,才把視線轉移。

他還記得之前沈扶雪害怕的模樣,他不能再吓到沈扶雪。

到時候小兔子該當真縮回去,不敢再露面了。

他得徐徐圖之。

陸時寒的視線移到了沈扶雪的耳側。

沈扶雪的耳朵也生的極好,小巧精致,耳垂白皙圓潤,很是可愛。

小娘子今天沒有戴耳珰,幹淨又素雅。

白皙的耳朵被落下的青絲半掩住,越發顯出幾分靡麗。

陸時寒擡手捏住沈扶雪的耳垂。

沈扶雪吓了一跳,她以為陸時寒抓包了她沒有認真讀書。

沈扶雪連忙道:“陸大人,我方才就是一時走神兒,”聲音軟聲軟氣的,但凡聽到的人恐怕都不忍苛責。

陸時寒沒有松開沈扶雪的耳垂,反而還輕輕摩挲了一下。

“好癢,”沈扶雪忍不住道。

她的耳朵一向最怕癢,陸時寒這般動作,她可不是受不住了。

沈扶雪還要再說話,就發現陸時寒的身影在她視線裏放大。

陸時寒俯身含住了沈扶雪的耳垂。

他沒有用力,只是輕輕地咬了一下。

沈扶雪連呼吸都忘了一瞬,她小聲道:“陸大人……”

沈扶雪緊張地拽緊了她的衣袖,衣袖上的花草紋都有些皺了。

陸時寒回過神來,及時松開了她的耳垂。

他能感受到,小娘子還是有些害怕的。

他應該緩緩來之,不能再繼續了。

陸時寒拿過一旁的手帕,輕拭沈扶雪的耳垂。

柔軟的絲帕在耳垂上不住摩擦,絲絲縷縷的,沈扶雪越發覺得癢了。

好容易才結束,沈扶雪松了口氣,卻不敢再看陸時寒。

陸時寒側過身,不能再讓沈扶雪留下了。

“時辰不早了,你也回吧,”陸時寒道。

沈扶雪應聲:“哦……好。”

沈扶雪把書合上,“陸大人,那我走了。”

陸時寒點頭,沈扶雪小步離開屋子,又輕輕地合上了門。

雲枝和雲袖一直等在外面,見狀道:“姑娘,您出來了?”

雲枝和雲袖知道陸時寒又一次救了沈扶雪的事,而且這是陸時寒的書房,按理她們也不應當進去。

她們只以為陸時寒是找沈扶雪說趙詢的事,沒有多想。

沈扶雪點頭:“嗯,時辰不早了,陸大人正忙着公務,咱們也該離開了。”

一行人上了馬車。

街上人聲鼎沸,馬車一路要避讓行人,走的有些慢。

雲枝給沈扶雪倒了杯茶:“姑娘,喝口茶潤潤嗓子吧。”

“也好,”沈扶雪說完喝了口茶。

雲枝隐約察覺到沈扶雪有些不對勁兒,可具體是哪兒她又說不上來。

半晌,雲枝才發現究竟是哪裏不對:“姑娘,您的耳朵怎麽這麽紅?”

紅的幾乎要滴血了。

耳朵?

沈扶雪心口一滞,她擡手摸了摸左耳:“是嗎?”

沈扶雪有些慌亂,她随口道:“許是天頭太熱了,我的耳朵也跟着紅了。”

雲枝沒有懷疑。

沈扶雪的耳朵一貫怕癢,時常無緣無故地發熱,大夫說許是體質太弱的緣故。

雲枝便道:“那姑娘您回去好好歇一歇。”

沈扶雪松了口氣:“嗯。”

馬車繼續前行,沈扶雪又忍不住摩挲了下她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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