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難忘今宵

步飛煙這一刻變回了當年的步兮舞，她一笑嫣然，眼波流轉：“墨哥哥，舞兒今晚嫁你可好？”

軒轅撚墨此刻感到有些微醉，這是在夢裏嗎他用手輕輕托起她的下巴，微微眯起眼睛：“真美，美得不可方物。”撚墨用手輕觸她光滑白皙的的臉龐，此刻，她就近在眼前，美麗的驚心動魄，如此真實。可是她明天一早就要進宮了，這一去，再要相見，談何容易？

他緊緊将她抱住，似乎她立馬就會消失在眼前一般。

步飛煙的頭靜靜貼在撚墨肩上，兩人就這樣抱了良久。步飛煙笑道：“墨哥哥難道要這樣抱我一輩子嗎？”話一說出口，便覺說錯。這一晚的短暫時光已是奢求，而一輩子說來也就顯得極為諷刺。她又接着道：“來，撚墨哥哥，我們喝了這杯合歡酒。從今以後，我們就是夫妻。”步飛煙的聲音婉轉動聽，一字一句，讓人聽來受用無比。

撚墨心神微蕩，嘴角浮起一絲笑意，朦胧的眼睛露出若有若無的苦澀。

伸手拿起步飛煙遞過的酒杯，二人酒杯相交，一飲而盡。

身後紅燭燃燒的嘶嘶作響，火紅的燭光映照下，室內一片溫和旖旎。他的眉心微皺，喚了聲：“琯鳶。”雙手握緊她的手臂，凝視了好一會兒，像是要把她刻在眼底。

步飛煙嫣然一笑把唇貼在他的唇上，這一吻，極是溫柔纏綿。撚墨忽然緊緊環抱住她，回應以充滿柔情的吻。生怕他一不留神，她又像十年前那樣消失不見。

窗外黑雲暗湧，大雨瓢潑，似乎到了世界末日。

簾帳緊閉，紅燭“嘶嘶”燃燒，這一夜，二人肌膚相親，水乳交融，抵死纏綿。雨聲淹沒了她輕微的哼聲，他嘴裏叫喚着：“琯鳶，琯鳶.....”

外面風聲沙沙，雨聲淅瀝。

第二日，宮中早早派來了一頂華貴的轎子，等候在将軍府門口。轎子外圍是紫色绫羅，四周綴滿了五彩流蘇，轎簾上還裝飾着珠玉寶石，可謂流光溢彩，高貴奢華，極盡皇宮富貴奢華之氣。

步非煙穿上了哪件巧奪天工的華美舞服，外面披了件紫色風衣。畫了精致的妝容，款款走近轎前，如翩翩蝴蝶，豔的無與倫比，不落俗套。

身後一位身着水藍色錦袍的公子牽着馬匹信步走來，聲音低沉，說了句：“有鳳來儀若無管弦相和，跳的再動人也會顯得單調，我送你進宮。”

領轎的宮人說道：“兄長護送妹妹入宮也是人之常情，姑娘快些上轎吧，要是誤了時辰，王上怪罪起來，奴才們可擔待不起。”

于是一行人上了路，王都風物繁盛，集市熱鬧，叫賣聲絡繹不絕，只是轎中人和馬上之人無心觀賞。軒轅撚墨目光遲疑，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步非煙則和往常一樣，面容冰冷，寡言少語。

只盼這馬兒再慢一些，再慢一些，這一回作別，重逢又是多少年後？他放心不下的是她只身一人入宮，今後如何對付得了宮中陰險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

終于，一行人還是來到了王都正門，王都內建築錯落有致，宮牆整齊嚴謹。氣勢恢宏，磅礴無比。

轎子停在王上第二十一位夫人甄如意的如意居前，如意夫人派的兩名宮女早早候在門外迎接。兩名宮女将一行人引進居內正殿，沿路植滿了桃花，此時四月，春意融融，桃花開的熱烈繁盛，引來了許多采蜜的蝴蝶和蜜蜂。

如意夫人出身并非顯貴，但卻是後宮夫人當中最得王上寵愛的一位。夫人生活樸素，為人親和，是以在宮裏人緣甚佳。如意居雖比不上長樂殿的宏達規模，但卻簡潔大方，玲珑有致。桌椅上擺放了不少王上親賜的珍貴物事。

衆人在侍女的帶領下進入居內，只見閃爍的水晶簾子緩緩掀開，走出了一位容貌秀麗、模樣端莊、身着華服的夫人。如意夫人身着大紅牡丹翠綠煙紗霞羅裙，肩若削成，指如削蔥，腕上還帶着一對瑩瑩生光的翡翠玉镯。她梳着整齊的發髻，頭上綴了幾根金燦燦的釵子。一彎柳葉眉，杏眼，膚色保養的水潤照人，只略施粉黛。

撚墨和步飛煙按照宮中的規矩行禮，撚墨朗聲說：“将軍府軒轅撚墨攜舍妹拜見如意夫人，夫人金安。”随後步非煙上前一步也俯首行禮。

許是天生的優雅華貴，不擺架子卻別有威儀。如意夫人擡眼掃過步非煙與撚墨二人，只見男子生的器宇軒昂，俊逸出塵。女子容貌絕麗，傾城傾國佳人也。如意夫人早有耳聞将軍府新收了位義女，外面将步飛煙的容貌傳的世間罕有，如意夫人心中早就好奇，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如意夫人開口問道：“聽淩雲說你二人是兄妹？”

二人異口同聲回答道：“是”

如意夫人瞥過撚墨手中玉笛，口中道：“翩翩玉笛暗飛聲，灼灼桃花一支舞。”

翩翩玉笛與灼灼桃花象征郎才女貌，如意夫人在宮中見多識廣，閱人無數，對于他們二人的不尋常關系，一眼便猜出了幾分。

撚墨剛要作答，如意夫人卻話鋒一轉，招來女婢帶她們去偏殿等候宴會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