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童年糗事
林雪低着頭,只顧洗着衣服,見霍子軒半響不說話,擡頭看了一眼,就見他神情呆愣愣的有點詫異,“怎麽啦?”
霍子軒從失控的狀态中調整過來,眨巴着眼睛,“是不是要買個洗衣機了?”
林雪是弄個大盆,他的一件外套有點厚重,大盆都快堆滿了。
見他問起林雪也就是那麽随口一答,“不用,大件的東西很少。”
所謂的大件就是床單、被罩、棉服、外套之類的,小件是襯衣褲子之類的。
因為有爐子燒水也方便,所以她兌了點熱水進去這樣就不冰手,但是手在水裏泡的時間長了,還是有點發紅,尤其她的皮膚又白,顯得好像有點醒目。
霍子軒就這樣坐着,再也沒有說話,等到林雪将衣服洗完,又放清水擺幹淨,擠出來搭在外面的晾衣繩上,兩個人收拾東西出了門。
因為有林雪推着輪椅,所以霍子軒只是端端正正的坐着。
走出巷子攔了一輛出租車,兩個人一同坐進去,司機幫忙将輪椅折疊了放在後備箱,然後向着森林公園的方向走。
來這裏是霍子軒的提議,因為是冬季,走到哪裏可能都是蕭條一片。
到了門口,林雪付了車費,又去後備箱拿出來輪椅放在霍子軒的那一側,他慢慢的下了出租車,坐了上去。
林雪去買了門票,兩個人沿着人行道慢慢的向前走,反正林雪現在已經習慣了,跟他出門,該操心就多操點,他畢竟行動不便。
公園裏好多行人在這裏遛彎,尤其上了年紀的人們在這裏晨練。
林雪推着他慢慢消磨着時光,冬季道路兩旁的樹木都只剩光禿禿的樹幹,葉子基本上都掉沒了。
霍子軒指了指左手邊的那一片湖面,林雪會意,推着他往那邊走去。
湖面已經結了厚厚的冰,幾個小朋友在這裏拿着自制的溜冰車在玩耍。
湖邊的石頭上坐着的兩個男人應該是家長,在那裏随意的閑聊着,眼睛的餘光時不時的看着玩耍的孩子,唯恐出現什麽意外。
林雪見他對這些有興趣,就停下來,一起欣賞着孩子們随意的嬉鬧玩耍。
霍子軒駐足在湖邊看了好久好久,然後問林雪,“你的童年是怎麽過的?”
林雪的童年可以說是心酸,母親走了以後跟着父親,小小的她從記事開始每天是自己扒拉冷菜剩飯吃了,然後去上學。
學校離家很遠,中午也沒有人送飯,她就買個饅頭、餅子之類的充饑。
下午放學以後放下書包先去打一包豬草回來,才開始寫作業。
有時候父親回來了,她還能吃一口熱乎飯,父親回不來,只能自己做飯。
大多數情況下都是熬一鍋米粥,弄一點鹹菜就是一頓,有時候甚至是吃一天。
在她的記憶裏,小時候好像沒有什麽玩耍的經歷,冬季得去田地裏撿樹枝、玉米杆回來燒炕。
夏天跟父親去田地裏幹活,每天割豬草是她必備的功課。家裏的豬養肥了,賣了才可以供她和父親的花銷,所以她從來不敢懈怠。
霍子軒問起來,她都不知道從哪裏說起,留在記憶裏的東西太多太多。
見她半天沒有吭氣,霍子軒悠悠的來了一句,“其實小時候我特別羨慕別人家的孩子,他們都有父母陪着玩,遇到被小朋友欺負了,可以回去找家長。
我父母常年不着家,家裏就我跟弟弟兩個孩子,被小朋友欺負也得忍受着,誰叫我們打不過人家。”
說到這裏,他笑了,“後來我長大了就沒有人敢欺負我們了,有什麽事我跟子傑兩個人一起上,反正把別人家的孩子打了也無所謂,我父母不在,對方家長上門也找不着人告狀。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人敢欺負我們了。”
林雪有些哭笑不得,照他這樣說,豈不是小霸王一個。
霍子軒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那時候別的小朋友都被自己父母管教,這不敢那不敢。但是我跟子傑不同,我們可以連天連晚上打游戲也沒有人管。
我們身上都有錢,可以随便買着吃,反正父母沒有時間陪我們,花錢上面向來寬裕,從來沒有為錢發過愁。”
林雪不禁有點愕然,原來富貴人家的孩子是這樣的一種生活方式,跟她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父母生意上面得罪過人,以至于被人家打擊報複,在我放學回家的路上綁架了我,關在柴房裏餓了幾天。我是自己逃出來的,我父母也沒有因此意識到什麽,依舊忙着掙他們的錢。”
霍子軒有些傷感,停頓了一下,接着說:“有時候我倒情願他們沒有錢,那是不是就可以有大把的時間陪着我跟子傑?不過有這種想法也就那麽幾年,後來長大了,也就不需要了。”
怪不得他跟母親之間的感情那麽生疏,原來都是有原因的。
霍子軒看了她一眼,“所以大學畢業以後我就沒有回家,選擇獨居,這幾年也習慣了一個人生活。”
他說的這些林雪沒有經歷,也無法感同身受,自己跟他還有點不一樣,自己始終對家和親人都是帶着渴望的,可惜上天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霍子軒是有父母、有親人,只是他自己選擇遠離,不想要也不需要家庭的溫暖。
林雪突然想到他的專業問題,書房裏的書架擺着好多書籍,都是財經類的,于是就問,“你大學裏學的是什麽專業?”
霍子軒苦笑,“那時候,母親一心想讓我學企業管理,我對那些不感興趣,所以學的是建築設計專業,為此她斷了我的學費,是父親偷偷的給了我一筆錢。”
說起父親,他的表情柔和了一點,“那時候我對股票有點興趣,就将這些錢全部投入了股市,慢慢的還能掙點生活費。畢竟上大學了,自制能力好了一點,不像以前胡亂花錢了。”
“畢業以後我用自己掙的錢買了這個房子,獨自生活,已經不需要家裏任何經濟支持。
母親曾經以為我會去求她,可是我沒有,我憑自己的能力生存下來,至少現在衣食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