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抱抱
白教練出去處理事情一直沒回，這頓外賣洛晚吃的很不是滋味。
聽了陳景秀說的，他第一想法是去跟教練解釋清楚。
但是又覺得沒必要。
白夜寒他應該能分辨出來這是誰的錯的吧？
但是他分辨不了的話怎麽辦？
雙方各有責任？
這麽想了很久，面前咬過一口的漢堡都要放涼了，洛晚重重嘆氣，不聲不響把它重新包好，連帶着喝過的可樂一并放去冰箱裏。
“你們吃吧我沒什麽胃口。”
說罷推門而出，往樓上去，紅衣少年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樓梯拐角。
餘下的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由Joe一錘定音：“我把教練叫回來。”
顧滌白自告奮勇：“那我上去陪小隊長。”
沈知斂嘴唇動了動，沒說話。
于是就這麽愉快決定。
他們倆一個去外面找人，另一個邁着歡快的步伐上樓，剩下沒事的三個人面面相觑。
阿飄問：“那我們幹什麽啊？”
沈知斂和陳景秀默契地錯開對方視線，默默無言。
良久，同時開口：“我去複習”“我帶幺兒補覺去。”
“嗯。”“行你去吧。”
門沒鎖，沈知斂打開宿舍門看到裏面一片昏沉，洛晚不在這裏，應該是回來過後去了訓練室。
小肥啾郁悶地蹲在書本上看窗外，聽到他回來一聲不啾，也沒有立刻飛過來找他。
“知知，怎麽回事？”
沈知斂走上前去伸手點點那毛絨絨的小腦袋，低聲細語問它：“心情不好？還是想洗澡？”
知知抖抖湯圓似圓滾滾的身子，生悶氣。
是小團子孤單了嗎？沈知斂想。
“明天帶你一起去訓練好不好，別不開心了。”
話音落下，遠處角落裏傳出洛晚的聲音：“你能看到它不開心，嗯…能不能看到本隊長不開心。”
沈知斂四處看看沒看到他，“在哪裏？”
“笨，過來，儲物櫃。”
儲物櫃旁邊有個大紙箱子，沈知斂過去輕敲兩下箱頂，旁側應聲打開。
“裏面還有位置，你要不要進來。”
“……”
洛晚只是随口一問沒抱希望，沒想到他停頓一下真的彎腰探了進來，于是趕緊挪動身子給他騰出位置坐。
這是他新得的寶貝，阿姨準備買洗衣機的時候就被他給預訂了……今天下午剛裝上。
一個大紙箱，多酷。
沈知斂問：“你心情不好，顧滌白說要來找你，他沒找到嗎？”
“沒，我讓他回去了，我想靜靜。”說着洛晚屈腿抱住，下巴枕在膝蓋上，“你比較安靜，就願意讓你過來。”
“嗯。”
确實是安靜的，兩人縮在箱子裏默不作聲，三分鐘後，洛晚忍不住開口：“小鳥沒有不開心，只是我洗過手朝它篩了些水……”
它在生我的氣，小生氣，一會兒就好。
潛臺詞不用說沈知斂就能聽懂，洛晚看他點點頭，剛放心下來對方便沒頭沒腦問了句：“怎麽篩的？”
洛晚：……
手指內屈握成小拳頭，然後沖着他的臉快速張開，“這樣。”
沈知斂握拳輕撞一下他手心，“替它原諒你。”
“啾咪！”
站在紙箱頂上的肥啾氣憤罵街。
沒辦法，兩人只好出去，洛晚癱在床上，沈知斂把小肥啾鎖進竹籠裏，坐在凳子上聽他講話。
“你還挺好。”
“今天謝謝你，如果這個事教練會生氣的話我來認錯。”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住口。
“不用。”知道他講義氣，洛晚對他确實加了不少好感，“一人做事一人當…何況教練他們能耐不了我。”
按合同來說，都是同行。
只不過他比較習慣聽教練的話。
但要是放在一年前，那就不是“教練說得對”了。
那一定是：“白夜寒你小子給我好好說話”。
嘻嘻。
洛晚想，哥也不是以前的哥。
“剛确實不開心，但你要知道我不是怕挨批評，我只是不想認錯。”
沈知斂說：“你本來就沒錯。”
“前不久還因為直播罵傻逼被教練批評了…”說到這裏洛晚坐起身子，拍拍身邊的位置，“你過來坐。”
“我過來，”沈知斂無奈走近，站在他身旁，“就不坐了。”
洛晚撇撇嘴繼續跟他講：“每次他批評我我都會認，畢竟我讓着他……但跟WOC這次我不可能認的，是他們先罵我亞軍上單。”
不明白為什麽亞軍就不被認可，就要被人唾棄謾罵。
雖說電子競技勝者為王，但是亞軍同樣也花了很多努力才走到那步。
何苦咄咄逼人。
“比去年…進步很多。”
沈知斂說的沒錯，他确實進步了很多。
原來的莽夫上單已經逐漸長成了可以獨當一面的樣子。
只可惜原來的人已經不在了。
那個最好的隊長。
“說的不是進步的問題，我就是委屈。”
洛晚仰起臉來看他，“你能抱抱我嗎，心情不好抱抱就開心了。”
這話是媽媽說過的，很治。
“…好。”
等他僵硬地張開胳膊，洛晚幾乎是一下子撲上去抱住他的腰。
想想覺得不對，“我是不是不應該坐着？”
沈知斂回答：“可能。”
于是洛晚站起來抱了他滿懷，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沈知斂有些手足無措，感覺自己怎樣都不合适，最後輕顫着用胳膊把洛晚圈在懷裏，心髒砰砰直跳。
洛晚穿的是初見那次的紅色T恤，這顏色把他的脖頸襯得更白，就近看來還有點微微泛粉。
沈知斂低頭不小心看到，連忙把視線擡去了一邊。
“你的心跳的好快，沒事吧？”
相較于他的不自在，主動要抱的洛晚坦然很多。
“沒事。”沈知斂低聲說，而後把他抱得更緊。
洛晚看着瘦，但實際上肉乎乎的，像是裝了骨架的棉花娃娃，很好抱。
兩個人就這麽不聲不響抱着，誰都沒再說話。
“草。”
推開門踏進來一只腳的白教練關上門又出去了。
洛晚看到他也是一驚，連忙松開沈知斂叫他：“草，別走別走不是你想的那樣！白夜寒你聽我解釋！”
“我有點不想聽。”
聽完洛晚的解釋，白教練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誰家沒事在宿舍裏摟摟抱抱的，神經病吧你倆。”
沈知斂羞愧的低下頭看地板。
洛晚面無愧色：“那又怎樣，我樂意，之前隊長不也天天抱。”
Joe進來時正聽到這一段，不免打趣他：“都不讓我抱，爹爹傷心了。”
“不是…”
洛晚剛想反駁，被白教練打斷。
“你現在才是隊長，過去的有些人有些事不必再提。”
雖然南榮選擇放棄戰隊确實讓大家很痛心，但過了這麽久其實也都已經釋然了。
沒想到唯一一個到最後都放不下的是素來薄情的Cold教練。
洛晚認真沖他點點頭，說知道了。
白教練做了個深呼吸，說正事——問他今晚不吃飯是發什麽癫。
Joe翹着個二郎腿坐他床邊聽。
“他們大齊教練沒給你說？”洛晚學着沈知斂低頭看鞋帶。
看上單打野一個個像霜打的秧苗似的，白教練不免疑惑：“你怕我會怪你？”
沈知斂說：“洛晚沒有錯。”
依舊是低着頭，不看他。
洛晚在心裏給他比了個心：真不愧是我的好室友。
“他本來就沒錯，我出去打電話是要罵那護犢子的大齊，洛晚你想哪裏去了。”
“啊？”
看他一臉不相信，白教練點出通話錄音：
「不要再說讓他公開道歉這種話，如果要道歉的話，你們這邊也要公開，而且必須把罵了點什麽說出來。」
「互聯網升堂誰不會？」
「哈？你就是護犢子鵝？那我跟你說，你再護犢子你的犢子也是一群土鵝。」
說的大快人心。
洛晚拍拍手。
白教練解釋說：“上次批評你是因為你在直播，你上次也沒錯，別往心裏去。”
“行。”
“你不得讓我抱抱？”
“不抱！…算了，只能抱十秒，我開始數了，十……”
“……”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阿花采訪時間到】
阿花：這次采訪一下自己。
阿花：是什麽讓你到現在淩晨三點還不睡？
阿花（自問自答）：那時候在修文！加了小劇場！
嘻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