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028你屬于我 /父子情節

瑩亮的珠子從風舒信口中浮出，游動到蔣律口前，進入體內。

蔣笙白發蒼蒼，如同耄耋老人，了無生氣地癱坐在床角。

“如果雷科不叫我回來，你是不是打算死在我們前頭？”風舒信眼中翻滾着淚珠，聲音輕得仿若羽毛落地，“笙兒，他是你爸，給你骨血的人。你放過他吧，也放過你自己。”

句句剜心，字字泣血。

淚珠打在床單上，綻放出一朵頹靡又短暫的花，“也放過我。”

最強悍的第三者，永遠都不是別人，而是命運。

蔣笙用盡全力換成跪姿，一下接一下地給風舒信磕頭。

他對不起她，他搶了她的男人，害得家不像家，害得蔣律逃到非洲，害得女人的大好年華都在獨守空房。

“笙兒。”蔣律醒來，心平氣和地說，“我們談談好嗎？”

正值青春的兒子變成了這幅樣子，蔣律心痛得快碎了，他偏過頭，一眼都不敢多看。

風舒信捏捏蔣律的手，額頭抵着額頭溫存兩秒，他們是大人，在教育下一代的問題上面，永遠統一戰線。

門關上，屋裏只餘父子二人。

“這九年，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九年。”蔣律不屑隐瞞對蔣笙的愛，事已至此，不如坦然相對，“沒有部隊，沒有任務，只有你，每天擁抱我，親吻我，愛我。”

他伸出手。

蔣笙像小狗一樣，腦袋往蔣律手心裏送。

一如多年前那樣，蔣律撫摸着蔣笙的頭發，“我愛你，你也愛我，那你媽呢？她多無辜，風家的獨女，我娶她那天，戰友都說我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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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笙沒防備地被傷了，心髒出現一個對穿的洞，慢慢流血。

“我給了你媽10多年，給了你10多年。夠了。”蔣律用力睜大眼睛忍淚，強迫自己再狠一點，話說得再絕一點，“你知道我也不是那麽愛幹淨的人，外面的花花草草多着呢。既然我醒了，就給我一個自由選擇的權利吧。”

“不夠，不行。”蔣笙直起腰，灰白混濁的眸子漫不經心，話卻說得斬釘截鐵，“你只能跟我，你沒得選。”

蔣律閉了閉眼，他真的看不得蔣笙這副樣子，這是在他心上劃刀子。

“除非我死了，只要我還活着，你都屬于我。”蔣笙慢慢爬下床，找到拐杖，邁着凄涼不已的步子離開。

只看了這個背影一眼，蔣律掉下了這輩子以來最委屈的眼淚，他擡臂抹淚，他想不通，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上天要這樣懲罰他。

風舒信在門邊探出頭，看到蔣律抖肩攤手，像個孩子一樣手足無措，鼻涕眼淚糊了滿臉，哭得一抽一抽的，就什麽都懂了。

她輸了。

也有可能，從來就沒入局。

一個溫熱柔軟的胸膛出現在蔣律眼前，他擡頭看一眼，沒選擇地陷進去。

風舒信抱着蔣律的身體，一下一下地拍他的背。再濃烈的感情都會淡去，從前是她，現在是蔣笙，她不介意再多等等，不介意做自己丈夫的備胎。

九尾狐的心動只有一次。

蔣笙是，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