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暗戀第三二天

◎櫃裏緊擁◎

【???】

【這就是傳說中的CP粉人生巅峰吧, 舞到了正主面前……希望安安小姐姐回頭看直播錄屏的時候,不會妄圖穿越回今天,殺死現在的自己……】

【所以……有沒有人告訴我, 寶貝阿久那天的脖子上真的有紅痕嗎?那是什麽?】

【大家別猜了orz,阿久皮膚敏感, 應該就是過敏了, 別問我為什麽知道的。】

【嗚嗚嗚,我又開始悔恨, 為什麽我之前沒有買雲霄的門票啊啊啊我要瘋了, 太漂亮了今天!感覺好好玩!】

【《同桌的你》財大氣粗, 我确實感受到了。那麽多節目組來雲霄錄過節目,這是頭一次讓我這麽震撼的。】

……

大概是察覺到了盛以這一瞬間的無語情緒,悠悠有些不好意思, 用手肘悄悄撞了撞滔滔不絕的安安。

安安愣了愣, 瞥了眼沉默不語的盛以, 也從嗑CP的瘋狂中回複過來,羞赧地抓了抓頭發:“那、那個, 不好意思, 剛才是我講太多了。嗯, 那個, 你如果不是CP粉的話我再跟你道聲歉, 也不是所有CP粉都是我這樣的,你不要因為我對他們有偏見, 對不起。”

……還挺有禮貌。

盛以都愣了愣, 倒也沒想到安安會因為這個道歉。

她其實也沒怎麽在意, 大概是因為這段時間被誤解的也挺多了, 無語着無語着也就習慣了。

人嘛, 總是要靠一些習慣來麻痹自己。

盛以搖了搖頭,跳過了這個話題。

正好也到了海島船前,她走到那張公告前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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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實如剛才安安所說,三人組隊,一起成功挑戰海盜船的最高難度,就可以獲得一份精美禮品。

但說句實在話,海盜船本來就已經挺刺激的了,這還號稱是“最高難度”……

盛以站在人群中,都能聽見有不少人在低聲議論。

“我都不知道雲霄還有最高難度,但我以前玩過它普通的程度,就……人在前面飛,魂在後面追。”

“不知道最高難度送的精美禮品是什麽,值不值得我玩玩命。”

“反正我是不敢……我可太恐高了,光聽別人的尖叫我就已經開始腿發軟。”

剛才還興致勃勃、勝券在握的悠悠和安安,這會兒對視一眼,也都有些緊張了起來。

普通難度的海盜船正在飄搖,每次急速從高空降落,便能聽到一陣撕心裂肺的吶喊。

……更不要說最高難度了。

悠悠清了清嗓子:“那、那個,久久,你敢玩這個嗎?”

盛以淡淡定定地點了個頭。

安安:“……你不、不恐高嗎?”

盛以淡淡定定地搖了個頭。

她确實不怎麽恐高,有時候甚至會喜歡這種刺激感。

她會有些享受那一刻的心髒加快。

像是讀中學時,她戴着頭盔、坐在江斂舟摩托車後座,在夜色裏疾馳而去時的心跳速度。

所以盛·大佬·以,對區區海盜船表示接受良好。

……人家一個看起來文文靜靜、漂漂亮亮的女孩兒都不害怕,而且還是她們主動找的盛以組隊,這會兒要是自己先退卻,未免顯得太過分了一些。

正踟蹰不決時,海盜船前的廣播響起:“各位勇士,奇妙夜第一艘最高難度海盜船即将開航,請想要上船挑戰的勇士在入口處排隊上船。”

盛以看了眼時間,朝着悠悠和安安點頭示意。

悠悠:“……”

安安:“……”

兩分鐘後,三個人坐在了船頭。

【我真的要笑瘋了,悠悠和安安怎麽回事!你們拘謹的模樣仿佛是被強行綁上船的一樣!】

【哪怕你們戴着面具,我也能看透你們的表情!我這會兒已經有同感了哈哈哈,仿佛坐在船上的人是我。】

【媽耶,這個位置就已經看出來了最高難度的可怕。船頭船尾就是最刺激的……】

【我現在就是想知道,阿久,你真的一點兒都不怕嗎?】

【裝的吧,哪有不恐高的人?】

……

海盜船緩緩啓動。

普通難度這個時候,其實也只是在低空中來回而已,甚至像是坐秋千。

但……要不怎麽說是最高難度呢。

這艘船的起始高度,就已經讓人心驚膽戰了。

等到第二次擺過去,便成了與地面平行的角度,在空中稍一停滞,再急速下滑。

下滑的瞬間,船尾無數尖叫聲響起,悠悠和安安下意識也要跟着叫,而後便瞥到了一旁的盛以

【???】

【卧槽啊盛以真就是一丁點都不害怕對不對,她甚至唇角上揚,她在笑!】

【嗚嗚嗚阿久老婆保護我。】

【有沒有人知道舟哥在哪?舟哥直播間怎麽樣?】

【黑的,節目組說是會錄像、上線後也會放出來,但是在同組搭檔進同一個游樂設施之前,舟哥直播間都會黑屏。】

悠悠跟安安到嘴邊的尖叫聲吞了進去。

接下來,任憑海盜船晃的高度有多麽可怕,甚至到了最後直接整個晃了過去、做起了圓周運動,直播間第一視角的人都感同身受開始尖叫了起來的時候……

永遠的bking盛以同學,依舊面無表情,輕輕松松地坐在那裏,安然不動。

甚至在領了獎品、依舊一無所獲後,悠悠和安安忍住快要吐出來的欲.望,問:“接、接下來要玩什麽?”

盛以展開地圖,纖纖手指輕輕在地圖的一角畫了個圈,無波無瀾:“垂直過山車。”

悠悠:“……”

安安:“……”

下了垂直過山車後,倆人的魂已經徹底沒了:“這、這次呢?”

她們算是體會到了什麽叫舍命陪君子。

盛以便輕笑了笑,悠悠和安安甚至還沒來得及為她過分悅耳的笑聲陶醉一下,聽見她又報:“大擺錘。”

悠悠:“……”

安安:“……”

盛以看了她們一眼:“你們看着我玩就好。”

【!原來你們久也有憐香惜玉的那一天!】

【??怎麽說話呢,寶貝阿久本來就是香、本來就是玉好不好?】

【別人眼裏:玩命,阿久眼裏:找老公,啊,誰不說一句木以成舟感天動地?】

【木以成舟yyds姐姐,嗑,永遠都是你最會嗑。要不說是大粉呢?每天的嗑點我都想不到。】

……

終于,等到盛以安然下了大擺錘,悠悠再次膽戰心驚地問起時,盛以出人意料地報:“旋轉木馬。”

悠悠&安安:“……”

您這畫風變得實在太快,讓我們有點遭不住……

但。

等到從旋轉木馬下來後,盛以依舊沒有任何的收獲。

她方才一口氣沒停地四個項目玩下來,開園已經三十五分鐘,如果她接下來的二十五分鐘裏依舊沒有找到江斂舟,江斂舟就會從NPC恢複成游客。

說句實在話,盛以并不覺得恢複自由身有什麽好處,那只意味着更加難找罷了。

她頓了頓,緩緩把目光放在了地圖上的最後一個圓圈處。

安安便問:“決定好了下一個去處嗎?”

盛以張了張嘴,沉默,再張了張嘴,又沉默。

……悠悠和安安的心,便也跟着盛以的開口、停頓,而跌宕起伏。

這麽難決定嗎?

三秒過後。

盛以終于從長長的沉默中平複下來,開了口,下巴揚了揚,指向一旁的路标。

“……鬼屋。”

鬼屋向來是游樂園的熱門設施,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盛以站在鬼屋前,輕抿了抿唇。

悠悠和安安這會兒倒是放松了一些,甚至還有心情對鬼屋的門口評頭論足。

“我以前沒來過雲霄,它的鬼屋布置得還挺像模像樣嘛。”

“可不是嘛,我以前去別的游樂園,那叫一個敷衍……還沒我上次玩密室逃脫的場景吓人呢。”

但她們倆評價完,一起回頭看了盛以:“久久肯定覺得就那樣吧?也是,我都沒見過比久久膽子還大的女生。”

盛以:“……”

她扯了扯嘴角。

不得不說,雲霄的鬼屋的确布置得很……特別。

外型是一個廢棄醫院的造型,破舊而衰敗,走近一看便能發現它牆上的血跡斑斑。

剛一進入口,便發現一片漆黑。

綠色的燈光慢慢亮起,路口處坐了一位穿着白色制服的女子。

她的白色制服肮髒不堪,擡起頭,朝着三人幽幽一笑:“挂號嗎?”

話一說完,她的嘴角便緩緩流下了鮮血,綠燈再一打過去

她的頭頂赫然是白骨!

悠悠和安安瞬間尖叫出聲,全都往盛以身上靠。

盛以捏緊了拳頭,咬了咬下唇。

這只是開端而已。

慢慢走過去,到處都是髒污的血跡、随處可以踩到屍體,會有提着頭顱的護士驀地從你身邊飄過……

悠悠和安安膽子都不大,一陣接一陣的尖叫在盛以耳邊響起,更是給這恐怖的鬼屋再添了幾分氣氛。

盛以深深地吸了口氣。

接下來的這個環節,更是動人心魄。

眼睛裏流着血的醫生給她寫了一張處方單,拍響了桌上的鈴,破銅爛鐵一般的聲音在屋子裏回蕩。

房間裏驀地黑了下來。

很安靜,很壓抑。

直到盛以感覺到有毛茸的觸感在她脖頸處。

她猛地一回到,房間裏的紅光亮起。

貼臉處,是一只眼窩空洞、臉上血污交錯的鬼!

盛以的尖叫已經在嗓子眼了,卻在聽見悠悠和安安撕心裂肺的叫聲時,又生生咽了回去。

她再往下一瞥,便發現這只鬼不僅是飄着的,甚至……

心髒處是空的。

他的心髒和腎全都被挖掉了。

醫生的嗓子啞得像是鋸齒在磨,他哈哈大笑兩聲,跟那只鬼說:“帶一個人去開藥!”

三個人中要選一個帶走。

悠悠和安安都在打着顫,顯然已經跟着鬼屋的氛圍、陷入了游戲裏。

她們一齊看向了站在中間的盛以。

盛以抿了抿唇。

她握了握拳,掌心已經一片濕淋淋的。

盛以又深吸了一口氣,垂着頭,往前走了一步。

“好,”醫生的破鑼嗓子已經有些刺耳了,“就你吧,帶她走!”

“嗚嗚,久久……”

悠悠和安安都快哭了,仿佛這會兒是生離死別一樣。

盛以安撫地看了她們一眼,跟着那只沒有心髒的鬼往外走。

這條路,不像是去藥房,更像是去……

手術室。

她沉默着,跟着鬼走進手術室。

手術室裏有一個緊閉着的櫃子,旁邊放了些玻璃罐子,裏面像是泡着福爾馬林的人體器官。

鬼示意她上手術臺。

盛以:“……”

她擦了擦手心的汗,搖了搖頭。

又有腳步聲踢踏踢踏靠近,跟剛才那個醫生如出一轍的破鑼嗓子:“新鮮的人又來了是嗎?來,我準備好動手術了!”

鬼再次看向盛以。

沒有光的手術室裏,盛以看不清什麽。

踢踏聲越來越近,盛以的心髒跳動速度也随之越來越快。

鬼向盛以靠近。

盛以不知道這一瞬間哪來的勇氣,她猛地伸手抓住了鬼的衣袖,聲音很小:“救救我!”

鬼頓住。

他又看向了盛以。

在門外提着手術刀的醫生按下手術室門把手的瞬間,鬼拉住盛以,打開櫃門,一起躲了進去。

醫生推開了手術室的門。

他拿起手電筒,在手術室裏晃了一圈。

破鑼嗓子再次響起:“怎麽沒人?弄錯了嗎?”

他走進手術室,再次拿起手電筒細細照明,最後,燈光停在了櫃子上。

踢踏聲又一次靠近。

盛以緊緊握住鬼的衣袖,大氣也不敢出。

鬼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緊張,頓了頓,輕輕擡起手,隔着衣服在她的腕部拍了兩下。

動作很輕很緩。

就在醫生準備打開櫃門看的時候,門外又響起了聲音:“不要抓我啊啊啊!”

破鑼嗓子笑了兩聲:“原來是在那裏啊。”

踢踏踢踏。

手術室的門關上。

從極致的緊張裏脫離出來,盛以整個人像是驀地失去了力氣,猛然癱坐在了櫃子裏。

她的手還緊緊抓着鬼的衣袖,怎麽都不肯丢。

盛以只覺得腦子裏一片空白,心髒還在瘋狂跳動,脫力感傳來,她一瞬間就莫名想流淚。

淚還沒流出來,漆黑一片裏,她的聲音都開始哽咽。

她不知道自己這一刻在想什麽。

可她就是下意識地叫,再下意識地往可怖的鬼身旁挪。

“江、江斂舟……”

叫出來的瞬間,盛以眼角的淚也随之掉了下來。

鬼身體僵了僵。

盛以又挪動了些,和鬼挨得很近很近。

她的聲音都在抖:“我、我好害怕……”

鬼便像是嘆了口氣。

僅容得下兩人的櫃子裏,他熟悉的聲音近在咫尺。

很輕,很緩。

很溫柔。

和他方才的動作一樣。

他輕輕張開雙臂,将還在打顫的女孩子,以最柔軟的力道,一點一點攬進懷裏。

“不要怕,阿久。”

他擁着她,溫聲安撫,

“我在這裏。”

可大概是害怕卸去,得了如此溫軟安慰,懷裏的女孩子淚流得更兇了起來。

她已經開始抽噎,話都有些說不清。

“我、我就是……我就是好怕……你、你、你怎麽才來,我為了找你,我都、我都玩了好幾個設施,我還……”

她甚至打了個寒戰,邊流淚邊說,“我還進了鬼屋,你不知道嗎,我、我最怕鬼了……”

他拍了拍她的後背,又慢慢地摩挲下去。

很耐心,很輕盈,很溫和。

與平時豎着刺一般的他截然相反,像是把所有的尖銳全都拔掉,哪怕鮮血淋漓,哪怕任人宰割。

可能下一秒就會被獵人抓走,可他依舊心甘情願,面帶微笑,也不過為了在這一刻把她抱進懷裏。

“嗯,都怪我,我應該上個環節拿第一名的,這樣我就不會在鬼屋當NPC了。”

他又撫了撫她有些淩亂的長發。

“可是,你不用來找我的,你不要為了我冒任何險。”

“阿久,你開開心心的就好。因為”

“我一定會找到你。”

他飛天,他覓地。

他穿越未來過去。

他會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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