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四十二

溫端禾輕撫着手裏的手帕問道,“俞大人問了我這麽多,也該我問問了”

“陸夫人請”

“我該如何相信俞大人的誠意呢?”

俞槿臣幾人紛紛一愣,這是何意?不是雙方定下來就行嗎,還有什麽其他的?俞槿臣上前問道,

“陸夫人是想要質子?”

溫端禾雲淡風輕的笑了,卻讓人覺得威儀霸氣,“又不是兩國交涉要什麽質子”

俞槿臣等人瞬間緊張起來,有些猜不透溫端禾到底想說什麽,俞槿臣眉頭緊鎖目露精光,語氣裏帶出幾分陰沉,“那……陸夫人想要本官怎麽證明?”

溫端禾笑的無害,說出話卻有些冷,“我估計着吳坤派來的使者應該也在裕州了吧,是走了還是沒來呢,這不就是你們投誠最好的時機嗎,俞大人應該獻上你們的誠意才好,莫要讓我為難啊”

俞槿臣衆人聽了有些不敢相信,這是陸宜春的主意還是陸夫人的主意,這也太大膽了,兩軍交戰還不斬來使呢,這是要直接挑起事端,“夫人的意思是?”

溫端禾看着俞槿臣的眼睛,“你要你們帶着慶安王使者的命來投誠”

顧柏脫口而出,“兩國交戰不斬來使”

“哦,那是你們裕州和慶安王的事,與我何幹!”

俞槿臣一行人聽着有些不可思議,溫端禾在座椅上輕笑,她就是要切斷了俞槿臣和吳坤的可能性,還要把吳坤得罪透了,也省了俞槿臣有左搖右擺的的可能,溫端禾端着的笑着,在俞槿臣看來這笑容怎麽都透着險惡的用心,俞槿臣壓着怒氣,這是要斷了自己的後路呀,“這是夫人的意思還是陸将軍的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陸宜春的意思,我說過我能做主”

衆人在心中驚駭溫端禾的話語權,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回複,溫端禾站起身溫柔的說道,“俞大人可以再考慮考慮,我還能等幾天,可別讓我等太久才好,我這就走了”

“我送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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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過俞大人”

送走溫端禾俞槿臣衆人紛紛說話,“這陸夫人辦事還真是絕”

洪梅山想了半天才憋出這麽一句話,俞槿臣沉思了一會,“你們說說看,這回要怎麽辦?”

俞飛站了出來,“大人,我說兩句,我也算和溫家有親,也許有人會說我有失偏頗,不過為了裕州為了大人我還是得說出來”

俞槿臣親切的說,“俞飛別這麽說,咱們都是十幾年了上下屬了,我知道你一心為公,別無私心”

俞飛笑着看了顧柏一眼,“在我看來,咱們投靠陸家軍已經是一定的,在得不得罪慶安王已經不重要了,左右最後都是一樣的結果,咱們沒辦法給自己留後路,也沒必要了”

衆人又是一陣沉默,洪梅山問道,“槿臣,咱們怎麽辦?”

衆人都等着俞槿臣拿主意,俞槿臣只覺得頭都要大了,壓力倍增,沉思了一刻鐘,說出了決定未來的話,“就按着陸夫人說的辦,把慶安王的人扣下來”

洪梅山性子急,立刻站了起來,“好,這事交給我,我這就去辦”

說了洪梅山就走了出去,俞槿臣看着他,只希望自己的決定沒有錯,裕州真是太難了,也經不起折騰了,只希望陸家軍真的能守住這幾大州,否則自己就是裕州的罪人。

溫端禾帶人一路回了溫家,“陸風,有沒有打探消息的探子?”

“回夫人,在莊子外面确實有一波人,我看那些人沒有其他的運動,就沒打草驚蛇”

“做的好,陸風,派人看着俞槿臣,還有慶安王的使者,若是他們不動手,咱們也不能讓那些人走出裕州”

“屬下領命”

溫端禾靠着軟榻上的小幾沉思,吳坤的人絕不能走出裕州,就是強逼也要裕州靠向陸家,裕州地理位置優越,南面緊靠着橫水河,如果陸家能拿下裕州打敗吳坤,陸家就能在橫水河以北稱王,到時候是劃江而治還是渡江攻城就可以慢慢謀劃了。

如果裕州落到了吳坤的手裏,那陸宜春就被動了,衆人的心思各異,之後的這段時間也是忙忙碌碌緊張的不行,沒過幾天陸風急匆匆的來回話,“夫人,洪梅山動手了,把吳坤的人扣了,你看接下來那些人?”

溫端禾端着茶,“殺了,你傳個信,順便盯着,一個活口都別留”

“好,屬下這就去”

不得不說這時候陸風還是挺佩服這位夫人的,也明白了自家主子為何把這個事交給夫人,真是女中豪傑,陸風就是覺得溫端禾是女中豪傑,至于說什麽殘忍之類的,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不是對方死就是自己死,陸風理所應當的選擇對方死,這好像沒什麽好說的。

俞槿臣等人接到消息時感覺有些微妙,也照辦了,刀起手落人頭落地,陸風就在邊上看着,看完了全場才回去報信,洪梅山則有些感嘆,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只能說溫端禾一個女子給大家的感覺反差有些大,也讓那些自大的男人明白美貌和殘忍是可以并存的。

溫端禾可不管其他人是怎麽想的,若是知道了也只會一笑而過,食人花可是危險又美麗的存在,一般人可養不起這種花,一個不好就容易被吃了。

溫端禾帶着俞槿臣給陸宜春的書信就回了冀州,五萬陸家軍如今依然在冀州和裕州的邊界守着,如今溫端禾安然無恙的回來了,陸宜春也放了心,陸宜春這段時間勞心勞力又擔心溫端禾,有些瘦了,溫端禾兩人只是見了一面,溫端禾交代了裕州一行的收獲,又把俞槿臣的書信親手交給了陸宜春,就算完成了任務,之後就回了将軍府,剩下的就是陸宜春的事了。

陸宜春回了軍營,和冷準等人商量裕州歸順一事。

如今陸宜春更是忙了,幾大州的事宜,尤其是裕州也歸順了陸家,歸順之後的事還是大事,還有慶安王,裕州府尹殺了慶安王的使者,慶安王一定是大怒,本來吳坤也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恐怕這回更是暴怒,而且對方也有了出兵的理由,戰場恐怕就在裕州邊界,裕州要随時做好打仗的準備,馬上要到春耕季,陸宜春一向最重農事,無論如何要守住裕州,絕不能讓慶安王毀了春耕。

幾人定好計劃,陸宜春和冷準等人帶着十五萬大軍去往裕州和束州的邊界,随時準備和慶安王開戰,慶安王已經占了京師,只是大部隊仍然是駐紮束州,陸宜春和冷準計劃,陸家軍只要守住束州和裕州的邊界就算勝利,如果能重創慶安軍那就再好不過了。

慶安王知道自己派的使者被殺暴怒不已,直接劈了儀事的桌子,吓得屋子裏的人不敢出聲,還是吳坤的大兒子開了口才緩解了氣氛,“父親息怒,如今看來裕州俞槿臣是已然投靠陸宜春了,咱們是不是要開戰了?”

吳坤惡狠狠的說着,“自然是要開戰,而且要狠狠地打”

慶安王如今也占了幾個州了,還占了京師,自覺自己的實力不比陸宜春差,有了一戰之力,而且如果打敗陸宜春那就長了慶安王的面子,在天下人面前都好看,至于南方的那兩股勢力,畢竟隔着橫水河,如今牽扯不大,“傳令,攻打裕州”

前方不停地傳來消息,慶安王果然動兵攻打裕州,已經拔營紮寨,俞槿臣在屋子裏走來走去心焦不已,這打起仗來吃虧的就是老百姓,也不知道前方怎麽樣了,若是打進裕州,那裕州的百姓就遭殃了。

陸宜春親自帶兵守在裕州以南的束州方向,洪梅山帶着裕州的五萬駐軍守着裕州西南樟州方向,吳坤也親自帶兵向着裕州方向殺來。

兩方已經有了兩次規模不小的戰役,陸家軍訓練有素氣勢洶洶,不是一般的軍隊能比的,慶安王這兩次都沒讨到好處,如今正在營帳裏氣哄哄的生氣,“該死的陸宜春,該死的陸家軍”

吳弘凡是吳坤的長子,也最得吳坤的心意,此人手段毒辣,一向有一些奇招險計,“父親大人,弘凡有個主意,不知是否可行”

吳坤忍着怒氣,“說來聽聽”

“陸家軍最重要的人就是陸宜春,如果陸宜春一死,那必定軍心大亂,不如下次我們把目标主要放在陸宜春身上,弘凡有一個屬下,前些日子特意訓練了一隊士兵,勇猛善戰配合默契,不如下次由孩兒帶人詳攻陸承夏,在由他們……”

吳坤眼睛一亮,“我兒好主意,就這麽辦,待到功成,我親自給我兒慶功”

吳弘凡眼冒精光,“謝父王”

又過了兩天,慶安軍再次攻城,兩軍對戰了一個時辰,陸宜春身先士卒帶人沖出城門,與陸承夏一左一右殺向慶安軍,陸宜春一槍一個,直濺了一身血,陸宜春也顧不上其他大喝,“殺”

“殺”

“殺”

陸宜春越戰越勇,吳弘凡帶着大隊人馬接近陸承夏,用心直指陸承夏,陸宜春一看立刻緊張起來,“承夏”

手上的□□更是快了幾分,想着陸承夏方向奔去,陸家軍的将士一看也像着小陸将軍的方向湧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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