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想好好練武,為爹爹報仇
青律等人,以及所有的記者都離開後,席牧塵一行全都聚集在了會客廳。
單北山莊收徒并非來者不拒的,其中有幾條規矩把控的很是嚴格,其中一條便是,不接收退隐武者的直系親屬。
當時也是情況緊急,席牧塵給單九出了這個主意,單九根本沒有過問單老爺子的意思,就自作主張的當衆承認了單北山莊以同意收紫水為徒。
單老爺子氣的吐血,紫水還在比武場上被弟子們圍觀,單老爺子坐在會客廳的椅子上,單九跪在他跟前:
“爺爺,當時那幫人沖着我小師妹來的,一看就知道是徐家人搗的鬼,我作為師姐,怎麽能讓人欺負了我小師妹去。”
見單九跪着,唐允甜也跪在了一旁:“師公,這件事因我而起,我願意負全責。”
負全責?
路盡河一聲嘆息:“收她為徒就意味着我單北山莊百年的規矩将毀于一旦,你們知不知道她是什麽身份?今天這比武,就算那些人目的明确,我們也不能草率的給自己刨了個坑,如今倒是難辦了。”
席牧塵一直坐在輪椅裏,未曾哼聲。
他知道這件事只有一個解決方案。
但他不能主動提出來。
單老爺子更是連連搖頭:“沒想到夜飛鵲這一代宗師,隐于深山多年,卻被這幫人給禍害了,當初正是因為他武者造詣無人能敵,引來衆多人連年挑戰,逼得他沒法過安生日子,他才帶着女兒去過那與世無争的生活,如今……”
夜飛鵲?
單九兩眼冒光:“夜飛鵲?夜宗師?爺爺,您說的可是江州第一的神境宗師夜飛鵲?當時人人都在傳,夜宗師是唯一一個有望達到神境巅峰,入仙境的人。”
那可是一代傳奇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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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單九又自我否定的搖搖頭:“可是爺爺,您不是說以夜宗師的修為,別說整個江州了,就算是全世界也無人能及嗎?他既然這麽厲害,又怎麽會敗在剛剛那些蝦兵蟹将的手中?還有……”
還有他的女兒。
這麽一位傳奇人物的女兒,就算不是頂級的高手,也不應該完全沒有半點武者修為吧?
看紫水在臺上那小家子氣的花拳繡腿,根本就是小女孩在過家家好麽。
單九實在是想不明白。
單老爺子更是愁眉難展:“是他,他從武者界退出那年,他女兒夜莺才八歲,如今算算,已有十年之久了。”
唐允甜鬥膽猜測:“那會不會是在這十年裏,這位夜宗師雖然武者造詣極深,奈何身體狀況不佳,又加上那群人血氣方剛的找上門去,夜宗師還要護着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女兒,所以才着了那些人的道,受了傷,最終病逝的?”
這麽說來,那個精致的像個洋娃娃一樣的女孩,名叫夜莺。
對于夜飛鵲的驟然離世,與其妄自揣測,席牧塵提出:
“不如把夜宗師的女兒找來,一問便知。”
單亭西看了路盡河一眼,路盡河走到門口,對弟子說道:
“去請夜姑娘來。”
按理來說,一個被父親保護的很好,又從小養在深山裏的姑娘,應該是沒見過什麽世面的,但紫水即使捏着衣角,給人的感覺仍舊是毫無生疏感。
對于夜莺這個冒領的身份,紫水是自信滿滿的。
因為沒有人見過十年後的夜莺長什麽樣,至于真正的夜莺在哪兒,在她沒有找到萬仙之尊的女兒之前,她是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所以從邁進單北山莊會客廳的這一刻起,她,紫極仙域資質最好的修行者紫水,就已經是地球上夜飛鵲那毫無功法的女兒夜莺了。
席牧塵看着她走進會客廳,跪在了單亭西面前:“夜莺多謝師公收留。”
單亭西擺手:“等等,對于收你為徒這件事,我想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麽誤會,眼下最重要的是,你能不能告訴我們,你的父親夜飛鵲,到底是怎麽回事?”
提到父親,「夜莺」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落,唐允甜見狀,急忙從口袋裏掏了紙巾出來,挪到她跟前,替她擦着:
“夜莺,你先別哭,先跟師公說一說,夜宗師到底是怎麽病逝的?”
「夜莺」哽咽着點點頭:“就在一個月前,突然就來了一群人,說是要挑戰我爹爹,我爹爹十年前就已經退出了武者界,自然不肯出手對決,他們卑鄙,不僅每天賴在我們家裏,還對我各種騷擾,我爹爹一再忍氣吞聲。
沒想到他們居然暗算了我爹爹,加上這些年我們居住在深山裏,爹爹的身體每況愈下,被他們這麽一偷襲,爹爹病重,不到一月就去世了。”
唐允甜微微皺眉,拉了拉她的衣袖:“你不是說他們只想讓你爹爹出面坐鎮,好免了他們跟兩大武者世家的比試嗎?對了,你不是說你爹爹退隐,是想帶着你們一家三口隐居嗎?那你娘呢?”
這一問,單亭西立刻察覺到了問題所在。
夜莺的母親生下她之後就一直身子弱,沒等到夜飛鵲退隐就病逝了。
「夜莺」沒想到唐允甜對自己說過的話記得這麽清楚,她又開始梨花帶雨了:
“爹爹帶我退隐時,是帶着我娘的牌位一起離開的,在我心裏,就等于我們一家三口一直在一起,永遠不分離。”
這倒也說得過去。
一想到她是個沒爹沒娘的孩子,唐允甜還是覺得她有些可憐的。
明知她在是在演戲的俞書白,給席牧塵的手上遞了杯茶,兩人眼神一對視,都明白了對方心裏所想。
單亭西仍不免一聲嘆息:“沒想到夜宗師的晚景如此凄涼,姑娘,還請節哀,但我單北山莊不能收你為徒,這一點,你身為夜宗師的女兒,想必也是知道的。”
「夜莺」可根本沒想到當單北山莊的弟子,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過明面上她還是表現的很着急,連連給單亭西磕頭:
“師公,請您收下我吧,我爹爹常說,不讓我練武,是不想我步他的後塵,但爹爹也常說我天資聰穎,是個練武奇才的,如今爹爹含恨而終,我想好好練武,為爹爹報仇。”
但冤冤相報何時了!
如果她是基于這個原因,單亭西一拍桌子:“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單北山莊,就更容不得你了。”
「夜莺」聽了,不顧會客廳滿屋的人,竟突然間放聲大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