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夢裏,她摟着他,就像擁有了全世界

主卧肯定是睡不得了,青珠之寒,可浸肺腑。

光靠半山別墅聚集的靈氣,怕是無法在短時間內将這間屋裏的寒氣吞噬殆盡,齋休之所以把唐允甜留給他,一是唐允甜的身子受了寒,需要他的靈力過渡,二是這屋子,怕也要他出手好生打理一番。

有齋休這個上仙在,席牧塵怎麽折騰都不過分。

「夜莺」就算察覺有異,也只會認為是齋休所為。

屋子倒是很好收拾,席牧塵将屋裏的寒氣以靈力聚攏,然後送去後山蛇窟裏了,正好夏天快到了,青珠之寒還能讓蛇窟裏的那些小蛇們都得一得綠飲的庇佑。

做完這一切後,席牧塵将唐允甜抱起,嗖的一下回了自己房間。

唐允甜還沒醒過來,她正在做夢。

夢見自己被青珠吞噬了,就跟小時候貪玩被姐姐唐允諾給關進了賣雪糕的冰庫一樣。

那是她童年時候的噩夢。

因為貪嘴,想吃冰棍。

唐允諾難得大發善心的牽着她的手說:“妹妹,你知道整個江州最好吃的冰棍在哪兒嗎?”

那時候的唐允甜蠢萌蠢萌的,居然真的以為向來以欺負她為樂的姐姐是要帶她去找好吃的冰棍,于是天真的問:

“在哪兒?”

唐允諾說:“在陳師傅家的冰庫裏啊,就是我們每次路過高中學校的時候,斜對面那家的雪糕批發店,他們家有個很大的冰庫,裏面存放着各種各樣的雪糕,你如果能溜進去的話,肯定能吃個夠的。”

唐允甜搓着衣角羞澀的說:“可是我沒錢。”

唐允諾還掏了掏她的兜:“爸媽不是給了我們零花錢嗎?你的錢呢?”

唐允甜吞了吞口水:“我把錢給樂樂了,樂樂的奶奶病了,如果治不好的話,樂樂就要被送到孤兒院去了。”

唐允諾推了她一把:“你個傻子,這世上窮苦人那麽多,就你這點零花錢,你救濟的過來嗎?算了算了,我有錢,我們一起去,吃夠了再出來。”

結果可想而知,偷溜進去的,只有唐允甜一人。

她确實是在冰庫裏,看到了許許多多種類的冰棍和雪糕,但她根本不想吃,因為那裏面實在是太冷了。

可冰庫那扇門一旦鎖住,任由她在裏面如何呼喊,也沒有人來救她。

她不知道自己在裏面呆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肯定要凍死在那兒了。

後來,還是樂樂去找了林雙雙,說她聽到唐允諾在跟人炫耀說,她把自己的妹妹關進陳師傅家的冰庫了。

小夥伴們都不相信,說陳師傅家的冰庫,從來不讓外人進,更不會讓一個小孩子跑進去偷吃。

只有樂樂當了真。

林雙雙那天帶着唐家父母去陳師傅的冰庫,陳師傅還不相信,結果門一打開,陳師傅吓的腿軟,小小的唐允甜已經凍成了冰人,夏夢更是哭喊着說死人了。

還是林雙雙跑過去抱住了唐允甜,說她的手還在動。

唐白駒這才把孩子抱起送去了醫院。

最後,唐允甜蘇醒後,被送去了崖州住了一整年,才把凍僵的身子給緩和過來。

而唐允諾,沒有受到任何懲罰不說,還跟小夥伴們一起,把告狀的樂樂給擠兌走了。

樂樂的奶奶走後,樂樂就被鄉下的窮親戚給接濟了去。

而此時的唐允甜,雖然被席牧塵抱回了房間,但她正好夢到自己在冰庫裏大喊救命,她無力的敲打着冰庫的門,喊着:

“姐姐,救我,我以後再也不吃冰棍了。”

席牧塵伸手,撚着手心的靈力,緩緩注入她的身體,但她實在是太冷了,渾身都在發抖,嘴裏還不斷的求饒,喊冷。

齋休在房中打坐,青珠就放在桌上,為了幫席牧塵掩護,他在二樓設了一道結界,「夜莺」住在一樓,察覺到結界的存在後,還特意查看了一番。

發現是齋休所為後,她心想,應該是齋休怕房中的寒氣蔓延到一樓來,會傷到這些凡人的身子。

畢竟一樓除了單九,狗蛋和他奶奶外,還有「夜莺」以為是凡人的福叔福嬸。

有了這道強大的結界的庇護,席牧塵緩緩摘下自己的面具,跟唐允甜相對而坐,四掌捏合。

面具下的這張臉,絕美到難以用世間詞語來形容,眉目流轉間,仙姿難掩,怕是也只有一個出塵脫俗尚可诠釋一二。

就是這張仙逸的臉,在紫極仙域可是招惹了不少的禍事。

比如醋壇子葉洛,就恨不得縫個面具,讓他日日佩戴。

在凡間,倒是如了她的意了。

摘掉面具後,席牧塵與她四唇相對,體內的靈力經他的陽火養蓄,再傳到她體內,很快就将浸入她肺腑的寒氣給暖化了。

在唐允甜的夢中,那個打開冰庫大門的人,不是惴惴不安的陳師傅。

而是一名豐神俊逸的男子。

他攜帶滿目清輝而來,像是要把她的世界給照亮,把她周身的寒涼都給驅散一般。

就連伸出的手,都自帶光芒。

她緊握住,用力,再用力,生怕稍一懈怠他就會溜走一樣。

席牧塵感受到了她雙手的勁道,湊耳過去輕聲哄着:

“別怕,我在呢,我一直都在。”

唐允甜在睡夢中,被他從冰庫裏抱了出來,陽光照在他的臉上,唐允甜看的有些癡了,這世上,居然還有如此好看的男子。

她貪婪的伸出手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勒的他差點出不了氣。

夢裏,她摟着他,就像擁有了全世界。

而在房中,唐允甜也是這樣抱着席牧塵,席牧塵無奈的把她放平躺好,她還是不肯撒手,席牧塵不由得嘆口氣:

“你這丫頭,睡醒該罵我是登徒子了吧。”

但他也拗不過她這一身的蠻力,只得任由她抱着,到了後半夜,她倒是乖巧了一點,卻仍舊是把她小小的身子蜷縮成一團,塞在他的臂彎和懷抱裏,盡可能的吸收着他身上的溫暖。

可他……

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正常人啊。

在醒來之前,他面具是帶上了,身子卻是半點動彈不得。

那些正常男人該有的反應,他就算身為紫極仙域的上仙,也是無可避免的。

于是就有了清晨打破半山別墅的第一聲嚎叫,某個不安分的家夥,碰到了某些不該觸碰的地方,吓的魂飛魄散的同時,還差點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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