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娛樂圈之一根稻草(5)
秦封心裏覺得好笑,絲毫不覺他也确實笑了出來。
洛凡默默腹诽:笑笑笑!!有那麽好笑嗎?你女朋友又沒在這兒,笑那麽好看有個屁用?
感到洛凡似乎不待見他,秦封想起正事,就說:“你的朋友現在好像有了麻煩。需要我幫忙嗎?”
這變臉跟翻書似的家夥!洛凡客客氣氣地裝傻:“秦總找我來,還有別的事嗎?如果沒有……”
“當然有事,不然要你來擺着看!”
話糙理不糙。
洛凡見來人大咧咧走近,對他上下打量一番,吐出一句:“唉!真可惜了這标致的美人兒坯子,都被摧殘成什麽樣兒了?”洛凡一個白眼給他都欠奉。
這花茗娛樂的老板整天嬉皮笑臉。洛凡絲毫不懷疑他的明星潛能。哪天他家藝人跑光了,他就能自個兒上去營業,一把扛起招牌。絕對服務到位,笑容滿面。
洛凡沒理他這亂放電的孔雀。
楊比奕還想滿嘴跑火車就被秦封叫停,他接着無縫連接地換上嚴肅的表情,打開筆記本,讓洛凡看了一段視頻。
暗淡的畫面裏,星耀酒吧四個字搭配花紅柳綠的霓虹燈頗有些妖魔鬼怪的氣息,行人很少,偶爾有個醉漢路過跌跌撞撞地看了一眼就走。
緊接着,一個女孩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探頭探腦地走裏邊去了。
洛凡認出了禾小梨。這是事發當晚的視頻!洛凡抽空瞥了兩人一眼,不意外他們從哪兒弄來的視頻!花茗無非想合作,把視頻給他看後,接下來才是正題吧!
他耐心看完。禾小梨之後,又進去一個男人。
然後畫面停了。
洛凡看向楊比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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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樣看我,我怕自己把持不住!”楊比奕又笑,“你和我們老板談吧,我呢,就去找我的夢中情人去了!我都一個小時沒見到人了,想死我了……”
呸!真沒個正經!洛凡對楊比奕嗤之以鼻,這麽個家夥,除了臉能看還能指望哪兒?真不知道禾小梨什麽品味!秋傳觞那才叫有個正形,雖然板過頭了。好歹他不茍言笑,看起來可靠多了。
洛凡自動忽略眼前“不茍言笑,看起來可靠多了”的秦封,舍近求遠地誇起不知哪兒去的秋傳觞。
洛凡不傻,也想通秦封才是花茗背後當家的,要讓楊比奕當主管,花茗不定現在招了什麽妖魔鬼怪,畢竟,這楊比奕可是忠誠的顏值主義,每天自個兒信教就算了,他身邊的秘書經理拎出來顏值都能媲美四海絕色。
“視頻被剪了吧!”洛凡要知道完整的,秋傳觞古板,他得磨個半天還不定看的到!
“我們做筆交易。”
洛凡答應。他沒出路,星娛在挖內鬼,自個兒肯定有洗不幹淨的地兒。禾小梨呢,怕是被利用的。
如果她說的紙條存在,那不是內鬼的她為什麽要去?還有,禾小梨怎麽還……不對!
洛凡趴到屏幕前,又倒回去看一遍。
禾小梨确實是在何又生之前進去的!!!
更糟糕的是,在他倆之前,他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為什麽曾經是刑警的何又生死了,手無縛雞之力的何小梨卻只是暈倒——不對,誰告訴我小梨是暈倒在隔壁的?沒有。
這下——糟了……
“洛凡!!”
“啊!”他回過神,沒聽清他剛才說什麽,“抱歉!我得先離開。你們說的東西在……”
“曾為仕知道在哪兒。”秦封提醒。
“對!那我就去……哎呀!”“小心!”
洛凡差點跌倒。
“沒事!沒事。”他呢喃着,好像說給自己聽會心安一些。擡頭望進秦封眼裏,靜谧又似乎很寬闊的眼波讓他心一下落到實處。
到門口,秦封喊他一句什麽他沒聽清,接着從門外,洛凡聽到秦封說,“……曾為仕和洛師沒有血緣關系,但他相信洛師,你聽清楚,洛師說的話,他會相信!”
洛凡跑開了。他現在正努力平靜情緒,滿腦子都是先找到禾小梨,先找到禾小梨。
“喂……”洛凡走的急,險些把手機摔了。“什麽事,你說!哎不對,我告訴你,禾小梨別問了,你去找曾為……”
“曾為仕被捕了,他涉嫌故意殺人,還有……”
“不可能!”洛凡道,“他不會殺人,你信我。我現在就過去,你在警局是吧……”
“他說了,不見你。”
洛凡簡直牙癢癢,給氣得!
“行!不見我是吧。他這是做賊心虛,警察同志,他說啥你信啥,要你們是幹嘛吃的?”
無辜躺槍的秋傳觞:“……”
洛凡得了秋傳觞便宜行事的準兒,顧不上現在夜幕降臨直奔市局。
在上色北岸飙車一族幾乎無機可乘,通向市局路上車流不止,洛凡再快也敗下陣來。
到市局時,天色已黑。洛凡對面前頗有落魄風流範兒的曾為仕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
“我說,魚的記憶只有三秒,您老倒好,近了星娛顧總的身,轉眼就忘了你捅蜂窩的時候還是老子罩着你呢?”
這一頓牛頭不對馬嘴的,曾為仕擡頭看他,被洛凡惡狠狠地噔回去。
“看什麽看?說你呢!不知知恩圖報的小兔崽子!我養條魚都比你有用!”
旁邊兩個警官憋着笑。
洛凡知道自己是顧铖的人。
曾為仕不知道怎麽面對他。
“低什麽頭呢,知道自己沒臉見我了!頭擡起來!”洛凡有些急了,這邊那麽多雙眼睛,這小子再不配合他也不用問了!
“哥,你回去吧。”曾為仕也是嘴硬,偷瞄人一眼後頭擡也不擡,“昨天你幹嘛去我也不問了。”好像說給自己聽,他道:“你回去吧!”
洛凡道:“你以為我想在這和你耗,要不是施院長讓我來看看你這半生不死的,你以為我想來?”
曾為仕從小沒娘,他爹沒事就去賭去嫖,而他卻沒有特立獨行地在上色南岸成了一刺頭然後不出意料地死在毒品銷金窟裏。說曾為仕從小就沒爹沒娘疼也沒錯,這麽一個凄慘身世出來的曾為仕卻出人意料地沒有繼承他爹敗壞道德的遺産,三十多年還能保持零犯罪記錄真是可喜可賀。而施院長可是這可喜可賀裏當之無愧的功臣。
洛凡快斷片兒的記憶裏,洛師是回回去都看得到這小子。他斷定曾為仕怎麽也是聽教養他長大的施院長話的。
果然,他動動嘴唇,說:“替我向她問個好,當然,最好不要和她說我在這兒。”
洛凡沒聽到想聽的,這下倒好,差點氣到冒煙。
“哥,延生要上大學了,你替我送他去吧。那兒挺遠的,我和他說好,要送他去學校,随便參觀他參觀……”
“喲,小心眼惦記的挺多。我告訴你,要去你自個兒出來自己找去,敢使喚你哥門兒都沒有。誰慣的你?這臭脾氣不改改治不了了還!”
曾為仕沒說話。
“我說你靠不靠譜,叫你搜下房間磨叽怎麽久?”
“快了。”
“快了幾個意思,這小子嘴硬的很。你搜一下看有沒有存折銀行卡之類的,別等到明天那些龜孫子去了搜出來。”
額。龜孫子罵的是明早要到這兒的警察,可秋傳觞覺得洛師他也在罵自己。真是沒避諱。他也沒吭聲,任誰都受不了家人被冤枉,同時他也慶幸洛師嘴下留德。好歹還認他,沒直接罵龜孫子。
“再給點時間。”
啧。
洛凡不再三心二意打字,冷冷看着油鹽不進的家夥。
和平的探視演跟仇人相見一樣精彩。要不是星娛那邊施壓,洛凡還指不定看不到頹廢暗黑系美男的場景。哪時候他們能批文和這一樣神速,上色南岸也不會是這半截入土的樣兒。靠着省會還能拖全省平均,活脫脫一個經濟輻射帶動原理反教材。
他沒心情和他耗,“明晚來找你。”
“你假惺惺的樣兒收一收吧。”
洛凡皺眉。
“以前我就讨厭你。是。你是聰明!學習好,考上冠華第一。“
曾為仕說話像沒起伏的水面,斜着眼看人頭發遮着。
洛凡從不覺得這個遮住眼睛的動作能夠看出誰是帥哥,角度不對的話帥哥也能成屌絲。果然,現在曾為仕這個大帥哥成中二。
“可你看看你現在,拿着個破手機,到這破監牢裏,一晚上瞎掰扯,以為自己能拯救世界。你看你,一手的好牌打成個鬼的樣。”說完他像是非常嫌棄的樣子,“你知不知道啊你。”
洛凡嘴唇顫了顫,似乎在忍着怒氣,什麽也沒說。
“你知道嗎?你剛到孤幼院的時候。我有多麽恨你,你一來就搶走了我的食物,我可以睡覺的房間,還有原本應該屬于我的,所有的東西。七歲的時候,你用開水燙傷了我的大腿。人就跑沒影了。是施院長拉着我去衛生站清理傷口。你倒好,隔天來,一句對不起。這三字很金貴麽。”
曾為仕慢慢轉着背過身,拿着電話的手無力地抓緊什麽似的。要不是你……
他松了一口氣。
“還記不記得,我十歲那年,我爸喝了酒,當街把我扒個精光,抽起拴窗的鐵絲,把我逼牆角裏抽。”黯淡的眼神追憶過去,可是沒有心去模糊粉飾,“你沖了過來,把衣服披我身上。呵……”
曾為仕低聲笑了起來,空闊裏蕩着盡情,沒有受制于人,一切美好。
如果不是場地不對,洛凡願意被他迷倒。他這樣笑很明星,燦爛,感覺是飄飄然,快要踩上雲端。令人心生向往。
“呵……呵呵……”曾為仕還在笑,“你啊你,實在太……哈哈……太讓我惡心,太可笑了。”
仿佛暴露野心的狼,洛凡看到他眼底的洶湧,下一秒就要撲上來,“你以為為我好,從來就是你在自作多情,就沒人和你說聖父很惡心,別多管閑事麽。哈哈哈哈……”
曾為仕放肆地笑,“你走,你就別回來,你沖出來,要作死,幹嘛拉我墊背?啊?”他要哭不哭,洛凡愣怔着,任誰被怎麽罵都覺得對方不可救藥。
曾為仕道:“這個故事後來呢,結局是這樣的,酒鬼爸氣啊,他是越想越氣,看在眼前晃的兒子更不順眼,他抄起門後的扁擔,趁小崽子睡覺,一棍一棍地往死裏打哈哈哈哈……”
“啊……”曾為仕撲上來,掄起話筒對玻璃牆外的洛凡胡亂砸。
“幹嘛幹嘛……停下!”
“曾嫌疑人,請冷靜……”
原先美好鏡花水月。
曾為仕雙手被押在椅子上。
“家屬先走吧。現在曾嫌疑人情緒……”
話筒裏傳來的聲音不大,拿話筒的刑警有些猶豫,洛凡求他幫着拿一下話筒。
不料曾為仕沒再作妖,開口說:“小梨是我弄過去的,不信你可以去看,還有何又生……”
洛凡“砰”地撂下話筒,似乎晴天霹靂,他倉皇逃跑……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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