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而他始終一個人

唐舒亦的問題, 陸眠沒能給出答案,她的回複是不知道。

唐舒亦發來一個欠嗖嗖的壞笑表情,說:你心動了。

陸眠沒再回複, 她覺得自己很矛盾, 不想談戀愛, 又不想在這個時候将韓殊拒之千裏,她得承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覺得很舒服, 很輕松, 也很開心。

她是有些貪戀這種感覺的,并且, 非常難以啓齒的是……

她不但不排斥和他親近,甚至還很喜歡他親她。

從這個角度看, 她已經像個渣女——不願意和人家在一起, 也不果斷一些拒絕。

她正煩惱時,門鈴響了。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吊帶睡裙, 起身後随手拿了一件薄針織衫套上,跑去打開門。

邪門了, 門口站的人是韓殊。

韓殊抱着個箱子, 直接錯開她走進客廳,将箱子放在地上。

她關了門過來看, “這是什麽?”

韓殊語氣淡淡, “禮物。”

箱子挺大, 陸眠打開來就愣住了。

裏面全都是品牌護膚品,水乳霜精華之類,女人都喜歡這些玩意, 陸眠也不例外,她一個一個地拿起來看,想到什麽,又疑惑地睇他,“怎麽突然送我這個?”

“你有了就沒必要從郁可可那裏拿。”

“你這是買的嗎?”她掃了一眼,全都是大品牌,這一箱子算下來妥妥上萬了,“郁可可那裏的是廠家送的,不要錢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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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殊在沙發上坐下了,抽桌上的濕巾擦了擦手,“你不了解郁可可,她那裏不會有免費的東西。”

“我覺得她這人其實還挺好的,就是話多了點而已,”陸眠注意力還是集中在箱子裏,沒擡頭地道:“你別那麽說她。”

韓殊無語了,他覺得陸眠就是那種被郁可可賣了還會幫郁可可數錢的傻子,就連他都低估了郁可可,他覺得郁可可在陸眠身上找不到生意做,但郁可可硬是從陸眠身上挖掘出了商機。

陸眠翻着翻着,眼睛就發亮,“這個眼影盤你買到了,這個是限定款的!我之前蹲直播間搶,手速太慢了,沒搶到,還想着最近找代購買呢。”

韓殊看着她興奮的樣子,唇角輕輕勾起來。

陸眠拿着眼影盤愛不釋手,忽地想起,就這麽收下他這些禮物,其實不太妥當。

兩個人這算是什麽關系啊。

她抿唇擡頭,視線直接撞進他眼眸裏。

也不知他盯了她多久,他的目光灼灼,她臉微微發燙,“你……你看什麽啊。”

他似笑非笑,卻不說話。

她更不自然了,胡亂挽了一下頭發,“那個……多少錢,我給你。”

“不要錢,”韓殊說:“你別站那麽遠,過來陪我坐一會兒。”

陸眠遲疑着。

“我有話和你說。”

她這才慢吞吞地挪過去。

然而,她剛走近一點,韓殊就伸出手去拉她的手,一把将人拽過來,按着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陸眠驚呼一聲,待反應過來,臉立刻漲紅了,“你幹嘛,讓我下去!”

她開始掙紮,手往下撐着想要坐起身,慌亂之中碰到不該碰的地方,韓殊倒抽口氣,“嘶”了一聲。

她覺得自己的手快要燒起來了,趕緊抽回來,也忘了繼續起身,臉通紅,“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韓殊握住她手腕,呼吸很重,頭低下去,額頭抵着她肩頭,“我幹嘛?我看是你想要我的命!”

陸眠慌得一批,不合時宜地,她想起郁可可的話。

郁可可那魔鬼身材,脫光了勾引韓殊,他都不為所動,但她知道,他身上是有男人正常的反應的,至于有沒有什麽其他障礙,她不清楚,她下意識地就往下面掃了一眼。

這要是被她搞出什麽物理傷害就不好了……

韓殊擡眼時,正好看到她視線往下瞟。

目光相撞,陸眠慘叫一聲,捂住自己的臉,“我、我就是,怕你受傷,我什麽也沒看!”

韓殊被氣得笑了,“要是傷了呢,你能幫忙給揉揉嗎?”

陸眠渾身僵硬,跟石頭似的,縮着脖子,這話她接不下去,她捂着臉想要起身,韓殊攥着她雙手手腕,拉開她的手,看到她臉頰緋紅,眼神躲閃。

擋不了臉的陸眠想逃,但是他一下子湊過來,吻上她的嘴唇。

她本來就混亂一團的腦子,更是徹底喪失了思考能力。

她想不起要躲避,她的身體,好像已經适應了他的氣息和親吻,竟一點排斥的感覺也沒有,任他長驅直入地攻城略地。

從激烈到溫柔的長吻結束,她整個身體軟下來,氣息淩亂地癱在他懷裏。

他的手臂圈在她腰間,又一下一下地親吻她的臉頰,下巴,鼻尖……

陸眠被他親得有些癢,微微側過臉躲了下,腦袋靠上他肩頭,低低叫了一聲“韓殊”。

他“嗯”了一聲。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捏着他襯衣前襟的一枚扣子,小聲說:“你就不怕我是個渣女嗎?”

“渣女?”他輕嗤了聲,“沒想到你這麽看得起你自己。”

她不服氣地在他胸口使勁戳了一下。麗嘉

韓殊微微蹙眉,握住她的手指,又道:“在我看來,至少要睡過不負責任,才算得上渣女。”

他垂眼睨着她,“看你這麽想做渣女,不然我勉強配合一下,先讓你……”

“你閉嘴吧!”她抽出手趕緊捂住了他的嘴。

他就順勢在她掌心親了親。

她趕緊收回手,一臉嫌棄地在自己衣服上擦擦掌心。

他看着她這個非常刻意的動作,輕笑着。

陸眠發覺,最近他很愛笑,不過很快她意識到,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是一樣。

她咬了下嘴唇,“本來,我真的打算做個渣女的。”

他問:“那現在呢?”

“我不知道。”她話是這樣說,行動卻挺背道而馳,靠在他懷裏,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他摸了摸她的臉,又在她額頭親了一下,“看來我還得再努力。”

陸眠臉一熱,想說還是別再努力了,照他這個進度,她每天都覺得自己的心髒受不住。

她總覺得一切都太快了,好像在幾天之前,她還非常篤定,覺得自己不會再喜歡任何人了,可現在回頭,再去看和溫思遠的種種,好像都已經遙遠得如同上個世紀的事,那些不甘心,以及憤怒,她以為需要漫長的時光去撫平,卻沒想到現在她回憶起來已經感受不到任何情緒。

韓殊話鋒一轉:“你接下來有什麽計劃沒有?”

陸眠想了想,如實告訴他:“我想去舒亦她們公司,那邊平臺不錯,專業也對口,舒亦幫我問了人事,要我發作品過去,這幾天我要作圖了。”

停了下,語氣有點喪:“就是不知道我行不行,我好久沒作圖,手都生了。”

韓殊捏着她手指把玩,“你肯定行。”

陸眠心情好了一點,“借你吉言。”

倆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一陣,再看時間,居然就已經十一點了。

陸眠覺得,和他在一起,時間過得很快,不太想讓他走,但又沒有什麽理由留着他。

這種感覺其實很矛盾,她不願意再建立一段新的感情關系,卻又很貪戀和他在一起的感覺。

她不說,韓殊自己倒是破天荒地很自覺,他看了一眼手表,手在她腰間輕輕拍了一下,“我得走了,明天還要上班。”

陸眠嘴巴微微噘了下,在他看過來時候趕緊收斂表情站起身。

他從沙發上起來後,似乎想起什麽,“你那水管還在漏。”

她被拽回現實,皺着眉頭問:“漏得嚴重嗎?我明天找物業看看吧,我這房子才住幾天啊,你那個也是新的。”

“算了,漏得不嚴重,你好好作圖,我回頭找維修工過來看看。”

他說完,直接邁步往外走,好像沒一點留戀。

陸眠跟着過去,将人送了出去,等他走進樓梯間,就連背影也看不到,她關上了門,看着空蕩蕩的房間,悵然若失。

這男人以前都是死皮賴臉的,怎麽今天這麽自覺呢?現在才十一點!

翌日,陸眠開始打起精神作圖。

太長時間不碰的軟件,用起來确實手生了一些,但好在基礎還在,她很快進入狀态。

忙到傍晚,頸椎酸困,她想起自己那如同擺設的健身卡和私教卡,翻出來,然後去了健身房。

她沒有提前約課,不過還挺巧的,陳肆正上班,她過去時,看到他正在指導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做平板支撐。

陳肆也看到了她,他對她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她就笑了下,并沒有去和他說話的意思,自己去了跑步機那邊。

她實在算是個運動小白,也就會玩玩跑步機這種東西。

過了一陣,陳肆過來同她說話。

“你想上課的話,其實最好提前預約,不然就會像這樣,撞上我有別人的課。”

陸眠從跑步機上下來了,她體力不好,才跑一小會兒就氣息微喘,她有點沒明白陳肆現在同她說話為什麽這麽公事公辦,她盯着他看了幾秒才開口:“我喝醉那天,得罪你了?”

陳肆一愣,旋即搖搖頭。

他其實是有些難堪的,看來至今韓殊都沒有和她說清楚他的情況,但他卻因為自己的貪婪而感到愧對于她,他別開了視線。

陸眠倒是沒太大感覺,她對陳肆,起初是利用,後來是想着他那麽無辜,總不能用完就扔,要是投緣的話就多個朋友,但到底認識的時間不長,彼此沒什麽了解,或許她醉酒後真的惹到他也不一定,她意興闌珊,垂下眼淡淡道:“我只是來跑步,不是來上私教課的,你去忙你的吧。”

雖然談不上失望,但陳肆走開之後,陸眠不免覺得有些掃興,她很快也從健身房離開了。

沒跑多久,談不上放松,肩頸部的肌肉還是緊繃繃的,她打了個電話約唐舒亦下班之後一起去做肩頸推拿。

唐舒亦利索應下,兩個人在她公司附近找了一家推拿店,按摩的空兒裏,陸眠先和唐舒亦問了問她們公司對設計圖有沒有什麽特別的要求。

倆人就作圖的問題聊起,聊到一半,陸眠接到韓殊的電話。

韓殊叫她一起吃飯,她有些遲疑:“我和舒亦在一起呢。”

韓殊說:“那正好,你們一起過來,在哪裏?我在加班,讓徐望過去接你們。”

陸眠還是猶豫,讓韓殊等一下,她将手機拿遠了一點,問唐舒亦:“韓殊叫咱們過去吃飯,你去嗎?”

唐舒亦一聽,眼底射出的都是八卦之光,“那當然要去啊,你倆現在什麽情況?”

陸眠沒回答,先跟電話那頭的韓殊報了地址,挂斷電話之後才回答唐舒亦:“就……那個情況。”

旁邊還站着推拿技師,她并不是很想在這裏聊這個,“我們準備走吧,他的助理等一下來接我們。”

不多時,她們上了徐望的車。

唐舒亦還在不懷好意地沖着陸眠擠眉弄眼,壓低聲問她:“現在沒外人了,說清楚,你跟韓殊到底什麽情況?”

陸眠瞥了一眼前面駕駛座的徐望,收回目光,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跟唐舒亦咬耳朵,“我都和你說了啊。”

唐舒亦哼哼一聲:“我看你就不老實交代,之前也是,瞞着我去跟人開房。”

“……”陸眠默了默,“你又不是我老公。”

這話唐舒亦沒法反駁,她還是好奇:“韓殊在追你,這個是肯定的吧?”

陸眠抿唇,不太自在地點了點頭。

唐舒亦摩拳擦掌,“那就成了,今晚我要宰他一頓先。”

陸眠實在沒話說了。

……

韓殊訂的是市內一家高檔中餐館的雅座,陸眠和唐舒亦被徐望載着,直接去了餐館。

韓殊已經在那邊等她們,徐望也和他們一起吃了這頓飯。

唐舒亦嘴上說着要宰韓殊,但等菜單拿到手裏,她卻沒點多少東西。

原因是,這裏的東西,比她想象中的貴多了。

她還是工薪階層,和陸眠的消費都有差距,更別說和韓殊,她只點了一道素菜。

陸眠這會兒饞蟲倒是被勾起來了,看到什麽都想吃,然而,在她點到第四道菜的時候,韓殊叫她克制一點。

他看着她道:“你要是喜歡,以後再來吃,但是不要點太多,會浪費。”

旁觀的唐舒亦忽然覺得這男人不太有誠意,這麽有錢,點個菜還摳摳搜搜的,她笑說:“韓先生很節儉啊。”

韓殊沒說話,倒是徐望插話:“你們是沒有過吃不飽飯的體驗,我和韓殊當年在柬埔寨的時候,就連一個發黴的饅頭都要省着吃,浪費糧食對我們來說是……”

“徐望,”韓殊打斷了他的話,“你也點菜吧。”

意識到韓殊不是很想在這個時候聊這些,徐望閉了嘴。

然而,陸眠和唐舒亦對視一眼,都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不過,氣氛莫名有點壓抑,陸眠也按捺下心底好奇,她放下菜單,“浪費确實不好,那就這些吧。”

服務員将菜一道道端了上來,為活躍氣氛,陸眠提起了韓殊那個兒童房裝修的事。

唐舒亦被提醒到,開始幹正事,和韓殊問今晚能不能量房。

韓殊爽快地答應了。

晚飯結束後,徐望将三人送到依水雲居,然後走了。

進了韓殊家門,唐舒亦直奔兒童房,陸眠上次将标尺留在這裏,她找到就開始幹活。

韓殊則換過鞋子打算去洗手,但很快,他黑着臉從洗手間出來,去拿手機。

陸眠看到他臉色難看,問:“怎麽了?”

“漏水好像嚴重了。”他低頭按手機,“我叫水管工過來。”

陸眠也跑去洗手間看了一眼,然後瞠目結舌。

洗手間的地板上全都是水,天花板也有水痕。

她讪讪地回到客廳,韓殊已經打完電話,他告訴她,水管工很快就過來。

果然,不多時就有水管工帶着工具上來,唐舒亦還在量尺,韓殊想了想,問陸眠:“你家密碼多少?我帶水管工上去,你幫唐舒亦一起,快點量完吧。”

他問得太過自然,陸眠想也沒想,直接報出了自家門鎖密碼。

等韓殊和水管工上樓去了,她站在客廳好一陣子,才後知後覺意識到,就這麽把門鎖密碼告訴他了。

密碼其實是可以換的,但是……

她感覺,自己對這個人,現在好像真的是一點點防備都沒有了。

她跑去兒童房,唐舒亦還在忙活,她讷讷問唐舒亦:“舒亦,你覺得,如果我現在交個男朋友,會不會太快?”

唐舒亦聞言,停下動作扭頭看她,旋即故作老成地嘆氣,“唉,女大不中留,你問這個問題,說明你心裏已經想交了。”

“不是的,”陸眠斟酌措辭,思緒雜亂,“我也不知道怎麽說……我其實不想談戀愛,但是,我又……”

她頓了頓,面對唐舒亦審視的視線,感覺還是很難啓齒,她捂住臉,“你別看我。”

“你又喜歡他,”唐舒亦直接給她接下去了,“剛剛在餐廳,人家不讓你點菜你就不點,我算是看透了,你身上那種戀愛的酸臭味已經蓋不住了。”

陸眠将手放了下來,被唐舒亦看穿了,她雖然不好意思,但倒是沒什麽好遮掩的了,“我就覺得,會不會太快?我才剛剛離婚,而且我真的不想确立什麽明确的關系,戀愛和婚姻這種……給我的感覺,都有點沉重,讓我有些害怕。”

唐舒亦說:“你這個問題,其實有點傻,什麽是快?這就跟問一見鐘情可不可能一樣,我一直覺得,感情的産生和時間長短沒有太大關系,當然,感情的深厚和時間是肯定相關的,比如,我等楊舜也有差不多四年了吧,我這麽深厚的感情,就這樣肉包子打了狗。”

陸眠站在門口,有些愣,靜了幾秒,看到唐舒亦又開始拉開标尺,她問:“舒亦,等一個人好幾年,是什麽感覺?”

她其實也等過韓殊的,不過是一年多,後來的一年,用來生他的氣。

但是等八年是什麽感覺?她不知道。

提到這個,唐舒亦有些傷感:“楊舜在國外的時候,我每次收到他的郵件,能高興很久,但是我給他寫郵件多,他的回複卻比較少,你知道嗎,四年了,我無數次感到絕望,但是每當我看到他的郵件,就覺得自己還能再撐一下。”

陸眠問:“既然這麽苦,為什麽不放過自己,換個對象?”

她想,自己就是受不了這種苦,當年韓殊杳無音信,一封郵件也沒有,她實在很難堅持下去,恰好溫思遠又出現了,所以她就慢慢接受了溫思遠。

唐舒亦神色黯然:“四年了,你以為我不想放棄嗎?要是能接受別人,我早就嘗試了,沒有人願意為難自己的,誰都想過輕松的生活,談甜蜜的戀愛,但凡是個願意将就或者幸運一點還有能力移情別戀的,都不可能站在原地傻傻地等幾年時間,人生總共才多少年啊。”

陸眠安靜下來。

唐舒亦忙完,看她一眼,“你怎麽了?”

“沒什麽,”陸眠頓了頓,又問:“那如果要你再等楊舜四年,你願意嗎?”

唐舒亦使勁搖頭,“他都有女朋友了,我傻啊?而且過去四年已經夠我受的了,還再加四年,八年啊,這是要為了等一個人孤獨終老嗎?最年輕最好的日子都在等待中過去了。”

陸眠沒再說話。

唐舒亦等楊舜,至少還能收到楊舜的郵件,但是韓殊……過去這麽多年,韓殊和她是沒有聯系的。

不僅如此,韓殊去S大找她的時候,她和溫思遠在一起了,再後來,她和溫思遠結婚了。

而他始終一個人。

量尺結束後,唐舒亦沒有跟着陸眠上樓。

她拍了拍陸眠的肩,語重心長道:“喜歡就上吧,什麽快不快的……人生已經這麽累,為什麽要給自己加枷鎖?你離婚了,他沒有女朋友,你還等什麽呢?這種優質男,你不上也有別人樂意,再說……”

她停了會兒,繼續說:“眠眠,剛剛在餐廳,你看到韓殊的第一眼,眼底在發亮,你知道嗎?而且你還笑得很高興,我感覺很久沒看到你這樣笑了。”

陸眠臉有些紅了。

“作為你的朋友,我還是希望你幸福,如果韓殊人靠譜,你不如勇敢一點嘗試一下,”唐舒亦笑了下,“而且說真的,你走不來渣女那條路,渣女的快樂你是體會不到了,但是你可以體會和喜歡的人永遠在一起的快樂啊。”

唐舒亦走了之後,陸眠站在電梯間發了一會兒呆。

其實唐舒亦說的對,當她問出那個快不快的蠢問題的時候,她的心就已經動搖得很厲害了。

……

韓殊将水管工帶進陸眠房子裏,水管工之前了解過情況,利索地去了洗手間,檢查水管。

韓殊很快跟着過去,站在門口。

水管工檢查一番,扭頭,有些困惑:“先生,這水管沒問題啊……”

韓殊靠着門框,“沒事,你看看就行,工錢我照樣結給你,你也可以加一點材料費。”

水管工一頭霧水。

韓殊看了一眼手表,“你只要待會兒就行了。”

陸眠進門時候,水管工剛收拾完東西要走。

她見狀,趕緊問了句:“水管修好了嗎?”

水管工低着頭說好了。

陸眠放心了點。

等水管工走了,她去洗手間看了一下,也沒看出什麽名堂,她回頭,韓殊站在門口,她說:“你去你那邊看看是什麽情況吧。”

韓殊很快下樓,立刻給她打去電話。

“我這邊看起來是沒有繼續滲水了,”他磁性的嗓音傳來:“但是現在有個問題。”

“什麽問題?”

“天花板積水太多,洗手間的燈,包括浴霸上的燈,都因為進水壞掉了。”

陸眠“啊”了一聲,“那怎麽辦?”

這麽晚了,也不可能再找維修工過來了。

韓殊默了片刻,問:“今晚能借你家浴室用嗎?”

陸眠怔了下,但很快就應了,“可以的。”

挂了電話,陸眠還特意先去浴室看了看,幹淨整潔,沒有問題,她放松了一點,然而轉瞬又開始糾結,畢竟是夏天,她睡前也要洗澡的,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過來洗?她應該問問他什麽時候過來的。

她感覺自己好像個澡堂大媽,在等顧客來。

等敲門聲終于響起,她被驚得從沙發上彈起,過了幾秒才趕緊去開門。

韓殊進門,手裏拎着個大紙袋,她瞥了一眼,好像是男士睡衣,她嘴巴先于腦子,問出一句:“你要在這裏換衣服?”

“洗完穿睡衣下去。”他語氣還是淡淡然的,說完就問:“你要是不用浴室,那我先去洗了?”

她點了點頭,等人進了浴室,水聲嘩嘩地響起,她站在門外,隐隐覺得哪裏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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