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這是英媂的主場

第二階段結束,選出了十名勝利者,包括英媂,鹫月,朝羽茉三名女修。

這是女修最多的一年,往常也就一兩個,甚至沒有,評審團的老頭子都在感嘆今年的天門大賽陰盛陽衰,所以首場就把英媂和鹫月排到了一起。

她們倆的實力衆人有目共睹,如果散開了打,那倆人估計能都能打進天門裏面。天門大賽只有三個名額,評審團原本一個都不想給女修留,更別說是女凡徒和女尤人倆個。

英媂在磐岩派一衆同門的祝福聲中,自信滿滿地進了賽場,她對鹫月這個尤人對手很敬佩,但不影響她要贏的心态,一切阻攔都會被她劈開。

龔喜和花稻拎着錢罐在賽場上四處推銷着她們的賭注。

“凡徒與尤人的巅峰對決,哎,客官要不要下一注,贏了回本三倍,童叟無欺!”

聚一起的幾個觀衆,七嘴八舌地讨論着哪個贏得概率最大,最他們把銅板分了倆撥,一半投英媂一半投鹫月,穩賺不賠。

龔喜晃晃罐子裏的子兒,想着還是要做有錢人的生意,就像昨天的岩莫拂,眼都不眨地白送她五十兩,五十兩啊!這要銅板才能湊夠這麽多。

龔喜嘆氣轉身剛準備回去,便碰到阿鸾悄摸摸地回來了,她追過去問:“阿鸾,你這兩天怎麽總見不到人影,幹啥壞事瞞着我們?”

阿鸾不會撒謊,支支吾吾地解釋:“有,有點小事要,要處理.....”

“你能有什麽事!看你那做賊心虛的樣子。”

阿鸾紅着臉剛想辯解,幸好英媂的比賽要開始了,她連忙找借口回到座位上假裝看比賽,龔喜也沒心思盤問她了,大家全都專心致志地看英媂打擂臺。

消失了一天的鹫月,在銅鑼敲響之前突然出現,崖谷派的人立馬将賽場圍了個嚴實,只等着比賽結束活捉叛徒。

英媂活動了下手腕,打之前先問候一句對手:“你的修為不錯,比大多數女修都要穩定,難道你修煉時也是坤乾二道一起修嗎?”

鹫月看上去并不想與之交談,她擺好姿勢直接開始了攻擊。

第三階段的對打不似前兩場那般輕松,這是整個修仙界最頂尖的選手,每一次對決都卷帶着磅礴殺氣,所以為了不誤傷觀衆,賽場周圍會覆上幾層結界。

轟隆隆的攻擊劈裂土地,徑直炸在結界處,英媂翻騰而起,閃躲到另一邊,她張開胳膊轉動一周,雙手在胸前比劃一個陣結。

這時,英媂身後金光大閃,劇烈運動的空氣分子瞬間扭曲,她朝前猛推大呵:“去!”

刺耳的尖鳴聲伴随着熱浪沖向鹫月,眼前白光大閃,似烈日當頭,鹫月調頓全身靈力,直接打出藍黑色光波,正面迎接攻擊。

整個賽場全被激光污染,人們只能眯着眼睛看頻閃中倆人飛來飛去的身影。

英媂從滾滾灰塵中落地,她抽出了背後的大劍,等待着狂風吹散眼前的塵煙,對面的鹫月也在她的示意下拔出了腰間的鐵刀。

修為靈力的比試并沒有分出高下,接下來她們要進行武力的對決。

铛~~~碰撞的武器發出脆響,交頭的雙方揮舞着各自的刀劍亂砍,快速出擊的利刃劃破空氣,發出呼嘯的哨音。

倆人出招不帶停頓,僅僅一炷香的時間,雙方就交手了近百個回合,看得人眼花缭亂,冷汗直流,滿場觀衆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說起英媂的強,那可是真真切切的天賦型選手,她剛進磐岩派時,築基就超越一衆同齡人。那時她年僅十一,身材幹瘦,披頭散發,臉髒得像逃荒難民。

當時磐岩派的主母潘飛雲喪女不久,為了彌補自己的遺憾,她親自下山去民間搜尋有仙根的女凡徒,招徒行動持續了整整三個月,直到最後一天,英媂才突然出現在潘飛雲面前。

“你們要招徒?收我這個天才回去吧!”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兒攔住潘飛雲的馬車自薦道。

潘飛雲看她那髒兮兮的模樣便可笑,于是下車把手搭英媂亮堂的腦門上,測了一下她的修為程度,才發現這丫頭并沒有口出狂言,她體內的仙根猶如一條蟄伏的巨藤,綿延不絕看不到終點。

“仙根慧種,前途無量。”這是潘飛雲對英媂的定義。

事實上,英媂确實沒有辜負她的期望。賽場上,刀光劍影,經過來來回回地劈砍格擋,雙方手裏的兵器終是承受不住碎裂掉,直至手柄都飛出去,倆人才停下來稍作喘息。

英媂叉腰笑道:“爽!好久沒這麽酣暢淋漓地打過了,你的功力不錯,賽後咱倆結交一下如何?”

“賽後?呵~”相比英媂的游刃有餘,此時的鹫月卻已經接近強弩之末,她努力維持着身體不要倒下,胸口的風哧哧而過,使她喉嚨腥辣刺痛。

高強度地輸出,讓鹫月元氣大傷,可她已經不在乎了,此次一戰本就是奔着死而來的,她強撐着直起身子,看着英媂道:“繼續吧!”

殘餘的靈力被強行召喚出來,鹫月團了一個盆大的光球,咬牙朝英媂丢了出去,結果剛射出沒多遠就被對面的光波沖了回來,鹫月被擊出甚遠,重重地摔在地上。

“啊!——————”觀衆席上的阿鸾驚呼,她站起身剛想沖下去,便被花稻攔住。

“阿鸾你怎麽了?”

回過神的阿鸾不知所措地坐回原位,緊張地說:“不要死啊,英媂一定要手下留情啊~”

龔喜和花稻神情複雜地看着癡愣愣的她沒有多語。

摔地上的鹫月傷得不輕,五髒六腑擠壓出的黑血從嘴裏噴湧而出,英媂沒有趁此追擊,她走到鹫月身邊詢問:“要我替你向裁判投降嗎?”

鹫月掙紮着站起來,她已經沒有任何靈力可以使用了,只能握緊拳頭朝英媂打去。

“不要強撐了,現在停止回去養傷吧!”英媂接住她毫無力道的拳頭勸說。

“不.....”鹫月顫顫巍巍地繼續着自己的攻擊,用啞成破鑼的聲音道:“不,繼續打,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腳步越來越不穩,鹫月一個踉跄摔倒在地,好在英媂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何必?這樣下去你會死的,我珍惜你英才,不要做這種無謂的犧牲。”

鹫月本想掙脫英媂的攙扶,可她傷得太重完全動不了了,只能無奈地笑說:“就算認輸,你覺得我還活得了嗎?我是一個卑賤的尤人,從我殺死那個公畜開始,就注定是要死的。”

鹫月抓着英媂的胳膊拼命站直身體,她擡頭看着對手道:“死在你手裏,總比死在那群人面獸心的畜生手裏有價值,若你可憐我半分,請去崖谷派找一個叫?兒的尤人,買下她,讓她脫離那片地獄,我下輩子定當做牛馬報答!”

英媂轉頭看向場周,果然崖谷派的人如圍獵的野狗般,虎視眈眈地等待着結界開啓,那時鹫月定會被這群人分吃了。

“我這人向來不愛管閑事,恕我不能答應。”英媂無情地拒絕了對手的請求。

“是嗎....”鹫月眼神晦暗了下去,她苦笑說:“看來,今天注定是我和她的死期了......”

觀衆吵亂起來,大家不知道打得好好的倆人為何站一起續起情來了,紛紛喊話她們繼續。

英媂把手放到鹫月肩頭道:“你為什麽不自己去救她?”

“我可能連賽場都出不去。”

“出賽場這種舉手之勞,我還是可以幫你的,剩下的便需要你自己去努力了。”

鹫月難以言語地看着英媂,許久才點點頭感謝:“雖然我們萍水相逢,但閣下的恩情,未來我必将報答!”

英媂擺擺手,示意她快些認輸,鹫月招手投降,等待良久的裁判馬上敲響了銅鑼。

铛~~~跟着鑼響起的,是突然卷起得一股風沙,漫天黃塵四起,人們嗆得睜不開眼,等恢複時,賽場上除了搜尋的崖谷派,根本找不到鹫月的身影。

英媂和鹫月合夥做得這套局大家都心之肚明,但沒有人敢來找她的麻煩。英媂大搖大擺地來到休息區,一屁股坐下,吃着同門遞來的水果幹糧補充能量,後面上場的是朝羽茉,她的對手一樣不容小觑。

“我現在知道你說的規則多變是何意思了,哪怕是朝羽茉那樣的高門權貴,也依然會被評審團安排最難的對手。主母,想當初你一個人打到最後,也面臨了種種性別上的針對吧!”

坐她身旁的潘飛雲無耐地笑道:“這是每一個女人必須要面臨的困境,我們總是要比男人更努力才行。”

“是嗎?要是評審團裏有女人坐鎮的話,這種情況就能很大程度地減少。在一個男人制定規則的賽場上,女人的困境是被迫的而不是必須的。”英媂盯着場邊那群道貌岸然的老頭子冷笑。

潘飛雲望向若有所思的英媂,一種欣慰湧上心頭,後輩女性的崛起,讓未來變得更加有希望了。

朝羽茉最終沒打下這局,現在賽場上只剩下英媂一個女修了。

很快,又該她上場了,只要再連續打贏兩場,那冠軍就必然是她的,天門即将迎來第一個女修。

觀衆席上人聲鼎沸,衆人歡呼着将英媂迎上了臺,尤其是那些年輕的女修,全都期待着同性的勝利,這個天門第一女修,對她們來說意義非凡。

自古以來,女修在修仙界裏就倍受擠壓,她們的成績經常被男性親屬篡奪,功力被丈夫挪用,明明生活在同一個世界,但因為是女人,所以要處處禮讓三分,她們的努力和付出換不回社會的任何認可。

如果英媂贏了,那未來女修們的目标,很有可能從男人身上重新轉移到賽場上,所謂世俗約定俗成,也将成為歷史,女人能進天門的信念會根植到每一個女性心中。

所以英媂這次必須要贏!

“英媂!英媂!英媂!......”女人們齊聲呼喚,這個名字給她們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勇氣和力量,喊聲充斥在賽場的每一個角落。

想當初,這種盛景是那個叫明冷的男人才能擁有的,僅僅十天時間,女人的追捧就換了目标,英媂得意地朝觀衆們揮手,喜悅躍之顏表,絲毫不加掩飾。

“這就對嘛!姥子才值得你們的喜歡,那個男的怎麽配?看我讓你們大爽特爽!哈哈哈哈......”

英媂得意忘了形,比賽剛開始,她便感覺小腹止不住地抽搐,下面湧出一股暖流。

“嗯?”英媂摸摸屁股,伸手一看,指尖上一片血紅。

“我去,你來湊什麽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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