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

棉建開會回來時已經晚上十點了,卻不見棉好在家。

棉媽坐在電腦前在準備第二天的部門的演講稿,聽到聲響,她摘下眼鏡轉過頭,“回來了?洗澡水剛剛幫你放好了。”

棉建應了聲,将公文包放下,擡眼環顧了下客廳,就問:“好好呢,這麽晚了還在富鑫那兒?”

棉媽敲着鍵盤,沒擡頭,“今天有個畫展,和秦進去了,估計快回來了。”

棉建扯着領帶的手一頓,走上去站在棉媽身後,用手捋了捋她的碎發:“怎麽樣,事情和爸說了?”

棉媽嗯了一聲,靠在椅子上,有些疲累的揉着眉頭:“和老爺子說了,他恨不得現在馬上把好好接過去,我好說歹說,他才答應一個星期後再派人來接,這些天……我們得想辦法把這事兒盡快和好好說清楚。”

棉建皺眉沉吟半響,拉了椅子在棉媽身旁坐下:“聽好好的意見,似乎不想讀研,下學期打算實習了之後去富鑫的音樂培訓中心做個培訓老師,這樣突然讓她離開,也不知道願不願意……”

“願意?”棉媽瞬間恍惚了一下,喃喃道:“我是千不願萬不願,可又有什麽辦法……”

棉建一側頭,看到妻子眼角的皺紋,心下微酸。頓了頓,他伸出手來握住她的:“對不起,都怪我,你那麽喜歡孩子……我卻……”

“說什麽呢!”棉媽一把抽回手,“好好不是咱們的孩子麽?”

棉建一愣,随即笑了,“老婆大人,我錯了。”

棉媽看他笑得那傻樣,噗嗤的笑了聲,想了會兒,突然又嘆了口氣:“好好現在就和當時的棉薇一樣,就是個死腦筋!當年全市敬仰的棉家大小姐,堂堂千金,偏偏看上上官磐這麽個農村出身有貌無才的臭小子,最後被騙了感情不說,還被上官磐反咬一口,弄得棉家上下家無寧日,老爺子也辭官和你哥哥去了瑞士。生下棉好後還寧願和老爺子斷絕父女關系,也要執意要等上官磐回來……”

看着照片上的女人,棉媽有些恍惚:“這個死丫頭,有了男人就忘了朋友,死前還還好意思拜托我,說如果将來上官磐來找棉好,一定要讓他們父女相認,這個死丫頭,這個女人,怎麽就能知道我會答應?我就是死,也不會讓好好知道她的父親是上官磐!”

棉建攬過她的頭,将她眼角的水漬擦淨,聽着懷裏女人絮絮叨叨的說着陳舊的往事,或傷心,或快樂,似乎那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妹妹,還是沒有完全被抹去痕跡的。

***

棉好沒想到餘子航還真的能成為自己的師弟,雖然聽說這一年時間的求學路程無比的曲折艱辛,不過,最後結果還是美好的。前段時間棉好去看望富鑫的時候,富鑫對她還橫眉冷對:“那小子脾氣倔得很!怎麽趕都趕不走,你是不是算準了我這臭脾氣,才故意介紹他來的?!”

棉好賴着臉皮上去扭動了一番:“老師,您這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麽……前陣子還聽您說餘子航挺有天賦的,打算收他做關門弟子來着,現在倒是怪起我來了。”

富鑫一巴掌就拍到她頭上:“誰叫你這妮子十天半月才來看我一次!”

餘小弟有天賦,這可不是吹牛,反正棉好是自愧不如。想到他上輩子做陳南助理時那些個事兒,突然就又覺得好笑了。——不知道這個在前世屈居于他腳下的人這一世卻與他平起平坐,會是個什麽樣的場景?

棉好還是有些期待的。

興許是找到了自己喜歡的事情,餘小弟這一年來容光煥發了不少,原本低垂的腦袋現在也頗有點昂揚挺立的意味了。棉好算了一下時間,再過不久,梁青也應該快要回國了,到時候把餘子航引薦給她,應該不錯。

因為餘小弟突然成為了棉好的師弟,富鑫讓她幫餘小弟補些基本知識或者經驗,放假都快一個月了,秦進能見到她的次數五個手指都能數得過來,今天弄了兩張中國名家水墨畫展的票才好不容易把人給拉了出來,沒想到某人還真是特沒情趣,居然還真的認真看起畫展來了!

直到下午六點,展館關門,棉好才意猶未盡的拉着秦進出門。先去解決了溫飽問題,棉好看到某人繃了一天的臉,有些恍然大悟了。連忙讨好的湊過臉去:“阿進,好久沒去江邊散步了,現在才七點多,我們去江邊吧。”

秦領導心裏舒坦了兩下,想要擺譜出口意思意思的拒絕一下,只是一擡頭對上那雙亮盈盈的眼,心下就柔軟了大半,頓了頓,點頭。

剛點完頭,又突然覺得自己真是賤,只是看到某人主動挽過來的手,默了下,壓抑住自己想要上翹的嘴角。

從江邊一路散步回來,江邊的漁船酒家,還有連片的大排檔,從簡單支起的頂棚裏飄出陣陣燒烤的香氣,還有扇貝水産品類的粥,面,人們坐在那裏放肆的大笑,附近的居民小區的大嬸拿着飯碗追在孩子的身後喂飯。怎麽都不願意吃下一口白米飯的孩子卻停在了糖果店門前,眼巴巴的看着玻璃櫥窗裏簡陋的糖果流口水。

這裏一座座簡陋的居民房,這裏一間間窄小的店鋪,将在兩年後被夷為平地,升起棟棟高樓,在這裏住了一輩子的老人,在這裏結婚生子的中年人,在這裏熱戀的年輕男女,在這裏出生的孩童,将會被驅逐出境,不論用多少的請求和淚水都只能換來一個拆字。

秦進看了眼身旁的女人,握緊了她的手。現在這個世界,唯有他們共同分享過現在,參與過未來,就連過去,也因為老天的眷顧,讓他重生而來,全權把握。

既然兩世了依舊還是糾纏在一起,那就別怪他了。

不會放手的,不會放手了。

棉好看着遠處彩虹似的大橋,眨眨眼:“秦進,我記得再過四五年,這裏就會再多兩座橋的,是吧?”

秦進嗯了一聲,頓了頓,又說:“不是兩座,是三座。”

棉好怔怔的看着這一切,就像在回顧一個老電影,明明已經知道了結局,卻還是會忍不住為電影裏的人或事悲傷。

原來知道未來,也并不是什麽值得高興的事情。

站在身後,看着她被風吹得散亂的頭發,秦進手指輕顫。頓了會兒,他伸出手,将她的碎發別到耳後,露出了小巧的耳朵和半邊光潔的脖子。

手一頓,秦進盯着她的脖子看了好一會兒,又将手放下了,牽起她的手,秦進緩緩的呼出口氣,擡眼和她一同看向江面:“怎麽樣,這麽久,應該想好了吧。”

棉好愣了愣,不明所以的擡起頭:“什麽?”

秦進看着她的眼,微微一笑:“想好了,這輩子到底要做什麽,想好了是不是要放下上輩子所有的事情,想好了……”往前邁了一步,臉幾乎要貼上她的,“想好了,要不要戴上那個玉佩,然後這輩子,依舊和眼前這個叫做秦進的人在一起走過一樣風景,不論生老病死,貧窮富貴。”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沒想到初五是情人節,所以那天碼字到一半,我家那只就打電話過來讓我出去陪他。還怪我說這段時間只愛乃們都不愛他了,陪了他兩天。

木有想到十六十七號我家的網沒法用,然後就沒能更,本來打算上來解釋的,但是怕解釋就是掩飾,乃們說我故意偷懶神馬的,所以想等到正式發文的時候再來說明情況。

然後,欠了乃們四天的更新,今天咱還要工作,可能沒法雙更了,從明天起雙更四天補上欠乃們的章節。

灰常對不起乃們,鞠躬,鞠躬,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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