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 (1)

其實生活中有種現象不少見,孩子年幼的時候,父母因為種種原因将他抛棄了,等到孩子被好心人含辛茹苦的養育成人,他的親生父母又會跑回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當年是多麽的不得已。

對于這種人,棉好只想說一句——夠了!你當年有多麽不得已關我毛事啊!

生身不如養身。

不追究之前棉薇因為什麽不認她這個女兒,也不想知道當初上官磐為什麽抛棄了棉薇,任由棉薇自生自滅,和家裏決裂,最後凄涼了墓碑。也不用了解為什麽上官磐這個父親,直到現在才出現,因為這都與她無關。

上一輩的事情又憑什麽讓她來承受?父母過不好的人生,又為什麽要償還在她身上?又為什麽肯定她一定會接受?

父愛母愛,棉好從來就不缺,上官磐這個親生父親,除了剛知道時的震驚之外,給她更多的感覺就是雞肋。

想通了之後,棉好依舊該做什麽就做什麽,現在上官磐截下她來的事情還有棉爸棉媽為什麽堅持要送她去瑞士的事情,棉好仔細這麽一串,也明了了。

想到棉家夫婦,又不覺的心酸。

棉好沒打算來個什麽父女相認,所以知道了事情之後就打算收拾東西回家,只可惜上官磐不樂意了。

上官磐顯然是腦補的好手對棉好依舊冷淡疏離的那聲“上官叔叔”充耳不聞,自顧自的當起了父親的角色,還時不時的将年輕時和棉薇相戀的事情一一數給棉好聽。

棉好煩不勝煩,趁他人走後提了東西就要回家,卻被好幾個人攔住。

“老爺吩咐了,在小姐想通之前不能出去。”

所以就這樣,棉好軟囚禁在騰雲別墅裏。

上官磐每天都會過來和她吃晚飯,有時間的話還會賠她去散步買衣服,棉好的手上也莫名其妙的多了好幾張信用卡。

不論棉好服軟還是撒潑耍賴的要回家,傭人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上官磐更是油鹽不進,反而是更有精力的進行女兒的調|教工作。

不能走出那個滿是蕾絲的鳥籠,美其名曰是為了培養父女感情,不能打電話給棉爸棉媽,說既然是上官家的女兒,就不應該再叫別人父母。

今天早上還看到上官磐在翻閱字典,似乎要為她改名字了。

上官好?

那還不如叫上好佳得了!

這些矯情的認親戲碼真的不适合棉好,原本以為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許久,她急得額頭上都冒了好幾顆痘,也摔碎了好幾個碗!

昨天晚上上官磐難得沒回來吃飯,直到今天中午才急匆匆的趕回來。

一回來看到擺在房裏依舊是一口沒動的早餐,上官磐立刻皺了眉,找來管家問話:“好好怎麽了?”

管家:“小姐這幾天都是這樣,說是吃不下去,整天就是睡覺和喝水,起來了就拿着脖子上的玉佩一直發呆,我們怎麽勸也不聽。”

上官磐看了眼趴在窗臺吹風的女孩兒,柔軟的半長頭發被風吹起,帶出一些陽光朦胧的光暈,他不由得神色恍惚了一下。

喘了口氣,上官磐想到公司的爛攤子,頭又開始疼了。

只見他先吩咐管家去準備午飯,這才走進棉好,瞥到她纖細的手臂,他立即就溫和了眉眼:“好好,你不是想回去看你爸媽嗎,乖乖陪我吃了中飯,我就讓你回去。”

棉好正趴在窗,被風吹得昏昏欲睡,聽到聲音忽然就一愣,側了身,便看到不知什麽時候擺在了桌上清淡三菜一湯,想到剛才的話,她立刻就擡起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上官磐,有些不相信:“真的?”

見上官磐點了頭,棉好穿了鞋子,立刻就坐到餐桌前。

望着眼前雖然清淡卻不失美味的菜色,棉好動了動嘴唇,拿起筷子夾了塊牛肉,和着飯艱難的咽下了。

這幾天因為上官磐的事情,棉好急上了火,嘴裏長了好幾個潰瘍,一咬東西就疼得死去活來,吃飯好比行刑。

肚子很餓,但又不能多吃,弄得別人都以為她在絕食抗議。

絕食?她又不傻,去拿自己的身體亂開玩笑!

靜靜的吃着飯,上官磐與之前的聒噪不同,今天卻是一句話也沒講。見棉好好不容易吃了大半碗飯,上官磐這才反應過來,為她盛了半碗冬瓜湯。

遞過湯去的手一頓,上官磐淡淡的掃了眼眼棉好,随口便問:“秦進是你男朋友?”

棉好手一抖,湯汁濺起幾滴:“……什麽?”

上官磐:“等會兒吃完飯,他會來接你。”

棉好有些反應不過來了,這事情怎麽又和秦進扯上關系了?還有……他什麽時候回來的,和夏安妮訂婚了嗎?

棉好:“怎麽是他來。”

聞言,上官磐苦笑一聲:“這我還想問你呢,再不把你放走,估計你的小男朋友都要把我的公司給拆了,我那兩塊地都被他……”頓了頓,上官磐又突然止住了聲音,扯開了話題:“公司出了點事情,我還得去處理,還得出國一段時間,你一個人住太孤單了,讓你回棉家也好……等我忙完了事情,就去接你回來,到時候我們去看看你母親。”

母親?指的是棉薇?

棉好頓了頓,沒應聲。

***

當棉好提着行李站在門口,看到靠在車門前一臉騷包的秦進時,突然覺得有些恍惚。

古人雲,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他們這也不知道隔了多少秋,怪不得看着他那張臉都覺得有些紮眼。

棉好眼睛有點澀澀的疼。

秦進盯着棉好似乎也怔楞了良久,這才走過來接過上官磐手中的行李箱,放到後車廂裏,然後走上去牽住棉好的手。

棉好只是微微的掙了掙,沒有反抗,便抿着唇半垂了頭,乖乖的跟在他身後坐進了車裏。

上官磐在身後看着,微愣。

和棉好住着的這些天裏,上官磐可是見識這個姑娘的冷淡,沒想到她還有這樣一面,讓他恍惚響起了棉薇年輕時柔美的側臉。

那時候他們也像平常情侶那樣甜蜜,歡笑,吵鬧,冷戰。每次吵架過後,他也會像那樣去牽着棉薇的手,怎麽樣也不讓她掙開,直到再次和好為止。

合上車門,秦進轉過頭,正好對上了上官磐的眼。

只見上官磐微微勾起唇,眼角的皺紋清晰起來,嘆了口氣,他貌似輕松的感慨道:“年輕人,能請得動吳局長削了我的競标,還讓機關查我單位,貼了封條,真是好手段啊。”

秦進:“過獎。”

雖然這輩子秦進沒有從政的打算,但官場基本的規則他還是了解的。用上秦竹秀的名義,再加上吳局長上輩子那些破事,還有洪宏的貪財,威逼利誘之下,雖然不能幹掉上官磐這個初來乍到的富商,但動些手腳,讓他的房地産公司亂上一段時間還是可以的。

***

中午吃飯的點兒,路上車輛分外的多。

到了中華路還遇上了吃飯高峰期的大塞車,秦進給棉媽打電話報了平安。挂了電話,他微微偏過頭,看到棉好正看着窗外,緊抿着嘴唇,右手不斷的弄着左手大拇指的指甲蓋兒。

秦進眼睛閃了閃。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有點多,秦進都想知道,他想讓棉好親自和他說說,抱怨一下也好,可又不敢幹涉得太多。

耳邊盡是喇叭鳴笛聲,弄得秦進煩躁的扯着脖子上的口子。

真是犯賤!什麽時候變得那麽婆婆媽媽了!

頓了頓,秦進還是忍不住先叫了聲“棉好”,等了會兒,卻見那女人連眼睫毛都沒動一下。

秦進盯着她的側臉:“你生氣了?”

沒應聲。

秦進睫毛掀了掀,逼近她,熱氣正好全部噴在棉好耳側,弄得她不由自主的又往車門處挪了挪。

“你生氣了。”

棉好抿着唇,依舊沒說話。

秦進伸了手過去,也不顧她掙紮,用力抓住她的手腕,厲聲道:“棉好,說話!你生氣了打我罵我都行,別到時候悶着了又長潰瘍吃不下飯。”

棉好鼻子一酸,用力的要将手從抽回來。只可惜身體依舊廢柴,武力值和秦進比起來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掙紮無效,棉好只能有用另一只手去掰秦進的手指,咬着唇,她努力不讓已經濕潤的眼角滾落淚水,硬是一聲不發的手腳并用對秦進又抓又踹。

秦進輕而易舉的擒了她另一邊手,将她往懷裏一帶,又死命用雙手環住。

“棉好,你別哭,是我錯了。”

棉好哽咽着終于出了聲:“錯什麽錯,我有說你錯了嗎!”

秦進将她的臉按進了懷裏,任由她的眼淚滲進了皮膚裏,有些灼熱:“那我沒錯。”

棉好擡起頭,眼睛淚汪汪的:“我有說你沒錯嗎!”

秦進頓了會兒:“你說我錯了就錯了,你說我沒錯就沒錯。”

棉好愣了下,又嗚嗚掙紮了會兒,手被抓住了,不解恨的張開嘴就要上了他的胸口,專門找着肉多的地方咬,最後擡起頭來時,秦進除了領口被淚水浸濕的一大片之外,胸口那兩點也被咬得腫了起來,從被口水弄得透明的襯衫透出兩個褐色的小點。

棉好終于頗為滿意的揚起頭。

秦進低頭看了眼胸口,不自在的動了動,怕棉好生氣,又不敢用紙巾去擦,只能一本正經的盯着眼前的車隊長龍。

棉好憋不住了,“噗呲”的就突然笑出聲來。

笑了會兒,似乎又想到了什麽,她突然就止住了笑,仔仔細細的掃了遍秦進的手指,頓時又傲嬌的揚起下巴:“那個……秦進,你不是和夏安妮去訂婚了嗎,戒指呢?”

秦進抿抿唇,偏了頭,眼裏有了些笑意:“某人說要罰我跪搓衣板,我還沒領罰,不敢訂婚。”

棉好嘴角不由自主的上翹一下,又立刻撇了下來,哼了一聲,轉過臉去盯着車窗外過往的行人。

看到她終于不再僵硬的肩膀,秦進又伸出手去幫她理了理淩亂的頭發。想了想,他緩慢的掀了下眼皮,垂着眼,貌似随口就問道:“棉好,你是不是很怕我和安妮訂婚?”

聞言,棉好轉過頭來,冷笑一聲:“你覺得呢?”

秦進動作驀地一頓。

理順了她的頭發,秦進微微一笑,靠回了座位,一手搭在方向盤上,低垂了眼睫,沒有回答。

棉好從鏡子裏看到他濃密的睫毛沉靜得猶如死寂的蝴蝶。

眨眨眼,棉好不由得動了動,往他那邊挪了些。

這時候車隊正好動了,秦進一言不發的啓動車子,剛走了不到十米,長龍又停了下來。

秦進只聽到棉好微不可聞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我又不傻,你的玉佩還在我脖子上呢,怎麽可能會和她訂婚。”

聞言,秦進一頓,車子猛地停了下來,他怔怔的轉過頭看向棉好的脖子,玉佩挂在她小巧的脖子上,趁着她潮紅的臉頰和鼻頭,竟然格外的瑩潤美麗。

——“要不要戴上那個玉佩,然後這輩子,依舊和眼前這個叫做秦進的人在一起走過一樣風景,不論生老病死,貧窮富貴。”

棉好微微垂着頭,嗫喏了兩句:“你那時候問我的答案,現在告訴你了……”

後面的鳴笛聲如雷響起,秦進卻不管不顧,有力的手掌一手挽住她的腰右手扣住她的脖子,傾身含住了被咬除了圈兒牙印的唇。

“嘶嘶——秦進!你混蛋!唔……疼啊,我我我有潰瘍!”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入V啊,要三更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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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晉*江*首*發 ...

棉好回到家,直接忽略棉爸棉媽一臉“很多話要說”的臉,進了房間就蒙頭大睡。

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

快中午了,棉好還沒還是沒出房門,門也是反鎖着的,棉爸在門口急得團團轉。棉媽則是将一大早起來準備了一大桌的豐盛早餐熱了一遍又一遍。

棉好頂着蓬亂的頭打開房門時,差點就撞上了杵在門口充當望女石棉爸,頓時就被吓了一跳:“爸……?你們站在門口幹嘛?”

聽到那聲爸媽,棉爸有些激動的揚起了笑臉:“好好起床了啊,餓了沒你媽媽煮了早飯等着你吶。”

棉爸一臉讨好,棉好疑惑走到了飯廳,終于看到了那一桌豐盛得有些過分的早飯,都是她愛吃的。

眨眨眼,她看向棉媽。

棉媽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聽到動向看到棉好,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好好起來了?”

棉好:“媽,等會兒啊,我先去刷個牙。”

棉好刷牙洗臉完畢,一身舒爽的從洗手間裏出來,便看到了在飯桌上正襟危坐的棉家夫婦,兩人表情皆是有些僵硬,見棉好坐下了,就立刻開始往棉好碗裏夾菜。

現在已經快中午了,這頓飯作為早餐雖然豐盛了些,但是當午飯倒是不錯的。

不一會兒,棉好碗裏便堆起了一座小山,棉爸盯着張笑臉不斷的說着“好好多吃些”,棉媽則是一臉的欲言又止,筷子都沒動多少下。

棉好覺得吃得差不多了,就立刻放下了筷子,擦擦嘴:“你們有什麽話要說就說吧。”

棉爸愣了愣會兒,張張嘴,還是沒出聲。

等了半響,還是爽利的棉媽先開了口:“好好,你……親生父母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對不起,我們瞞了你這麽久。”

聞言,棉爸嘆了口氣,溫和的笑了笑,眼角的皺紋似乎又多了兩條。他看着棉好說:“好好,你也長大了,如果,如果你想回去和你的親生父親一起生活,我們不會阻攔,也不會怪你。”

棉好:“你們不要我了?”

棉媽:“誰說的!?”

棉爸:“怎麽可能?我們只是只是怕你……”

棉好:“如果我想要回去和他一起,昨天就不會回來了。爸,媽,我還沒瞎,也不笨,誰把我養大的我還是知道的,現在我姓棉,以後也還是姓棉,我是有父母的。”

站起來,棉好走到棉家夫婦身邊,一邊手摟住一個,笑着說:“我的媽媽叫良冬媛,我的爸爸呢,叫棉建。”說着,棉好又偏頭看向棉爸:“老棉同志,現在小棉同志鄭重的問你:你真的不要你女兒了嗎?”

棉爸拍着棉好的手背,連忙說了好幾個要。

棉媽嘴角也緩和了寫,眼眶卻是有些紅了:“你不怪我們騙了你?”

棉好愣了愣,不知該怎麽回答了。

怪罪,當然是怪的。

記得上輩子剛知道自己身世秘密的時候,棉好有段時間簡直就是恨死了棉家夫婦,每天都忍着不去離家出走,或者努力讓自己不咆哮出“你們這兩個騙子!”之類的幼稚的話。

對那時候的棉好來說,簡直就是世界末日啊……

可那些早就是過去了。

這個在棉爸棉媽看起來隐瞞了二十幾年的秘密,對現在的棉好來說不過是放在角落裏早已腐爛發臭的一件陳年舊事而已。

要和他們說她其實早就知道了麽?

棉好:“當然不怪啊,良同志難道不知道我胸懷寬廣,無所不容嗎?”挺了挺飽滿的胸膛。

棉媽笑着将眼角的水漬擦去,狠狠的拍了棉好的屁股:“小棉同志,還不趕快去吃飯,菜都涼了!”

棉好肚子已經撐得不行,可還是坐下來不斷地往嘴裏塞菜。

父母之愛子,則為其計深遠。

棉家夫婦認為棉好跟着上官磐能有更好的未來,所以才會甘願放棉好離開。

棉好自然知道他們的意思。

吃過飯,棉爸棉媽因為棉好的事情請了假,都沒有去上班,難得在白天一家三口坐在沙發上看着某地的演唱會,聊着天。

既然棉好已經知道了事情真相,棉家夫婦也沒打算再瞞着什麽,一點一點的和棉好講起了棉薇的事情。

棉薇和上官磐的事情,可以說是個徹底的翻轉劇。

農村出身的上官磐來到城市上學,畢業後留在城市裏打拼。上官磐有抱負有理想有才能,唯一欠缺的就是機遇。

偶然的一次機會,貧窮的小夥子認識了富家小姐棉薇。

棉薇為他的才華和抱負所傾倒,上官磐鐘情于她的優雅知性以及美麗的歌喉,無可厚非的兩情相悅,山盟海誓。

在棉薇的幫助和支持下,上官磐的事業漸漸有了起色。

棉家當時在G市可謂是財大勢大,棉老爺子知道心愛的女兒竟然和這麽個窮小子在一起之後,勃然大怒,上官磐那剛興起一個小土丘的事業就就這樣被棉家的大腳給踏平了。

而上官磐唯一的妹妹上官璞也成了這件事的犧牲品,辍學,打工,然後在下班的途中被歹徒強|暴,悲憤自盡。

民間有句俗語是這樣說的——十個當官九個黑。

棉老爺子原本有三子一女,大兒子為人敦厚,三兒子雖然不聰明,卻也是秉性純良,唯獨二兒子棉享在官場染盡了惡習,貪錢貪權貪色。

上官璞慘死,上官磐将所有的罪名都歸在了棉家身上。如果不是棉家,他的事業也不會倒塌,他的妹妹也不用辍學去打工,也不會因為晚歸發生這樣的事情。

和棉薇在一起,上官磐自然對棉家的事情十分了解。

上官磐一狠心,便将棉享貪污受賄的證據交給了棉老爺子的政治對手手裏,并且用此換得了一張重新創業的通行證!

棉薇對此全然不知,只知道上官磐的事業又有了氣色,她的肚子裏也孕育了一個小生命。

那時候雖然貧窮,但簡直就是幸福到了極致。

直到傳來了棉享貪污千萬,被判槍刑,棉老爺子包庇兒子落馬的消息。

正值春天,天氣還有些涼,萬物都抽出了新芽,花苞們都冒出了頭。

棉薇散亂着頭發光着腳跑去寫字樓找上官磐,卻看到他和一個穿着土氣長相妖嬈的女人正在擁吻。

也是那天,她才知道原來上官磐在老家還有一個自幼定親的小妻子。

上官磐對她說:“薇薇,明天我就和燕雅回S市。”

棉薇:“那我呢?”

棉薇沒等到答案。

古話本子裏,從來都是書生考取了功名,然後留在繁華的京城裏和有錢人家的小姐結婚,然後抛棄了糟糠之妻的,棉薇卻面臨的卻正好與之相反。

公子利用了小姐,将富家小姐變成了貧民女孩兒,然後回去迎娶回了自己的糟糠之妻。

從這點上來說,上官公子無疑是深情的。

二兒子槍決,棉老爺子傷心之餘立刻就順了關系,打算舉家搬遷瑞士。棉建因為良冬媛的緣故留了下來,而棉薇也是執意不走,堅持要等上官磐回來。

棉老爺子知道了棉薇有了身孕的事,立刻讓她打掉,否則就和她斷絕父女關系。

棉薇想了許久,還是選擇了斷絕父女關系。

後來她等啊等,等啊等,等到棉薇的肚子漸漸隆起,等到棉好出生。

棉薇終于鼓起勇氣抱着棉好去S市找上官磐,回來時一身邋遢,依舊獨自一人。

棉建問:“上官磐呢?”

棉薇:“不見了,他早就不見了……”

因為與棉家斷絕了關系,棉薇生活艱難,為了讓棉好能名正言順的姓棉,為了能讓棉好有個健全的家庭,棉薇将棉好給了不能生育的棉建和良冬媛。

後來,又等啊等,等啊等,等到棉好漸漸長大,軟軟的小手抓着她喊姑姑,等到她進了冰冷的墓碑,等到雪滿墓碑,等到春花爛漫……

那個男人還是沒有出現。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兩個小時之後出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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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晉*江*首*發 ...

上官磐因為公司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申訴提交上去遲遲也不見回複,公司處于凍結狀态,在歐洲市場的鋼鐵生意也出了點問題。

他的一生都付出給了事業,現在出問題了,當然首要解決這些人生大事,至于棉好……

不是還有管家和秘書麽?

上官磐現在正在英國分部那邊處理事務,時不時會寄些東西回來,讓黃秘書拿給棉好,時刻彰顯着他這顆和女兒和好的誠懇心靈。

而對于隔上個四五天就出現在她家門的提着大包小包的黃秘書,棉好除了心煩還是心煩。

禮物根本退不回去,上官磐信心太強控制欲太強,說什麽也沒用。棉好如果拒收,黃秘書就會站在門口一整天,弄得別人都以為是來追求棉好的,因為這事兒秦進誤會了還和她鬧過一次別扭。

如果棉好親自把禮物送回去,第二天還是會看到站在門口笑得斯文有禮的黃秘書:“小姐,您的東西。”

棉好思前想後,覺得黃秘書也不過是個給上官磐打工的,還是不要問難人家了,所以靈光一閃,就想出了另一個方法。

上官磐從國外寄回來的禮物她照收,只不過收了之後就立刻跑去申通把東西轉寄給黃燕雅

事實證明,這招出奇奏效。

上官磐已經為着公司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了,現在因為棉好這麽一弄,黃燕雅也跟着鬧騰了起來。

黃燕雅可不是棉薇那樣溫柔乖巧的可人兒,收到棉好轉寄過來的禮物和“禮物解說說明書”後就立刻就飛到了英國闖入會議廳不管不顧便破口大罵:“上官磐你好樣的啊!之前你去法國讓你幫我帶瓶香水你都嫌重,現在倒是勤奮了?!整天給那個小妖精送東西!拉着我做什麽!放開!哈……你嫌丢臉?我TM偏偏讓你丢臉都丢到國外來!看你以後怎麽混!”

國外的合作商都很看重人品,黃燕雅撒潑這事兒一傳出來,上官磐的信用度大打折扣,用雪上加霜來形容,最合适不過了。

直到開學過了一個月,棉好都沒有再看到黃秘書,讓她覺得身心舒爽無比。至于上官磐那時不時的一兩個電話,那就更簡單了,現在手機這麽方便,直接拉了黑名單掐電話,比拒絕可憐的黃秘書要簡單得多。

***

今天棉好過生日,棉媽征求了棉好的意見,決定簡單的在家裏加個菜,原本就想一家三口吃頓飯的,最後棉媽想了想,又覺得冷清,順道就邀請秦家三口過來熱鬧熱鬧。

秦爸有個學術研究會不能來,秦媽倒是早早就到了。

才下午四點,棉媽也才買了菜回來,見狀不由得抱怨:“素憐,怎麽來這麽早,菜都還沒洗吶。”

秦素憐:“沒洗正好,就是來幫忙的,我自己一人在家也無聊。”

正說着,棉好穿好衣服走出來了。

粉嫩的連身蕾絲小短裙,輕薄的秋衫,松散的長發,襯得她乖巧無比。秦媽一看就喜歡得不得了,走上去就拉着棉好的手,将禮品袋塞到她手上:“好好啊,這是阿姨送你的生日禮物,生日快樂,希望咱們好好永遠都能美美的。”

棉好偷偷垂頭看了眼,原來是某知名品牌的一套護膚品,之前在網上看到過,棉好一直不舍的買。

那人家的手軟,棉好立刻就擡起了頭,甜甜的說了聲“謝謝阿姨。”說完,還“羞澀”的半垂了腦袋。

秦媽心肝兒都軟了,之前一直都想要一個像棉好這樣乖巧的軟綿綿的女兒,沒想到卻生出了秦進這麽個悶騷的死兒子!

秦媽盯着棉好越看越滿意,眼尖的又看到了棉好脖子上的紅繩,順着往下一看,竟是秦家的家傳玉佩!

愣了愣,秦媽一轉眼看向正在和棉媽說話的秦進,眼睛若有若無的一直往這邊瞅,頓時有些了然,臉上立刻笑開了花。

好小子!能耐了啊!

秦媽波不急到的和棉媽攀親戚去了,棉好還要去拿定做好的蛋糕。

秦進早就穿好了鞋,站在門口,看到棉好出來,他上前牽住她的手:“定了哪家的?”

棉好:“之前你給定過的那家範梅餅屋的,很好吃,特地提前去定了,可惜的是他們不送上門。”

秦進疑惑道:“我給你定過的?”

棉好眨眨眼:“是啊,之前我們結婚紀念兩周年的時候,你就是給我定的那一家。”

秦進愣了下,然後就抿着唇微微一笑。

俯□在棉好唇角落下一吻,他牽着她向前走去:“那以後咱們每年的紀念日都定那家的吧。”

坐了電梯下樓,暮色四合,小區籠罩在一片橘黃色的光暈之下,美得就像是一張老舊的照片。

上小學的孩子們都放學了,家長們牽着孩子們的手,側身垂頭,孩子們揚起稚嫩的臉,就像美麗的向日葵:“媽媽媽媽,今晚吃完飯後我可不可以吃一塊兒蛋糕?”

都是同一個小區的住戶,小區裏舉辦活動的時候棉好還上臺唱過歌,許多孩子都認識這個能唱着好聽歌曲的棉好姐姐。

看到他倆,一個女孩兒笑着掙脫了父親的手,拍掌道:“哦哦,棉好姐姐和她的男朋友!”

孩子的家長看過來,但笑不語。

若是以前,青澀的棉好肯定是羞紅了臉,悄悄躲到秦進身後。

現在的感覺倒是不同了。

棉好不由得揚起了唇,眼睛眯成了月牙狀,睫毛撲閃撲閃的,秦進看得心底癢癢的,似乎那睫毛是刮在了他的心底。

範梅餅屋離得并不近,拿了蛋糕回來時已經将近七點了。

開了門,棉爸已經回來了,秦媽和棉媽倆女同胞在唠嗑,棉爸作為男性只能被冷落在沙發上看新聞聯播。

見到秦進,棉爸突生了種找到組織的感覺,雙眼一亮立刻就招呼着秦進坐下。

棉好将蛋糕放進冰箱裏就去廚房幫忙端菜。

将菜都上好了,人開始上座。

先是輪流給壽星好講了祝詞——

“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學業有成,事業有成。”

……

然後吃了個些菜填了點肚子,然後便将蛋糕拿出來開始點蠟燭,關燈許願。

黑暗中,蠟燭的光芒一點也不刺眼,反而是溫暖的,棉好剛閉了眼,就突然感到身旁有人靠近,熱熱的氣息噴在耳朵上,然後是秦進低低的聲音:“許願就說和秦進永遠快樂的在一起吧……然後獎勵你生日禮物。”

棉好眼皮跳了跳。

吹了蠟燭打開燈,然後切蛋糕。

秦進被棉爸拉過去當酒友,秦媽接過棉好遞過來的蛋糕,盯着棉好的脖子,抿唇直笑:“好好啊,玉佩是秦進給你吧。”

棉好一愣,咬着唇點點頭。

秦家玉佩的那點破事棉家都知道,此話一出,棉爸棉媽秦進齊刷刷的看向了這邊。

棉爸喝得已經有些迷糊了:“我怎麽都沒注意,好好啊,怎麽都不和爸媽說說。”

棉好斜斜的橫了秦進一眼,想到之前如果他真的和夏安妮訂了婚,那玉佩可就戴在夏大奶脖子上了,突然就笑了笑說:“秦進不讓我說。”

可憐的秦領導又背黑鍋了。

秦進張張嘴剛想補救,秦媽連忙就站了起來,将自己脖子上的女佩拿了下來,狠狠的橫了秦進一眼,然後又溫柔的看向棉好:“來,帶這個,秦進那個都壞了,而且是男佩,女配在阿姨這裏,阿姨現在送給你做生日禮物。”

棉爸棉媽齊聲阻止,秦媽哪裏管得上那麽多,扯了棉好脖子上的男佩甩給秦進,就将女佩套到了棉好脖子上。

時隔兩世,這個玉佩又回到了棉好的脖子上。

之前男佩只是算是求婚,現在男佩換了女佩,婆婆認可了,棉好又成了秦家的媳婦。

棉家夫婦見棉好只是愣愣的盯着脖子上的玉佩直看,也沒有反對的意思,想了想,也明白了女兒的意思。

秦進在桌下悄悄的握住棉好的手。

酒足飯飽,笑鬧玩樂過後,棉爸早已醉倒,回房呼呼大睡去了。

棉媽收拾殘局,棉好送秦家母子下樓。

秦媽很識相的先走了,給兩個年輕人留下足夠的空間。

已經挺晚的了,走到樓下,秦進看棉好還一直在盯着脖子上的玉佩看,就問道:“怎麽了?不習慣?”

棉好擡頭,有些不解:“秦進,你說我們這到底算不算再婚?”

秦進想了會兒:“不算。”

棉好:“為什麽?”

秦進:“你覺得我們上輩子那算什麽結婚?”

想到上輩子,秦進覺得自己也是有些委屈了。

大狼狗想起往事傷心了,棉好趕緊的上前給他順毛:“對不起,是我不好,以後我會好好和你過日子的。”

秦進睜着亮晶晶的眼盯着棉好,沒說話。

棉好忍不住踮起腳親親他的嘴角,卻被秦進猛地扣住了腰,狠狠的壓倒了牆上。

昏暗的樓梯口,兩人交換着唾液,場面有點失控。

啪嗒一聲,是東西落地的聲音。

秦進反應極快的将棉好護在了懷裏,冷冷的掃向聲源。

棉好窩在秦進懷裏等了半響,也沒見什麽動向,不由得從秦進手臂裏鑽出脖子,看向那處人影。

燈光有些暗,棉好看了會兒才反應過來,嘴唇抖了抖:“陳,陳南?”

作者有話要說:第三更兩個小時後出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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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晉*江*首*發 ...

大四了,大家都在各忙各的。

找工作的找工作,留校的留校,考研的考研。

棉好倒是沒多少顧慮,之前就和棉爸棉媽商量好了畢業之後就去當音樂老師,前段時間也和富鑫老師聯系過來,就去他的培訓學校先跟班旁聽,過兩個月完成畢業答辯之後再來試着帶一個班試試。

餘子航一直跟着富鑫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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