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曼已經好幾天沒來上班了,應該是請假了吧,不過具體有什麽事情我卻不得而知,因為她從來不跟我聊她家裏的事情。
沒了這個活寶我的上班生活一下子靜了好多,但我卻有點不習慣,總覺得跟少了點什麽是似的,以前她在時偶爾覺得煩,現在不在了,但還是覺得挺煩,也不知為什麽,感覺上班時間特別漫長。
時間跟蝸牛上樹似的,你越是為它加油助威,它卻越是讓你失望,,不急不慢的往上蹭。
又是漫長的一天,看着忙碌的一線工人不停的揮舞他勤勞的雙手,我突然覺得他們比我幸福,至少沒我那麽無聊,以前我總覺得他們應該羨慕我,但事事難料,在爽的事情重複多了也會煩。
啊動這家夥說沒事時來陪我解悶的,但只是說,實際行動根本沒有,因為他忙着睡覺沒時間。
早晨時安打電話說讓我去他那,兄弟倆聚聚,都三年不見了,說都快忘我長什麽樣了,。我說我都不記得你是男是女了。
這一天一直盼望着下班來臨,因為有人請客,并且還是個富財主,不很宰他一頓怎麽對的起我倆月沒沾油水的嘴巴那?
我想着把啊動也叫上,蹭飯這種美事怎麽能忘了兄弟那,咱不是自私那種人,而更重要的是掏錢的不是我。但動說他可能去不了,因為他下班時鬼都回家睡覺了,所以只能看情況而定。聽到這話我知道他沒那口福了,因為他那看情況就是沒情況,除非請假,沒有別的辦法,他下班不是一般的晚,要等他下班飯店老板早陪周公打cs去了,到時我們只能蹲馬路邊伴着西北風吃沙子。但就算這樣動也不死心,他說去不了的話讓我給他打包點燕窩魚翅什麽的帶回去。我告訴他:魚翅的沒有,魚屎還差不多。安在闊氣也沒富裕到那種地步,估計他真要富裕到那種地步,還會不會請我吃飯都不好說。
與時間艱苦抗争了一天之後終于迎來勝利的曙光。我迫不及待踏上我的破驢向與安約好的地方狂奔,走之前我告訴動說:拓跋公公你好好表現,等朕凱旋歸來給你獎賞。然後直接不給動反擊的機會迅速溜之大吉。
見到安時天已經全黑了,安這小子一身西裝革履,打扮的人模狗樣的跟國際外交大使似的,呗有氣派,要不是他那跟電線杆似的海拔我還真認不出來他。
他正靠在一輛黑色奧迪車上打電話,見我到來忙跟我打招呼,看他那怪異的動作應該是讓我先等他打完電話再說。
我知道安混的是我們十五人裏最牛的,但我沒想到竟然這麽牛,奧迪都混上了。這真是太沒天理了。想想當初還是我帶他來的天津,後來我走了,他留下了,看來堅持就是勝利一點都沒錯,真後悔當初為什麽離開,要留這沒準咱也是一小資了,哪怕弄輛二手馬自達開開,也比騎那倆輪子一架子的破驢光彩多了。
我故意裝不認識他,若無其事的從他身邊溜過去。現在你是大爺了,兄弟我裝裝大爺總可以吧。說實在的,看到兄弟混的如此紅火我心裏卻并沒有為他感到高興,而是一股自卑感油然而生。同樣是人同樣是男人,還都是窮人出身,憑什麽他開奧迪我騎破驢,唉!天理何在。
以前我總以為自己很偉大,覺得小肚雞腸之人即讨厭又可恨,而現在我發現我也是一小人,居然嫉妒自己兄弟,難道人人敬仰的偉大只是扯淡不成,我想也不是沒那個可能,你要讓一個三天沒吃飯的叫花子去普渡衆生,他若真要去了,我想不是他傻精神失常就你神經不正常。
我溜出去老遠才聽到安憤怒叫喊聲,我估摸着這小子是不是好日子過的太多大腦退化了,反應那麽遲鈍,他要在遲鈍點估計就該開車追我了。
我漫不經心的扭過頭,然後故作驚訝的說:這……這是我兄弟嗎?幾年不見都成資産階級了,鄉巴佬變富財主,牛哈。
Advertisement
“少貧,你說我這麽英俊潇灑魅力四射一社會主義大好青年你居然拿我當空氣,成心的把你。”安還是他那孩子般純淨的語調,聽着讓人呗感親切。三年來他還是沒變,依然那麽簡單明朗,跟沒經歷風雨洗禮的大孩子般。
我溜到安身邊,圍着他左三圈右三圈,上下左右看了遍,然後我說:不錯呀!挺像個人的。
安不吃我這套,跟大爺似的站那拿眼橫我,他說:就知道你嘴裏吐不出象牙,見面就挖苦我,三年不見還是那吊兒郎當樣子,一點沒變。
“嘿,誇你反被咬,怎麽說你也是我半個徒弟,如今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師傅表揚是應該的。”
“少來,想貧呆會給你找倆小妹你慢慢貧,”
我說那感情好,不過我眼光有點高。
安說保證你滿意,身材臉蛋,床上功夫一應俱全。
我說林志玲級別的有嗎?然後安就歇菜了,。說我癞蛤蟆想吃天鵝肉,還林志玲,鳳姐估計都嫌棄你。
之後安帶我來到一豪華酒店門口,我一看酒店進出人士一踏西裝革履油頭粉面,一個個指高氣昂的,出門随手一按,不遠處一豪華轎車驚叫這閃爍幾下。一看就是大款,在看看自己這身扔人堆裏都沒人撿的破爛。心裏不僅感慨,娘的,怎麽都比我有錢。
我對安說:咱還是換一家吧,咱兄弟們又沒外人用不着這麽鋪張浪費。
安說:又不用你掏錢,換啥換,就這了。
我一聽就急了,我說:你西裝革履人模狗樣,到裏面往哪一坐不用裝也是大爺級別的,你看兄弟我這身行頭,就是往死裏裝也是一苦逼窮光蛋。
安特鄙視看了我一眼說“要不咱倆換換,你當大爺我演乞丐。”
這方法不錯,兄弟你真夠意思。但我總覺得那裏不對,當大量安那身皮的時候我才發現這方法行不通。他一米九的海拔,我穿他的衣服還不跟袍子似的。随即我就拒絕了,最後我硬生生将安拖到一個普通的飯店,安特不耐煩,但我堅持他只有妥協的分,落坐後他還冒出一句:就這點出息。
我随便點了幾道菜,本來想狠宰他一頓的,但又不知道吃什麽,所以他幸運了一次,不過我特地要了兩條魚,因為魚是我的最愛,剩下的魚翅還可以打包給動帶回去,他不是要魚翅嗎?那我就不能讓他失望,誰讓咱實在那。更何況兩全其的事,何樂而不為。
安又到外面買了兩瓶紅酒,說他不喝啤酒很多年了。
我說他裝孫子,安卻來了句讓人吐血的話,他說孫子真夠紅的,死那麽多年還有那麽多粉絲。
菜上來後我就在那悶頭狂吃,左一筷子右一勺子吃的那叫一個痛快,安則滔滔不絕口沫橫飛根我講他驚天動地奮鬥史,我不時點頭稱贊。偶爾滿嘴塞菜口齒不清的回他幾句,至于他說的什麽,基本沒聽見,但有一句話我聽的特清楚。“菜不夠再點。”
我說您放心,不會辜負兄弟一片好意的。
後來不知怎麽安突然安靜下來,我擡頭見他眉頭緊皺特傷神的盯着我舞動的左手。我疑惑的說:你看什麽。
“還沒放下”。安一改剛才的眉飛色舞,挺沉重的說道。
我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以為這小子抽風那。我也随他眼光看去,随即我停止我不安分的嘴巴,慢慢放下筷子。放下,又怎能放下那……
純白不染一塵瑕釋,似寒冬淨雪般冷豔,正如離別時你冷若冰霜的眼。靜靜纏繞在我左手腕,每次看到,些許憂傷湧上心頭。曾多少次下定決心将它棄之滄海,但我始終無法做到,因為放不下那純真爽朗的臉龐,滌蕩心玄的歡笑。我知道總有一天我會找到你,天涯海角,終不息!
“咦,你看這手鏈多漂亮,這貝殼亮的刺眼。”你拿起地攤上一純白貝殼手鏈,左瞧右看,反複打量,如獲至寶般愛不釋手。
“瞧這姑娘,多水靈。若配上這麽漂亮的手鏈想不迷人都難。”攤主滿臉堆笑,滔滔不絕一通海誇。
“呵呵,是嗎?那多少錢”。天真的你立馬上當。
“八十五。”
“好的,我要了。”你轉過身特迷人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指着我對攤主說“他付錢。”随即如精靈兔般跳到一邊可憐兮兮看着我。
“憑什麽我付錢。”我不憑叫喊。
“因為我沒錢啊。”你雙手攤開,無辜說道。
“沒錢買什麽東西,乖放回去,啊。”
“我想要啊,幹嘛放回去。”
“因為你沒錢。”
“你有啊。”
“那是我的錢。”
“不行嗎?”你疑惑,繞頭冥想。
“當然。”
“為什麽。”
“因為你沒錢。”
“可你有啊!”
“那是我的錢。”
“不能花嗎?”
“我……”l服了you,我投降,什麽啊,早晚死你手裏。“老板給錢。”
你興高采烈,歡呼雀躍,給我一大大擁抱。“就知道你人好了,來戴上。”你抓起我左手敏捷的将手鏈帶我手上,然後特滿足的點頭稱贊。“不錯不錯。”
“你幹嘛?”我不解問道。
“送你啊。”
“送我,可這是我買的啊。”
“是啊,你買給我,然後我送給你,沒錯啊。”
暈哦,這也可以。“我不喜歡這個”。
“你必須喜歡。”
“理由。”
“因為是我送的。”
“幹嘛聽你的,你讓我喜歡我就喜歡,那你讓我去死我是不是也得照辦。”
“當然。”
嘿,小瘋丫頭,。真他媽倒八輩子黴,攤上這麽個姑奶奶。“為……”
“不許說為什麽”
“憑……”
“不許說憑什麽。”
“我……好吧我是啞巴。”你是病人我不跟你計較,雖然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但我知道我上輩子欠你的,現在我忍,只要你康複以後還記得我這個路人甲我就滿足了。
你笑了,淺淺酒窩更顯靈動可愛,如同剛剛離開母親懷抱的孩子。
你仰首看着我說“我不要甜言蜜語,只要每時每刻看到你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