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全将他當成透明。她用手去推車門,卻怎麽也推不開,于是氣急敗壞的用腳去踢,全然不去想這車號稱全球限量五十輛。
展易銘也不轉身看她,就從觀後鏡中瞧她的動作,嘴角的笑有那麽點陰毒,像在看一個小醜表演。
終于,她不打算自殘,轉過頭看他,“我要下車。”
展易銘慢慢的轉過頭,刻意帶着平和的表情,“求我。”
她對他笑了一下,“展少,我求你開車門。”
她毫不猶豫的回答讓他怔愣了片刻,随即按下了某個按鈕。她再去推車門,果然順利推開,随即下車,頭也不回的大步向車相反的方向走去。
展易銘的雙手握緊方向盤,越來越用力,一腳踩在油門上,發動車開走。但視線掃到後視鏡中離他越來越遠的那一抹身影,又立即踩下剎車。
他拉開車門,直接下車。
女人走路的速度很快,雖然算不上跑。
展易銘的速度越來越快,直到他追上女人。身後的腳步聲讓沈西菱感到詫異,才回頭便看到展易銘那張被放大了的臉,她像被吓到了一般,向後退了兩步,穩住了身體後才看着他,“你要幹什麽?”
展易銘因跑到而有些微微喘息,但不仔細注意也觀察不到,他輕笑着,如同平日裏最常有的那張面具,随意至極,“這條路,你買下了?”
她能走,他就不能走了?
沈西菱抿緊嘴瞪着他,片刻後向左邊移動了兩步,“那我讓你走。”
她那副不想看到他的摸樣如此清晰,連騙自己看不到都沒有用。
“我現在,又不想走了。”他故意開口,瞧着她臉色的變化。
她的雙手捏緊,“你究竟想做什麽?”
“大概無聊吧。”他笑笑,湊近了她,“也許還有那麽點空虛寂寞,你看你也走了那麽多年,我可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你如今回來了,你說我想幹嘛?”
沈西菱因他的話心中警鈴大震,幾乎不可思議的看他。
“你走開。”
他如同偏偏要和她作對一般,将她逼到圍牆靠着,“我偏不。”
她推攘着他,他就偏偏靠近她,一只手撐在牆上,哪怕那牆凹凸不平,撐得他的手難受。
她還是推着他,甚至用腿去踢打他。
他的眼神慢慢轉冷,左手捏住她的下巴。她就這麽厭惡他,這麽讨厭他,這麽排斥他,他就偏偏要靠近她,就要惡心她。他低下頭,吻在她的唇上,在她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前開口,“你這次準備回去漱多少次口?”
惡意的舔舔嘴唇,諷刺的笑笑才轉過身準備離開。
她怔愣的看着他的背影,竟然忘記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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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西菱在工作中的狀況不斷,連很低級的錯誤都能出,甚至在改過後還是有錯,同事關切的問她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她也只是搖頭,然後繼續修改。這種狀況還不只是出現在工作中,連接一杯水都能将自己燙到,哪怕并不嚴重。
她開始迷茫,自己回到這座城市,究竟是為了什麽?想看看,她的親人會不會因她不在而有所改變?誰又能離開誰都不活了嗎?
上班的空隙,夏言打了個電話來,意思是讓她多回家,畢竟那是她的家,她也連連點頭。她有家人,有丈夫,有孩子,可還是輕飄飄的,仿若這座城市沒有誰能讓她的心安穩下來,讓她感到安定,她好像一直在流浪着一直流浪着,偏執的想要尋求一處最佳避風港,卻總是找不到。
去公司附近某餐廳吃午餐時,又碰見了某個高中同學,高中的時候她們關系還行,畢竟家世性格什麽的都差不多,也有共同語言。對方問起她現在的生活,也主動提及了自己的生活,見到沈西菱就是一臉的惺惺相惜,說她家那男人和沈西菱的老公是一副德行,只知道花天酒地,對于這種男人,你如果去較真,一定會将自己給氣死,幹脆各過各的生活,互不影響,自己活得開心,也不讓自己的父母擔心,兩全其美。
沈西菱一邊吃飯,一邊聽着,也不想插話,直到對方最後來一句,“我還是挺羨慕你的。”
沈西菱用紙巾擦着嘴角的油漬,這個時候終于擡眼,“為什麽?”對方家世相貌都屬于偏上,完全不用羨慕自己,哪怕她們的婚姻看上去也挺像,想到這裏不由得苦笑。
“至少你有一個知心朋友啊,現在才發現有一個好朋友多好,哎……”
對方主動的請客,沈西菱也沒有怎麽推脫。已經很久了,沒有人提醒她曾有過一個知心的朋友,一個可以互相将心裏話,躲在同一個被單中悄悄講述着某個男生長得還不錯,班上的哪一個男生似乎對自己特別好,那些隐秘的小事都願意同對方分享,不會擔心她有一天會将自己出賣,相信她就像相信着自己。
這一天下來的幾件事,都讓她的情緒有些低落,尤其是聽到向知瑤的名字,竟然讓她的心微微酸楚。
她始終記得,在高中時期,那個讓全校都為之瘋狂的女子,一舉一動都成為衆人的焦點,永遠的特立獨行,永遠我行我素。當時的向知瑤是衆多男生心中的女神,同樣也是沈西菱最羨慕的那類人,永遠為自己而活,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
向知瑤會穿着一雙精致的拖鞋站在操場做操,指甲精致,耳釘亮眼,就連頭發也是學校裏第一批染色的。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一定引起人關注,美麗的臉龐加上随意的打扮,成為校園中被談論最多的女生。
而這個女生是沈西菱最好的朋友,她知道向知瑤只是性格使然,并非刻意的去吸引別人目光,甚至于別人的目光她根本都不在乎。
已經很久很久了,她沒有想起這個好朋友,連同那一段歲月被保存起來。她也沒有再關注向知瑤的信息,好像這個人從不曾走進她的生命,究竟是時光太過無情還是人太善變了。
回憶中的過去,連自己也單純到極點,不知為何,她特別想找一個地方,好好的大哭一場,狠狠的哭泣,沒有一點壓抑。
那個許下“我一輩子只愛一個人,只和一個人白頭偕老”天真誓言的時光,總是提醒着我們是如何慢慢堕落慢慢變老。
下班時間到的時候,沈西菱覺得自己像被關進牢籠的時間到達一般,終于可以擁有自由了,哪怕她一個人也沒有什麽好的去處,也對下班後的生活沒有任何安排,可卻還是想找一個地方,安置今天不尋常的心情。
但上天似乎特別喜歡和她作對。
才走出公司沒有幾步,就看見那一輛顯眼的車停在公司樓下。此刻,車裏的男人搖下車窗,對着她給出一個笑來。她抿了抿唇,或許是對這個男人天生帶着偏見,于是他的一個笑就能讓她聯想到虛僞二字。
怕被別的同事撞見,也害怕他的車停留在這裏造成更多是非,于是快步過去,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展易銘一直瞧着她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配合讓他感到詫異,反正就是看着她,也不說話,也不開車。沈西菱忍了一會兒,然後拉開車門,走出去,又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做完這整套動作,展易銘才慢悠悠的準備開車離開。
“你又想做什麽?”她放緩了語氣,沒有準備吵架,至少她那高中同學某一句話還是說得很對,各過各的生活,彼此不用幹涉,這樣對大家都好。
展易銘看她一眼,“來提醒你還有一個家,有丈夫有女兒。”頓了一下,打量她的神色,“你該不會忘記了吧?就算忘記了也沒有關系,我可以來提醒你。”
他還是笑着,全無那天晚上那般臉上有着陰厲昭示他心情不好。可相比而言,她更加不喜歡他現在這樣子,讓她無法判斷他話語裏的真假,也捉摸不透他究竟是心情好還是特別壞把自己當成消遣。
但他提到女兒時,還是讓她全身都頓了頓。
她的女兒,生下來時那麽小,因為疼痛,她淚眼朦胧的瞧着那個孩子,卻怎麽都看不清楚。那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痛的是她,可她丢得那麽容易,說走就走,沒有回一次頭。
甚至在無數個夜晚,她不敢去看安安的臉,什麽事都甩給保姆,自己不管不問。而展易銘回來看到她這樣子,便開始大吵,罵她枉為人母。她聽到展易銘這樣罵自己,竟然覺得他罵得真對,自己确實不是一個好的母親,也不配當一個媽媽。
而當時她的某個大學同學實在沒有辦法,便打電話來向她傾訴。那個女生結婚一年多了,現在懷孕了,可也是在這個時候發現自己的丈夫出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