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我喜歡你
“我都來找你了, 還躲呢。”
謝澤宴看的一陣好笑。
許昭上樓的腳步猛的頓住,在周圍那群人戲谑的目光中,緩緩回了頭,表情糾結到活像是被人用槍頂着腦袋。
旁邊的風獅都快笑岔氣了:“哈哈哈哈哈哈……我還是第一次見少爺慫成這個樣子, 澤宴啊, 你是幹了點啥好事?”
謝澤宴無奈。
也不是什麽大事, 就是單方面表了個白,就把他吓成這樣了。
六六捂住嘴想要憋住聲音,臉都紅了, 聲音還是從指縫中溢了出去。
在他們的印象中,許昭這個小孩就沒這麽別扭過,不管遇見什麽事都是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就算天要塌了跟他都沒什麽關系。
像是這種被逼到見人就躲的情況,還真是第一次見。
封義啧了聲:“笑夠了嗎?笑夠了就快給我滾過來開會, 小謝, 你處理完家務事也過來一趟, 我有點事情單獨跟你聊。”
謝澤宴點頭應了。
幾人鬧鬧哄哄的進了會議室,偌大的客廳裏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這麽怕我?搞得跟我要吃了你一樣。”謝澤宴失笑,沖他勾了勾手, “來聊聊。”
不知道許昭想到了什麽,從耳根逐漸蔓延上了抹緋紅,整個人跟煮熟的蝦子樣快速上了色。
他微不可聞的嗯了聲, 邁開步子跟了過去, 但卻怎麽也不敢靠近。
謝澤宴拉開了個凳子坐在吧臺前, 撐着頭看着他:“經理跟我說, 讓我進正式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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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要進來了?”許昭遲疑道。
昨天晚上他們俱樂部主管來了一趟二隊, 據說是查到了某些人的違約證據, 因此大發雷霆,當着所有人的面把查出來的東西拍在了桌面上。
當時氣氛尴尬到了極點,許昭倒是沒什麽感覺,就是看着周圍坐着的幾人臉色都黑了,隐約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本以為有某個人做的特別過火,沒想到……
是三個。
以coco為首的三人在私下把代言接到手軟,背着俱樂部簽了好幾個合同,涉及款項金額甚至達到了數百萬。
其實另一個隊友也有違約,不過情況不嚴重,扣了幾萬塊的工資就算是過去了。
但coco他們幾個卻當場就被簽了解約合同,他們還不服氣,想要争辯,卻被天價違約金吓退了。
沒想到他們剛解約,謝澤宴就要進來了嗎。
許昭在心底這麽念叨了句,始終沒敢擡眼看他。
“應該就是這兩天的事,說起來倒也挺快的,進來不過半個月,居然就直接成二隊的人了。”謝澤宴緩緩道,聲音放低了些,“以後你身邊就多了個穿着一樣隊服的我了,四舍五入……情侶裝?”
“情、情侶裝?”
小少爺臉更紅了。
他幾乎是逃避般移開了視線,死死咬着下唇想要抑制住劇烈的心跳,卻怎麽也做不到完全忽視。
“逗你玩的。”謝澤宴失笑。
他見好就收,站起身,在許昭那一頭銀毛上輕輕揉了兩下,“一會兒送你個東西,記得簽收。”
許昭頭發被揉的有些亂,他拉着謝澤宴的手腕把他的手移開,那雙漂亮的眸子直直的盯着他:“那你那天晚上說的話……也是逗我玩的嗎?”
謝澤宴沉默片刻。
“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他無奈。
就單單是這一句話,就讓許昭明白了什麽意思。
他緊張到掌心都冒出了層細汗,局促的看着眼前這人,緩緩松開了手。
謝澤宴知道他是個不愛表達的性格,也沒為難他,扯開了話題,“你去忙吧,我去找經理商量個事。”
就在要離開的時候,身後響起了細微的一聲。
“我也是認真的。”
許昭咬着下唇,強迫自己把話講清楚:“我、我喜歡你,不是粉絲們說的那種喜歡,是……”
謝澤宴腳步猛的頓在了原地,看向他。
“什麽?”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一個胖子痛哭流涕的從屋裏跑了出來,聲音大到在室內回蕩。
“嗚嗚嗚嗚,不可能!你們都在騙我!”
風獅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直接跑到茶幾上狂抽紙巾捂臉。
二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就看見滿臉悲痛的六六走了出來。
他拍着風獅的背安慰:“沒事,沒事。”
“去尼瑪的沒事!”脾氣向來不錯的小胖子這時候急眼了,“隊長都要走了我怎麽可能沒事,咱們要沒指揮位了啊嗚嗚嗚嗚。”
他哭的直接倒在了沙發上,被情緒帶動的六六也癟着嘴,強忍着不讓淚水掉下來。
老傘也走了出來,坐在二人身邊,雖然沒哭,但表情難看的厲害。
謝澤宴意識到了是怎麽回事,看向會議室。
門敞開着,封義正站在門口看着哭成一團的三人,嘆了口氣。
“我就說了他們接受不了。”
謝楠楓作為一隊的主心骨,才剛剛打了兩年多電競,正處于職業選手的巅峰期,在這種節骨眼上說出要退役的話,別說隊友了,就連粉絲們一時間都承受不住。
要放在別人身上,封義說什麽都不會把人放走,寧肯拿個手铐把他拷在戰隊,讓他成為生産隊裏最努力的那頭驢。
問題就是這人姓謝。
京城裏姓謝出名的不外乎也就那麽幾戶人家,偏偏他家是頂頭的那個。
封義嘆了口氣。
king在來之前就已經預料到自己早晚有一天就會走了,合同也不過簽了三年,按照日期算,差不多就是地域賽結束後。
他一走,全國選拔賽可就懸了啊。
一想到這件事封義就頭大,恨不得進屋給那人透頂來一巴掌,但在看見謝楠楓站在窗前打電話的背影時,還是按耐下來了。
“這是……怎麽回事?”
許昭看向哭成一團的三人。
封義啧了聲,“king要退役了。”
空氣詭異的沉默了片刻。
許昭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遲疑了下,擡手揉了下耳朵,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聽力出問題了。
“king、king……要退役?他不是好好的嗎。”許昭被吓到到都有點結巴了。
封義嘆了口氣,理由不太好解釋。
他沖着不遠處的謝澤宴揚了下下巴,“你進去跟他好好聊聊吧,他應該會把你今後的發展規劃好的。”
謝澤宴同意了,在進門前,他輕輕咬了下舌尖,感受到了彌漫的血腥味。
……
“嗯,我知道,我過段時間就會回去的,您相信我……”
“我弟弟?沒見過,他還沒聯系到嗎。”
“是,我懂了,您要不然現在就讓人把文件給我吧,我在這邊處理。”
安靜的會議室內,應答聲不斷響起。
謝澤宴關上了房門,隔絕了客廳的吵鬧。
聽到了這邊的動靜,謝楠楓看向他,沖着他輕輕一笑,跟電話那頭的人簡單說了兩句,就挂斷了電話。
屋內很安靜,謝澤宴能清楚的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咒罵。
他不懂他哥到底是怎麽保持冷靜,心甘情願挨罵的。
要擱他早就挂電話了。
謝楠楓看着手機顯示的通話記錄,苦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爸這段時間身體好了的緣故,天天給我打電話催着我回去,說公司沒人處理了。”
謝澤宴拉開椅子坐下來,“他的那個私生子呢。”
“流産了,是男是女還不知道,說不定是個小妹妹。”謝楠楓苦笑。
“死性不改。”
謝澤宴對他爸的風流事知道的七七八八,自從發現這兩個兒子都指望不上後,那寶刀未老的老頭又火速去包了個小三,剛聽說懷孕沒多久,這又流了。
還真是惡人有惡報。
“別說他了,聊聊咱們吧。”謝楠楓拉上了窗簾,屋內頓時變得暗了幾分。
謝澤宴看向他,張了張口,卻又什麽都說不出來。
他能問什麽?
問他哥是不是因為他才要退役的?
在所有事情都在明面上擺着的情況下,一切問題的存在都形如虛設。
“我頂多能待到地域賽結束,差不多一個半月時間,趁着這段時間我必須把QW整頓好,不能讓某些心思不正的人毀了我這麽多年的心血。”謝楠楓緩緩道。
一個半月嗎。
還真是短暫。
謝澤宴舌尖抵了抵牙關,“你打算怎麽辦?找人替你?”
“找人?”謝楠楓笑了笑,“你覺得我們一隊還有能拿得出手的指揮位嗎,他們跟着我打的久了,早就熟悉了自己的位置。你就算是拿刀架在他們頭上他們都不會同意。”
在剛剛他坦白的時候,風獅他們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他們不會當這個隊長。
那能怎麽辦,一隊這麽重要的首發位置,總不能沒了主心骨。
謝澤宴稍稍皺眉,總感覺他這眼神有點不懷好意。
下一秒,如他所願。
“所以我們商量了下,這個位置讓你來是最合适的。”
“我拒絕。”謝澤宴想都沒想直接道。
謝楠楓啧了聲,預料之中。
“為什麽,風獅他們都是國內頂級的狙擊位後勤位,不知道有多少人求着他們一起打呢,怎麽到你這就不樂意了。”
謝澤宴聽着那一連串的頭銜,沒什麽表示:“太麻煩,我嫌累。”
“雙倍工資,底薪百萬起步,私人訓練室外加每日外賣報銷,不用早訓,房間都帶獨立衛浴的那種。”謝楠楓不死心的想說服他。
“累。”謝澤宴就這麽一個字。
謝楠楓沉思片刻。
“那我把少爺拉來給你當隊友呢。”
“……”
謝澤宴沉默了片刻,“什麽時候開始訓練?”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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