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覺不覺得2113的江湖,有點亂?!”——(3)

說,剛才還真的差點被你給吓死!你個死丫頭片子!”陳越擡手佯裝要打七信,“我還真以為你卡在栅欄裏出不來了,你個死騙子!”

“自己笨不說,還嫌別人騙你!”七信邊躲着陳越并未拍下的手邊沒心沒肺地咯咯笑着。

鑽栅欄的時候,七信忽然想報複陳越一把,于是裝作卡在欄杆縫隙裏進不去退不出的樣子,揚着兩只手歇斯底裏地哇哇大叫,那表情真切的就差掉幾滴眼淚下來了!

随着表演淋漓盡致程度的不斷加深,陳越眼神裏的焦急程度也愈來愈深……最終,夾在栅欄裏的七信遺憾地發覺這游戲有點玩不下去了!……

即便那樣關切的眼神不是出自惡霸的真心實意,七信還是覺得心跳生生地停頓了一下。如果說流露出這眼神的男生對她沒有動心,那七信覺得陳越演戲的功夫與她也不相上下了!可如果讓七信相信陳越對她有什麽正常的想法,那七信又覺得比相信母豬能上樹都更加地不靠譜!

……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突發三急!

買了票,陳越牽着七信的手正準備進場的時候,忽然覺得被拉着的人立在門口不動了。他疑惑地回頭,就看見七信扁着嘴,憋紅了臉,斜着眼睛邊賊眉鼠眼地瞟他邊郁悶地小聲問道:“難道你們西山這邊連電影院都沒有女廁所麽?!”

是了,海大的校園分為東山和西山,西山所設的學院全部都是海上專業,所以所有的學生都是男生。因此,除了設在西山的圖書館和一棟成教院的女生寝室樓之外,所有的廁所都是男廁!

而眼前的這個電影院其實也就是個在西山開小店的老板承包下來的錄像廳,除了充分顧及到學生情侶們會在看電影的時候卿卿我我而特設了許多兩人包廂之外,其他的考慮就顯得有些欠缺周全了……

而這會兒,圖書館和成教院的女生寝室早已是大門緊閉進不去了!

陳越不耐煩地蹙了蹙眉,心道這女生還真是事多!邊把電影票往兜裏揣邊拉着七信往他自己的寝室樓走去。

恐怕中國所有的大學都一樣,女生寝室到點就熄燈關門,而男生寝室卻始終大門洞開,月月年年。

剛進到一樓的樓道裏,陳越就放開七信的手說:“在這兒等我一下。”說完他自己走進了旁邊的水房。立馬,裏間傳來廁所沖水的聲音,接着就見陳越走過來說:“你在這裏上好了,我在門口幫你看着,這層樓的學生都出海實習了,現在沒人住。”

七信想着既然剛才自己清晰地聽到了廁所裏傳出的沖水聲,這會兒他守在門口肯定也能聽到她不雅的噓噓聲,于是就踟蹰不前猶猶豫豫地不肯挪步子。

就在七信唧唧歪歪地磨蹭的時候,陳越忽然掉頭走到離水房七八米遠的樓道口回頭問她:“這樣總行了吧?!”

☆、“七信,我自己都不清楚那天我說的那句‘喜歡你’到底有幾分

當陳越領着終于渾身輕松的七信摸黑在錄像廳的情侶包廂裏坐下時,七信并沒有反對,只是落座後就抽回了自己的手,并自欺欺人地在兩人之間保留了大大的空隙。

開始時,兩人都在看電影——七信是防備而認真地看;陳越是懶散而敷衍地看。

七信一邊用防狼的姿勢交叉雙手抱在胸前,一邊忐忑不安地想進入電影中的情境,陳越一邊懶懶地打着哈欠,一邊飛快地思考着怎麽搞定旁邊的死丫頭片子。

幾分鐘後……

“借你的肩膀靠一下,我困了,睡會兒。”陳越邊說邊毫不見外地靠過來。

七信背上的肌肉在他的頭靠上她肩膀的時候一下子繃得比琴弦還緊,她僵直着身子很有些想推開他的沖動,也不知是不敢還是不願,反正終是沒有動彈。

審視了一番自己的心理,七信覺得當陳越和精英在寝室樓下對峙的時候,她的确是偏向精英的!但是當看到陳越摔倒的時候護住了自己卻把他的胳膊肘蹭得血肉模糊的時候,七信的心還是小小地波動了一下的。雖然他的摔倒屬于自作孽不可活!

後來,站在寝室窗戶下看着陳越仔細在花壇裏搜尋大小合适的石子時,七信忽然就覺得心裏原先的那份莫名的失落因為有了人跟她一起分擔而輕快不少。雖然幫她分擔的人其實是罪魁禍首!

等到七信堅持不肯翻越栅欄的時候,陳越又拉着她挨個試那些看起來稍大一些的欄杆空檔,這份耐心已然讓七信感動。雖然想出翻栅欄的始作俑者也是他!

之後,他事先幫七信沖廁所的細心和看穿她的心思卻不挑明的顧及,就成了錦上添花的絕殺技,讓七信在心裏終于不再把陳越定義為一個披着大學生外衣的流氓,進而對他産生了一份淡淡的好感。至于這人生三急麽,就怪不着陳越什麽事了!

……

保持一個姿勢一動不動有幾分鐘的時候,陳越終于憋不住嗤笑了一聲,他直起身子順手攬過七信的肩,不由分說地把她困在自己的懷裏,笑着在七信的頭頂說:“你累不累呀,一動不動的!還是換你來靠我吧!”

七信掙紮着想離開陳越的懷抱,陳越卻箍得越發的緊了,忽然他湊近七信的耳朵低喃道:“乖一點不好麽?……七信,我喜歡你!”

這聲溫柔的“我喜歡你”讓七信頓了一瞬,剛要轉過頭去看看說這話的某人是個什麽表情呢,忽然覺得臉頰上一片溫軟的觸感,頓時六神無主地呆愣在了那裏。

話說七信也不算第一次被男生強吻了!

初三的時候,暗戀七信的同桌趁着來七信家給她送生日禮物的當口,飛快地在七信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在七信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跑得無影無蹤了……高三的時候,在一次下雪的課間,七封信的主人趁着大家都外出打雪仗的機會,拉住也跟風準備往外沖的七信,在空蕩蕩的教室裏,往七信的額頭印了一枚生澀的吻……

那兩次強吻,一次是別人跑得比自己還快,一次是以自己的落荒而逃迅速作了了結的!

可眼下,對方不但沒有落跑的意思,反而變本加厲地一吻再吻,絲毫也沒有強迫別人的自覺。他的雙唇不緊不慢,從容地在七信嫩嫩的臉頰上四處游走着……

應該躲避的,應該阻止的,應該……

腦子裏許許多多的“應該”翻江倒海地叫嚣着,七信被攬住的身體卻背板了她的意識,陌生的渴望帶給她一波又一波的顫抖,就像投入了石塊的水面漾起的圈圈漣漪。她的感官完全被籠罩在一種恐懼的又魅惑,新鮮又刺激的體驗當中,不能自拔。心也在迷茫的惶恐中被沉沉的無力感牢牢地困住,越陷越深……

感覺被圈住的身體越來越軟地依偎在自己懷裏,陳越體內荷爾蒙的濃度也不斷地攀升,她不再滿足于親吻七信的臉頰,轉而尋到她飽滿的唇輕柔地含住,緩慢地蹭,溫柔地磨……

細細的甜侵入陳越的口中,淡淡的香彌漫在陳越的鼻息,柔柔的腰肢掌握在陳越的手底,他忽然就迷失了方向,忘了自己做這一切的初衷是什麽,忘了剛才心裏的那個陰險的決定,手下不自覺地加重力道将七信更緊地摟在懷裏,只想更進一步地追逐這份奢侈的甜蜜……

當陳越的手隔着薄薄的衣料攏住七信起伏有致的山丘時,七信的腦子裏“轟”的一聲,頓時清明了。她用力撥開陳越不老實的手,使勁地堅持着要起身脫離這個危險的懷抱。

陳越稍微拉開些兩人之間的距離,将他的額頭抵在七信的額頭上,雙手抱在她的耳側,逼着她直視他的雙眼。

這樣□裸地對視,一瞬也感覺很久……

“七信,你敢說你不喜歡我?!”陳越的聲音低低的,沙啞的音色帶着磁性,而語氣裏透出的卻是清晰的肯定。

沒有等來七信的回答,似乎也在意料之中。

“做我女朋友吧?!”他高挺的鼻梁蹭了蹭七信小巧的鼻尖,問出一句堅定又霸道的話。

七信被緊盯着自己的雙眼看的渾身不自在,只想逃。

“不答應?是害羞還是在想着那個純情男?你是想逼着我去你們學校廢了他嗎?!”陳越說着沒控制住自己的嘴又挨上去親了親七信粉嫩的唇。

七信明白陳越這麽說也就是吓唬吓唬她,忽然間覺得陳越其實也挺幼稚的,不禁替這個

大男生感到好笑。

“那你去好了,單挑是吧?!別忘了叫上我,也讓我看看你們倆到底誰更厲害!”大概是忘記了所處的危險環境,七信的眼裏閃着戲虐的光。

這回輪到陳越幹動嘴皮卻不知道說什麽了,面對這個靈動的女孩時,陳越常常感到當下的這種無奈與挫敗。最終,只能給面前戲虐的雙眼回以“算你狠!”的眼神。

在七信得意忘形的當口,陳越卻再次準确地定位到七信的雙唇,迅雷不及掩耳地壓下!

看到七信的眼神轉瞬間由剛才的志得意滿轉換成驚愕愣怔,陳越滿意地挑了挑眉,戀戀不舍地放開了讓自己沉迷的甜蜜,嘴唇游弋到七信光潔的額頭上,輕卻悠長地點了點。

陳越印在七信額頭上的溫柔一吻,似乎不再與□有關,撞進她心裏的是柔柔的暖,絲絲的甜。

一滴淚挂在七信卷翹的睫毛上晃了晃,忽地一下,順着她剛剛被親吻過的臉頰滑了下去——落在了誰的身上,又落進了誰的心裏……

熒幕上正在放映着的電影是《紅河谷》,此時恰好演到安寧惬意的草原生活被外來入侵者打破,英國士兵端着機槍無情地掃射着還在忙着敲擊打火石點燃火撚的藏人們。炮聲隆隆,槍聲陣陣,屏幕上喊殺震天,而七信的心也在這激烈的聲響中不斷地被胸腔內的空氣擠壓,再擠壓……

“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逃不出的悲劇啊!”陳越冰冷的嘆息聲在七信的耳邊響起。七信疑惑地轉頭望着說這番話的男生,想知道他的言論究竟是就事論事還是另有所指,卻遺憾地發現陳越撐着腦袋閉上了眼睛,臉上的表情仿佛看到了詳細的劇透般索然無味。

“我不是沒有愛過,可你知道嗎?恰恰是我第一次愛上的那個男人給了我最大的傷害……不過,我不後悔愛過他。我恨他,卻也還愛着他。我怨他,可也能體諒他……所以,在我的人生裏,生活和愛情注定是兩回事,不能兼顧。我不後悔今天的選擇,因為我曾經真真切切地愛過。”已經跟老頭子領好結婚證的嚴雪在寒假裏跟七信唯一一次見面時說過那些話,忽然間又飄蕩在七信的腦海裏。

年輕的七信對于愛情還真沒有什麽直接經驗,高中那段超越友情的感情說到底也只不過是彼此有些好感的兩個少年小打小鬧的喜歡罷了。躲在被窩裏打着手電捧着瓊瑤席絹的言情小說看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時候,即便心再痛也知道那些浪漫又唯美的戀情離她的真實生活太過遙遠,只能在合上書的時刻幽幽地長嘆一聲,道一句:“天涼好個秋”罷了!真正帶給七信觸動,讓她開始認真思考人生和愛情這些深奧哲理的事件也就是嚴雪的出嫁了。

“沒有不該愛上的人,只有原本不該殘酷的現實!”七信望着屏幕幽幽地說,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麽會對陳越說出這句話。

陳越的雙眼在七信話音剛落的一剎那忽然睜了開來,屏幕上酋長女兒開始用她沙啞的嗓音歌唱,雖然聽不懂歌詞,但無端地就會讓人覺得肅穆莊重,安寧美好。

他靜靜地擡眼看向屏幕,就望見那個美麗的女子站在高高的城牆上松開了手中的炸彈……

☆、“七信,你就沒有什麽要跟我解釋的嗎?!算了!我知道的,一

第二天七信回到寝室的時候,已經過了早晨八點。

推開寝室門,七信毫不意外地發現除了貓眼還窩在床上之外,其他兩位好姑娘已經去自習了。真想不明白怎麽會有這麽好學的同志!風雨無阻也就罷了,連周六周日都毫不懈怠!七信搖了搖昏沉沉的頭,放下昨晚的作案工具——厚厚的《數據庫》,開始爬床。

“回來了,怎麽樣?”貓眼睜開慵懶的貓眼問七信。

“……什麽怎麽樣?”七信的一條腿剛搭上床沿就聽到貓眼如此暧昧的問話,心裏不覺緊了緊。

“哼!”貓眼白了七信一眼,翻了個身,擁着被子嘟囔:“孤男寡女,三更半夜,通宵影院……還能怎樣!”

七信心虛地假裝沒聽到,連衣服都沒脫就直接拉開被子鑽了進去。

……

美美地睡了一覺,醒來,發現寝室裏還是只有自己和貓眼兩個人。

“幾點了?”七信閉着眼睛問躺在床上看美容雜志的貓眼。

“十一點半。”貓眼正撐着手在書旁比對着雜志裏的圖片,考慮着自己要不要也去做個跟圖片一樣的指甲。

“哦……川川回來讓她幫我打下飯。”七信擡起胳膊壓在眼睛上,躲避投進屋內的陽光。

“2113葉馨懿,葉馨懿有人找,在不在?”門框上方的喇叭筒此時卻不依不撓地叫了起來。

“在!”兩個人異口同聲地沖着門框喊。

這是2113寝室的優良傳統。但凡喇叭響起,不管是找誰的,大家都會一起幫着喊“在!”,哪怕嘴裏正包滿了飯,也不會顧及會不會噴到對面某人的臉上或者飯缸裏!當然,如果被找的人不在,其他人也會跑到樓下去幫着看看是誰在找人。

七信就有一次跑到樓下去,發現是本班的帥哥一號找貓眼,就問帥哥一號有什麽事,卻見對方吞吞吐吐了半天說:“找她借英語筆記。”七信當場就笑噴了,要不是帥哥反應快,肯定得帶着一身唾沫星子回去。

沒過幾天,忽然聽說帥哥一號跟班裏的團支書好上了!于是七信無限遺憾地對貓眼說:“看來緣分這個東西吧,不但玄妙而且還很脆弱呢!”……

話說,七信踢踏着拖鞋往樓下跑的時候,腦子裏想着肯定是IT精英找自己來了!昨天那個詭異的情敵見面會……

等看到雙手插在褲兜裏,站在大廳宣傳欄前看着報紙的側影時,七信的心裏因為精英的漠不關心而沉了一沉,馬上又為陳越的死纏爛磨而浮了一浮~~

其實,精英的确是來找過七信的,只是那時候太早了,七信還沒回到寝室呢!

川川跑下樓,一看找七信的是精英,再聯想到昨天隔壁寝室的女生跑來跟她們形容的兩男搶一女的精彩橋段,又想到七信後來居然跟着陳越一夜未歸,立馬自個兒就先慌了!

“七信還沒起來呢!”川川故作鎮定地跟精英說:“等下她起來我讓她去你們寝室找你吧。”

精英倒沒多想,他随口道:“她還跟我吹她是你們寝室每天起的最早的呢!”

“呵呵,平時她是最早的,好像今天有點不舒服。”川川為了把謊編得可信度更高點兒便配合着說,卻沒想到偏偏自己臨場發揮的這句話讓精英心裏的疙瘩腫得更大了些。

“怎麽不舒服了?昨天有個男生來找她,我們還差點打起來…你知道那個男生是哪兒的嗎?”精英皺着眉頭嚴肅地問。

“不知道!”川川立馬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眼見着自己幹脆得不同以往的回話令精英起了疑心,她立馬心虛地又補充到:“喔…我還有事要馬上出去,我會讓她去找你的,沒別的事我就先上去了!”話剛說完她立馬就腳不沾地地逃離了那塊是非之地。

……

陳越轉臉看到七信糾結着的面部表情時,忽然也有了些不好意思,“睡過一覺了吧?!”他看着七信皺巴巴的裙子說。

“嗯,睡了一會兒。”七信用手指撐撐衣服下擺上的褶皺問:“你怎麽又來了?”

“回寝室以後也沒睡着,後來張鵬他們說要去後山打臺球,就去跟他們打了會兒臺球。”

“現在跑來找我蹭飯?!”七信直言不諱。

“你們四食堂的小炒還不錯!”陳越也實話實說。

“滴”~ “滴”~幾聲,七信的飯卡就在厚顏無恥的某人指點下被劃掉了二三十塊,心裏那個痛啊!這四食堂是個私人承包的食堂,夥食比其他幾個大食堂好很多,小炒菜,油水多,花樣多,當然相應的價錢也貴很多!

剛開始跟陳越他們幾個海大的男生接觸的時候,迫于禮尚往來的壓力,七信她們四個都把接待任務安排在這個還算上檔次的食堂裏,可誰知四川人都是好吃的主,其中又以陳越為最,後來但凡遇到吃飯的點兒都自覺地拉着七信往這裏趕。

七信的爸爸錯誤地估計了七信的誠信度,在大一剛開學的時候,為了早早培養她的自理能力和自立能力,就給七信一次性彙了四萬塊錢,并且告訴她:生活費一年一萬,錢存銀行自己保管自己安排,有了盈餘歸你,入不敷出了也別來找我!

原本七信計算了一下,學費路費什麽的都不算在內,基本上每個月都有一千多可花,還不錯!可是千算萬算還是沒算到碰上了陳越這麽個吃貨!還要女生掏錢,真無恥!

于是,七信就邊跟陳越在幾個餐盤裏比試着下手的快、準、狠邊在心裏謀劃着不管将來如何,一定要先把“将陳越吃窮耗盡!”當作眼下的重中之重,毫不懈怠地貫徹到底!

坐在對面的陳越好笑地看着七信伸着筷子跟自己搶奪油亮亮的五花肉,嫩生生的豬肝,甚至連脆爽爽的莴筍也不放過!于是他只好停下筷子擡眼問七信:“你是跟我有仇啊,還是跟菜有仇?”

七信先是楞了一下,接着便毫無愧色地回答:“都有仇!…而且還苦大仇深呢!…你把我四年的生活費兩年就吃完了,後面兩年我找誰救濟去?!”

陳越這才知道了七信爸爸如此不負責任的行為,于是他慷慨地大手一揮說:“得~你也別苦了!以後每個周五下了課你就來我們學校找我,我負責解決你每周五的晚飯加晚上的舞廳門票如何?然後周六和周日麽,我帶你吃,不要你花錢,你跟着我混就好了!”

說着這話的陳越俨然一副金山銀山的穩妥樣,看得七信心花怒放卻又礙着面子不得不辛苦壓抑着。

“葉大小姐,這樣您總該滿意了吧?!”陳越傾身瞧着七信那張扭曲的臉殷勤地問。

果然,七信笑得跟朵鮮花似地說:“一言為定!周五我們全寝室的人都去!”

陳越忽然覺得自己像娶了個老婆還帶着幾個拖油瓶的!

可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于是他咬咬牙爽快地答應了,只是強調了一句:“周六,周日我不負責!那兩天只能你一個人跟着我!”

要不七信的媽媽怎麽總會時不時地跟七信強調:“女孩子啊,千萬不能饞!”

這“饞”是個什麽概念?該不會就是占小便宜吧?!可是……七信覺得這次可不是個小便宜哦!而是個大大的便宜喲!俗話不是說了麽: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啊!

……

從此以後的每個周五,剛下課回到寝室的四個女生就開始忙忙碌碌地搗鼓起來,她們興奮地往臉上塗着一層又一層自己的或者他人的化妝品,推推搡搡地在穿衣鏡前比劃着自己的或者其他人的衣裙,叽叽喳喳吵吵嚷嚷的一番戰前準備過後,2113寝室的女生們要麽妖嬈妩媚,要麽風情萬種,要麽清新可人,要麽英姿逼人。她們興致高昂,她們潇灑轉身,她們愉悅地踏上了去海大紅房子舞廳的道路!卻将遍地狼煙、滿眼瘡痍、慘不忍睹的一大片淩亂鎖在寝室門內任由它們欲哭無淚,欲說還“羞”!……

☆、“七信,這下不會小看我了吧?!告訴你吧,精英處處有,咱也

總的來說,“夜不歸寝”事件導致的種種後果中,比較嚴重的跟IT精英有關!

後來他既沒有再來找七信詢問過有關她和陳越的種種,也再沒有向七信做過更進一步的“愛的表白”。

而七信,因為面對精英心中有愧,所以一天天地拖着,也沒有再主動去找過他。即便找到他,七信也不知道該怎麽跟精英解釋自己和陳越到底是什麽關系,又是怎麽發展成了現在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的!

緣分說來也确實奇妙,在以後的大學時光裏,精英就像從這個校園中憑空消失了一樣,在校園的任何一個角落,七信和他都沒有再浪漫地偶遇過。

其實,未必就真的沒碰到過!只是因為七信的大腦對于精英的氣質和形體都因為不再上心而自動做了忽略,就如同成百上千每天與她錯身而過的陌生同學一般,既不會給予更多的關注,也不會有什麽特別的在意,又怎麽會有尴尬的偶遇呢?!

……

貓眼總是舞池裏最惹眼的一個,每次跳完舞回寝室的路上她都會痛并快樂地“我的腿啊,我的腳啊!”叫上一路。這次也不例外,剛踏進舞廳,她就沒撈到過做壁花的機會,被一個男生請着跳了一曲又一曲,看那樣子,不跳出點結果來,還真停不住的說!

而川川和嫩姜這倆人又是很沒創意地湊成一對兒在跳。嫩姜麽,七信還能理解,因為她覺得但凡是個男生在面對嫩姜的時候就多少會先琢磨下對方的性別。本來麽,大家來舞廳是想着泡個妞回去的,結果泡了個爺們兒回去,豈不玩大發了!

至于川川麽,這樣下去可不行!雖說張鵬見了川川“老年癡呆症”就發作這點讓人着實有些不自在,但是也不能因為一棵樹而放棄整片森林吧!

坐在牆邊的椅子上,七信正努力地思考着該怎樣才能讓川川成功收複海大這片森林呢,旁邊的陳越忽然湊上來說:“我穿這雙新鞋跳舞不舒服,底子太硬,你陪我回宿舍去換一雙吧。”然後,根本沒打算聽七信的回答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就拉着她出了舞廳的大門。

走在去陳越寝室的路上,七信既慌張又忐忑。

“萬一他們寝室沒人他是不是準備做什麽?!……他應該不會有那麽大的膽吧?!……萬一他真要做什麽我該怎麽辦?……叫?!跑?!還是……抓他的臉?!……”七信一邊不安地琢磨着,還一邊擡手認真地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夠不夠長!

推開寝室門的時候,七信和陳越都愣了一愣。

幸災樂禍地側頭瞧陳越的時候七信在心裏想:“你丫該不會走女生寝室走的太多太順了,連我也一起順到女生寝室來了吧?!”

陳越卻是先反應過來,他用超乎尋常的客氣将七信疏落有禮地請進門,然後才對一個坐在下鋪,一個躺在上鋪的女孩指指七信說:“這是我老鄉,財大的。”

七信卻是更加愣怔了,老鄉?!我什麽時候變他老鄉了?難道是不想告訴別人我們的關系?是呀,我們……該算個什麽關系呢?! ……

雖然覺得陳越這樣介紹自己貌似也有情可原,但七信還是有種奇怪的感覺。聰明的她自然不會當場質問,但并不妨礙她在心裏将對陳越的防範又加重幾重。

“哦~你好呀!我叫秦晴。我男朋友住這張床。”躺在上鋪的女孩拍了拍身下的床板又垂手指着正彎腰找鞋的陳越,用崇拜的語氣繼續道:“陳越可厲害了,他跟你說過沒?大一到現在,他的英語和專業課可是一直穩居他們系前三名的!”

七信将信将疑地打量了一番陳越,心裏怎麽也無法把自己認識的這個滿身流氓氣的混混跟女孩嘴裏說的高材生聯系起來!

另一個女孩卻在此時站起身走過來大方的伸出手說:“你好,我叫林楠。”

七信忙不疊地伸出手去輕握了握。正在想着自己還是第一次跟別人正式握手呢,動作肯定顯得不自然吧,就聽林楠接着上鋪那女孩的話說:“是呀,別看他整天吊兒郎當的,該學的倒是一樣沒落下!”

七信看看換好鞋坐在下鋪的床沿正悠然地打量着自己的陳越,自動忽略了他因為兩個女孩的贊美而得意顯擺的笑容,開始蠻有興趣地審視陳越的寝室。

什麽準軍事化院校啊,這寝室不也亂的跟豬窩似的麽!雖然比起自己的寝室來當然齊整很多……誰讓貓眼他們三個不愛收拾的女人整天把寝室搞得跟雜貨鋪似的!

看了看陳越的床鋪,七信疑惑地走到近前,對于這個男生的床鋪如此的幹爽整潔百思不得其解。

照她想來,陳越這樣的男生即便是收拾,那也是驢糞蛋外面光!本以為他整日幹幹淨淨的造型純粹是擺給女生看的,沒想到他的床鋪居然比井井有條的七信更加清爽!

看到陳越的床頭整齊地碼着一摞書,像是他們的課本,七信便随手拿過一本來翻翻——全英文?!居然是全英文的!連在書頁留白裏記的筆記都是英文的!……難以置信!又抽出一本來看,同樣的全英文!再換一本……還是!

這下,七信才真的信了陳越過去說的他們班是英語特長班,所有的課程都是英文教材,所有的老師也都是用英文授課的……

看不出來啊,這小子還真能算個精英!

……

等到他們折回舞廳的時候,就只看見嫩姜和川川兩個人坐在一邊聊天。

七信走過去問:“貓眼呢?還跳呢?”邊說她還邊伸長了脖子往舞池中間尋去。

“出去了,跟個男生先走了。”嫩姜說着把七信向前探出的身子推回了椅背裏。

“呵呵,不會是被王銳拐走了吧?!”陳越說着擡眼在舞池裏逡巡了一圈。

“王銳?也是你們老鄉嗎?”七信問。

“他家後來搬出四川了,算半個老鄉,比我高一屆,大三,也是我們系的。剛才一直跟貓眼跳舞的那個!”陳越沒搜尋到王銳的身影,篤定他是跟貓眼一邊兒約會去了。

“長什麽樣?我剛才沒仔細看。”七信的好奇心發作,撲閃着雙眼問川川和嫩姜。

“還可以,比我高,沒我帥!”還沒等被問的兩人開口,陳越就自覺地搶答了。

七信白了眼陳越哼哼到:“這天底下還有比你帥的人麽?!”

“有啊!“陳越肯定地回答,接着又換上遺憾的口吻道:“可惜,你是沒機會了!”

☆、“七信,你不知道,那天我差點就跟你坦白了。可是,我真的怕

六月底,天氣剛由微熱轉入炎熱的時候,七信的生日就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姐妹們開始熱火朝天地讨論該怎麽給七信過這十九歲的最後一天才最有意義。這一讨論不要緊,眼看這最有意義的最後一天只剩下可憐的六七個小時了,衆人卻還是沒有得出個有意義的結論。

“要不,叫你家陳越過來請客吧?”嫩姜說。

“好呀,好呀,讓他叫上王銳,張鵬他們一起來給你過生日!”貓眼連忙接話。

王銳算是貓眼在海大舞廳裏認識的衆多男性朋友中比較中意的一個,那天陳越的介紹很不詳盡,人家還是系學生會的主席呢!而學生會主席這層身份,自然為小城鎮考出來的王銳加分不少,不然,貓眼那雙長在頭頂上的眼睛也不會這麽快就鎖定目标了!因為陳越也總在學生會混吃騙喝,所以跟王銳的關系自然很鐵。

“切!想見你家王銳了就直說,還繞這麽大個彎子!而且,陳越不是我家的,明白?!”七信郁悶地晃着食指反駁。

“別叫他們了,還是我們自己給七信過吧。”川川憂郁地說。自從IT精英消失之後,随着陳越出現頻率的日漸增高,川川的憂郁症也日漸加重。她總覺得自己那天早晨編的謊有點問題,這才讓精英意識到了什麽,導致他後來再也沒來找過七信。而一見到陳越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川川就覺得世道險惡。如果七信因為她一時的不小心而舍棄了精英這個光明的前途進而奔進了陳越的狼窩,那她的罪行跟過失殺人好像也就差不多了!

……

最終,每個人都精心地梳洗打扮過後,大家還是拉着臉上顯得老大不情願,實際上心裏帶着幾分期許的七信來到了陳越的寝室樓下。

四個花枝招展的女生剛在陳越寝室樓下站定,就立馬被樓上各個窗口傳出的口哨聲和類似“美眉~哪個系的?”的調戲聲淹沒。

在邊得意地享受男生們的親睐,邊懊惱着男生們的輕浮的時候,七信她們幾個終于瞧見陳越從樓梯口跑了下來。

然後,那些口哨聲就更響亮了,調戲的話語也串了味,變成了羨慕嫉妒恨的:“靠!你小子行啊,一拖四!”

……

因為之前沒有告訴過陳越今天是什麽日子,又不是周末,明天大家都要正常上課,所以,衆人只好将就陳越的提議,和海大幾個經常來往的男生們一起在他們的校園餐廳裏吃頓飯簡單地慶祝一下

桐花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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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覺不覺得2113的江湖,有點亂?!”——(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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