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師兄的鴕鳥心态

傅均和齊漱雲回到居所,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伸出一只手攤在彼此面前,兩人的手心中央都躺着一只極為細小的黑色蟲子,外形酷似黑色的甲蟲,須足俱全,就是從剛才的茶水裏喝出來的東西。

“這是什麽?”齊漱雲率先問道。

傅均皺起眉頭來,看來容浩在茶水裏放的不是毒藥而是蟲子,那這是什麽蟲子,有什麽用處,會不會是蠱蟲一類可以毒殺或者控制別人?

“這是傀儡蟲。”這個時候,安靜許久的系統終于出聲了,發出的不是以前慣用的冰冷呆板的機械音,而是用一種較為嚴肅的口吻說道。

傀儡蟲?傅均不由一驚,終于想起原著之中提到過這種蟲子,給人服食之後可以借用法術操控對方,且蟲子一旦借用經脈鑽入大腦寄生在腦髓中,便能徹徹底底地控制對方,使其成為一具行屍走肉,神仙也難救。這種邪物通常是魔道中人用來煉制傀儡抓捕修士之用。

傅均想起之前容浩逼`迫他倆一定要喝下茶水的情形,心中明了這傀儡蟲與容浩脫不了關系,必定是他預先放進茶中想要謀害他與齊漱雲,他再想起傅鴻博的詭異狀态,不由緊張地想道,莫非傅鴻博已經中了容浩的毒手,被種下了傀儡蟲,以致于才會變成現在這副詭異的模樣?

傅均将心中的疑問一一與系統說了,詢問對方他的猜測是否正确,太元門到底發生了什麽異變,劇情到底将會怎樣發展?

然而系統面對他的一連串疑問,只是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沉默半晌才回答道:“我只是有這麽一種不祥的預感,但是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現實已經脫離了原著的劇情,以後将會有怎樣的發展,會有怎樣的結局都很難說。”

傅均十分奇怪道:“你為什麽會不知道?要求我完成任務的是你,指點我攻略人物,尋找寶物的也是你,明明你之前還很靈光,怎麽現在反而迷糊起來,一問三`不知了?”

“……好像,好像……”系統沉默片刻,似是喃喃自語着。

“好像什麽?”傅均追問。

“好像冥冥之中有什麽力量在阻止我、阻止我想起一些事情,我不是系統,我是、是……你是傅均?對,你是傅均,傅均!”

“我是傅均,你到底是什麽?是人是鬼?”傅均差點喊出了聲。

然而系統在呼喚了一聲傅均的名字過後就再也沒了聲音,任憑他怎樣呼喚,都再無回應,傅均再度緊張起來,照着系統這個不靠譜的尿性,完成了‘拯救種馬師弟’的任務後,他到底還能不能夠回去?別他辛辛苦苦完成了任務,到最後反而被它玩了一把,滞留在了這個書中的世界裏,那到時候可是呼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傅師兄?傅師兄?傅均!”

冷不防被人近距離地喊了一嗓子,傅均方才從沉思之中醒過神來,愣愣地啊了一聲,方才看清楚湊到他跟前的人是齊漱雲,只見他正一臉嚴肅地看着他,眼中露出的狐疑仿佛在問他:“你怎麽發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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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漱雲那張漂亮的面孔近距離地放大在傅均的眼前,近得好像下一息兩人的鼻尖都要碰上,傅均的腦袋不由地有些發懵,先是一怔,再是一驚,既而像是感受到了一股壓力忍不住後退了一步。然而他的手卻突然被齊漱雲握住,只聽對方道:“你怎麽了?呆呆地,不舒服嗎?”

傅均正欲掙脫他的手說自己沒事,然而對方卻抓緊他的手逼近過來,又拉近了兩人的距離,近到連彼此臉上淺淡的汗毛和雀斑都看得一清二楚,就連那略顯急促的呼吸聲都近在耳畔。齊漱雲牢牢地注視着他,那樣地深沉而專注,那目光仿佛已化作一張無形的大網将傅均困住,不能夠動彈半分。

傅均在一瞬間仿佛被迷惑住了,呆呆地注視着對方,幸而他很快就清醒過來,隐隐害怕齊漱雲将要作出什麽不當的舉動,見他似乎還有湊過來的趨勢,暗道不好,趕忙拿手往面前一擋,抵住對方的臉,随即将手猛地一抽,脫身而出。可憐齊漱雲的嘴唇只碰到了傅均的手心,未能親到芳澤,便被對方逃開了。

“你!”傅均忍不住喊了一聲,可要說生氣嘛也不是特別生氣,只是沒來由地緊張與吃驚罷了。

先前他已察覺到齊漱雲的異樣情緒,本想故意躲避,裝作不知,好讓他知難而退,可沒想到他得寸進尺,動不動就靠近自己,傅均欲要直截了當地挑明,然而想到他倆還身處在危險之中,不能夠先發生內讧,只得壓制住內心翻湧的情緒,用着平靜的語氣說道:“齊師弟,我不太喜歡別人靠近我,希望你能夠明白。”算是給對方一個警告。

齊漱雲卻神色平靜,注視着他的雙眼中沒有露出一絲愧疚與尴尬,反而沉聲問道:“傅師兄以前不是挺喜歡抓我的手,為什麽我牽傅師兄的手就不行?”

那是因為你動機不純!傅均本想這麽回答他,但按捺住了沖動的情緒,慢慢說道:“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人總是會變的。”

齊漱雲只笑了一笑,只是那笑容有些兒落寞,随即像是自言自語般道:“你說得對,人是會變得,就像我一樣,我就變了……”

傅均總覺得他的話中,他的語氣,甚至神态中都隐藏着複雜的情愫,可他不願看見,不願聽見,更不願感受到,他背對着齊漱雲深深吸了口氣,平複了一下浮躁的心境,方才用着平靜的口吻說道:“我們何必在這種無關緊要的話題上糾纏呢?最重要的還是解決眼下的困局。”

齊漱雲擡起深沉的眸子,掩去眼底的冷光,注視着他的背影,淡淡道:“你說得對,我剛才只是有感而發,傅師兄不要放在心上。”

傅均聽了,方才松了一口氣,以為是自己的話對他起了作用,想必他以後不會再輕舉妄動了吧?方才轉過身來将自己剛才的發現對齊漱雲說了一遍。

“你怎麽會知道?”齊漱雲聽完,脫口問道,随即卻又自嘲一笑道,“你總是知道的。”

傅均知道他指的什麽,也不想跟他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便岔開話道:“如果我的猜測是真,你有什麽看法?”

“你想殺了容浩給傅鴻博報仇嗎?”齊漱雲直呼傅鴻博的名字,似乎并不想掩飾自己對其的不喜。

傅均微微嘆氣道:“雖然他是原來那個傅均的師父,雖然他不讨人喜歡,而且我也明白如果被他知道我不是他原來的徒弟,他将會怎樣對付我,不過他好歹也在修煉上幫過我,總覺得不能夠就這樣放下不理。”

“再者,直覺告訴我太元門中并非只有他出了事,掌門真得一直還在閉關嗎?大長老真得外出雲`游了嗎?這些事情我們也只是從別人口中聽說,并未親眼看見,很是可疑,我覺得有必要查證一下比較好。你覺得呢?”說罷他擡頭征詢齊漱雲的意見。

齊漱雲道:“你既已有打算,我也什麽可多說的。”

傅均忽然笑了一笑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優柔寡斷,婦人之仁?”

“為什麽這麽說?”齊漱雲淡淡問道。

“眼下太元門危機四伏,容浩又加害你我,按理說我倆該獨善其身,保全自己才是,實在用不着再去關心別人的安危,不是麽?”

齊漱雲淡淡一笑,搖了搖頭道:“當初你在天風窟裏救過我多次,難道也是婦人之仁麽?我若笑你,就是打我自己的嘴巴了。”心裏卻道,“不論你管還是不管閑事,我都不會笑你,我只會待在你身邊。你是優柔寡斷,但不是在這些事情上,而是在你我的身上……”

齊漱雲克制住自己的思緒,補充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容浩他不仁,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況且憑我倆的修為,難道還鬥不過區區一個容浩?到時候把他好好拷問一番,自然就明白前因後果了。”

傅均點頭道:“既如此,不如我們今晚先夜探掌門與大長老的居所,看是否像別人說的那樣一個仍在閉關,一個雲`游去了。”

齊漱雲點頭,于是事情就這樣決定了。

是夜,兩人禦劍飛出院子,用法術掩蓋飛劍的光芒,先後探了大長老和掌門的所在之地,果然不出兩人所料,大長老所住的地方雖然上了鎖,然而他房間裏的擺設卻不像是要出遠門而收拾整齊的樣子,仍還有些淩`亂,有些書籍還攤在書桌上,而他最喜歡的一個煙鬥還擱在桌上,可見其走得匆忙。不過房屋及院子裏并未有打鬥的痕跡,不知道他匆匆出走是個怎樣的情形。

而掌門閉關的地方則在太元後山的一處峭壁上,那洞府設有結界,兩人花了一番力氣方才破開,石洞之中不見閉關的人影,現場一片狼藉,石桌石墩被砸得粉碎,明顯是一場激烈的打鬥所造成的,甚至地面上還有斑斑血跡,一直延伸到洞口。兩人在附近仔細搜尋一遍,并無結果,看來人不是逃脫了就是已被殺害。而洞口的結界想必是謀殺掌門之人所留下的。

太元門的掌門,傅均和齊漱雲的大師伯,業已達到了金丹後期的修為,尚且遭遇遭遇不測,絕非是容浩一人所為,必定還有其他幫兇,且修為要比容浩,甚至比掌門還要高許多。他二人确實該謹慎行`事,免得步了傅鴻博他們的後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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