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齊漱雲強勢回歸
“什麽事?”可等陸希夷的視線移到結界外的王書宇身上時,不論是眼神還是語氣都沒有面對着秦素修的時候那麽溫柔了,重新變成那副冷冰冰眸子裏可以凝結出冰霜的森嚴模樣。
看得外頭的王書宇盡管隔着一層結界都能夠感受到投射`到自己身上的森冷之氣,心頭一凜,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道:“陸師叔,掌門有請。”
陸希夷冷冷道:“我知道了,你跟我一同前去。”
“?”
王書宇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以往別的弟子奉掌門之命來請這位陸師叔,對方或者是不打一聲招呼就立刻瞬移到前山的大殿裏,或者是不耐煩地打發了前來的弟子,沒有哪一次他會有耐性地跟着傳達的弟子一同前往。這估計是破天荒頭一次吧?不知怎麽地,王書宇心裏有點慌張起來。
“師父您先回洞府裏去吧。”陸希夷轉過頭來,語氣和神情複又變得溫和,這種變臉速度實在叫人咂舌。
秦素修緩緩一點頭,在陸希夷的注視下走進了山洞裏,王書宇本還想詢問陸希夷這位秦真人是否就是以前的秦真人,不過他深知陸希夷的怪誕脾氣,實在是沒有勇氣開口,只得咽下這個疑問。
“走吧。”陸希夷冷冷說道,只身飛出結界,竟是一把抓`住王書宇這個人就往前飛去。
那只拉下的仙鶴叫了幾聲趕緊追上去,可惜它的速度哪裏比得上已經踏入煉虛境界的陸希夷,不一會兒就不見了它主人王書宇的人影。它可不知道陸希夷已經将其主人帶到了一個偏僻隐蔽的所在,然後用靈識侵入對方的腦中抹去了他見到秦素修的那段記憶,這樣一來秦素修的存在就不會被洩露出去了。
太元門後山的湖泊周圍已經建起了大大小小的房屋,形成一個村莊的雛形,這裏住的都是修真界各派看守太古遺跡的弟子,等候着彼此門派中進入遺跡中的元老前輩歸來。不過進入的人多,出來的人少,能夠平安無事出來的人就更少了,這時這些看守的弟子們對整個太古遺跡也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機遇越大危險也越大,而太古遺跡則更顯得深不可測。
這一天與以往的日子沒有任何不同,似乎就是一個平平淡淡的日子,沒有任何事情發生,而弟子們對這樣的日子早已習以為常,不過是在修煉或者消遣中迅速度過。然而就在下午某個時辰,異變突起,先是幹涸的湖床上結界不斷地顫抖閃動,緊接着似乎整個湖床都抖動起來,連帶着散布在周圍的房屋也搖晃起來。
瞬息間狂風大作,一陣緊似一陣,打得人面孔生疼,幾乎将周圍的參天大樹都連根拔起,地上的房屋都被搖晃得咯吱咯吱直響,大片大片的烏雲攢動聚集在整個太元山頂,不斷地翻滾着,隆隆雷聲不斷炸響,一時間天地風雲色變。更似乎有一張無形的大手在撕扯湖床上的結界,結界閃爍速度一次快過一次,隐約有崩潰的跡象。
此情此景讓所有弟子都驚駭不已,呆呆地看着天地間的異變,有些修為較低的差點被大風卷走。突然整個結界如玻璃般破裂開來,化作點點流光頃刻間消失無蹤。而在衆人的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一條玄色身影從破碎的結界中驀地飛出,停留在湖泊上空,飛出時衣袂翻飛,發絲舞動,帶着滾滾風雷之聲,震動着在場每一個人的耳膜。
剎那間一陣磅礴浩蕩的氣勢猶如滾滾波濤從他身上湧`出,排山倒海般不朝周圍蔓延而去,帶着一股冷冽的肅殺之氣,攫住了周圍所有的人,激得人胸口氣血翻騰不已,很多人因為無法抵禦這股霸道的氣息而口吐鮮血,跌坐在地上,一瞬間臉色慘白,瑟瑟發抖。
“他、他是誰?”
所有人心中都有這樣一個疑問,但是不論是築基還是辟谷、金丹甚至是元嬰期的修士的身體都像是被禁锢住了那樣,自己無法操控,就連體內的靈力都無法運行,只能被動而恐懼地接受着從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威壓的侵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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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這個人的下落。”
陡然間,一道低沉而森冷的聲音從那人嘴中傳出,清清楚楚的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裏。然後地面上的衆人便看到一道光幕出現在了空中,現出一個青衣人來,有些人的瞳孔忍不住一縮,露出驚疑之色。這些人随即感到身上一緊,數十個人竟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給抓了起來,迅速升到了空中。
“快說!”
随着一道冷喝,這些九華派的弟子感到耳膜嗡地一聲震痛,紛紛吐出`血來,一股強烈的威壓施加在他們身上猶如千斤墜頂,要将他們碾成齑粉,他們的這些人在此人面前宛如蝼蟻般不堪一擊。
“是、是陸師叔……”
終于有人出聲了,然而他只來得及說出半句話便戛然而止,整個人呆滞起來,因為有一道強大的靈識侵入了他的腦海,霸道地搜尋着與青衣人有關的記憶。
“陸希夷,九華派,呵呵呵,很好!”
那人一字一頓地吐出,突然發出一陣古怪森冷的笑聲,他一笑起來,地面上的人便哀嚎起來,因為對方的笑聲震得他們五髒六腑生疼,吐血連連。
他望着被他侵入識海的九華派弟子,冷笑道:“你是九華掌門的兒子?很好,就看九華肯不肯拿你的命換你口中的陸師叔了!”說罷将那名錦衣公子用力一抓,一個旋身,人已消失在了衆人眼前。
呆呆的衆人過了好一會兒,方才反應過來那人已經走了,大家始才敢動一動自己的身體,卻始終提心吊膽,心驚膽戰,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個可怕的人,他的實力可怕到就連元嬰期的修士在他眼裏都如蝼蟻。他們覺得自己能夠活下來真是一個奇跡,紛紛為被對方抓走的可憐蟲默哀,管他是九華掌門的兒子還是孫子,估計不死也得脫層皮。
自從太元門的掌門及三長老都被九華的劉泉弄死之後,整個太元門群龍無首,成為一盤散沙,九華趁虛而入,姜原在天水城就看中了容清,要他當他的情人。容清一恨傅均、齊漱雲這對狗男男害死他的父親,二恨齊漱雲辜負他的情意,報仇心切之下便答應了姜原。姜原利用九華的實力捧他做了太元的掌門,實則不過是個傀儡而已,太元門真正掌握在了姜原,掌握在了九華的手中。
姜原其實挺不走運的,平日裏他都待在太元門裏享樂,這天他突然就打算跑到後山來瞧瞧看守的弟子們有沒有偷懶逃逸,結果好死不死地就碰上了這場異變,好死不死地就成了別人的人質。
陸希夷很快就從前山的大殿裏回來了,原來掌門姜歧喊他過去,是打算将九華核心弟子組建一支隊伍,讓已經去過遺跡的陸希夷帶隊将他們帶入仙府中,言外之意嘛自然是要求他保證核心弟子的安全,有一定的生還數量。
陸希夷冷笑起來,他可不喜歡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保姆任務,他只告訴姜歧他可以将核心弟子帶入遺跡,甚至帶入仙府,但是他不能夠保證他們的死活。陸希夷還記挂着仙府中的齊漱雲的死活,如果對方沒死,他就趁這次進入的機會将其斬草除根,免除日後的禍患。
秦素修結束修煉,從入定中睜開雙眼,一條青色的人影便映入他的眼簾,不知怎地将他吓了一跳,只見對方坐在石桌邊的石墩上,正默默地看着他,似乎已經待了有一段時間了。可修煉中的秦素修卻完全沒有察覺到,不,不是他掉以輕心,而是對方收斂了全身的氣息,故意不讓他察覺到。
這時只聽陸希夷率先開口道:“我剛從掌門那兒回來,怕打擾師父修煉,所以在這裏略坐了一坐。”
秦素修垂下視線,緩緩一搖頭,眼裏卻露出思索之色,道:“希夷,掌門叫你去做什麽?”
陸希夷笑笑道:“不過是一點小事,不值一談。”
“哦?”秦素修知他徒弟不願說實話,只得作罷,過了一會兒道,“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為什麽那個叫王書宇的弟子見着我那麽吃驚?”
陸希夷答道:“他是因為不認識您老人家所以才吃驚呢!”
秦素修追問道:“他知道我姓秦,喚我秦真人,怎麽叫做不認識呢?”
陸希夷眼中閃過一絲陰郁,嘴上依舊道:“他只聽過你的名字,可沒見過你這個人,自然是不認識了。”
“不!”秦素修搖頭,盯着對面的陸希夷道,“他知道秦素修這個人,他認識他,他還問我怎麽還活着,好像我曾經死過一樣。”
“一派胡言!”陸希夷終于露出愠怒之色,驀地站起來,可擡眼一對上他師父的眼睛,他像是反應過來,急忙收斂了怒氣,轉而笑笑道,“他是在胡說,他一個才金丹期的小弟子知道什麽,一定是聽別人胡言亂語就當是真的了。所以我才不願意把師父帶到前山去,總有人愛無中生有,挑撥離間。”
“真的?”
“自然是真的,”陸希夷正色道,但見秦素修的眼裏仍有疑問,不禁露出一絲傷心道,“難道師父寧願相信外人,也不願意相信我這個徒弟嗎?”
秦素修動了幾下嘴唇,沒有說話,似乎不願意面對陸希夷的目光而轉過臉去,過了一會兒才道,“我只是希望你別老有事瞞着我。”
“怎麽會呢?我怎麽會瞞着師父呢?就算我有什麽瞞着師父也是為師父好啊!”
陸希夷懇切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秦素修聽了方才緩緩一點頭,可惜他背對着他,沒有發現他說這話的時候眼中閃現的冷光,眼眸深處陰雲漸濃。
“師父,我藏了一壇好酒,趁着今天跟師父小酌幾杯吧。”
他說罷也不等秦素修答應便拖起他往外走去,秦素修只得随他離開石室走到外頭的洞`穴內,陸希夷從花圃裏挖出一個酒壇,拍開封泥,再三給秦素修敬酒,催促他喝,秦素修拗他不過,只得喝了幾杯,卻不願意再多喝了。陸希夷怕适得其反,不再勉強。
過了一會兒,秦素修忽覺腦袋昏沉起來,不由拿手托住額頭,陸希夷見此關切問道:“師父你怎麽了?頭昏嗎?是不是喝醉了?”
秦素修不由點頭道:“頭有點暈。”
陸希夷便摟住他的肩膀将他輕輕抱進懷裏,一面道:“師父,除了頭暈,是不是還有點熱啊?”
秦素修點頭道:“是有點熱。”
陸希夷便将他扶起來道:“師父一定是喝醉了,我扶你到房裏去躺一會兒。”說罷将秦素修半抱半扶到了他所住的石室裏,将他放到石床上了,然而他并不立刻離去,反而壓在對方身上輕聲問道:“師父,熱不熱?”
秦素修看似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
陸希夷便道:“我幫師父把衣服解開一點。”
他說罷也不待對方答應,一只手已經移到了秦素修的腰間,拉開了系在上面的結,慢慢褪去外衣,另一只手則緩緩地撫摸着對方從衣領間裸`露出來的白`皙脖頸,凝視着秦素修俊美的面容,露出迷戀的神色。突然他低下頭去覆住了對方的雙`唇猛地親吻起來。
而就在他吻住秦素修嘴唇的那一瞬間,看似迷糊而半阖着眼睛的秦素修驀地睜開雙眼,此時他的眼睛裏哪有半分迷糊與混沌,反而異常地清醒,有一股強烈的情緒在眼中翻滾着,突然他手心蓄滿靈力對着身上的人就是一掌。
陸希夷意亂情迷,在吻住秦素修嘴唇時,這一刻他的警惕放松到了極點,即使他已經是煉虛期的境界,可依舊沒有躲開秦素修的偷襲,這一掌不光将他打清醒了,也讓他受了一點傷,右半邊的肩膀被打斷了,耷`拉了下來。要使煉虛期的修士受傷,這可不容易啊。
“你!”陸希夷咬牙恨恨道,“你竟然沒醉?”
“醉?”秦素修直起身子,合攏散開的衣衫,冷笑道,“你該說我沒被你放在酒裏的迷`藥迷昏過去吧?”
“哈哈哈!”陸希夷突然笑了起來,他一放聲大笑,嘴邊便流下血來,他眼中滿是冷意和狠意,一步步走近秦素修道,“你以為你打傷了就能夠擺脫我了?哼,做夢!你永遠別想拜托我!”
“你、你竟然對你的師父懷有這種、這種龌龊的心思!”秦素修罵道。
陸希夷聽了不怒反笑,然而露出的卻不是冷笑,而是真正高興的笑容,原來他并不沒有恢複記憶,他仍然還深信他是自己的師父,這就證明他的做法是完善的,無懈可擊,沒有漏洞的,他不用怕他會突然恢複記憶而報複自己。
陸希夷笑着,笑得很溫柔,一步步地走近床邊,秦素修拼盡全力想要掙脫對方無形的束縛,然而元嬰期與煉虛期的差距實在太大了,陸希夷離他越近,他的身體就被對方放出的無形壓力束縛得越緊,緊到對方的身體再度靠近過來,他都無法挪離半步。
陸希夷抓`住他的下巴,手指頭在他面頰上輕佻地滑動着,笑道:“師父你竟然明白了徒兒的心思,看來你也很快就能夠接受自己與徒兒更近一步的關系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說罷刺啦一聲就扯開了他的衣領。
“滾!”秦素修只來得及吐出一個字,對方已經他重新壓在了床上。
然而就在此時,異變突起,只聽遠遠地傳來轟鳴之聲,就算隔得那麽遠,就連陸希夷都察覺到了腳下明顯的震動,可以想象聲音傳來的地方的震動該有多麽猛烈。陸希夷雙目一驚,驚道:“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