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捉了蟲,看過勿入)
那人頓時臉色發黑,瞪着夏侯雪的眼通紅着,一幅恨不得就這樣把夏侯雪硬生生啃掉嚼爛吃光的神情。
“夏侯雪,你個魔頭,我逍遙派與你無冤無仇,你殺我派上下九十一口人,幸好我與幾位師弟外出才免于次劫,這筆血債我要在了然大師和空空道長面前和你算清楚。”
言罷,一柄酷似長刀的劍叮地一聲被插入眼前的地下,晃得太劇烈,發出嗡嗡的聲響。
那人說:“你個魔頭,破風劍就在此,有能耐就殺了我,破風劍便歸你,我逍遙派世代不得争奪。”
了然大師往前半步,伸手要阻止。
劍影晃過。
那人安然躺在了破風劍邊側,血跡濺到破風劍上,順着劍鋒往下滑落。大堂之內很安靜,仿佛能聽到鋒上血跡下落的聲響。那人眼睛睜得大大的,還沒來得及閉上。
夏侯雪一臉淡然,踢了踢唐若水:“把劍擦幹淨,收起來。”
幾個猴樣的人一過來就瞧見自家掌門死在衆目睽睽之下,還有人觊觎破風劍,一齊沖了進來,拔劍相向。
唐若水一個後躍,半舉起雙手,陪着笑臉:“別沖動,千萬不要沖動,我只是來幫人拿劍的。”
了然大師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夏侯施主何必非要取人性命不可,多一條人命就多一分殺戮多一分戾氣,所謂善惡終有報,手上沾滿的鮮血終有一日……”
大概是每個佛門中人都有種想要普度衆生的意思。
夏侯雪蹙了眉頭,冷聲反問:“他要死,我成全他,想來佛主該感念我的動機,對我贊賞有加也不一定。大師何必妄自推測佛主的意思。”
“詭辯。”
空空道長素來性急,在那人死在眼前的時候,他的手就成了攻擊之勢,随時就會動手。
夏侯雪半點沒有要理會的意思,指了指地上的“死人”對那幾個逍遙派的弟子道:“他說的,殺了他破風劍歸我,你們逍遙派世代不可再争奪。”
“放屁。”
逍遙派的人群情激奮。
夏侯雪勾了抹冰冷的笑意,緩緩道:“了然大師,佛門中人不打诳語,佛主也不偏幫任何人,既然來做見證,總要說上一句,我夏侯雪是造謠,還是他們逍遙派自己說的。”
“阿彌陀佛。”了然大師閉了眼,開口道,“夏侯施主說的沒錯。”
那幾個猴樣的人瞬間呆愣,唐若水小心翼翼挪過去,取了破風劍,還沒拔出劍來,忽的那幾個人揮劍便砍。
二公子起身,翩然而至,身形卻是快的厲害,他摟了唐若水在懷,一個側身,躲開了所有的攻勢,回到座位上,端了酒在唇邊,輕笑着,帶着純淨的味道,他說:“幾個大男人打一個姑娘可不好。”
“魔頭的走狗,也不是什麽好貨色,人人得而誅之。”
也不知是那幾個人裏誰叫了一句,一群人就撲了上來,都道是要跟唐若水幹上了,誰知在半道上卻劍鋒皆是一偏,直直刺向近處的夏侯雪,把他的退路都給堵死了。
“不自量力。”
夏侯雪淡然開口,手上長劍出手,帶着淩厲的姿勢,随着手下動作長劍旋轉着,絕對毫無破綻的殺招,“都死了,哪條不是退路。”
“慢着。”
了然大師眼前情勢不妙,慌忙出聲,沖空空道長點了點頭,一齊飛身過去。空空道長攔住那些沖動的逍遙派的人,了然大師摘下脖子上的佛主作為武器,飛旋着去抵擋夏侯雪的長劍。
只聽得铮的一聲,長劍斷成了兩截。
夏侯雪被震得稍稍退了一步。
“阿彌陀佛。”了然大師雙手合十,沉聲道,“夏侯施主,多有得罪,貧僧既是來化解這段恩怨的,自是不想再見血腥,還望夏侯施主給老衲一個面子,莫要再殺人了。”
“大師說笑了。”夏侯雪冷冷道,“他們殺我不算殺人,只我殺他們便成了殺人?大師的佛主是這麽說的麽?”
了然大師一時語塞,适才的确是逍遙派的人先出了殺招。
逍遙派中一人趁空躲開空空道長的桎梏,叫嚣道:“破風劍既是掌門交出去的,我們認了,但是我們一定要殺了你這魔頭,為我逍遙門上下九十一口人報仇雪恨。”
“冤冤相報何時了。”了然大師嘆息着說了句。
夏侯雪笑了起來,帶着禍事的邪魅:“所以,我殺了他們,一了百了,便什麽煩惱也沒了。”
“魔頭,你少得意,誰死還不一定。”
言罷,逍遙派的人又要沖上來,被空空道長死死攔住,空空道長怒道:“你們就會叫着要報仇,送死難道就是你們所謂的報仇。”
趁着這邊正亂。
唐若水低聲問二公子道:“你們殺了逍遙派上下九十一口?不是就拿一把劍麽,何必要滅人家門派。”
“誰說是我們殺的。”二公子帶着溫潤的笑顏,嗅了嗅杯子裏的酒,嘆息了聲道,“到底是不如青樓的酒好喝。”
“沒殺?”
唐若水驚叫,随即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嘴,湊過去些,做賊般,“會不會是雪大俠自己去的?”
“破風劍都不在,去做什麽,雪兒不喜歡跑那麽遠只做殺人這麽無聊的事。”二公子解釋道。
那邊的了然和空空是何等的耳力,自是一句話都不落地聽進耳朵裏,但怕是二公子的陷阱,相視一眼,知是心意相通。
了然大師開口道:“想來其中有所誤會。不知夏侯施主七月初五身在何處?”
夏侯雪明顯不耐煩,蹙着好看的眉頭問話:“唐家堡的人還沒來?”
“沒有。”
二公子頭也沒擡,繼續手下倒酒的動作。
唐若水噌地起身,蹿過去,堆着滿臉的笑意道:“七月初五雪大俠跟我在一起,在去京城的路上,我可以作證。”
瞧着那些個人是明顯不信的樣子,她趕緊補充了句,“我們還遇上了墨子期墨老前輩,在他那裏呆到七月初六才離開的,初七就在京城青樓了,殺人什麽的斷是不可能的。”
“有墨子期作證,想來定是誤會了。”了然大師仿佛是松了口氣。
逍遙派中一人說道:“天工之手墨子期早便不在江湖中走動,誰知道是不是還在世。”
了然大師道:“阿彌陀佛,墨子期與老衲一向交好,月前老衲才與他見過,試了試他新研發的一些機關暗器。諸位若是不信,大可随老衲一起去墨子期的居處問上一問。”
空空道長急的上火:“夏侯雪,你沒殺逍遙派所謂九十一口人,做什麽要殺人滅口。”
“滅口?”夏侯雪滿臉的不屑,“他想死,我成全他罷了,而且是他說的,殺了他,破風劍便給我,為什麽不殺。”
一時無語。
夏侯雪說的話,乍以聽上去,實在占理,不過總覺得別扭的厲害。其實也怨不得誰,一個認定了他殺人不問清楚,一個壓根不想解釋,一心只想拿了箭趕緊了事,于是就造成了現在的局面。
逍遙派的人沒了主意,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而候在一邊的其他門派的人,掌門都來了,青城和崆峒兩派蠢蠢欲動起來。
夏侯雪目光冷冷掃了過去,開口道:“一起上,不要浪費時間,太陽落山前,還要去趟唐家堡。”
了然大師和空空道長畢竟是那兩個門派請來解決事端的,見此情景,了然大師想前一步,說道:“夏侯施主,這三月取盡五大門派的五把劍一事,實在為禍武林,江湖腥風血雨難免,還望夏侯施主能夠三思而行。”
夏侯雪道:“看在大師面上,也不是沒得商量。只要他們留下我要的劍,我絕不傷任何一人性命。”
“放屁。”
青城派掌門和崆峒派掌門齊聲道。
了然大師道:“夏侯施主何必強人所難。”
“大師,有何必強我所難。”夏侯雪直接亮了長劍,“我再退上一步,這客棧就給掌櫃的留下,尋一處開闊之地。要死傷幾人才能拿到劍,我夏侯雪樂意之至,定是奉陪的。”
長劍左右揮舞,起了一地的硝煙,仿佛是亂馬過境,中間硬是整了條路出來。夏侯雪款款踱步,閑适着往外走。
青城派和崆峒派,以及了然大師和空空道長跟了出去。
了然大師稍稍俯身施禮,取了佛珠在手道:“夏侯施主,多有得罪。”
言罷,操着佛珠率先發動攻勢,佛珠仿佛是被注入了靈魂般,一顆一顆從線上蹦了出去,彙成跟長棍,被了然大師翻手握住,少林棍法揮棍就上。
空空道長亮出長劍,加入了攻勢之中。
青城派和崆峒派也不甘示弱,門派中的元老皆是一擁而上,斷沒有要給夏侯雪單打獨鬥的意思。
了然大師想開口。
夏侯雪朗聲制止道:“正合我意,一次解決,省的浪費時間。”
剎那間,刀光劍影,晃得人花了眼,雖說是為了保住客棧,出去打鬥,但一個個被踹飛的人,撞翻了客棧的大門,以及大堂內方寸之內的桌椅皆成了殘骸。
作者有話要說: 額,計劃不如變化快啊……明天肯定要表示好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