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開機與新案
“卡!”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導演的聲音陡然響起,“妙,妙啊。剛剛的這一段表演就算直接拿去剪輯上映都是可以的, 莫同志的天賦在我見過的人中拍的上前列,您沒有加入演藝圈真是演藝圈的一大遺憾啊。”
導演給予的評價可以說是相當高, 在場除了蘇星桐試鏡的那天,還沒有誰能得到這麽高的稱贊。
“您過獎了。”莫君弈輕輕松開蘇星桐, 臉上看不出什麽異樣, “是星桐演的好, 我只是被他帶着走而已。”
蘇星桐的天賦與別人有些不同,他表演的時候能極快地融入角色,并且以最大的能力去調動情緒。但是于此對應的是,他表演完之後很容易陷在劇情中走不出來, 眼下就是這樣一種情況。
蘇星桐輕輕地移開了粘在莫君弈身上的目光,随即不動聲色地咽了咽口水, 他沒想到莫君弈一個初學者, 感染力居然這麽強, 即使試鏡已經結束了,蘇星桐還是有些心有餘悸。
莫君弈其實也有點受影響,往日裏他的情緒很少有波動, 眼下卻不得已被調動了起來,一時間看着蘇星桐的眼神也有些危險。
導演沒有發現兩人的異狀, 他還在極力地誇贊着莫君弈的演技。可惜在場的兩個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蘇星桐的心髒一時半會兒緩不下來,跳的頻率堪比電動起搏器。
好不容易等導演把該講的講完了,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簽合同了。
和大部分看都不看合同內容直接簽字的人相比, 莫君弈要謹慎很多。
他将合同從頭到尾認真地看了一遍, 确認無誤後才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試鏡到此結束,導演卻還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那姿态簡直恨不得拉着莫君弈促膝長談,可惜莫君弈心裏記挂着另外的事,最終只能讓導演失望了。
告別失落的導演以及心思各異的演員,兩人坐上了回家的車。
回去的路上,蘇星桐看着窗外一言不發,似乎還在回味剛剛的事。
莫君弈見狀開口道:“怎麽不說話了?”
蘇星桐聞言回了神,扭頭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我在想,優秀的人果然放哪裏都優秀。”
雖然他沒明說,但莫君弈還是理解了他的意思:“我并不擅長演戲,只是恰巧,這個角色的性格和我當年有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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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星桐一愣:“你當年?”
“嗯。”莫君弈應了一聲後,簡單地把當年的事跟他講了。
蘇星桐聽着聽着,眼睛不由得睜大了幾分,一時間被驚得有些說不出話來,一直到家他才回過神。
莫君弈剛把別墅門打開,便聽見蘇星桐開口道:“你上大學的時候,真是那種性格?”
莫君弈關上門腳步一頓:“不相信?”
蘇星桐顯然不信:“我看過劇本,劇本裏陽心茗的性格帶着一股初出茅廬的朝氣以及狠勁,和你的差別也……!”
他話音未落,莫君弈突然擡手抓住了他的圍巾,微微一用力便把他拽過來直接按在了牆上。
蘇星桐吓得陡然睜大了眼睛,整個人宛如一只受驚的兔子,看起來可憐又可愛。
莫君弈扣着他的腰壓了上來,眼神是蘇星桐從未見過的明亮與危險:“蘇老師……”
蘇星桐被他叫的頭皮發麻,扭着腰要躲:“別別別,我信我信……唔——”
然而反抗無效,蘇星桐被人掐着腰抵在牆上親,那疾風驟雨的架勢和莫君弈往日裏的溫柔克制判若兩人,蘇星桐被揉的當即便軟了下來,求饒般的嗚咽也被堵在了嘴裏,他被揉了沒一會兒就後悔去招惹莫君弈了,可惜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蘇星桐被人按在門上欺負了半天才作罷,莫君弈卻好整以暇道:“這下子相信了?”
蘇星桐連忙用手背抵着自己被親紅了的嘴唇,忙不吝點了點,生怕莫君弈再折騰自己。
“信了……”因為被手背抵着,蘇星桐的聲音有些模糊,“你肯定能把這個角色演好……能松開我嗎?”
莫君弈見他說的可憐,便輕笑了一聲松開了他。
蘇星桐立馬逃也似的去屋內換衣服,換完衣服馬不停蹄地又走進了浴室,莫君弈見狀故意走到浴室門口道:“蘇老師,一起洗?”
蘇星桐的聲音立馬響了起來:“你別進來,我自己洗就行!”
莫君弈不依不饒地敲了敲門:“真的不要嗎?”
蘇星桐被那動靜吓得連忙往後退了半步,紅着臉回道:“不要!”
莫君弈這才勉為其難道:“那好吧。”
因為這個不大不小的插曲,蘇星桐整個澡洗的緊張無比,他一會兒想起來了莫君弈腿骨折時,兩人在這個浴室發生的事情;一會兒又想起來自己第一次在這兒洗澡時,被花灑砸傷後發生的事,于是即便莫君弈沒進來,蘇星桐還是自己把自己搞的羞意愈增,就連打在他肩頭的水流也成了造孽者。
洗完澡,蘇星桐抱着毛巾從浴室走出來,莫君弈見他臉頰泛紅,眼底更是潋滟着水意,便故意走上來問道:“洗這麽久,在裏面幹什麽了?”
蘇星桐知道他故意逗自己,卻還是沒忍住瞪了他一眼:“你管我,趕緊洗你的去。”
說完便拿着毛巾進了卧室。
自從表白之後,兩人便睡到了同一張床上。
按理來說這個進展似乎是快了點,但他們倆實際上就是蓋着棉被純睡覺,最多也就是睡前聊幾句,過界的舉動約等于沒有,非常令人惋惜。
莫君弈看着蘇星桐半透不透的背影消失在卧室門口,眼神微微一暗,在原地站了片刻後轉身進了浴室。
相較于蘇星桐,莫君弈洗澡的速度很快,快到連頭發都沒怎麽吹幹。
以至于他推門走進卧室的時候,蘇星桐看見之後立馬便皺了眉:“你怎麽不把頭發吹幹?會感冒的!”
莫君弈也不知道是故意為之還是真的忘了,但他只用了三秒便找到了解決辦法——走到床邊坐下,擡手勾着蘇星桐的腰把他抱到懷裏道:“忘了……”
蘇星桐被他抵着,不得已微微揚起了下巴:“哎,松開我,我給你擦……哎,你別……”
莫君弈側頭輕輕吻了一下:“多謝。”
蘇星桐被他親的面紅耳赤,立馬便軟着腰去推他。
莫君弈又抱着他揉了兩把才松開他,蘇星桐拿起床頭的毛巾,跪在他身後忿忿道:“衣服都被你弄皺了。”
這倒是實話,可惜某人直接裝沒聽到。
莫君弈靠在身後人的懷裏,第一次确切地了解了什麽叫“溫香軟玉”,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人聊着:“明天再買一身新的。”
蘇星桐手下輕柔地給他擦着頭,嘴上則嗔怪道:“皺了就再買,你也太敗家了。”
若有若無的清香環繞着莫君弈,蘇星桐是個正常男人,但不知道是莫君弈看他帶濾鏡還是卻有此事,總而言之莫君弈感覺他身上異常的軟。
蘇星桐跪坐在莫君弈身後,因為身高的緣故,他必須完全直起上半身才能夠到莫君弈的頭發。
蘇星桐擦着擦着忍不住小聲抱怨道:“你吃什麽的啊......怎麽長這麽高?”
在暖氣屋內,像莫君弈這樣的短發其實不擦也能幹,眼下被蘇星桐擦了這麽久,它其實早就幹了。
莫君弈聞言睜開了眼,擡手将蘇星桐手裏的毛巾奪了下來。
“哎,我還沒擦完,你幹嘛——”蘇星桐見狀連忙道,但他話還沒說完便被莫君弈環着腰按在了被窩裏。
“已經幹了,”莫君弈不輕不重地吻了一下他的頸側,“不信你摸摸。”
蘇星桐滿臉通紅,被他親得忍不住想側身躲:“你抱就算了,別老親我脖子,好奇怪……”
“不過是親一下脖子便受不了了,”莫君弈擡頭吻住了他的嘴唇,剩下的話逐漸模糊了起來,“以後可怎麽辦……”
蘇星桐羞的忍不住用手拍了一下莫君弈的背,但力道一點也不重,而且沒一會兒他的态度就軟了下來,勾着莫君弈的脖子小心且生澀地回應了起來。
時間一晃而過,劇組開機的日子終于到了。
娛樂圈內,稍微有一些年紀的人都比較看重風水,開機的儀式多少也帶點這方面的意思,故而莫君弈沒有到場。
蘇星桐忙活了一天,累的頭疼,總算忙完開機儀式後,他忍不住給莫君弈打了個電話。
“喂,下班了嗎?”蘇星桐站在劇組門口,踢了踢腳下的石子道,“我好累啊,我想回家吃飯,你來接我嘛。”
他的助理拿着東西從後面走了過來,聞言露出了一個震驚到極致的表情,他從來沒聽他老板用這樣的語氣跟人說過話。
開機儀式期間發生了一些不那麽愉快的事情,蘇星桐的心情不是很好,周圍的人見狀都小心翼翼的,他們都知道蘇星桐在圈內是出了名的不好惹,一時間生怕惹到了他。
蘇星桐的助理自然比別人更深谙這一情況,但眼下他卻震驚地發現,電話那邊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麽,蘇星桐的表情立馬多雲轉晴,語氣也軟了下來:“沒人欺負我……誰敢欺負我啊,我就是餓了。”
對面的人似乎又說了什麽,蘇星桐被他逗的忍俊不禁:“嗯,是想你,很想你,這總行了吧?趕緊來接我,外面好冷。”
蘇星桐平日裏不愛笑,唯獨在劇中才會笑一下,他笑的時候右邊會有一個不大明顯的酒窩,導致他笑起來有些甜,和他這個人的氣質非常不相符。
蘇星桐的粉絲嗷嗷待哺,恨不得把蘇星桐在電視劇裏笑的畫面全部截下來,但是蘇星桐因為多年來的經歷,不大喜歡在他人面前露出笑容,以至于很少有人能見到他日常生活中的笑臉。
助理在旁邊腹诽到,粉絲們可能做夢也不會想到,他們的蘇老師有一天居然會因為一個電話就笑得這麽甜。
蘇星桐雖然已經在網上官宣了,但只把莫君弈的身份告訴了經紀人,并未跟助理說。
故而當莫君弈開着車來到劇組門口時,蘇星桐的助理瞬間就在風中淩亂了——這對拉郎cp居然是真的?
蘇星桐絲毫沒察覺到自己小助理心中的驚濤駭浪,他先是對莫君弈笑了一下,随即對助理道:“我先回家了,劇組有事讓他們明天再跟我說。”
助理立馬回了神:“好好好,您路上小心。”
莫君弈推開車門下了車,此時正好朝這邊走來。
蘇星桐見狀随便應了一聲後便走了上去,他的步伐越來越快,到了跟前後更是忍不住直接撲到了莫君弈懷裏。
助理在旁邊看的心驚肉跳,蘇星桐再怎麽說也是個成年男人,這麽用力一撲,換個人怕是早被他撞的踉跄了。
然而莫君弈的下盤相當穩,輕而易舉便接住了蘇星桐,甚至還能順勢把人抱起來:“想吃什麽?”
蘇星桐往人懷裏撞的時候沒感覺害羞,眼下被莫君弈托着腰抱起來卻有些不好意思了:“想吃爆肚……你先放我下來,這麽多人看着呢。”
“蘇老師今天受累了,”莫君弈卻并未将他放下來,“坐着別動。”
蘇星桐臉頰一熱,抓着圍巾的一端去裹莫君弈露出來的脖子:“這麽冷的天,你怎麽穿的這麽少?”
莫君弈抱着他往車邊走:“今天出了個外勤,現在身上還是熱的,不信你一會兒上車了試試。”
蘇星桐完全招架不住他用這副正經的樣子說葷話,但眼下他關注的是另一件事,沒空為葷話害羞:“又有案件了?”
“嗯,不過不大。”莫君弈走到車邊,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将蘇星桐放了上去,“不是什麽惡性兇殺案。”
說完他見蘇星桐欲言又止,便摟着他的腰在他唇上印下了一個吻:“放心。”
不遠處的助理見狀瞬間石化在了原地,蘇星桐臉皮薄,看見自己的助理直勾勾地看着這邊,忍不住輕輕推了推莫君弈:“趕緊上車,回家……回家再親。”
後面半句話的聲音比前面小許多,莫君弈聽不得蘇星桐這樣跟自己說話,每次他只要一壓着聲音,莫君弈總感覺他在讨饒,下一步便肯定是變本加厲的欺負。
好在莫隊長的道德和良心還是在的,沒真的在大庭廣衆之下把蘇星桐按在車裏親個夠。
等到莫君弈拉開門坐上了主駕,蘇星桐總算是松了口氣——這人作為一個警察,開車的時候相當守規矩,至少不會幹出邊開車邊逗他的動作。
不過松口氣之餘,蘇星桐又想起了剛剛的事:“不知道我能問不能問……嫌疑人已經抓到了嗎?”
莫君弈搖了搖頭:“今天才接到受害者報案,嫌疑人懷疑是受害者的親屬,但受害者的家長有些不願意配合,具體情況還得等明天詢問。”
親屬作案,受害者的父母不願意配合,這種案子的性質大概是什麽蘇星桐也猜到了,聞言理性地沒有多問,只是略帶擔心地提醒道:“雖然不是兇殺案……但你也要注意安全啊。”
“會的。”莫君弈側眸從後視鏡溫柔地看了他一眼,“畢竟家裏有人在等我。”
蘇星桐被他看的心頭一熱,面上則扭了一下臉嘴硬道:“你知道就好。”
然而蘇星桐的嘴可能是開了光,之後确定嫌疑人身份、搜集證據的過程都沒什麽意外,唯獨抓捕過程中出了一些問題——嫌疑人被追逐時慌不擇路,在紅燈時橫穿馬路,直接被一輛轎車撞飛了,當場便被送到了醫院ICU。
而這位嫌疑人的身份,正是被害者的親生父親。
被害者的母親,也就是嫌疑人的妻子,得知此事後悲痛欲絕,立馬趕到警局開始撒潑打滾,當莫君弈出現後,他更是指着莫君弈的鼻子破口大罵:“我們家事你個傻逼警察為什麽要來瞎摻和?!老吳現在出事了,你讓我們娘倆以後可怎麽辦啊——”
蘇星桐得知此事趕到警局時,看到的便是一個瘋癫的女人正抓着莫君弈的領子張牙舞爪地要去抓他。
莫君弈自然不能對她動手,只能皺着眉往旁邊躲,周圍的警察也在攔那個女人,但他們都不敢用太大力,再加上那女人的力氣極大,一堆人沒看住,居然讓她在莫君弈的臉上抓了一道。
血瞬間就從抓痕中滲了出來,蘇星桐見狀大腦轟的一下,火氣立馬就上來了。
“這位大娘,請您冷靜。”莫君弈不顧臉上的傷口,依舊壓着火氣蹙着眉勸說道,“他作為父親卻對自己的女兒行那樣的禽獸之事,你們如果繼續跟着他,你有沒有想過你女兒會如何?”
女人怒罵道:“不用你這個狗娘養的來充好人!他不過就是摸了她一下,有什麽大不了的?他現在出事了,我們娘倆的下半輩子怎麽辦?啊?你說話啊!”
“下半輩子過不了就不用過了。”蘇星桐冷着臉走了進來,周身冷冽的氣勢簡直要把整個大廳都給凍起來,“我看你女兒跟了你也是受罪,你不如陪你那個禽獸男人一塊兒進去吧。”
女人驚怒道:“你他媽在放什麽屁?!我憑什麽進去!”
蘇星桐走到她和莫君弈之間,抓住她的手便扔到了一邊:“襲警加上妨礙公務,哦對,照你剛剛的說法,你應該是知情道,不過知情卻不報警,任由你男人強jian自己的女兒……老太婆,你不會是那個強jian犯的從犯吧?”
作者有話要說:
蘇老師:就你他媽有男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