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要抓住哦
◎第二天一早紀昀深去上朝,戚常念就順手把插着紅梅的白玉瓶打碎◎
第二天一早紀昀深去上朝,戚常念就順手把插着紅梅的白玉瓶打碎了。
明珠聽見了聲音趕忙走進來,便見戚常念一臉平靜地道:“不小心打碎了,拿出去扔了吧。”
明珠掃了地上殘敗的紅梅好幾眼,最後看着戚常念那張平靜的臉,低道:“是。”然後便命人将一地碎片殘梅掃了出去。
她留在房間裏安安靜靜地看書,不再做出聲響。
雖說如今可以自由出入,但這才解禁多久,自然不能頻繁行事,要等到紀昀深放下戒心再動手為宜。
戚常念将手中的兵書翻頁,上面正在講戰争與國家存亡的關系,又講若想打勝仗,則天時地利人和、将才、法制缺一不可。
前人尚且知曉戰争關系國家存亡,而将帥統領又是影響戰争勝負不可或缺的因素。可紀昀深卻不明白這個道理,将她戚家一衆将才殺盡。
她想起自己那些叔叔伯伯,還有他們的孩子,她戚家各個好男兒,無一人不足以出任将帥,可偏偏沒能死在戰場上,都被牽連進了這該死的謀逆之罪中而慘死刀下。
她捏着兵書的手指用力至泛白,腦海中回憶起自己年少時和堂兄弟還有姊妹們嬉鬧的場面,然後緩緩松開手,把書頁撫平。
她看着書頁上的字,低道:“總不能讓你們白死。”
終有一天,她會送他們下去給戚家人賠罪的。
她放下書,腦海中又浮現了一個人的身影,若說她手中無人可用,那此人說不定會成為她最好的幫手。
今日不過晌午,紀昀深就先回來了。
他帶着一身冷氣往屋裏走的時候,戚常念在用筷子夾黃豆,手的抖動幅度雖大,但碗中的豆子已比前幾日多了很多了。
杜沉在一旁恭喜道:“娘娘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能恢複到這個地步,當真是可喜可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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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常念淡笑道:“不過是人閑事少,便只能練練這些東西了。”
杜沉還未開口,就聽身後傳來聲音道:“皇後可是悶了?”
她唇角的笑微僵,但擡頭的那一瞬又眼含星光,笑得燦爛,道:“陛下回來了。”
杜沉見狀,趕忙起身行禮,然後收拾東西離開了。
紀昀深便順勢坐下握着她的手,“今日沒出去走走?”
她搖搖頭,努了努嘴乖巧解釋道:“昨日出去過了。”
她努嘴的模樣落在他眼中好像一只慵懶的小貓,紀昀深便沒忍住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笑道:“你啊,是懶吧。”
戚常念笑而不語,她如今自帶一種歷經世事沉澱過後的寧靜和溫柔,與過往相差甚遠。紀昀深有一瞬間的恍惚,但還是寵溺道:“玉泉宮的湯池倒是修好了,我帶你去泡泡吧,正巧近日有時間。”
年節才過不久,他堆積了不少政務,正巧這些日子沒日沒夜地看折子批折子才算是解決了不少,如今也算是空出些時間,可以松口氣了。
聞言,戚常念看着紀昀深的眼睛,他眉眼最是精致,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整個面容都像是打開了一樣,像桃花一樣蠱人。
她道:“好啊。”
紀昀深剛要大笑開來,又聽她問:“只有我們兩個人嗎?鄭貴妃呢,她不去嗎?”
她語氣很淡,好像只是在問今日吃什麽一樣簡單輕松,可紀昀深的笑卻是在一瞬間僵在了臉上。
自戚常念住進承乾殿便很少說這些事,她大多時候都是在看書和鍛煉自己的手腳,就算是紀昀深回來了也只是說些今日做了什麽,想吃些什麽的閑話家常。
而紀昀深也竭盡全力地堵住所有可能讓她和外界接觸的通道,他将她困在小小的宮廷裏,即便身自由,耳朵也不自由,他不讓她知道任何事情,仿佛這樣,兩人之間就真的什麽都沒發生過了。
可能是這樣的日子太平靜了吧,弄得紀昀深都有些活在夢裏了。
他扯了扯嘴角,略一垂眸,避開她的眼睛,狀似随意地問:“怎麽問起她來了?”
戚常念從他手中抽出手,又開始無聊地夾豆子,“昨日在梅園撞見她了。小丫頭都快十七了吧?”她的手稍稍一停頓,“和靈萩差不多大。”
靈萩是戚常念的堂妹,她小叔戚在全的女兒,只幼時抱過幾次,她嫁來盛京城的時候,靈萩也才六歲。也死在了那場剿殺裏。
而這些,紀昀深自然也知道。
提及故人,房間裏的氣氛徹底緊張起來。
他臉色雖沒有多大的變動,但情緒很明顯地冷了下來,甚至眼底帶了一絲不安。他不太想面對戚常念的質問和發脾氣,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人應該往前看。
可他也沒等到戚常念大發雷霆,就在他還遲疑着要說些什麽的時候,戚常念已經放下了手中的銀筷,她輕笑道:“你是在害怕嗎?”
紀昀深看着她的眼睛沒說話,下一瞬她直接用手蓋住了他的眼睛,然後湊到他耳邊低道:“別怕,在我心裏什麽都不及你重要,過去的就過去了。”等你死的時候我會原諒你的。
她都呼吸打在紀昀深都耳側,弄得人肌膚發癢,他想拉下她的手,她卻先他一步松開,然後笑意盈盈道:“帶上她吧,不然鄭太傅會不高興的。”
她說得那般得體,那般為他着想,可落在紀昀深眼裏卻覺得詭異的不對勁。
他想問她就不會不高興嗎?他想問她真的原諒了嗎?他還想問她為什麽如今連他夜間偶有未歸都不知道……可他也開不了口。
本就是滿目瘡痍的華服,問得越多只會腐朽得越快。
他笑看着她,應道:“好。”
戚常念垂眸,端起旁邊的茶,輕抿一口,擡眸便是滿含笑意,用充滿了愛意的眼神看着他,像極了一個為了他什麽都能舍棄,什麽都能容忍的好妻子。以他為天,以他為神,為他肝腦塗地。
紀昀深看着她充滿了假意的笑,不知道為什麽有一瞬間就想撕碎這張臉,讓她別笑了。
可他也做不到。
她能與他說話,能對他笑已屬不易。
強求再多,只會适得其反。
他站起身,輕道:“我還有事,你歇着吧。”
戚常念輕嗯一聲,都懶得站起身送他。
紀昀深走到門口,頓住腳步,回眸看她,她低垂着頭,細細地品着茶,動作優雅高貴,完全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粗俗。但明明很久以前,她從不愛喝茶,也不喜歡品茶,只喜歡大碗大碗的喝酒,然後把碗一摔,豪言壯語,好不威風。
他深呼吸一口氣,掀簾離開。
戚常念停下品茶的手,蹙了蹙眉,她不喜歡喝茶,帶苦,味還淡,她喜歡濃烈的,熱辣的東西,就像酒一樣。
可這京中人人都愛喝茶,她身在局中,便是棋子,如何能有自己的選擇,便也只好學上了。
春草再外邊,見這回陛下之待了一會兒便離開,有些納悶地進了屋裏,見皇後娘娘還一臉平靜地喝茶,實在是忍不住問道:“娘娘,陛下就這麽走了?”
戚常念擡眸,“不然呢?”
春草愣住,呆在原地。
她閑來無事又開始夾豆子,順便道:“若是得空,收幾件衣裳,準備去玉泉宮吧。”
“啊?”
“嗯?”
“哦……”
春草一臉茫然地進來又一臉茫然地出去,撞見了明珠,都還沒弄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只行了個禮就收拾東西去了。
房間裏,就剩戚常念一個人。
她低着頭,看着碗裏的黃豆,一顆顆的光滑飽滿,她一粒又一粒地将它們夾起,然後放進另一個碗裏。
人啊,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就像她,裝了幾天,便控制不住想刺激刺激紀昀深,想來也是,若是不提,恐怕他都快忘了是他屠了自己全族,也是他把她變成這樣的,他莫不是真以為她是嬌羞無力的弱女子了。
也不知他能有幾分愧疚,還是會逆反,此後便開始疏遠她?
戚常念拿捏不準,但深覺有趣,就連夾豆子的手都穩妥了幾分。
鄭蓉兒,我可是給你機會了。
要抓住哦。
◎最新評論:
【大家來提供哈思路。怎麽虐渣。。我建議把渣男閹了。哈哈哈。把太後送去青樓。】
【把男主骨灰揚了吧,這種渣渣不要也罷,讓我們女鵝獨美,直接女尊文上線】
【看不夠一點?】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