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為什麽親完我就跑了?”……
南歡:?
叫她過去幹什麽?!
狗男人不會想對她動手動腳吧!
她板着臉:“過去...過去幹嘛?”
“我記得你大學的時候學的是語言?”傅明禮問。
南歡被他問的雲裏霧裏,點了點頭:“嗯。”
沒想到狗男人居然還記得這事兒!
心頭有點微妙的感覺,她忍不住挑了挑眉:“怎麽了?”
傅明禮擡頭看她,跟只驕傲的孔雀似的,心底按捺不住的小傲嬌。
兀自看了她幾秒,他忽地笑了:“沒事。”
南歡:???
她撇撇嘴:“沒事你問我幹嘛?”
“下周我去德國出差,本來想帶你一起去的,”傅明禮不緊不慢地将文件合上,“看你好像也不太想跟我待在一起,那就算了。”
既然兩人結了婚,如他中午說的那樣,沒有換個太太的打算,傅明禮選擇緩和跟南歡的關系。
娶她是為昨晚的事情負責,也是傅氏集團利益最大化的選擇,她無疑是最合适的人選。
只是,想到帶她出去,不知道會惹多少麻煩,傅明禮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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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前搞幾段豔遇,也是她能做出來的事兒。
南歡看着他:“……”
她氣鼓鼓地走到床邊,剛剛亂撞的小鹿也消停了,悶聲道:“不帶我去就算了。”
傅明禮低笑:“以後再帶你去。”
南歡心裏輕嗤。
以後?
誰跟你有以後!
你這樣的就應該跟一堆文件過一輩子,死了之後一把火燒了,還省了火化的錢!
氣呼呼地上了床,躺在被子裏,她不冷不熱地道:“等會你自己抱一床被子,我不要跟你蓋同一個被子。”
傅明禮看着她露出的黑色腦袋,彎着唇角低笑:“不是有需求麽?”
被他這句随意的話說的臉紅,南歡惱羞成怒:“今天不需要!”
“哦。”
他似笑非笑地應了聲,拿着衣服去了浴室。
“砰。”
浴室門關上的瞬間,南歡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把自己的被子卷在左邊,想了想,又去櫃子裏翻了幾個圓形枕頭擱在床的正中央。
大功告成後,南歡拍了拍手。
哼,想占她便宜,門都沒有!
傅明禮洗完澡出來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幕——
被白色被子包裹嚴實的女人貼着床沿,只露出了個腦袋,床的中間枕頭壘的很高,屬于那種兩人不可能有肢體接觸的擺設。
他無聲地笑了笑,從櫃子裏拿了床被子,鋪在另一側。
将床頭的臺燈擰開,再把天花板上明亮的燈給熄滅,掀開被子躺上了床。
南歡自然是感覺的到他的動作的,甚至從一開始,她全身的注意力就在他那邊,整個人忍不住的心跳加速。
噗通,噗通,噗通。
為了分散注意力,她拿起手機,在閨蜜群裏發了條信息。
【有沒有特別好哭的小說,給我推薦一本!@唐茵】
無所事事的唐茵秒回:【這個點你給我發信息,傅總陽痿了?】
南歡:【……】
她偷偷地探頭看了眼身側的男人,見他已經平躺下了,南歡松了口氣。
她分心的瞬間,群裏鬧了起來。
唐茵:【陽痿的男人不能要啊!再帥也不能要!這嫁過去跟守活寡一樣!】
夏沐:【轉發——妻子暗殺丈夫,究其背後原因,竟是性生活不和諧!】
唐茵:【而且,一般患有這種隐疾的男人,心理多多少少有點不健康,在床上有點什麽變态的小癖好也很有可能!】
夏沐:【轉發——性虐待的一百種方式。】
南歡被她們倆的對話吓得頭皮發麻,又忍不住往那邊瞟了一眼,只是這次,恰好對上了男人的黑眸。
她有種被抓包的無措,支支吾吾的道:“你...你看我幹什麽?”
傅明禮挑眉:“你不看我,怎麽知道我在看你?”
南歡:“……你轉過去,不要頭朝着我的方向,我會有被人視奸的錯覺。”
許是見她這樣狐假虎威的樣子有些好笑,傅明禮就這麽笑出了聲:“南歡,你是不是有點緊張啊?”
被戳中心思的南歡當然不肯承認:“我...我緊張什麽...開玩笑,我南歡,會在你面前緊張...啊!”
剛剛很規矩平躺的男人手臂撐了過來,英俊的臉募地放大,朝她壓了過來。
卧室內只剩下床頭亮着的臺燈,散發着微弱的光。
傅明禮低頭看她,呼吸間有股名為荷爾蒙的男性氣息,全部噴灑在她的肌膚上,癢的她忍不住戰栗。
氣氛陡然間發生了變化,有種難以言喻的暧昧。
南歡懵住了,甚至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
“既然睡不着,”男人的眼睛深沉漆黑的如黑色的旋渦,他的鼻梁幾乎已經貼到了她的鼻尖,滾燙的氣息交織,嗓音卻是異常的清晰:“陪我聊會天吧。”
聊...聊天?
在他的注視下,南歡緊張的眼睫都在輕顫,雙眼迷蒙的像起了水汽,連說話都是磕磕絆絆的:“聊...聊什麽?”
男人的雙臂撐在她肩的兩側,就保持着這樣的姿勢,低眸瞧着她,淡淡的笑着:“就聊上個月,為什麽親完我就跑了?”
來了來了,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她就知道,裝失憶是沒用的!
南歡被他這個侵略性的動作搞的很心慌,加上那次确實是她理虧,她大腦飛速運轉,想了個合理的解釋。
“我...我當時跟朋友鬧着玩,大冒險輸了,懲罰就是找個異性接吻,正好看到了你。”
“只是游戲輸了?”
因為撒謊底氣不足的原因,她的聲音都跟着低了下去:“不...不然呢?”
他盯着她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看透,半響才問:“為什麽是我?”
“因為你長得好看呀。”南歡想也不想的回答。
觸碰到男人灼熱深邃的眼神,她又解釋了句:“再怎麽說那也是我的初吻,要是給了個醜八怪,多敗性致。”
初吻嗎?
他眸色一沉,神色更加晦暗不明。
“那為什麽當天晚上就跑了?”
說到這,南歡來氣了,一把将身上的男人推開,忍不住地憤怒:“因為我剛回家,我媽就逼我聯姻,我不跑還能乖乖地等着被賣嗎?”
因為沒有防備,傅明禮真的被她推開了一點,但很快又重新壓在她的上方。
低眸看被圈在懷裏的女人,眼裏已經泛起了淚花。
她似乎格外抵觸聯姻這種形式。
有種被當做商品,明碼标價的羞恥。
生在大家族裏面,幾乎人人從小就被灌輸聯姻的價值觀念,傅明禮雖然不喜,但也沒多抵觸。
對他來說,娶誰都一樣。
只是那晚意外,給了他一個合适的理由,娶了她。
可現在看着身下的女人,有個念頭蹦了出來——娶的是誰,好像并沒有這麽不重要。
頓了幾秒,他從她身上起來,恢複了平躺的姿勢,低低道:“早點睡吧。”
聽着他平淡無常的語氣,南歡心裏那股酸澀感更重了,勾出了幾分委屈。
垃圾傅明禮!
以後再也不要跟他聊天了!
她情緒剛醞釀到位,他就草草地結束了話題。
南歡不合時宜地想起了唐茵的那個比喻:老子快高潮了,你他媽就這麽射了?!
越想越難受,重新裹緊被子,把手機掏出來,刷了會新聞,開始看唐茵推薦的那本小說。
傅明禮見她沒了動靜,把自己那邊的臺燈關了。
夜深而安靜。
她的身形被燈光投下淺淺暗暗的影子。
他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收回視線,閉上了眼睛。
夜越來越深,卧室裏很安靜,已經很久沒合眼的傅明禮慢慢醞釀出睡意。
瀕臨熟睡的臨界點時,卧室裏突然想起了細細淺淺的...嗚咽聲?
傅明禮不知道別人在這種時刻被吵醒是什麽心情,反正他現在是很煩躁。
只是身側的女人,越哭越上瘾了起來。
沒有觀衆,也能演的這麽起勁兒?
他看了眼手機,捏了捏眉心:“快十二點了,睡覺吧。”
南歡沒有理會他,哽咽聲小了一點,細聽還有憋着淚的委屈。
傅明禮:“……”
睡意被她擾的消散了大半,他皺了皺眉:“南歡,乖乖睡覺。”
沉浸在自己情緒中的南歡抹了把眼淚:“你...你如果睡不着,自己抱着被子出去。”
傅明禮:“……”
他嚴重懷疑,這女人是故意不想叫他睡好覺的。
天地良心,南歡真的是情不自禁,這本狗血小說越看越上頭,越看越想哭。
“被迫嫁去中原和親的七公主,離開父母朋友,來到了陌生的國度,面對妻妾成群的丈夫,惡毒的婆婆,工于心計的公公,狠毒的側妃,善良的七公主,該何去何從?”
可憐的七公主被困宮牆庭院。
跟南歡歡一樣,無處可逃。
帶入她本人進去,她眼淚掉的更厲害了。
深夜,窗外靜靜懸挂的皎潔的月,銀白色的光線洩了進來。
傅明禮忍了又忍,剛準備抱着被子走,看着抱着自己身體啜泣的女人,擡起的手頓住了。
雖然心中猜測她是故意的,但不乏她真的很委屈。
她哭的很傷心,一動不動的,連着身體都在顫抖。
傅明禮眯起眼睛耐着性子道:“南歡,別哭了。”
她不回應,他終是失了耐心,語氣也開始不耐煩:“不許再哭。”
本來只是被劇情打動,可現在他這個态度又重新勾起了她的委屈,連帶着從昨晚到現在的怒火,一并發洩了出來。
“嫁給你之後,我連哭都不被允許了嗎?我連自己什麽時候睡覺都不能決定了嗎?”
一控訴情緒被帶了出來,她邊哭邊說:“你自己睡不着滾到別的地方去睡,我看個小說都不允許,我委屈哭不出來,借着看書發洩情緒都不行了是嗎?”
“你這麽專.制,要不要把我變成植物人,不哭不鬧,更适合擺在家裏當花瓶...啊!”
南歡低叫了一聲,忽然被男人擁入懷中,緊緊地摟着。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他是怎麽靈活的跨過中間的“柏林牆”,鑽進她的被窩,男人的雙手從她的背後伸了過來,将她轉了個方向,逼着她跟他對視。
傅明禮看着淚水漣漣的女人,黑色的發絲被眼淚打濕黏在臉上,整個人看上去可憐極了,黑白分明的眼眸瞪着他。
傲嬌的,可憐的,漂亮的,帶着脾氣的小女人。
南歡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吓到了,聲音一抽一抽的:“你...你幹什麽,為什麽鑽到我的被...唔唔。”
“窩”字沒說出來,就這麽咽到了喉嚨裏,因為男人重重地堵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