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傅明禮說:“我也喜歡你……
四人去了一家中餐廳。
剛進去, 恰好遇到了也要進去吃飯的周隽永,他身旁還站着個英俊高大的男人。
陸俊霖穿着件米白色的毛衣,是溫淡和煦的氣質, 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南歡在看到他的那刻, 心虛得看了眼傅明禮。
見他沒什麽異樣, 才在心底微不可覺地松了口氣。
雖然她和陸俊霖沒什麽超越友誼的關系,但從初中到高中,可是實實在在地坐了六年的同桌。
中學同桌,聽上去就暧昧的詞彙, 就算南歡沒動過什麽心思,但估計那個小心眼的男人,也能給他們倆腦補一出青春校園戀愛劇。
更何況, 雖然不明顯, 她還是能感覺到,陸俊霖對她是有意思的......
沒等南歡想好是該如何應對, 陸俊霖已經笑着開口了:“歡歡, 好幾年沒見了。”
聽到這個親密的稱呼,南歡下意識地又看了眼傅明禮, 果不其然,剛剛還很正常的臉色, 有了一絲絲的不對勁。
她只能硬着頭皮打招呼:“是啊,好幾年沒見了, 上次見面還是上次呢。”
“……”
察覺到身旁那抹愈發冷厲的暗茫, 南歡迅速開口介紹:“這是我老公, 傅明禮,”然後看向陸俊霖:“老公,這是我老同學, 陸俊霖。”
傅明禮的目光落在對面的男人身上,兩人的視線短暫的磕碰到了一起。
他的眼神沉了片刻,但稍縱即逝。
“哦,高中同學啊,”他淡淡地笑,狀似漫不經心地随口道:“怎麽沒聽你介紹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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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歡:“……”
他這是搞哪出?
在外面能不能給她留點面子!
非得讓所有人知道她是個夫管嚴才好受是吧?!
南歡急了:“就一普普通通的高中同學,有什麽好介紹的!”
話落,陸俊霖臉色瞬間僵住了,眼神也變暗了。
傅明禮淡淡笑語:“既然遇到了,要不一起吃個飯,陸先生?”
吃飯,有什麽好一起吃飯的!
是覺得她還不夠尴尬嗎?!
南歡擡起頭,憤怒地看着他。
男人臉上鋪着一層笑意,可眼睛卻是漆黑暗沉的,完全不透光,更沒有絲毫笑意。
南歡心中有種預感,傅随之那個大嘴巴,一定跟傅明禮瞎說了什麽有的沒的了!
靠,是狗餅幹沒吃夠吧!
她剛要開口阻止這場“鴻門宴”,陸俊霖突忽然開腔,淡笑道:“好,”說完看向周隽永:“一起?”
一起?
一起毛線啊一起?
就這麽缺一頓飯錢嗎?!
南歡拼命地搖頭,指望周隽永能看懂她眼裏的暗示。
周隽永對上南歡遞過來“不想我死就快拒絕”的眼神,頓了一秒,還是說了聲好。
南歡:“……”
好什麽好?
好什麽好!
真的很想看她摳魔仙堡?!
各自落座,局面是說不出的詭異。
南歡正在想着活躍氣氛的話題,唐茵适時地出聲,将她解救出來。
“陸俊霖你不是在意大利嗎?怎麽回來了?”
她們三加上周隽永同歲,是一個班的,關系都還不錯。
南歡抛給她一個三克油的眼神,順着說:“對啊,你不是在意大利學藝術嗎?”
陸俊霖看着她,笑道:“你忘了麽,下周五是英華八十八年校慶,我爸非得讓我回來。”
校慶?
南歡無意識地恍惚了下。
陸俊霖笑着說:“我媽是這次校慶的策劃人,拟邀的名單裏面正好有你們,我本來還打算專門給你們打電話說一聲的,沒想到今天碰上了。”
幾人中,只有裴枕不是英華的。
南歡點了點頭:“哦,我應該沒事,會去的。”
陸俊霖看向傅明禮,淡笑問:“傅總有時間嗎?”
南歡也擡頭看他。
傅明禮溫和微笑:“當然。”
耳邊響起傅随之說的那段話——
【南歡高中的時候,和她那個同桌走的挺近的,當時老師還以為他們倆談戀愛呢,還被叫了家長。】
她異性緣倒是真不錯。
想到這,傅明禮眼神暗了暗。
本以為氣氛會很凝滞,但在唐茵的極力幫助下,幾人聊起了高中的往事,倒是挺融洽。
當然,他們四個的中學時光,并不包括傅明禮和裴枕。
直到傅明禮給南歡夾了塊羊肉,對面的兩個男人異口同聲道:“她不吃羊肉。”
包廂內瞬間安靜下來。
剛才還很活躍的氣氛,忽然消散。
傅明禮的手指頓了頓。
兩人在一起吃飯的頻率不高,因為傅明禮也不吃羊肉的緣故,所以兩人單獨吃飯的時候,從來沒做過。
平時也沒特意問過忌口什麽的。
羊肉是唐茵剛才點的,傅明禮見南歡沒說什麽,以為她也挺喜歡吃的。
她不吃羊肉這件事,周隽永知道沒什麽奇怪,兩人畢竟是這麽多年的青梅竹馬。
可陸俊霖知道,就有點不同尋常了。
南歡臉上的笑僵了僵,眼角的餘光正好瞥到了傅明禮微眯的眸。
她就說不要一起吃飯!
這也不能怪她,高中的時候,和同學周末一起去吃飯,很正常的好伐?!
南歡有些郁悶地看向身側的男人:“我不吃羊肉,味道難聞。”
傅明禮嗯了一聲,又問:“還有什麽不吃的,以後做飯的時候,我避開。”
“她不喜歡吃羊肉,還有內髒之類的,”陸俊霖笑道:“挺難伺候的。”
南歡:“……”
他又來哪一出?
這狗東西本來就小心眼不好哄,他還多什麽話!Hela
果不其然,她擡頭,一下就撞進了傅明禮似笑非笑的目光裏,硬着頭皮解釋:“我們以前同學聚會的時候,一起吃過飯的。”
看她生怕傅明禮生氣,着急地跟自己撇清關系,陸俊霖輕微地扯了扯嘴角。
一頓飯吃的南歡味同嚼蠟,傅明禮出去買單的時候,在她的示意下,唐茵把裴枕和周隽永拉走了,包廂裏只剩下南歡和陸俊霖。
南歡有些生氣:“你當着他的面兒,說那些幹什麽啊!”
陸俊霖注視着她,嗓音淡啞:“歡歡,他對你好嗎?”
南歡抿了口水,放下水杯,認真道:“當然了,不好我怎麽會和他結婚?”
“你高中的時候不是說,心裏有個喜歡很久的人嗎?怎麽?你現在不喜歡了嗎?”
南歡:“……”
真心話大冒險的時候,她随口說的一句話,沒想到他現在還能記得。
南歡輕笑:“哦,我一直喜歡的都是傅明禮。”
陸俊霖臉色僵了僵,錯愕地問:“一直都是他嗎?”
南歡覺得,和一個曾經對自己有意思,現在或許還有點意思的男人談論自己的感情生活,是件挺不守婦道的行為。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
五官是記憶中的模樣,只是和高中時期的青澀相比,現在從輪廓到氣質,都變的沉穩溫和。
雖然這幾年聯系的不多,只有生日或者節假日的時候會發點祝福送個禮物,但高中時期,兩人的關系确實不錯。
她有些失落,忽然想起那段青蔥歲月,也許是長大了,或者其他原因,再也不能和當初那樣,毫無雜念地做朋友了。
最後,南歡擡頭看他。
“對,我一直喜歡的都是他,不然也不會委屈自己嫁給他。”
話落,陸俊霖定定看她,嗓音微啞:“你今年的生日禮物我做好了,等校慶的時候給你帶過去,”頓了頓,他又加了句:“以後不會再送了。”
南歡怔了下,點頭:“好。”
直到上了車,傅明禮仍是那副不鹹不淡的模樣。
南歡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我,我和他沒關系。”
傅明禮半阖着眸,淡淡地嗯了一聲。
南歡:“……”
她看他又恢複那副死樣子,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怒道:“我跟他真的沒關系,就是中學坐了六年的同桌而已,不信你問唐茵,我真的和他沒關系!”
傅明禮終于有了點反應,偏頭看了她一眼,眼神裏有層說不出的情緒。
“唐茵?”傅明禮淡淡語:“我問她,和問你有什麽區別?”
南歡:“……”
這人話裏話外不就是在說,她和唐茵早就暗中勾結,串通口供嗎?!
雖然這樣的事兒她們倆幹過不少次,但這次真沒有!
“老公,”南歡軟着嗓子,委委屈屈地看着他:“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要跟我生氣吵架嗎?”
傅明禮看着她軟糯的表情,終是沒忍住,将她抱到腿上,手指插在她的濃密柔順的發間。
“他喜歡你。”
是陳述的語氣。
南歡悶聲道:“可能吧,我貌美如花,喜歡我難道很困難嗎?”
傅明禮淡淡地問:“你知道他喜歡你,還和他走的這麽近?”
南歡:“……”
也沒有吧...
中學的時候,兩人走的确實挺近的,同桌之間,關系比普通同學親密一點也正常。
可自從南歡察覺到,陸俊霖可能喜歡她,她就開始刻意地疏遠他了。
既然她沒法給他回應,也不想吊着人家,所以除了逢年過節地時候會發個祝福送個禮物,幾乎不怎麽聯系。
見面也就是同學聚會的時候見過。
而且,再怎麽說,中學那六年的情誼是真實存在過的,她也沒法把陸俊霖當做陌生人。
南歡瞥了他一眼:“我沒有。”
“哦。”傅明禮不鹹不淡地應了聲。
南歡:“……”
她窩在他懷裏,仰着臉看他:“老公,你別生氣了,我們下午去哪兒玩啊?”她笑嘻嘻地轉移話題:“你不是說,給我做了個計劃表麽,那我們下午的計劃是什麽啊?”
傅明禮輕描淡寫:“嗯,我專門抽出一天陪你,你還跟喜歡你的男人單獨相處。”
“……”
南歡來氣了,他還有完沒完?!
她剛剛和陸俊霖單獨相處,只是想把話說清楚,又不是敘舊的,至于甩這麽久的臉子嗎?!
她撇撇嘴:“你真的要和我生氣嗎?”
傅明禮無聲地看着她,眼神涼涼的。
南歡眨巴着眼睛,仰頭看着他。
傅明禮偏頭,看向車外。
她不說話,他也不說話。
短暫地僵持了一分鐘,南歡認輸了,她比不過這個悶葫蘆。
她認真地想了想,雖然他有點小心眼,但如果傅明禮單獨和一個喜歡他的女的待在一個房間裏,嗯,她也得甩很久的臉子。
可是,她明明已經拉下臉哄他了啊,他還要撒脾氣。
就跟上次,她明明是不小心栽倒周隽永身上,他就要一個人在書房抽悶煙。
他脾氣明明也很爛...
不過,南歡還是大度地決定不和他一般計較,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有一下沒一下地親着他的腮幫,軟着嗓子抱怨。
“你氣量怎麽這麽小,我又沒和他幹什麽,就是把話說清楚而已,你至于委屈成這樣嗎?”
傅明禮:“……”
他沒推開她,只是淡淡地睨了她一眼:“不是普通同學麽,有什麽好專門說清楚的?”
南歡:“……”
她壓住想和他吵架的怒火,繼續親着他的嘴角,嘟着嘴巴看他:“不生氣了好不好?他問我喜不喜歡你,我說很喜歡,讓他死了挖牆腳的心。”
傅明禮的臉色終于好了些,低頭對上她的眼睛:“很喜歡我?”
南歡臉蛋慢慢爬上一層紅暈,哼唧了一聲:“當然了,不然誰管你有沒有生氣!”
男人的手指摩挲着她白嫩的下巴,鼻息噴灑在她的臉頰,聲音微微的暗啞。
“嗯,我也是。”
南歡一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什麽?”
下一秒,男人的薄唇已經貼上來了,滾燙而霸道地深入她的唇齒間,肆意地攪拌掠奪。
明明兩人接吻的頻率不算低,最近這段時間還挺勤的,舌吻深吻也嘗試了很多次,可不知怎麽的,這個吻讓她有種說不出的心慌,心髒快跳出嗓子眼了。
他身上散發的那股很強烈的侵略性的氣息,讓她止不住的心悸。
一吻結束,不可避免的帶出了粘連的銀絲。
南歡的臉紅的能滴血,嘴唇雖然分開了,但靠的還是很近,鼻尖貼着鼻尖的距離,呼吸交纏,她說話都磕磕絆絆的:“你,你剛剛說的,是什麽意思?”
“我說——”傅明禮對上她濕潤清澈的眼睛,黑眸裏蓄着笑。
“我也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