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伊地知潔高把車停在了葦中學園的學園島入口大門處,重雲背着大劍,和伏黑惠一起下了車。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現在那幾名學生生死未知,所以時間可能會比較緊迫……”

伊地知潔高看着兩人,繼續交代道,“我已經提前聯系了學校方面的對接人員,對方會帶你們去現場,我還有其他的任務,也沒有其他的輔助監督有時間過來……”

他輕輕嘆口氣,“真不知道五條先生是怎麽想的。”

“多謝……”重雲朝他認真地道謝,“大致情況我都明白了,相關的任務流程和注意事項也都有在上課時學過,請放心。”

“請放心吧。”伏黑惠站在重雲身旁,認真地看着伊地知說道。

“那麽我就先離開了,有事情的話,伏黑同學打電話給我就好。”

伊地知潔高最後叮囑道。

——

葦中學園奉行的是學生自治,校方将幾乎所有權力移交給了學生會。因此,對接人員是學生會的書記,名叫淺間櫻。

重雲在進入校園之前,特地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兩項道具,和咒靈之間的距離未顯現,說明附近沒有咒靈,而追蹤指定人物「無色之王」那一項,顯示距離格外遠,對方并不在葦中學園的學園島上。

「系統提示:觸發支線任務。系統特供道具絕不會出現任何bug,那為什麽道具顯示結果和現狀好像互相矛盾呢?

「窗」不是說這裏有二級咒靈嗎?無色之王又是如何從被青之氏族和赤之氏族包圍的學園島離開的呢?

而且,襲擊十束多多良的人是無色之王,王權者乃是受命運眷顧之人,除了同樣被石板選中的王權者,沒有人能對他們造成傷害,那這次的咒靈事件中,伊佐那社因為筆仙游戲招來咒靈從而失蹤,又是怎麽回事呢?請解開以上疑惑。」

“失蹤的同學一共是四名,都是一個班級的,分別是雪染菊理、因幡澄香、三科草太和伊佐那社。”

淺間櫻介紹着具體的情況,“監控在晚上十一點失靈,只拍到了他們前前後後走進去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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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坐電梯上了十樓,直到走進那間教室,重雲都沒有看見有咒靈出現。

他環顧一周,幾張課桌被拼在一起,桌上有紙筆,此外沒發現什麽異常。反倒是被伏黑惠召喚出來的黑白兩只玉犬吸引了注意力。

重雲看向淺間櫻,對方對那兩只大狗狗毫無察覺,甚至被黑色的那只輕輕嗅了嗅。

伊地知潔高有提醒過他們,淺間櫻和學生會的會長是咒靈相關的知情人員。雖然她們都是無法看見咒靈的普通人。

他收回視線,打開了元素視野。

眼前的場景仿佛瞬間蒙上了一層能夠透視的薄紙,地面上沒有殘留的痕跡,空氣裏卻全蔓延着粉色的光暈。

重雲轉身,離開這間教室,發現走廊上和隔壁兩間教室都有這樣的痕跡,一直蔓延到電梯門口,才消失了。

而伏黑惠的兩只玉犬繞了一圈,從教室角落裏拖出來一把紅色紙傘,伏黑惠把紙傘撐開又合上,沒觀察出什麽特別的,于是轉頭準備出去找重雲。

重雲正站在電梯不遠處,手托着下巴似乎正思考着什麽。就在這時,電梯門打開了,眼熟的兩人從裏走出來。

雖然,對他們倆眼熟的人,并非是重雲,而應該是可莉才對。

八田美咲首先沖出來,他身後的鐮本力夫試圖阻止,“八田哥,那是咒靈,我們力量有壁壘,就算能用火焰祓除……但我們不在王的聖域裏,是沒辦法看見咒靈的,還是讓專業的人來處理比較好。”

重雲從思考中脫離,将目光挪到兩人身上,正準備詢問什麽,結果一黑一白兩只玉犬飛快地從他身旁跑過,瞬時撲倒了八田美咲。

被突然撲中,沒來得及穩住身體的八田美咲坐在了地上,被玉犬十分仔細地嗅了嗅。

“喂!”

在重雲的元素視野之下,八田美咲渾身泛起火焰似的光暈,将玉犬從自己身上趕開,從地上抱着滑板站起來,眼睛裏仿佛冒了火焰,“你們,就是咒術界的人吧?”

伏黑惠叫回玉犬,沒有理會對方,安慰了一下似乎被吓到的淺間櫻,問道,“這個人身上有這把紅紙傘的味道,紅紙傘卻在現場?”

“啊,這個是伊佐那社同學一直帶在身邊的紙傘……”淺間櫻陳述着情況,“這些人是這兩天突然出現的,學校裏和學校附近都有他們的身影,會拿着伊佐那社同學的照片,問是否認識照片上的人。”

伏黑惠皺眉,“學校的安保系統沒用嗎?沒有報過警?”

“他們是在入口處,強迫學生幫忙刷卡進來的,校方的安保人員根本不是對手,我們已經聯系了警方。但警方說這件事已經移交給了東京法務局戶籍科第四分室,那邊确實也派人過來處理了。”

“但會長和對方交涉過,短時間好像也沒什麽辦法,只是告訴我們伊佐那社同學身上有犯罪嫌疑,他們會查監控并且尋找伊佐那社,讓我們的學生注意避開,而一旦被問到,只要配合對方就不會有問題。”

淺間櫻做出總結,“大概意思就是,等到抓到伊佐那社同學,學園島上奇奇怪怪的人就都會離開。”

伏黑惠點點頭,“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重雲則是朝氣勢十足的八田美咲禮貌地點了點頭,“嗯,我們确實是咒術界派來的人。既然你身上有伊佐那社的味道,那麽你應該昨天見過他吧?”

重雲直視着對方,八田美咲似乎是想直接沖上來動手,但卻被鐮本力夫拉住了。

“八田哥,雖然是對方先動手的,但是現在找到襲擊十束哥的兇手才是正題,他們能看見咒靈,但是我們不行。”

“我替玉犬道歉……”伏黑惠走近來,站到重雲身邊,“非常對不起,請問昨天最後一次,你們見到伊佐那社,是在什麽時候?”

“啊,當時我也在……”鐮本力夫主動出來做情況說明,“是在下午,學生食堂附近,差一點就能抓住他了,結果有一個帶着刀的黑發高馬尾男,攔了一下我們,就被他跑掉了。”

重雲微微皺起眉,問道,“可是……照現在的說法來看,伊佐那社昨天一天都在被追捕的狀态下,他為什麽還會特地來玩一個筆仙游戲呢?”

“也許是他認為筆仙能夠解決他眼下的問題……”伏黑惠也想不明白這一點,“但是我并不認為,一個能在Scepter4和赤之氏族雙方追捕的情況下逃跑掉的人,會把希望寄托在毫無道理的筆仙身上。”

伏黑惠半蹲下,抱住玉犬的脖子,挼了挼它的腦袋,對幾人說道,“不過有留下咒靈的殘穢,先追查一下殘穢吧。”

“殘穢?”

重雲有些驚訝,元素視野之下,他根本沒發現來自咒靈的殘穢,即使有那粉色的奇怪光暈。

但那顯然并非殘穢,先不說和殘穢的感覺根本不相同。如果那咒靈能在限定範圍內留下這麽大面積的殘穢,本體卻毫無痕跡的消失,那顯然并不可能只是一個二級咒靈。

而且,伏黑惠發現的殘穢顯然是有源頭的,而非封閉的一片。所以他才能說出「追查」這種話語來。

“重雲前輩有什麽問題嗎?”

伏黑惠看着他陷入沉思的表情,問道。

“沒什麽,先去看看吧。”

重雲搖了搖頭。

——

審訊室刺目的白光直射到熒的臉上,她微微眯了眯眼睛,生理性的淚水從臉頰兩側滑下。

“偷渡入境、入侵「神之眼」系統,随後又牽扯進了市中心的殺人事件,熒小姐的經歷真是多姿多彩啊。”

條野采菊坐在她對面,姿态放松而優雅。

熒盯住他的單邊耳墜,抿住唇角,一言不發。

“熒,我會在旅途的終點等你。”

這句話不斷地在心底重複着,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氣,她甚至能想象到對方說話時的表情——溫柔、想念、無可奈何。

熒在聽到這句話後,先是叫哥哥、叫空,然後是叫系統,但不管怎麽樣,都沒有任何人再回複她,就像是一起當縮頭烏龜跟她玩失蹤一樣。

“你的心跳聲很亂……”條野采菊湊近,他沒有睜開眼睛,卻給人一種在對視着的感覺,仿佛一切都被看透了,“在想什麽?”

“我是外籍人員,有外交赦免權,你沒有權利審問我。”

她面露疲倦,朝偏離白熾燈的方向挪開視線,避開那種仿佛和他對視的感覺。

少女的臉頰在白熾燈下顯得蒼白又疲憊,避開視線這樣的舉動,又滿是認輸的意味。整個人都充滿了一股無力感。

“嗯,你知道嗎?政府內部的審理程序是非常複雜的……”條野采菊似乎聽到什麽好笑的事情,臉上的笑容擴大化,“你的外交赦免權還沒有到賬,而且還有可能延遲。”

“它什麽時候到賬,取決于你什麽時候給我一個讓我們雙方都滿意的答案,熒小姐。”

他重新拉開距離,雙手手肘撐在桌面上,下巴放在自己交握的手上,以一貫的微笑表情示人。

“請說吧,發生在昨天的、性質惡劣的市中心殺人案件,你對殺人犯,那位在網絡上被稱作「青色的鬼魅」之人,究竟知道多少?”

而熒只是覺得自己很久沒有這樣生氣了。

她現在只想把說了一句話就溜走的笨蛋哥哥揪出來,或者是讓系統那家夥出來解釋一下這究竟是什麽情況。

空那個笨蛋,究竟在搞什麽鬼。或者是說,她忍耐了這麽久的派蒙,裝作角色扮演系統,又是在搞什麽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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