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雨前龍井 可以抱我嗎?
應臻頭發都顧不上擦,可愛的鹿眼發出鐳射光波:
“他倆簡直超般配!舒昀前幾天還說我搞邪|教cp,這哪裏邪|教了!”
往常,書呆子應臻和另外兩位娛樂少女很少有共同話題,今天火星撞地球,三人高山流水覓知音,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舒昀在老家容州碰到鄢南的事兒,她只和應臻說了。她以為應臻嘴巴緊,然而今夜在舍友的激情鼓動之下,應臻的嘴巴閥門不講義氣地松開了。
範詩詩:“什麽!鄢南學長國慶假期每天都去舒昀家的花店買花?還開賓利送她?”
向悅:“昀啊,你記得我們在玉龍雪山上給你求的簽嗎?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說的就是這種冷情的男人,說不定他心裏愛你愛得發狂!”
舒昀:???
她和鄢南的第九個孩子鄢雨蒙蒙已經在她們的故事裏開始打醬油了,不能再生了,噢不,不能任由事态這樣發展下去了!
舒昀淡定地寬慰自己:
應臻,你負我在先,從現在開始不要怪我。
她深吸一口氣,語速快得像脫口秀達人:
“詩詩,你剛才不是問我應臻最近為什麽沉迷暴力嗎?我現在告訴你,因為她.......唔唔唔,你松手.......因為她看上了空手道社帶他們訓練的大二學長!”
應臻臉色通紅,手指留在舒昀臉上,不甘心地擰了擰她滑嫩嫩的皮膚。
這個确切的暗戀消息,成功轉移了全宿舍的注意力。
在舍友的威逼利誘之下,應臻不情不願地敞開少女心扉:
“他是商學院大二的學生,現在已經黑帶了,很厲害......原來帶我們上課的學長出國訪學了,所以喊他代一個月的課......名叫什麽?可以不說嗎.......好吧,他的名字很奇怪,唐朝的唐,唐朝的朝,對,就叫唐朝......然後,我經常看到他和商學院的喬岳學長一起吃飯,他們好像是舍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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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句話的信息舒昀也是第一次聽說。
好家夥,這個唐朝,竟然是喬岳、陳熾,以及鄢南的舍友?
緣分真是妙不可言。
向悅和範詩詩老媽子似的盤問個不停,聽說應臻竟然連人家的聯系方式都沒有,差點急禿了頭。
“沒有聯系方式你暗戀個毛線哦。”
應臻可憐巴巴的:“他不在我們社團的微信群裏,每天一上完課就走了,從來不參加團建,而且......他看起來不愛說話,我不敢主動搭讪。”
向悅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忽然重重拍了下舒昀的肩膀:
“幸好我們宿舍有舒校花,沒有她弄不到的微信。”
舒昀仰起無辜而絕美的臉蛋:?
她很快反應過來:“讓我問他的舍友要微信嗎?”
“bingo!”
舒昀眨了眨水潤的桃花眼。
雖然那個宿舍的男生們對她而言都是工具人,但是舒昀很少和他們有計劃外的接觸,尤其是找他們幫忙,那會消費她和他們之間本就不深的塑料“友情”。
然而,舒昀除了心機深重之外,還有另外一個性格特點。
在真正的朋友面前,她的善意無限供應,幾乎不會說拒絕。
“我去問問。”
舒昀很快給出肯定答複,“等着啊,馬上把你的心上人送到你面前。”
應臻雖然害羞,但是沒有拒絕,看得出還是挺想要唐朝的微信號的。
舒昀點開喬岳的微信頭像。
她沒有鄢南的微信,陳熾也拉黑了她,現在只剩下喬岳可以求助了。
舒昀輕輕嘆氣。
就在不久前,營銷比賽結束後,她特意騎車到西苑體育館,裝作偶遇剛打完球的喬岳,然後拜托他幫她一個忙。
一個和陳熾學長有關的忙。
當時,喬岳的表情就已經有點古怪了。
唉,不管了!
舒昀戳戳手機屏幕,編輯消息發送。
還是閨蜜比較重要。
夜裏空氣濕濕涼涼,幾朵薄薄的霧花沾在窗玻璃上。
劇烈的關門響動震碎了霧花,窗棱顫抖,鄢南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敲擊鍵盤的動作頓了頓,疏離淡漠的眼神盯着電腦屏幕,沒有擡起。
宿舍人都在,喬岳乒乒乓乓地拖了椅子坐下,仍舊沒有人鳥他。
鄢大少爺日理萬機,自不必說,唐朝習慣性半隐形,一回宿舍洗完澡就窩在床上,不能算活人,還剩下陳熾......他媽的,這小子平常屁話賊多,今天為什麽也靜得像個鹌鹑?炮啞了?
喬岳兩腿架到桌上,餘光瞟向隔壁床的陳熾,見他桌上攤着一本書,人佝偻地坐着,兩眼發直,看上去像只霜打了的茄子,無精打采半死不活。
沒坐一會兒,喬岳從包裏掏出一本黑色硬殼活頁,走到陳熾身後,對準他蔫了吧唧的腦袋猛敲一下。
陳熾愠怒地回過頭,國罵還沒出口,懷裏就被塞了本硬硬的東西。
“舒昀托我轉交給你的。”
喬岳越說越來氣,
“你小子踩了什麽狗屎運?都有女朋友了,還能收到校花妹妹的禮物。”
鄢南終于停下手中的工作,淡漠的眸光掃向身旁兩人。
陳熾愣愣的,沒反應過來:“舒昀送我的?”
他低頭翻開幹淨簡約的活頁本,嘟囔說:“什麽東西哦......”
喬岳冷笑:“我沒翻。聽她講,好像是什麽運籌學的學習資料,人家親手整理的。”
陳熾想起來了。
前段時間他們開小組讨論會的時候,聊到管理運籌學相關的知識。陳熾說他這學期選了運籌學的專業課,裏面的數學知識挺難的,本來是開玩笑問舒昀能不能教教他,舒昀卻很熱心,說她在應用數學的課程裏學過完整的運籌學知識,可以幫他把其中的算法原理清晰易懂地總結概括出來。
女孩的筆跡娟秀漂亮,複雜的數學公式在她筆下都顯得親切許多。
陳熾深吸一口氣,心中的煩悶難以言狀。
他的指尖持續翻動筆記本書頁,忽然,一張四四方方的紙條從夾縫中滑落。
紙條白底黑字,字跡和筆記本上的一致:
【學長,對不起。以後不會再麻煩你了。希望你和姐姐好好的。】
陳熾沒忍住,低聲罵了句“操”。
宋瑜該不會也去她那兒鬧了?
人家從頭到尾都是幹幹淨淨的,沒有一點歪心思。陳熾從來沒見過像舒昀那麽聰明、溫柔、善良的姑娘,她就像一塊最通透美好的寶玉,沒有任何污漬可以供人指摘。
而他,在女友的脅迫下不得已把人家拉黑了,不知道舒昀發現之後心裏會怎麽想。
陳熾捏着舒昀贈予的運籌學筆記本,心中百感交集。
隔壁床,工具人喬岳全然不知陳熾肚子裏的彎彎繞繞。
他也很煩躁,不明白美麗聰慧的校花妹妹看上姓陳的這個“已婚男人”哪點了。
喬岳哀怨地碎碎念:“不會的,肯定不會的......前段時間我還懷疑舒妹妹是不是暗戀鄢南呢,結果她現在又給陳熾送禮物,陳熾可是她姐夫......”
頭頂斜上方,窩在床上看漫畫的唐朝冷不丁冒出一句:
“可能她都喜歡。”
喬岳聽到,嗓子眼狠狠卡了一下,一邊清嗓一邊沉痛地思考舒妹妹是個海王的可能性。
宿舍另一頭,從來不參與舍友感情話題的鄢大少爺也開了口,嗓音自帶寒冰:
“可能她都不喜歡。”
自國慶節假期後,鄢南的宿舍書桌上多了一株白玉虎皮蘭。
它的葉片成色那樣美好,極其幹淨的白綠色,純潔又飽滿,只要盯着它看一會兒,眼睛就能得到放松,不枉鄢南辛辛苦苦把它從容州帶來這兒。
它就像它的原主人那樣,擁有完美的外表,以及令人心情舒馳的奇妙能力。
但同時,那些只是外表。
她的眼睛裏,其實什麽也沒有,就像這株虎皮蘭,看久了,顏色是冷的。
鄢南原本一直想不通,今晚突然了然了。
她對他根本一點意思也沒有,純粹是口嗨和利用。
否則,怎麽會直到現在也沒想過問一問聯系方式......
“我操!”
平地一聲雷,喬岳盯着手機破口大罵,然後奮力一腳踹上了對面的床梯,床上的蝸牛同學唐朝被他踹得震了兩震,支起蓬亂的腦袋鑽出他的蝸牛殼,不耐煩地問:
“發什麽病?”
喬岳舉起手機:“你他媽!為什麽舒昀突然跑來問我要你的微信?”
唐朝怔住:“我?”
喬岳:“除了你,還有人叫唐朝這麽傻逼的名字嗎?”
唐朝:?
唐朝:“她咋說的,我看看。”
“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
喬岳罵罵咧咧地抓着手機爬上了唐朝的床,兩個人倒在狹窄的小床板上進行了一番激烈且“友好”的交流。
對面書桌,鄢南用兩只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撐着額頭,深邃的眼眸緊閉,長睫在眼睑處落下一片淡青色陰影。
他很煩,煩躁在眉心拉出一道淺淺的褶子。
所以現在全宿舍只有他沒有舒昀的微信好友。
這很好,很好:)
霜降日,新一輪南下的冷空氣籠罩寧州全城。
舒昀早晨起來,一邊喝熱水緩解秋燥,一邊和媽媽微信聊天。
奧凱公司第一筆采購花材的費用今天早上入賬了,葉甄很高興,拉着女兒讨論如何理財。如果未來每個月都有穩定的一大筆收入,她很快就能存到給女兒在大城市買房的錢。
舒昀心思靈活,眼光也長遠,她推薦了母親幾個風險穩定的基金,又讓她準備一筆備用金為工作室做長期的投資打算。
“媽,咱們先把産品的品質和供應的穩定保證好,過段時間錢攢夠了,我們就該考慮通過差異化和品牌戰略拓寬客戶渠道......這些都是後話啦,媽你現在是小富婆了,有空記得拉李阿姨一起出去旅游散心哦。”
葉甄在話筒那頭直樂呵:
“先忙過這陣再說吧。還有,你記得好好感謝一下小蘇,她幫了我們家這麽大的忙,我都不知道怎麽答謝才好......”
奧凱公司所在的金庚國際商貿大廈,包括周圍一整片商業區,都是舒昀閨蜜蘇葵家裏的産業。她給金庚商貿集團的招商部負責人打了通電話,讓他向奧凱公司的一把手引薦新的花藝供應商。奧凱公司當年好不容易才拿下金庚大廈22-24層的入駐資格,地産爸爸給推薦供應商,新供應商的産品物美價廉,人家二話不說就決定采用。
“我知道啦。”
舒昀的桃花眼彎成月牙,
“我和她說好了,畢業後去她家公司提供免費勞務還人情呢。”
葉甄覺得沒什麽問題:“你去吧,到時候媽媽養你。”
“哈哈哈,老媽有錢就是好~”
挂斷電話,葉富婆一口氣給女兒打了八千塊錢生活費。
舒昀收到短信,嘆了句“敗家的媽”,轉頭見到應臻下床了,朝她勾勾手指:
“下午第一節 沒課,今天中午請你們吃火鍋昂。”
“火鍋?什麽火鍋,我要吃。”
成都妹子小範聽到“火鍋”兩個字,床都不賴了,直接坐起來。
帶着對火鍋的期盼,上午幾節課過得特別快。
下課後,範詩詩和向悅先去對面商場那家火爆全網的火鍋店排隊取號,舒昀陪應臻去學校行政樓交材料。
寧大行政樓被稱為“寧州大學城第一高樓”,不僅樓層高,樓底下還有陡峭高聳的長長一截石梯,令人望而生畏。
應臻讓舒昀在樓下等她,自己吭哧吭哧爬上去交預備黨員的材料。
舒昀獨自站在行政樓下偌大的廣場上。
她低下皎潔的面龐注視手機,輪廓高挑而美好,僅僅站着什麽也不做,就能夠吸引無數路人驚豔的目光。
行政樓對面的管理學科樓,一節通修大課正好結束。
鄢南和舍友告別,獨自往行政樓底下的露天停車場走去。
四十分鐘後,他要參加一場重要的會議,事關鄢氏集團下一季度在寧州及周邊地區的産業開發。
隔着幾十米,他也注意到了廣場上美麗的少女,步伐不由得放緩。
舒昀正在翻看手機信息,花藝工作室的微信群聊突然跳出一條@舒昀的消息,後面跟了好幾個感嘆號,來自領班花藝師趙莉。
趙莉:【小舒!葉老師接了一個電話被人叫走了,說是奧凱公司的鮮花和盆栽出現了大面積的蟲害,要我們的負責人立刻過去談話!!!@舒昀】
趙莉:【葉老師一個人去了,叫我們別擔心,可是我聽見奧凱那邊的聯系人語氣很不友好,怎麽辦![驚恐][驚恐]】
舒昀抿了抿唇,眉心漸漸蹙起。
她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母親,但是直到電話自動挂斷也沒人接聽。
舒昀早有預料,許美琳不可能眼睜睜看着她們母女倆輕輕松松賺他們公司的錢,肯定會使一些手段把她們的東西掃地出門。現在,她的下作招術終于使出來了。
舒昀自有應對的手段,事先也和母親演練過,但她還是很擔心,因為母親和她不一樣——葉甄心裏幾乎沒有城府,實打實的柔弱可欺。
明晃晃的陽光普照大地,舒昀指尖冰涼,緩慢地深呼吸平複心情。
行政樓高聳的石階上方,應臻交完材料回來了。
舒昀迎着日光朝她揚起微笑,用口型說:
“快來。”
她的笑容在清透的陽光下像琉璃一樣純淨,精致的面龐美得不食人間煙火。應臻作為同性都忍不住呆了呆,心跳略微加速,腳下的步伐也變快,咚咚咚地踩着石階往下跑。
舒昀看她像個兔子似的俯沖得越來越快,連忙喊出聲:
“你小心點,別急。”
話音未落,只見應臻沖到離平地還有十餘級臺階的地方,腳底陡然一滑,整個人瞬間失去重心向前撲來。
舒昀腦中一片空白,下意識地牽動肌肉大步跑向應臻,張開雙臂英勇地接住了她。
舒昀雖然比應臻高了半個頭,但到底是個纖細柔軟的女孩,在巨大的沖擊力之下,她被應臻撲倒在地,兩個人在地上滾了一圈才停下。
露天停車場附近,鄢南完整觀看到這一幕無私的英雄救美。
他立刻折返回去,然而有人比他更快趕到兩名少女身邊。
是陳熾,剛才下課的時候他說要去行政樓交材料來着。
鄢南停下腳步靜立在不遠處,颀長的身姿挺拔孑立,清冷的眸中溫度漸次散盡。
這一出唱的是什麽?苦肉計?
如此精妙的偶遇,剛好在他們的通修大課下課之後,剛好被男主角陳熾看到,然後救起。
更巧的是,這節通修大課,和他們班一起上課的還有産業經濟學2班,正好是宋瑜所在的班級。
灰姑娘的惡毒繼姐現在應該也在某個地方“欣賞”到了這一幕吧。
應臻被舒昀保護得很好,只受了點皮外傷。
在陳熾的攙扶下,她驚慌地坐起來,然後和陳熾一人一邊扶起舒昀。
應臻的眼角止不住冒出淚花:
“昀昀,嗚嗚嗚,你沒事吧......”
“沒事。”
舒昀扯了扯蒼白的唇角,“書包在後面墊着呢,就是......腳好像扭到了。”
陳熾注意到她水藍色的針織外套,手肘部位沾滿泥灰,還滲出點點深暗的血色,心疼道:
“趕緊去校醫院吧,我扶你。”
舒昀盡力掩飾疼痛,不自在地別開眼:
“學長,你去扶應臻吧,我自己可以起來。”
應臻:“我一點事兒都沒有,學長,你不用管我,幫舒昀就好。”
陳熾突然站起來,心情既煩躁又懊悔。
他和宋瑜的事兒不知道把舒妹妹害得多慘,人家現在只想躲着他。
他的視線四處逡巡,很快找到熟悉的身影。
“鄢南!”
聽到陳熾的呼喚,舒昀腳踝傳來一陣鑽心的疼,有一瞬間麻木了。
“鄢南,你走快點!”
陳熾大聲催他,
“你扶一下舒昀,順便開你的車載她們去校醫院。”
陳熾着急起來有些口不擇言,雖然平常他們說話的時候都很放肆,但沒人敢把金尊玉貴的鄢大少爺當下人使喚,又是扶人又是當司機的。
鄢南瞥一眼手表,他現在根本沒時間在這裏逗留。
應臻聽到鄢南的名字也呆住了,眼淚鼻涕瞬間全部憋回去,髒兮兮的下巴一縮一縮,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個男人”逆着光,如神祇一般擡步朝他們這兒走來。
那樣俊美無俦的一張臉,寬肩窄腰大長腿,帥得應臻以為自己摔到鼻子了,想噴鼻血。
她現在腦子裏只剩下一句:
真不愧是配得上我大昀子的男人!
鄢南在舒昀面前停下,高大的身姿籠下一層陰影。
他微微彎腰,深邃的褐色眼睛直視少女潋滟含波的桃花眼,眼底是沉靜的深海,暗得透不出一絲光。
被男人攙扶着緩緩站起,舒昀疼得咬緊了唇,粉白的唇瓣上浮現淺淺牙印。
鄢南不輕不重地握着她的上臂,少女纖弱的手臂在他掌心簌簌顫抖,身體小心翼翼地倚仗着他的力量站穩。
臉頰靠近男人挺括的襯衫前襟,舒昀的鼻腔中湧入一股淡淡的橡木苔清香,符合他身份的沉穩香調,混合存在感極強的雄性荷爾蒙,莫名的引人依賴。
鄢南的目光劃過她嬌嫩唇瓣上的牙印,長臂橫亘少女腰後,将她摟緊了些,低沉的嗓音敲擊在耳廓,例行公事地問:
“自己能走嗎?”
舒昀可憐兮兮地仰視着他,眼中寫滿感激,餘光不經意注意到周遭路人的駐足圍觀。
她曾特意記下鄢南他們班的課表,此時恍然記起,他們現在剛剛上完一節通修大課,同時下課的還有宋瑜她們班。
姐姐們應該都在附近,現在不知道多少雙嫉恨的眼睛正盯着她呢。
舒昀櫻唇翕動,細密的眼睫垂下又翹起,嗓音柔弱到了極點:
“學長,我走不動,你可以抱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