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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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葦,你最近跟我們排球部那個木兔君走得很近的樣子哦。”

白福雪繪神神秘秘地湊到赤葦讓身邊。

赤葦讓剛想說什麽,教室門口又出現了熟悉的聲音。

“阿讓,一起去吃午飯吧。”

“啊啦,我也跟你們一起吧。”

說到吃午飯,白福雪繪下意識地兩眼放光,什麽八卦啊暧昧啊都被她抛到了腦後。

“诶~白福也要一起嗎?”

木兔一臉不可置信。

“為什麽這麽一副表情啦,木兔君?”對木兔表示不滿之後,白福雪繪環抱着赤葦讓的手臂,“赤葦,讓我跟你們一起嘛,吶。”

“可以啊。”赤葦讓倒是沒什麽意見。

“诶~~~”

木兔拖着長音跟上她們的腳步。

三人穿過走廊走到天臺,一陣風吹過,帶來微涼的氣息。

“赤葦今天有做金槍魚的飯團嗎?”

“明明加燒肉的才是王道,是吧,阿讓?”

“啧,木兔君你是什麽飯團口味的邪惡組織頭目吧。”

“‘頭目’是什麽東西?”木兔努力開動腦筋,“聽着是個很帥的名字。”

“才不帥啦。”

不想參與對面兩人的無營養吵架,赤葦讓從便當盒裏取出了幾個飯團。

“沒有金槍魚,也沒有燒肉,今天是火腿。”

“诶~~”

“诶~~~~”

面前兩人露出稍稍不滿的表情。

“你們最好心存感恩,否則明天什麽都沒有。”

赤葦讓無情地說道。

傍晚,同學們有的去參加部活,有的已經回家,空蕩蕩的教室裏只有赤葦讓一個人在寫着作業。

木兔去參加排球部的訓練了,說好理科教室的打掃等他結束部活之後再進行。

夕陽把天空渲染出深深淺淺的紅,遠處能看到棒球部的成員在操場上奔跑。

遠遠地,偶爾會傳來棒球棒和球撞擊發出的“砰”的一聲,充滿了金屬的質感。

樓上的吹奏部也傳來悠揚的樂聲,看起來今年枭谷的音樂社團實力也很強的樣子。

赤葦讓沒有把耳機摘掉,而是将音量調到了靜音,讓自己能夠清晰地聽到他們排練的樂曲。

木兔來到班級門口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窗外的光線将她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微卷的黑發在腦後紮成高高的一束,半邊臉隐藏在陰影裏,只能看到一個線條流暢的輪廓。

看到她戴着耳機,木兔猜測她大概是在聽音樂吧。

她左手的指尖有節奏地點在桌上,而她指間的筆在白色的作業本上劃過,沙沙作響,是這個畫面裏唯一的背景音。

站在門外的木兔放輕了呼吸。

“有阿讓等我一起放學,真是太好了。”

他說話的時候,目不轉睛地盯着她。

對方過了兩秒才轉過頭來,摘掉了耳機,像是才察覺到同一空間裏有了另一個人,“你來了,木兔君。”

“嗯,一起去吧,理科教室。”

他靠着門框,咧着嘴笑得肆無忌憚。

走出學校時,路燈已經亮了起來,一片片圓形的光在地面上隔絕出明暗兩個世界。

馬路上偶爾有飛馳而過的汽車,帶來刺破空氣的呼嘯聲。

赤葦讓聽着木兔興致盎然地講着排球部的事情。

“吶,今天前輩給我托球了。”

“雖然也能扣球,但是沒有阿讓托球那次一樣的超級小斜線。”

“上次真的太棒了,真想再打一次啊。”

赤葦讓看着路燈燈光下他期待的表情,“隊友多練習的話,應該就能達到木兔君的要求了吧。”

“嗯,真希望馬上就能再打出那種球啊。”

木兔雙手握拳,做出努力的姿勢。

“哔——”一輛電動車從身後駛來。

木兔眼疾手快地抓住赤葦讓的手臂一拽。

原本隐藏在黑暗世界中的她在路燈下一寸寸地出現。

直到整個人都和木兔一起站在了燈光下面。

赤葦讓擡頭盯着路燈的光源。

有些刺眼。

她微微皺眉。

木兔側過身子,擋住了她看向路燈的視線。

“這樣看着燈的話,三秒鐘眼珠就會掉下來的哦。”

即使背着光,赤葦讓也能看清他嚴肅地豎起了眉毛。

“不會啦。”

這種話聽着就很像是騙小孩的。

而且這算是什麽,很難說是教育,更像是恐吓吧?

“是真的啦,我大姐姐說的。”

啊,那就是騙你的吧。

可是,“嗯,知道了,下次不會了。”

不想破壞他從小的受教育系統,赤葦讓從善如流地回答道。

阿讓真是很乖很聽話的孩子啊。

木兔心裏這樣想着,嘴上也這樣說道。

“我們是同歲,木兔君。”

“诶?會不會我大幾個月呢?”

“我是一月的。”

“啊~~~輸了。”

他總是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有着旺盛的勝負欲。

“木兔君是幾月的?”

他想了想,“九月。”

說完就消沉了起來,嘴裏抱怨地嚷着,“可惡,為什麽我是九月出生的啊,比阿讓小了好多。”

“可是木兔君很高啊,雖然比你早出生幾個月,但是在身高上還是輸給你了。”

眼看面前的貓頭鷹低落得頭發尖都快要耷拉下來了,赤葦讓及時地安慰道,“甚至可以說是木兔君的大獲全勝了吧。”

“真的嗎?”

他肉眼可見地恢複了過來,但眼裏還冒着“你快再說一次讓我确認一下”的光。

“木兔君你贏了。”

“阿讓,再說一遍!”

“你贏了,木兔君。”

“再一次!”

“你贏了。”

“啊哈哈哈哈,再一次!”

好吵啊,這只炸毛貓頭鷹。

赤葦讓走在路燈下,一邊應付着木兔一個人就完美造成的雞飛狗跳情況,一邊在心裏說道。

只是原本漫長的回家的路,忽然就不再那麽黑暗了。

如果木兔君他也是光的話,應該不是那種冰冷刺眼的光吧。

而是熱烈的、沖動的、無法無天的,帶着少年的意氣和天真的,

溫柔的光。

想到這裏,赤葦讓忽然一愣,轉頭看向斜上方的那張臉。

他正恣意地笑着,在大聲感慨“我果然是最強的!”的同時,還不停地要求她“再說一遍”。

“木兔君,”她面對他依然期待的眼神,像是被他感染了一般笑了出來,“你是最強的。”

沒想到收獲了意外答案的木兔,暗金色的瞳孔裏迸發出讓人無法直視的欣喜的光。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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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在寫場景的時候總是需要被迫停一停,

把腦子裏實在太吵的木兔趕出去,

才能繼續寫下去這件事。

笑死,沉浸式寫文。

如果是我自己,他這麽吵還是會很想罵他。

雖然木兔很可愛。

只要被我親死,他就不會再說話了吧。(病嬌打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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