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崇遇确實有些困倦,但是他居然可以在酒樓裏睡着,就那麽一會兒工夫?

蘇卻臉上的表情認真的不能再認真:“若不是怕崇公子睡得不舒服,蘇卻實在不忍心打擾。”

崇遇的臉瞬間漲紅了。看着崇遇逃也似離去的背影,蘇卻不厚道地笑了。

與崇遇一頓飯吃的蘇卻十分開心。

十日後,樂老爺帶着樂如輕從京城回來,這樂府不再平靜下去。

第拾捌章 老爺

樂老爺回來的那一天,樂府鬧翻了天。

丫鬟們都打扮了一番,男人們則收拾的十分精神,就連一下端莊的樂夫人都穿了一套豔色一些的衣物,而姨娘們都畫着淡淡的妝。

辰時剛過,樂府門口便擠滿了人,幾十雙眼睛都盯着街的盡頭。

蘇卻隐在人群中,而他身邊的小荷則伸長了脖子往外看着。樂老爺雖是商賈出身,但是好文墨,所以也喜歡文人。蘇卻今日的衣着是一件白色的,長發束起,也頗有文人風範。

衆人的眼神突然變了,蘇卻從人與人的縫隙看去,果然見一輛奢華的馬車從街的盡頭緩緩駛來。

馬車在樂府門前停下,先出來的是一個年輕公子哥,樣貌中等,十分精神,便是樂家二少,樂如輕了。樂如輕下了馬車,将簾子掀開,接下來走出的便是樂老爺。

樂老爺一身青衫,寬厚的國字臉,額角皺紋清晰可見,年輕時候定是一位美男子,如今年紀大了些,更添了幾分氣勢。

樂老爺從馬車上走了下來,而站在最前面的樂夫人也是一臉喜意,往前跨了兩步,似壓抑着激動道:“老爺,您回來了!”

“慧芳,讓你一個人操持着樂府的家事,這段日子辛苦你了。”樂老爺輕拍着樂蘇氏的手,撫慰道。

“妾身應當做的,老爺,您一路奔波辛苦,先進去歇着。”樂蘇氏垂眸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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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迎着樂老爺入了府,又入了廳堂,樂老爺在廳首坐下,問起了樂府的一些事,樂蘇氏一一作答,倒是一片其樂融融。

樂如輕一直跟在樂老爺身邊,此時掃了一圈,未見宋氏,便道:“姨娘呢?”

樂如輕這話問出口,衆人的面色都變了,面面相觑,誰都不敢搭聲。

樂老爺心中也是念着的宋氏,此時聽樂如輕說起,又見衆人面色有異,便止了與樂蘇氏的話頭,而是問道:“琴茵怎麽不在,可是身體不适?”

樂老爺問完,樂如袖再也忍耐不住,沖了上來在正廳中跪下,帶着哭聲道:“爹,求求您救救姨娘!姨娘身子骨本就不好,前幾日又染了風寒,後來也沒完全好。柴房濕氣重,姨娘又如何忍受的住!這都半個月過去了,姨娘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樂蘇氏本來要說話的,此時全被樂如袖搶了話頭,樂蘇氏臉色當場變了。宋氏是她吩咐關在柴房的,全府的人都知道,樂如袖如今雖未明說,卻是當着所有人的臉面前打了她的臉。

樂老爺臉色也不太好看:“袖兒,究竟怎麽回事?是誰敢把琴茵關在柴房?”

樂如袖的目光落在樂蘇氏身上,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模樣。

“是妾身。”樂蘇氏道。

樂蘇氏賢良淑德,若是她将宋氏關在柴房,就定然是有原因的。樂老爺按捺住心中的急切:“慧芳,究竟是怎麽回事?”

樂蘇氏便将那日發生的事一一敘述了。

“确實有些不像話了!”樂老爺在意的并非宋氏想要陷害蘇卻,而是敗壞了樂府的名聲,“竟然做出這般事情!這傳出去叫外人怎麽看!”

樂如袖瞪大了眼睛,似有些不可置信。

“哥……”樂如袖輕聲叫了句。

樂如輕比樂如袖沉穩許多,也相當沉得住氣,将剛剛樂蘇氏的話都聽在了耳裏,腦子已經快速思考起來了。此時聽到樂如袖喚他,便看了樂如袖一眼,沉吟片刻,往前跨了一步,在樂如袖身邊跪下:“爹、大娘,姨娘被奴才撺掇着确實糊塗了,确實該罰。但是姨娘也在那柴房中呆了十多日,罰也罰過了,想必也思過了。求爹和大娘給姨娘一個機會。”

樂如輕将錯處推在了奴才身上,樂老爺的臉色很快松動了,樂蘇氏豈會看不出來。樂老爺一直是念着宋氏,這讓樂蘇氏心中嫉恨,但是表面上卻還是溫婉的模樣。

既要表現她的大度,又不能輕易放過宋氏……

樂蘇氏很快有了主意:“老爺,這事妾身确實有失思量了。因着事大,宋妹妹又是一直侍奉在老爺身邊的人,不敢罰得太重,所以只想着關在柴房中,等老爺回來處置。雖然讓下人加了被子,久了妹妹怕也受不住。妾身看,這柴房不能呆了,咱們樂府裏不是有一處庵堂嗎?不如便讓妹妹在那裏思過,那處十分安靜,既是罰了,又可讓妹妹養身體。”

只是這庵堂中,多是尼姑,所以樂老爺是不會去的。

樂老爺點頭:“便按慧芳說的辦吧。”

樂老爺數日奔波也累了,而後便去後院休息,這從頭到尾都沒有問起蘇卻。樂蘇氏陪着樂老爺去歇着了,蘇卻只是笑了笑,便往外走去。

“你便是蘇卻?”柱子旁,樂如輕站在那裏,目光放肆地打量着蘇卻。

“正是,二少爺。”蘇卻笑得真誠。

“姨娘便是因着你被關柴房的?”

“宋姨娘心思不正,又豈是因為我?”蘇卻反問。

“姨娘的苦,我不會讓她不會白受的。”

樂如輕冷哼一聲,便轉身離去了。

蘇卻看着樂如輕離去的背影,緩緩勾起一個冷笑。

上輩子,他對樂如輕這人有幾分了解。自視甚高,也确實頗有手段,是個比樂如袖和宋氏都難對付的人。但是他雖有才,卻不如樂皆煜走的順,樂皆煜為嫡長子,而他為庶子,樂皆煜高中狀元,而他……

樂老爺對樂如輕的寵愛也因着對宋氏的喜愛,如今看着這般風光,若是宋氏失去了寵愛,樂如輕的日子也并不怎麽好過。

宋氏……

下一次他蘇卻便要将她連根拔起。

從京城到邯澤縣,足足要行幾十日的馬車,樂老爺也确實累慘了,這一覺從第一日上午睡到了第二日清晨。

樂老爺推開門,便見一老婆子站在門口,仔細看看,又似有些眼熟。

“老爺。”那老婆子見了樂老爺,連忙往前走了些。

“何事?”樂老爺問道。

老婆子懷中挎着一個包裹,将包裹打開,便是一件白色長袍。

“老爺,這是姨娘托奴婢給您的。姨娘不敢見您,但是心中又十分念着您。這長袍是老爺您去京城的時候,姨娘開始縫制的,親自挑的布料,一針一線縫制,前幾日才縫好,本來想親自給您的,哪想……老爺,這是姨娘的一片心意,姨娘說,希望您不要嫌棄。”

樂老爺這才想起這老婆子便是宋氏身邊伺候着的。

樂老爺接過那長袍,又想起宋氏頗具風情的笑,心中感念,便問道:“琴茵,可還好?”

“姨娘說,她很好,也請老爺不要挂念她。能去庵堂,姨娘挺開心的,昨日一直在替老爺您祈福。”

老婆子道。

樂老爺拿着長袍進了屋,然後換上,竟是十分合身。樂老爺在鏡子前站定片刻,便出了門,往庵堂的方向走去。

第拾玖章 表白

蘇卻今日的安排中一共要見兩個人。

早晨從樂蘇氏那裏問安回來,一杯茶還未喝完,陳氏便來了。

陳氏的臉色并不好看,樂老爺回來幾十日了,從來沒有在她那裏宿過,不是在樂蘇氏那裏,便是在宋氏那處。而她年僅六歲的幼子如今又生了病,好多日都不見好,而樂老爺竟是一次也沒有看過。

“宋氏那賤#人,竟然引得老爺去那庵堂,複又得了寵愛。她所為将樂府面子都丢光了,老爺竟然一點不計較,把她從庵堂接了出來。如今又說柴房濕氣重,傷了身,讓老爺一天到晚都陪在她身邊。”陳氏恨恨道,神情轉為哀傷,“可憐我言兒生了病,去禀報也被宋氏攔在門外,如今竟然連親爹都看不得。”

蘇卻聽着陳氏抱怨完,嘆了口氣:“人無百日好,姨娘現在便要讓如言好好養病,這人作惡多了,總歸得不了好下場。”

陳氏擦了擦眼角的淚,勉強露出一個笑:“蘇公子,是奴家失态了,有些話無處說,便窩在心裏了。”

蘇卻笑得溫和:“無妨。”又問道:“上次請姨娘幫忙的事可是有下落了?”

陳氏點了點頭:“有。宋氏家裏本是開了一家豆腐坊,她娘早逝,他爹好逸惡勞,又娶了惡毒的後娘,将她許配給了縣裏一家惡霸。但是這許配之後,便有了變故,後娘無緣無故掉入井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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