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章節

日便是大公子生辰了,少夫人在題字,說要送大公子一份生辰禮。”老管家道。

“過幾日是慕棠的生辰?”秦王問道。秦慕棠出生的日子便是炎炎夏日,而他幾乎要忘記了,這麽多年來,他也從未注意過。原來他竟是這般忽略了自己的長子,秦王突然覺得有些愧疚。

“父王。”秦王突然聽見一聲喚,回過頭,便見秦慕棠站在他身後。

秦王眯起眼睛,其實三個兒子中,秦慕棠是最像他的,甚至連戰場上的模樣都像他。但是為何他總是與這兒子處不來呢?當年這兒子還是襁褓中嬰兒的時候,他是那般的歡喜,小心翼翼地将他抱在手中,期待着他的長大。從什麽時候開始生疏?從他每次歸來時,當其他的兒子都環繞在他身邊的時候,這孩子總是一個人躲在角落裏。後來,這孩子看他的眼神便十分生疏了。最後,兩人見了面,便是水火不容。

秦王第一次認真打量自己的孩子,冷然剛毅的臉,濃密的眉,俊朗的眉眼,原來他的孩子已經這般高大了,與他年輕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秦王的心突然柔軟了下來,聲音也變得十分柔和:“慕棠,你怪我嗎?”

秦慕棠先是詫異,然後恢複了往常模樣:“你是我的父親,當年母親念你至深,所以恨是沒有的。無恨卻有怨。母親去世,唯有奶娘照顧着我,那時我心中一直念着你,但是你卻從未理過我。”

“那我回來的時候,你為何……”秦王有些疑惑。

“那些人将我攔在外面,我又如何見得了?”秦慕棠低聲道。

秦王赫然一驚:“是她……”

“王爺,慕棠。”蘇卻抱着一卷畫走進了長廊。

秦王和秦慕棠都轉頭去看他,秦王的目光有些深邃。秦慕棠突然有些不快,擋住了秦王的視線,将蘇卻摟緊了懷中。

“下雨了,躲在那涼亭中作甚!”秦慕棠惡聲惡氣道。

蘇卻笑了笑,臉上閃過一絲頑皮:“雨中風景甚好,哪像你這般不解風情!”

看着那二人笑罵着離去,緊握的手卻一直未曾松開,秦王站在原地,發着呆。

以往秦王從未記得他的生日,所以從未辦過,奶娘死了之後,甚至連長壽面都無人替他煮了。每到那一日,秦慕棠總會去看他的母親,發着呆便過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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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弱冠,秦慕棠二十歲的生辰,這一次秦王府卻決定大辦了一場。當秦王在沈氏那裏提起的時候,沈氏的臉色當場變了。

“王爺,慕歆在外面受苦,還辦什麽生辰!”秦慕歆被流放,秦王一點情都沒有求,沈氏自然怨恨,所以此時語氣便沖了些。以秦王和皇帝的關系,若是秦王肯求情,那麽秦慕歆肯定不至于被流放。

“夫人!慕棠是這秦王府的嫡長子,将來繼承王位之人,這生辰都不能辦了!罷了,既然夫人身體不适,這事也不必教給夫人了,管家,你去辦!”

秦王說完便轉身離去了。

沈氏這才回神,見着秦王的身影已經走遠,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轉眼便到了秦慕棠生辰的日子,而沈氏一直稱病,這生辰之日也沒有出現。秦王一身黑色蟒袍,早早便坐在那處,便說明了對此事的重視。

賓客依次來到,都是堆着笑祝賀着。往日裏,他們來參加的都是秦家二公子或大小姐的生辰,秦慕棠雖是嫡長子,卻不受寵。那時衆人都猜測着,這秦慕棠嫡長子的位置還能坐多久。然而風水輪流轉,秦二公子被流放,秦府大辦大公子的生辰,而往日裏春風得意的側王妃則不見了蹤影。

其中不開心的莫過于太尉沈慶允了。沈氏是他的妹妹,秦王的兒子也要喚他一聲舅舅,兩家即使明争暗鬥,但是因着這姻親關系,情分在,也不可輕易撕破臉,而現在卻成了這般局面。沈慶允心中不快,但是畢竟是識大局的,還是備了一份大禮,笑着來賀了喜。

秦慕棠緊緊挨着秦王坐着,都是冷着臉,但是氣勢卻十分相近。

“秦王果然虎父無犬子!”

“恭賀秦王!恭賀秦大公子!”

恭賀聲此起彼伏,秦氏父子一直禮貌地回應着。賓客盡歡,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賓客也逐漸離去了。

此時蘇卻才湊了過來,遞給了秦慕棠一卷紙:“壽禮。”

秦慕棠看着那卷紙,有些好奇:“這是什麽?”

“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嗎?”蘇卻笑着道。

秦慕棠幾乎有些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那卷畫。雨中風景,朦胧之中帶着一股溫馨,而那畫中的主人卻是秦慕棠,細細勾畫,栩栩如生,每一筆每一劃都似代入了感情,可見作畫之人的深情。

秦慕棠突然覺得臉有些發熱,這在秦慕棠看來便是最熾烈的表白,秦慕棠幾乎有些羞怯地看了蘇卻一眼:“這是你畫的嗎?”

“除了本大師,又有何人能有這等手藝!”蘇卻得意道。

秦慕棠的喉結動了動,似有千言萬語,最後也只喊出了‘蘇卻’二字。

秦王的目光也落在了那畫上,最後落在畫上角的蠅頭小楷上,眼神猛地瑟縮了一下,聲音有些顫抖道:“阿卻,這是你寫的?”

蘇卻點了點頭:“我的字是娘親一筆一畫教的。”

秦王緊緊盯着蘇卻:“你……母親是何人?”

蘇卻還未說話,那站在門口送客的老管家小跑了過來,急切道:“王爺,大理寺的人又來了!”

這時來,肯定不是參加生辰之禮。上一次大理寺來,便抓走了秦家二公子,這一次來,又是針對誰的呢?

秦王站起身來,眉毛不禁皺起。

……

今日是秦家大公子的生辰,樂皆煜并未接到請帖,甚至連他的頂頭上司巫三石也沒有接到,看來秦慕歆的流放之刑,秦王還是記在心裏了。

這是樂皆煜第二次來秦王府,跟着他一起的還有大理寺卿巫三石,只因這次的案件比上次還嚴重許多。有人揭露秦王的兒媳婦,秦小将軍的娘子是亂黨之後。那告狀之人也不是一般人,而是秦王府的側王妃。

“本妃乃是秦王府的側王妃,便要顧及王府的安危,也不能讓王爺被蒙蔽,所以本妃決定親自揭露他的真面目,讓他無處遁形。”

這是側王妃的原話,卻是怨恨到了極點,要給那兒媳婦致命一擊。

秦家大公子娶了一個男妻,這是整個京城都知道的事,樂皆煜也早有耳聞,然而娶妻那日,他并未在京城,所以并未見識到那日的盛景。這男妻,聽聞是商賈之家的跋扈小公子,父母雙亡,身世甚至不如一般的官家,秦大公子贈男妻三生石的事情,一時傳遍,有人說秦大公子深情,又有人說秦大公子傻,也不知是何等魅力引得秦大公子娶了他,還要一生一世一雙人。

對于這位秦大公子的愛妻,樂皆煜更加好奇了。

巫三石敲響了秦王府的門,老管家匆匆去彙報,片刻後秦王便出現在門口,皺着眉看着他們。

“這酒席都散了,只剩下些殘羹冷炙,若是巫大人不嫌棄,便進來盡管吃。”秦王冷聲道。

巫三石露出一個笑:“秦王果然慷慨!只是下官怎敢為秦王增加負擔,剛來的時候下官已經用過餐了。下官今日來是有公事,便要打擾秦王了。”

秦王挑了挑眉:“莫非本王犯了什麽事,竟要讓巫大人親自上門緝拿?”

巫三石幹咳了兩聲:“秦王忠心為國,整個大齊都看得清清楚楚,這話又從何而來?”

“巫大人,你若是再與本王繞圈子,本王便要關門送客了。”秦王威脅道,便要轉身離去。

“皆煜,你來說!”巫三石将樂皆煜推了出來道。

樂皆煜在秦王冷厲的目光之下仍然帶着笑,兩人已經不是第一次交鋒了。

“秦王側王妃沈氏狀告秦王兒媳乃是亂黨之後,蒙蔽聖上和秦王,實則圖謀不軌!”

“沈氏!”秦王皺着眉道,心中對這位賢德的夫人又高看了幾分,但是蘇卻的身世他已經調查了一個遍,根本無纰漏!

“王爺,這裏有側王妃的狀詞,還有禹城蘇家親戚的證詞,說王府的這位蘇公子,并未禹城蘇家的蘇公子。”

秦王沒有去接那狀詞,而是對老管家道:“去叫少夫人來前院。”

老管家領命而去,片刻後便領着一個人來了。

少年穿着一身青色長袍,細眉細眼,容貌清秀,氣質淡然,确實是一副好相貌。

“蘇卻!”樂皆煜死死盯着那出現的人,臉上帶着不可置信。狀詞上寫明了蘇卻,樂皆煜初始看到的時候只是一愣,很快便醒悟過來,大齊這般大,同名同姓的并不少。然而現在,那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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