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周婆的死, 前後幾場戲包括不同人物的和反應和情緒，劇組忙了三天才将所有的內容拍完。

“祝賀梅梅姐！殺青啦！”

林柯捏着彩帶筒，朝着梅姐頭上一旋, 砰的一聲, 全場鼓掌祝賀。

“恭喜恭喜！”

沈風站起來，示意所有人安靜, 舉着喇叭道：“今天晚上我請客！全組吃大餐！給梅姐準備殺青宴！”

全場響起更大的掌聲和歡呼聲，聽到大餐，就連林秉然也不住振了一下手臂。

沈風：“在減肥期的演員一人一份低脂餐。”

全場哈哈大笑，跟着高聲喊耶。

林秉然：“……”

林秉然張唇, 正想說什麽, 身邊跳出一個影子, 大聲喊：“我要抗議！”

沈風一看是林柯, 立馬說：“抗議無效。“

林柯哼了一聲, 手臂抵了一下林秉然。

林秉然咳了一聲，舉手說：“我聯名抗議！”

沈風盯——

“聯名抗議就有用了？”

林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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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秉然：“……”

晚上，殺青宴在市區裏唯一一家三星級酒店舉行, 大家簡單收拾了一下, 為最近這一批殺青的演員們祝賀。

除了飾演周婆的梅姐，一些有幾單人鏡頭的配角也在殺青後趕回來吃飯, 這不是正兒八經的殺青宴, 但大家相處了三個月，拍攝進程已經過了大半，沈風有心給大家放松一下, 借着機會就舉辦了這個宴會。

主要演員們在包廂裏吃飯，加上制片大家剛好湊了一張桌子。

酒過三巡後，梅姐突然問：“小林做過偶像嗎？”

林柯：“嗯？沒有。”

林柯擡頭, 叉子叉起一片菜葉子送進嘴裏，味同嚼蠟的吃着，“梅姐姐，怎麽了？”

梅姐笑着，猶豫了一下，說：“我投資的選秀在準備第二季了，想問你有沒有想法來當偶像的。”

林柯立刻挺直了肩背，下意識的扭頭去看坐在身邊的林秉然。

林秉然正專注的和制片說話，她單臂擎着下巴，微微笑着，偶爾舉杯和制片人碰一下，似乎沒注意到林柯的事情。

梅姐：“怎麽了，要考慮這麽久的？”

大家都聽着，沈風也好奇的問：“選秀去當偶像？可惜了這張熒幕臉。”

王冰冰：“培養一個電影咖不容易，真要去參見選秀？小林怎麽想的？”

林柯連忙擺手說：“我當然沒有……”

梅姐：“現在不比以前了，選秀積累粉絲，只要有流量電影和電視劇都有人買賬，你來我就捧你，小林和山沐影視的合約還有多久？趁你還沒紅，違約金便宜先把你挖走。”

大家都笑着看林柯，好奇她風鈴拍完之後下一步的打算。

沈括突然道：“擔心什麽，有人給她鋪路呢。”

大家的目光紛紛轉向林秉然，林秉然正抿着酒杯，笑了一下，說：“看我幹嘛？她的事我不幹涉。”

林柯也松了一口氣，笑着說：“其實已經有打算了，經紀人聯系了一個劇組試鏡，過兩天還要跟沈導請假呢。”

梅姐無奈一笑，追問：“誰的戲？班底确定了嗎？”

林柯三緘其口，笑着不再說話，說多了萬一沒選上就尴尬了。

沈風這才滿意的點頭，說：“你知道就好，風鈴拍完不管國內能不能上，你也算徹底踏進圈子裏的人了，演完女一這是你的代表作，知道嗎？我沈風好歹也算知名導演……”

沈風顯然有點醉了，怕林柯這顆好苗子真跑去參加什麽選秀。

這樣以來氛圍就有點尴尬，林柯算變相拒絕了梅姐，放在以前也是她惹不起的人物。

林柯幹笑，腰突然被捏了一下，她頓時有了底氣，拿了個酒杯滿上給梅姐敬酒，說：“梅姐為什麽來演電影啊？”

梅姐沖她笑了笑，說：“喜歡吧，都是半退的人了，碰到合适的角色會演演。”

林柯便笑：“我也是因為喜歡演戲。”

梅姐接了林柯的酒，放在一邊，說：“omega少喝些酒，我以為年輕人是沖這個浮藻般的圈子來的。”

林柯說：“我是有喜歡的……以前的偶像，因為她想演戲的。”

梅姐不怎麽驚訝，像是聽多了這種局的場面話，一般後輩和前輩見面，要恭維面前的人都會這麽說，百試百靈，梅姐道：“誰啊？不會是我吧？”

林柯握着叉子，手指輕摳着上面的花紋，說：“她 ……”

林柯低頭，突然發現碗裏吃到一半的蔬菜沙拉又多了一點，她扭頭瞪林秉然，林秉然拿了只後腦勺對着她。

林柯便冷漠的說：“喔，她啊，已經過氣了。”

梅姐：“……”拍拍林柯的肩膀。

飯桌上推杯換盞的，大家吃飽出去見其他演員和工作人員，一個晚上酒店頂樓的大包廂猶如群魔亂舞。

林秉然和林柯一人一副刀叉游走在正餐之後甜點桌，餐後甜點和酒水都是自助式的，別人要麽在舞臺上唱歌，要麽在舞池裏跳舞，兩人只要躲着各自的助理和經紀人，沒人注意就想怎麽吃怎麽吃。

林柯看到一種綠茶蛋糕，兩個硬幣大小的迷你蛋糕，她趁林秉然不注意的時候，叉了一塊喂進嘴裏，味道還不錯。

林秉然繞過長桌，一排排的海鮮擺放在霧氣萦繞的冰塊裏，帝王蟹、鲑魚、三文魚、生蚝、大蝦等，令人食指大動，可還沒來得急吃，梅姐就端着酒杯找過來了，“小林不在？”

林秉然回眸，小跟班不知道去哪裏了，她笑了笑：“梅姐找她？”

梅姐便說：“想再勸勸，不過想來跟你說也是一樣的。”

林秉然抿出嘴角的梨渦：“哪有，她自己的事自己說了算。”

梅姐：“你不給她底氣，她也不會這麽快拒絕我。”

林秉然淡笑不語。

梅姐半退，幕後是投資加制片，圈內的消息多加打聽就能知道，問：“小林的那個戲是你找的吧？”

林秉然挑眉，遠遠看到林柯在長桌另一側吃蛋糕，便說：“當然不是。”

梅姐：“她不去選秀，你來不來當嘉賓呢？”

林秉然直接拒絕。

“別這麽排斥綜藝，”梅姐推心置腹的說，手指在林秉然面前擺了一數字，“你都二十八了，然然，聽姐說……”

林秉然淡然道：“二十八了還能演十七歲的角色呢。”

梅姐一噎，瞬間無話可說的沖林秉然一舉杯，“然然，過剛易折。”

林秉然牽了一下嘴角，放下酒杯走了，連海鮮都沒吃。

林柯吃了一塊奶油蛋糕，打了一個嗝，問：“梅姐跟你說什麽？”

林秉然伸手揩掉林柯嘴邊的奶油，然後擦在紙上。

林柯問：“你怎麽不吃進嘴裏？”

林秉然驚訝道：“這樣不髒嗎？”

林柯一臉憋悶的表情：“……”

林秉然嗤笑，說：“李梅找我去當選秀節目的導師。”

林柯點頭，說：“你肯定不會去。”

林秉然從來沒參加過綜藝，以前還因為一部好電影排出兩年的空檔期來籌備，現在電視劇也不接了，安心轉型投身大熒幕，演代表作。

林秉然好整以暇的看着林柯，問：“你這麽了解我？”

林柯立刻把嘴巴嘬緊，拿着叉子去叉小蛋糕。

林秉然看着她吃，問：“怎麽不吃綠茶味的？”

“喔。”林柯勉為其難的叉了一個綠茶蛋糕，剛吃進嘴裏，就被林秉然掐住了下巴。

甜點區比較隐蔽，兩個人偷偷接吻，唇齒交纏，一塊蛋糕很快便被兩個人分吃光了，林秉然才氣喘籲籲的停下來。

林秉然抹掉嘴角的痕跡，耳根微紅的戳林柯的臉：“蛋糕你多吃了一口。”

林柯：“……是嘛？”

林秉然說：“去吃海鮮。”

李梅已經不在生鮮區了，林秉然歡樂的拆螃蟹腿，指揮林柯幫自己剝蝦。

林柯只能幫她拆，“啀……以前就想談個alpha，小龍蝦就不用自己剝了。”

林秉然站過來，用螃蟹鉗子紮林柯，問：“你為什麽要進娛樂圈？”

林柯疑惑道：“怎麽最近好多人問我這個問題？”

林秉然拿着鉗子對她紮紮紮，說：“喜歡哪個明星啊？我幫你要簽名。”

林柯為難道：“……不要了吧，她都過氣了。”

林秉然說：“真的過氣了嗎？”

林柯開始支支吾吾。

林秉然：“萬一還沒過氣，你不是咒詛別人？”

林柯：“……”

林秉然啧了一聲，林柯回神，就見林秉然身前的蟹殼已經堆了一座小山。

幾天後，沈風給林柯放了兩天假，林柯坐飛機上前往A市試鏡。

路塗替林柯蓋上毛毯，說：“別緊張，先睡一覺。”

林柯攥緊毛毯，手上捏着一會要試鏡的三場戲劇本。

路塗：“古裝劇你不是手到擒來嗎？怕什麽？”

林柯嘴裏神神叨叨的念臺詞。

路塗：“……別緊張，肯定能選上的。”

林柯終于理她了，說：“你怎麽知道就能選上了？白導演的戲！他拍這種戲就沒出過錯啊！那麽多好導演，萬一選不上我呢？”

路塗：“……”

總不能告訴你後門已經安排好了吧。

路塗說：“那你好好練習。”

林柯點頭，下了飛機，兩個人徑直前往試鏡地點。

試鏡點在一家寫字樓裏，舊唐劇組臨時租用了幾間辦公室辦公，熙熙攘攘的人員來往，熟面孔、生面孔錯雜期間，雪白的牆面，落地的大窗，林柯有一種脫離鄉村闖入都市的迷蒙感，感覺還沒從褚風的角色脫離。

路塗：“回神了，咱們現在在大城市了。”

林柯遲鈍點頭，挂着商業性的笑容和來往的人打招呼。

不遠處，林柯看到一間辦公室外，朱末站在門口興奮的沖她擺手。

林柯眼睛一亮：“末末！”

朱末：“你也來試鏡！？”

林柯點頭，說：“你也是？”

路塗接了一個神神秘秘的電話，在一邊說：“是、我們到了，哎，好……”

回頭，林柯興奮的和朱末聊天，像兩個在外面找工作面試突然巧遇的好朋友。

林柯：“你試鏡什麽角色？”

朱末：“安菱，你呢？”

林柯啊了一聲，說：“我演羅英。”

羅英是女一，安菱是女二。

朱末緊緊抱着林柯，驚喜的哇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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