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公司安排的車在地下停車場, 林秉然和林柯手牽着手狂奔，粉絲從各個通道跑下來，四面八方的圍追堵截。
“嗚嗚嗚嗚！”
林秉然：“別哭了, 走這邊。”
林柯被林秉然拽着跑, 張口就是哭腔：“嗚，我沒臉見人了。”
林秉然：“……”
身後傳來粉絲的咆哮聲。
“然然！還沒有簽名！！”
“啊！！！人呢！”
林柯後仰，被林秉然拉着藏進安全通道的入口裏，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大, 林秉然扣緊林柯的腰, 後背朝外把她抵在角落裏。
安全通道漆黑一片, 兩個人鑽進來随意掃一眼，沒注意到角落裏的林秉然和林柯。
“人不在這裏！”
腳步聲陸續遠去。
林秉然重重呼出一口氣，林柯呼吸急喘, 兩個人又是跑又是躲，信息素都有點失控。
林秉然聞到淡淡的青梅味，想也沒想到低頭在林柯後頸吮了一下。
林柯輕提一口氣，喉嚨發緊，手撐在牆上抓了抓，猛的轉身捧住林秉然的臉, 狠狠親吻林秉然。
林秉然和她纏吻，靠汲取對方的味道, 來慰藉舒緩激烈運動之後分泌出的腎上腺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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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吻就失了控, 兩個人的手在對方身上點火，從肩到腰，到電話鈴聲響起才驚覺的找回人性。
林柯眼圈通紅，接通電話，是路塗問她跑哪裏去了。
林秉然接起電話, 郭蓉蓉說車已經到了，在負二樓停車場j出口。
安全通道旁是電梯，外面安靜了，林秉然和林柯去了負二層。
郭蓉蓉和路塗一身狼狽，發型都亂了，守在負二樓的電梯口。
電梯叮的一聲打開。
路塗：“快快快！”
郭蓉蓉：“走走！”
自家助理拉着自家藝人狂奔，前後腳塞進一輛車裏。
林柯挂着淚珠子，說：“一個車，不分開走嗎？”
路塗擦着額頭的汗，遞給林柯一瓶抑制劑，示意她放松一下：“另一輛車先開走吸引粉絲注意力了。”
車門砰的被拉上，郭蓉蓉對司機說了一個地址。
不是林柯的公寓。
路塗面不改色問：“咱們去哪裏？”
郭蓉蓉沒說話，食指豎在嘴上示意路塗不要說話。
杜逸坐在副駕駛，膝蓋上擺着電腦，放在中控臺的手機不停響，路塗這才注意他的存在。
“……”
林秉然問林柯：“你想去哪，先送你。”
“我想送你去看耳科。”林柯抓了抓裙擺，一臉木然的說。
林秉然：“……”
司機突然說：“被狗仔追了。”
杜逸轉過來，問路塗：“小林老師住在哪裏？”
路塗說了一個公寓地址，杜逸沉吟兩秒，說：“你們兩個還不能分開。”
林柯：“那我回公司？”
路塗切出工作群，說：“公司樓下已經守着狗仔了。”
郭蓉蓉呃了一聲，說：“咱們公司也不能回了，已經……上頭條了……”
林柯捧着臉嗚咽一聲：“……”
林秉然後知後覺，虛攏五指，不确定的問：“我……的原因嗎？”
頓時，一個車廂的人都扭頭看着她，表情仿佛都在控訴。
林秉然：“……”
杜逸：“熱搜已經在撤了，不過媒體拿着一手資料都是現場寫稿，不知道還有多少……先壓一下熱度吧。”
郭蓉蓉和路塗默默捧出手機，開始搜索新聞。
林柯捧着臉，紅暈漫到了脖頸。
林秉然跟着拿出手機，指紋一按，手機開鎖。
林柯分開手指，眼睛滴溜溜的轉過來，悶聲說：“……你幹嘛？”
林秉然：“我看看娛記怎麽寫的。”
林柯抿緊唇，“你自己說的，你不知道嗎？”
林秉然敷衍的唔了一聲，躲開林柯的眼神，随手點開熱點推送。
【林秉然為哄女友開心，下海拍攝三級片。】
林秉然：“……”
林秉然點進這個視頻，攝像頭搖來晃去的，湊得很近，她在視頻裏面對粉絲暧昧的提問笑而不語，笑容藏着深意，被制作者有心引導後，評論區的風向已經全歪了。
這條還沒看完，另一條熱點新聞又被推送出來。
【林秉然承認拍攝親密戲份為假戲真做。】
林秉然：“……”
林秉然輕抿嘴角，指腹摩挲着手機邊緣，表情有些不自然。
“我說的？”林秉然驚慌問。
林柯将紅臉埋得更深：“你，你說呢……”
林秉然點開下一個視頻。
視頻裏，林秉然功底強，臺詞好，吐詞清晰。
粉絲亂七八糟的問：“親密戲怎麽拍的……是真的做了嗎？”
視頻裏的林秉然幹脆道：“是的。”
全場粉絲化身尖叫雞，林秉然還笑着對她們點了點頭，現場徹底失控了，尖叫聲回響在整個通道，視頻中斷。
林秉然手心滾燙，咽喉發緊，臉上挂着薄紅，二十八歲降智三歲：“……我，我，我。”
林柯終于忍無可忍的吼了出來，羞恥的蜷緊腳趾：“你別開外放！”
林秉然：“……”
林秉然揉搓眼尾，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林柯：“……”
兩人手機滴滴作響，風鈴劇組的演員和工作人員全發來問候。
沈風轉發一個新聞給林秉然，标題：“林秉然否認和林柯戀愛關系。”
沈風問：【你們解體這麽快？我的電影還能活着面世嗎？】
林秉然：“……”
朱末也轉發了一條營銷號的文章給林柯，标題：“新生代小花林柯崩潰表情抓拍。”
朱末：【照片】【照片】【照片】你被黑子暗算？網上好多你的黑照。
林柯指尖顫抖：“……”
杜逸：“卸載微博，公司已經在處理了，我聯系了巴狗娛樂，給你們安排一個正式采訪，宣傳部在拟稿，過會發給你們，即時用巴狗的賬號發出去，你們再轉發趁機秀一下恩愛，把機場的影響降到最低，引導路人把重點放在嗑cp上。”
路塗問：“那個可是打假情侶的媒體，他們會願意？”
杜逸挂上藍牙耳機接電話，說：“錢的問題好解決，聲明馬上就發出了。”
杜逸松了一口氣：“幸好不是什麽出軌之類的原則性錯誤……”
林秉然：“粉絲疏散了沒有，小心有發情的omega和易感期的alpha。”
郭蓉蓉：“已經安排疏散了，你們走了粉絲也不會呆太久。”
營銷號的文章和各種路透視頻如雨後春筍一般紛紛冒尖，标題內容五花八門，
“玉女影後林秉然當衆騷話連篇。”
“三金影後林秉然口碑狂跌的背後隐秘。”
“新生代演員林柯的幕後大佬浮出水面。”
“林秉然自稱是雙性戀……”
“林柯被包養，意圖上位被林秉然嘲。”
“……”
林秉然和林柯都坐在後座，捧着手機刷，兩個人像被蒸熟的對蝦，羞赧到原地冒煙。
司機甩掉身後的狗仔，路塗接了幾個公司的電話彙報情況，郭蓉蓉聯系水軍壓評。
車廂裏安靜，大家都在處理工作上的事宜。
林柯反複刷微博上的熱搜詞條，祈求熱度快點下去。
杜逸接完電話，說：“話題太多了，還沒撤完，耐心等一下。”
林柯欲哭無淚，心想撤不完也要撤啊！她好想找個天臺跳下去一了百了！
林秉然将手機扣在膝蓋上，冷聲問：“今天現場怎麽會有這麽娛記和粉絲？”
杜逸：“現場的粉絲人數大大超越了粉頭報上來的人數，我正在讓人調查……撤熱搜已經花了上百萬了，風控和公關在考慮要不要繼續投錢，還是換個角度營銷一下……”
上百萬？！
嗚嗚嗚嗚，林柯吃驚之後又想哭了……算了，錢給她吧，她退出娛樂圈，不工作了！
杜逸開了一路的會議，下高架過紅綠燈路口，司機擺脫掉跟在後面的狗仔，把車開向市中心一處高檔住宅區。
車子開進小區，杜逸叫住路塗，說：“你是林柯的經紀人？”
路塗：“是，杜先生有事？我現在要回趟公司處理小柯的事。”
杜逸：“麻煩你，安排兩邊的公司開個會。”
郭蓉蓉：“行李送到另一個公寓去了，那我去給她們取回來。”
杜逸點頭，環視了一下周圍的情況，對林秉然說：“你在豐園也有房子？”
林秉然嗯了一聲，“很久沒來了。”
林秉然住頂樓躍層，房裏單層三百平不止，一進去，林柯看到挑高的樓頂，精致的裝潢，造價不菲的家居，裝修總體是冷調的，門口有一顆太久沒人打理幹枯掉的茶葉數。
林柯：“……”
經歷了一整天的兵荒馬亂後，林秉然和林柯根本不想動彈，鞋也沒脫，直接撲向沙發歪倒在上面。
林柯躺在沙發靠背上，長籲一口氣，問：“狗仔會找到我們嗎？”
林秉然：“私人房産，小半年沒人來過了，放心。”
林柯嘴角抽搐，伸手在茶幾上抹過，指頭上是薄薄的一層灰。
水杯也是幹的，廚房一點能吃的也沒有。
林柯站起來，撸高袖子，說：“咳！咱們打掃一下屋子？”
林秉然伏在沙發上，像魚卧沙一樣在沙發墊上蠕動了兩下。
林柯催促：“起來啊。”
林秉然翻身，說：“叫保潔。”
“你知道保潔刷不刷微博？”林柯說。
林秉然似乎還沉浸在社死的餘威裏，罕見透露出幾分孩子氣。
“我不想動。”
林柯：“……那，不打掃怎麽休息？我今天住在這裏還是回公司宿舍？”
林秉然側頭，目光盯着林柯坐在沙發邊的剪影。
兩人對視，安靜片刻。
林柯突然一動，林秉然緊跟着直起身。
“你要幹什麽？”
“你要幹什麽？”
兩個人異口同聲說。
林柯摳沙發，林秉然抿唇，兩個人手裏都捏着手機。
“你要走了？”林秉然問。
林柯垂眸：“……不然呢。”
林秉然：“我叫人送你。”
林柯按着手機：“……喔，謝謝。”
“在幹什麽？”林秉然睨一眼林柯。
林柯瞅一眼林秉然，“刷微博。”
林秉然挨過去，瞥林柯的手機屏幕：“黑子怎麽說？”
林柯把手機高舉，躲過林秉然的視線，說：“……黑子說你千金一換美人笑。”
“美人？”林秉然納悶問。
林柯：“是我。”
林秉然：“……”
林柯耳根又紅了：“你什麽表情！”
林秉然：“我買你笑幹什麽？”
林柯閉了閉眼，眼皮暈出薄紅的一片：“投資給我拍電影啊，還什麽……要收藏……不知羞！”
林秉然低頭，臉上有點不自然，兀自解鎖手機。
林柯掃她一眼，問了同樣的問題：“你幹什麽呢？”
“唔，”林秉然說，“打一把麻将。”
“都什麽時候了，還打麻将，”林柯吐槽，“就你那技術……你不是叫車來送我嗎？”
林秉然嗤笑，大腿挨着林柯的腿，頭發在機場跑亂了，淩亂的撒在脖頸出，問：“你刷微博幹什麽？不是該查查回家的路嗎？”
林柯：“……”
客廳安靜下來，一股陽光從落地窗打進來。
林秉然沒打麻将。撥通了一個電話。
林柯也沒刷微博，點出通訊錄找到路塗的聯系方式。
兩人雙雙接通電話。
林秉然：“過來一下。”
林柯：“你過來一下。”
路塗：“幹什麽？你不是去林影後家了？”
郭蓉蓉：“姐，怎麽了，是不是想吃什麽。”
“不是。”
“不是。”
林柯埋怨又服軟的看一眼林秉然，林秉然回眸目光含笑的掃一眼林柯。
兩個人對着手機話筒道：“過來打掃衛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