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橫店, 冬夜。
路塗:“啊切!”
林柯被這一聲吓得夠嗆,差點踩到冰面遛了出去,“嗬, 吓我一跳。”
路塗打着電筒:“太冷了, 是不是要下雪了?”
林柯搖頭,并着腿,嘶聲連連。
路塗連忙扶住林柯,兩個人都裹着厚厚的羽絨服,踏在光溜溜的地上像兩只笨重的企鵝。
林柯尴尬的撐着膝頭:“嘶,好痛喔。”
路塗:“吊威亞是這樣的, 回去記得給傷口上點藥, 要我幫你?”
林柯搖頭,“我自己塗。”
“背上塗得到?”路塗問。
林柯:“沒問題, 我還可以反手摸肚臍。”
路塗點頭,攙扶着林柯回去,“還有幾天過年了,到時候全劇組一起吃年夜飯,不會寂寞的。”
“我沒事,”林柯笑笑,“給你放假吧, 買票回家。”
路塗連忙搖頭:“饒了我, 我倒是情願加班, 回去就要相親, 什麽alpha、beta……一天可以相三個!”
林柯:“……”
回了酒店, 朱末發消息讓林柯去403吃火鍋,林柯想溫習劇本,說了聲不去, 鑽進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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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被刷開,路塗拿了藥膏進來,高聲說:“藥我給你放在床頭了!”
“好!”林柯說,聽到房門被合上,才推開浴室門出來。
林柯裹着浴巾,穿成一件抹胸短裙的樣子,她把玄關處的落地鏡搬到卧室,坐在床尾給自己擦藥。
手機響,林秉然的視頻電話彈進來,林柯攏了件外套,想也沒想就點開了。
“你忙完啦?”林柯問。
林秉然嗯了一聲,聲音有點疲憊:“你在幹什麽?”
林柯輕咳一聲,“看劇本呢。”
林秉然:“劇本呢?”
林柯站起來,目光逡巡掃過床周,說:“在客廳。”
林秉然懶懶打了一個哈氣,“不要撒謊。”
林柯:“……在塗藥。”
“嗯,今天有吊威亞的戲,”林秉然肯定的說,“強度比以前大嗎?”
林柯點頭,“你怎麽知道的?”
林秉然:“猜的,小臉慘白一道,塗完藥了嗎?”
林柯:“沒。”
“現在塗,”林秉然說,“我看看傷得嚴重嗎?”
吊威亞,大腿內側和腰和後背都是青色的勒痕。
林柯臉紅撲撲的,懷疑林秉然是故意的。
林柯拖了張凳子,找地方把手機支住,“看得到嗎?”
林秉然:“你怎麽擦?”
林柯:“對着鏡子的。”
林秉然便嗯了一聲,林柯把手機安置在椅子上,林秉然能看到她塗抹藥物的動作,和四分之一的側身。
“看不到。”林秉然突然說。
林柯起身挪了一下手機,保證林秉然可以看到整個側面。
“還是看不到。”林秉然說。
林柯臉徹底紅了,“你說擺在哪裏。”
林秉然唔了一聲,道:“放在鏡子哪裏好了,我幫你看看擦沒擦到。”
林柯的臉徹底成了熟蝦,“你,你……”
林秉然催促:“快點喲,不然我就要困了,困了就要睡覺,睡覺就要挂電話。”
林柯:“……”
兩個人快一周沒視頻了,林秉然的戲還有兩周左右殺青,忙起來連飯都沒時間吃,而林柯為了保持演員在人物中的狀态,也很少跟林秉然膩歪了。
林秉然一說,她也有點心癢癢的。
像螞蟻在心上爬一樣,林柯吞咽吐沫。
林秉然:“那我挂了。”
林柯:“不!”
林秉然挑眉,枕着枕頭雙目含笑的望着她。
林柯把手機擺到鏡子旁,彎腰時手捂着胸口。
“遮住幹什麽?”林秉然嗓音微啞。
林柯抿唇,出鏡之後傳出翻箱倒櫃的聲音。
林秉然皺眉:“快點把藥塗了。”
林柯兩分鐘後回來,拿着藥膏坐回床尾,“我去穿了條內褲。”
林秉然便笑着沒說話,林柯羞赧,一條腿抻長,架在面前的椅子上,半躬身的塗藥。
電話裏半晌裏沒有聲音,手機屏幕太小,林柯只能依稀分辨,林秉然透過屏幕,正在盯着她。
靜谧,林柯的手心蓄了一把汗,藥管子幾度脫落,她慌忙抓住,忍不住繃緊腳背,傷口塗上藥膏有些疼,林柯抹開,疼裏又帶着一股癢意。
林柯塗完腰上的傷口,撩開浴袍下擺,大腿縱橫着刺眼的勒痕。
林秉然:“太嬌氣。”
林柯一怔:“什麽?”
“皮膚太嬌氣了。”林秉然說。
林柯抿唇,“磨起繭就不會這樣了。”
林秉然兩眼眯着,問:“我的有繭嗎?”
“什麽?”
林秉然:“這裏。”
林柯湊近屏幕,林秉然低頭對着自己的腿中一看。
林柯臉轟的燃起來,“沒,沒有,很光滑。”
林秉然:“你怎麽知道光滑的。”
“摸,摸過了不是麽?”林柯說。
林秉然拉高棉被,縮進被窩裏,遮住半張臉,一雙眼睛閃爍着如螢的光點,問:“塗完了?”
“沒。”
林柯抓住滑溜溜的藥管子繼續塗藥,期間撓了一把腺體,才發現那種癢意不僅來自傷口,不止腺體,還有心裏。
林秉然一直盯着她。
林柯:“塗,塗到了嗎?”
“不疼了?”林秉然問。
林柯縮起腳,搖頭。
林秉然舔過水潤的唇,“還得往下一點。”
林秉然目光晦暗,盯着林柯上完藥,又說:“轉過去,塗後背的。”
林柯轉身,脫掉浴袍,如雪的白色浴袍堆砌在腰間,她擠出藥膏,偏頭對照着鏡子塗抹背後的傷痕。
林秉然心疼,但兩個人隔得那麽遠,她也只能說些話,轉移林柯的注意力。
林秉然:“唔。”
“怎麽了?”林柯緊張道。
她們已經兩個多月沒見面了,林柯為了拍戲,又瘦了一點,肩背薄薄一層,她怕……自己不好看了……
“你這樣,看着我塗藥,感覺像在……”
林秉然抿唇,張唇,舌尖不覺分泌出液體,吞咽之後,說:“像你在看着我自/慰。”
游移的指尖仿佛成了另一個人,随時可以點燃血液,勾帶着筋骨一起蹿火,林柯刷的帶上浴袍,把自己完全罩住。
林秉然大笑,拳頭一下一下打在棉被上。
林柯緩過呼吸,扭頭就罵:“我明明在看鏡子裏的自己!”
林秉然:“唔,我不信。”
林柯:“……”
林柯塗了一身藥,窩在被子裏都是一股藥香味,埋怨道:“我都不香了。”
“那我把備注改成藥罐子。”林秉然說。
“不行!”林柯說。
“嗯?”
“梅花鹿多好聽,”林柯嘿嘿笑,“跟斑點狗一聽就是一對。”
林秉然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年關将至,橫店越發冷了。
林秉然那邊下了雪,林柯讓路塗網購了一堆暖寶寶寄給林秉然,又給買熱風機,買了之後經常給林秉然點熱食的外賣,但林秉然經常拍完這個點轉去那個點,郭蓉蓉光是去拿外賣就跑過好幾次冤枉路。
年二十九淩晨,劇組結束兩場大戲,古白大發慈悲,給全劇組放假一天,林柯準備回酒店睡覺,一直睡到年三十晚上,給家裏人打個電話,然後去和全劇組的工作人員吃團年飯,吃完飯回來跟林秉然視頻,初一再開始拍戲。
林柯計劃周全,只是看着路塗有點不好意思。
“你自己不回家的喔。”林柯說,內疚的看着路塗滿臉官司跟家裏人打電話。
回酒店的路又滑又冷,林柯裹嚴自己,聽路塗打電話。
“說了工作忙!怎麽可能!”路塗說。
路塗:“我才多大!我不相親!”
“什麽?二姑又要給我介紹對象?”路塗咆哮,“她去年介紹的那個,信息素是臭腳丫子味!前年那個是榴蓮味!她今年是不是還要介紹一個大便味!”
嗖的一聲。
林柯踩滑了,兩腿分叉在路面上劈了一個一字。
路塗:“……”
劇組裏其他的工作人員陸續下班,或近或遠看到林柯的糗樣,全都哈哈大笑!
林柯:“……”
韓旭經過,大高個像跟柱子,走得格外小心翼翼的,路過林柯,點評道:“哇!底盤這麽低,冬天走路一定很安全吧!”
古白導演人到中年,體魄也很健康,一步一個腳印走得非常穩,說:“小柯有功底,看來打戲還可以再上一個難度。”
朱末捂着嘴:“噗嗤。”
林柯想吐血了,路塗連忙挂斷電話,溜着步子過來扶林柯。
冬天淩晨,路面結冰,車開不進來所有人只能走路回酒店,幸好離得不遠,林柯恨不得把臉遮嚴實了,帽子戴着回了酒店。
她在酒店住三樓,同一間房已經住了兩個多月了,路塗住隔壁,一進屋就開始接電話咆哮。
林柯去洗了一個戰鬥澡,洗完窩回床上,跟父母通了一個短視頻,然後便埋進暖乎乎的被窩裏睡覺。
睡前掃一眼斑點狗的聊天框,林秉然從昨晚開始就沒回複消息,她今天也是夜戲,按道理應該拍完了……
林柯迷糊的想,不自覺就睡着了。
隔壁,路塗剛挂斷電話,手機上又打來一個。
路塗劈手接起,咆哮:“我說了我不回家!明天就年三十!今天已經買不到票了!”
郭蓉蓉冷漠道:“喔。”
路塗:“……”
郭蓉蓉:“還可以熬夜開車五小時,跨省和對象一起過年。”
路塗完全不在狀态:“啊?”
手機被人接過,林秉然的聲音從電話傳過來,“上樓要登記訪客,下來接一下。”
路塗咋舌:“我……靠……”
林柯是被一雙伸進棉被的冰手凍醒的,她還迷糊着,被人側翻壓實吻住。
omega洶湧狂浪的信息素瘋狂湧入。
林柯聞到熟悉的味道,同時信息素仿佛一個信息,她還未清醒,心底就被攪動欲海,悸動的心髒狂跳,腺體最先失守,釋放出信息素和林秉然交纏。
“嗚。”林柯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