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林秉然：“難怪早上起床看不見你人, 偷偷忙活了不少吧？”

林柯舒展笑臉：“下午你在榕樹底下睡着了，我偷偷溜走的之前還拍了你的照片。”

林秉然一向睡眠淺，很少會有睡得這麽沉的時候, 聞言便說：“照片給我看看。”

林柯不給, 挖着一勺白米飯塞進林秉然的嘴裏, “電影馬上開場了。”

林秉然：“我還以為這大餐要去高級餐廳去吃。”

林柯支吾：“你看看盒飯底下蓋着什麽？”

林秉然和林柯各一個不鏽鋼的保溫桶，吃飯的餐具都得配火鍋店的長筷子和長柄勺, 林秉然把筷子戳進碗底, 撈起一只大雞腿，雞腿上挂着幾顆雪白的米粒。

“高級餐廳這麽沒形象的啃雞腿, 會被狗仔偷拍。”林柯說。

林秉然一直笑, 兩人占據了觀影條件最好的位置，一人捧着一個鐵飯桶一邊吃一邊看電影, 飯香肉香彌漫了半個曬谷場, 隔壁小孩饞哭了, 也愣是不見兩個人分出一只雞腿。

電影開幕，片頭是電影場字幕，畫質不如現在的4k，裏裏外外都透露着年代感幾個字, 在當時也是打破票房紀錄的一部片子。

是林秉然的第一部 電影, 也是因為這部片子，她被不歸的導演看中，後來才有了人生中的第一座獎杯。

畫面拉開，十六歲的林秉然飾演劇中女一, 開屏的第一個鏡頭，就是林秉然在河邊洗頭的背影。

白天的河邊沒什麽人，林秉然一頭黑發, 半曲着腰在河邊洗頭。

鏡頭拉近 ，直指水面，十六歲的林秉然，嫩得能掐出水來，青澀的面容清晰倒映在水裏，林秉然微微一笑，百般風情，千種柔情，全化在一捧清水裏。

林秉然掬起一捧水，水光微漾，水鏡裏的美人臉晃動，觀衆不禁屏息，怕這絕美的一幕轉眼消失。

林秉然将水澆捧到頭發上，發絲掃過水面一滴水掉落，徹底打破水面的平靜，水波蕩漾間鏡頭切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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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衆傳出失望的唏噓，“什麽嘛，都不給正臉！”

林秉然低笑，腮幫子吃的鼓鼓的，“這部片子很久了。”

林柯：“我最喜歡的電影。”

林秉然轉頭看着林柯，“為什麽？因為山如畫美？”

劇裏，林秉然飾演的山如畫是個絕世美女，這部劇沒什麽特別的，出圈靠的就是林秉然的美貌，如今林秉然洗頭、林秉然挑眉、和袁玲跳舞，姬艮飲酒，并稱為那一代影星四大經典鏡頭，光是林秉然就獨占其二。

林柯目不轉睛的看完整個鏡頭才低頭扒飯，耳皮子通紅通紅的說：“洗頭的時候特別美，我小時候還以為是河神。”

林秉然輕輕一笑，和林柯兩個人坐在一張長板凳上靜靜看完了整部片子。

電影散場，村民們意猶未盡，好多人拿着紙和照片來排隊等林秉然簽名。

林秉然：“……你沒說還有這個環節。”

“簽吧，都是你的影迷呢，”林柯哈哈大笑，站在外圍引導，不讓太多的人靠近林秉然，免得林秉然感覺不舒服。

林秉然被簇擁在人潮中，簽下一個姓名看一眼林柯。

“祝你們幸福。”一個老奶奶捏着照片過來。

林秉然一愣，低頭問：“您多大年紀了？”

老奶奶：“八十咯，和老伴處了六十年了。”

林秉然展唇：“積您的福，也祝我和她白頭偕老。”

老奶奶笑着離開，“回去哄孫女了。”

簽名前後花了半個多小時，人群終于要看到尾巴，林秉然準備收工時，劇組的工作人員又開始排隊，隊伍再次被擴充。

林秉然還是第一次簽這麽大批量的簽名照。

拍綜藝，工作人員就是近百個，還不算藝人帶來的團隊，少點的三五個，多得十個七八個。

林秉然揉着發酸的手腕：“還有嗎？”

“怎麽沒有？大明星，”韓旭走到面前，遞來一張照片，說：“簽個名？”

林秉然失笑，給他簽了。

韓旭走開，下一個人是張娴兒。

張娴兒：“林老師，我也要！”

張娴兒之後是景悅、露絲、季老師夫婦，最後周文竟然也來了。

林秉然第一次給周文這麽大的腕簽名，“周老師，麻煩您了。”

偏遠的小農村，林柯偏偏給林秉然整出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告別會，她走在人群最後，等林秉然給所有人簽完字，才遞出去一張照片。

林秉然看着照片，想不起這是什麽時候拍的，“偷拍的？”

林柯點頭，靠近她，一把摟住林秉然的腰，把臉枕在林秉然的肩膀上，說：“那會在水鎮的時候，我住在你的酒店房間裏，你站在窗邊打電話……”

——林秉然穿着睡衣站在窗邊，露臺外是市區街燈組成的流螢，她的頭發在腦後紮成松垮的低馬尾，頭微低，神情恬淡。

林柯坐在餐桌邊，捧着手機，若無其事的将其擡高，高過雙肩，抻長雙手，聚焦之後點下拍攝鍵。

林秉然應該是在聊工作，在注意到林柯的目光後，第一時間向後者看了過來。林柯心裏一慌，很快鎮定下來，裝着伸了一個懶腰。轉動高腳凳，又重新背對着林秉然，她低下頭，看着相冊裏的畫面，心跳的很快。

林柯：“就是那個時候偷拍的。”

林秉然的側頸被林柯滾燙的臉頰烘熱，“你到底存了我多少照片？”

林柯：“下次帶你去看，多的我差點以為自己變态了。”

林秉然把照片翻轉，看到背面，林柯一早寫好了自己名字，名字後面畫了一愛心。

林秉然挑眉：“喔～”

林柯臉一熱，說：“林秉然，我是你的終點。”

我是你的終點。

林秉然目光微熱，她在戲外不是個情緒敏感易失控的人，今天卻不知到為什麽，眼淚像不停招呼一樣。

林柯挨着她，鼻尖通紅，帶着哭腔：“感動吧？我自己也感動的不行。”

林秉然噗嗤一笑：“傻子。”

轟轟烈烈一場的一場戲，終于迎來謝幕，主演兩人在畫面中央動情的擁抱，導演看了看時間，開始煞風景。

導演舉着喇叭，招呼工作人員清理一下現場。

十分鐘後。現場騰出了拍攝空間，開始拍今天的收尾，“好了，約會大作戰第一階段終于結束了。”

藝人們在空地上坐成一排，聞聲不斷鼓掌。

導演：“這次約會大作戰。最終的冠軍得主，我想想問問大家心裏有想法了？”

一群人紛紛把目光投向林柯。

林柯不好意思的抓抓膝上的布料，“沒錯，是我了。”

林秉然憋笑，有一種自己家的崽拿了苗苗班繪畫課第一名的榮譽感，說：“實至名歸。”

張娴兒激動的站起來，大喊：“要是有人這麽對我，我也不用寡到來參加這個綜藝！”

韓旭：“……”

周文感慨：“還是年輕人有激情。”

季老師便調侃道：“周老師，聽說您先生每年都送一副畫給你，價值上百萬呢，你知足吧，我們家這個，明年能記得我生日就不錯了！”

大家哈哈大笑，周文便笑，說：“每年都送，談戀愛之後一年不落，畫個魚蝦都要給我看看，收多了早沒感覺咯。”

衆人：“……”

又被喂狗糧，大家哭哈哈的幹笑，趕緊示意導演開始下一趴。

導演：“肉菜的兌換券只有前三名只有，剛好是林柯和林秉然，還有四位老師。”

張娴兒跨下臉，說：“早知道我就豁出去了，和悅悅接吻能擠進前三嗎？”

景悅被鬧了個大紅臉，“娴兒姐姐……”

韓旭坐在這對的右邊，聞言哆嗦了一下。

扭頭去看左邊，是女alpha露絲和omega男偶像，露絲正在安慰omega，說一定要讓他在在這期節目錄完之前吃上肉。

韓旭只得看向對面，對面是秀恩愛的鼻祖林柯和林秉然。

林柯去拿肉菜的兌換券，林秉然便單手支着下巴，笑意盈盈的看着林柯。

韓旭：“……”

“旭哥，”林柯笑嘻嘻走近，拿着一沓票數了兩張給韓旭，“今天謝謝你了，這是你的酬勞。”

韓旭老感安慰，不用再靠吃狗糧填肚子。

林秉然：“你怎麽想到找韓旭幫忙的？”

林柯坐回位置上，清點手裏的票，“那麽多人，就韓老師最閑，他今天除了幫我跑腿還去給周老師當人形自拍杆了，你看看，明天想吃什麽？”

第一名給的實在太多了，林秉然和林柯仿佛一夜暴富，吃爛面條的日子一去不複返，山珍海味想吃什麽有什麽。

回去的路上，林秉然開始點菜，語氣懶洋洋的，想到什麽說什麽：“火鍋辣條鮑魚，鹿茸生蚝烏雞，蛋糕瓜子花生，炸雞可樂披薩……”

林柯自覺忽略那些不健康的，說：“鮑魚鹿茸烏雞炖湯，瓜子花生小吃，蛋糕甜點餐後……”

大家：“……”

晚上回去洗漱，折騰完林柯倒頭呼呼大睡。

林秉然洗完澡在客廳的木桌子上處理公務，和工作室的人連線開會，工作室剛落地不到一個月，許多事情還需要林秉然經手确認。

通完話快一點，林秉然切斷視頻後清理郵箱，轉發來的信件都被标了顏色，要緊的郵件是紅色，林秉然優先處理紅色郵件。

次要的是黃色，她随意看看，抽出一些回複，推掉一些項目，弄完再看綠色标簽的，綠色屬于無關緊要的郵件，一鍵删除，免得占用內存。

處理完工作，林秉然起身活動肩頸，在院子裏站了一會，關上門又去廚房看了一圈，廚房裏有冰箱，林柯煞有介事的把肉菜的兌換券放在裏面。

林秉然哧笑，回到屋裏，終是不想再忍，推開了林柯的卧室門。

林柯睡着了還在做夢，夢裏在傻樂，夢到了林秉然親自己的額頭、眉心、鼻梁還有嘴唇。

唇上溫熱，一點點的舔濕她唇瓣。

林柯在夢裏聽見真實無比的喘息，聽見林秉然喊她張嘴，舌尖撬開門戶探進來，攫取掉所有氧氣。

林秉然托着林柯半張臉，吮到床上的人腰都軟了，還不願意醒，她笑着，做壞的把拇指伸進林柯的嘴裏，啞聲問：“還不醒？”

舌尖抵住指腹，林柯把林秉然的指頭吐出去，爬起來擦嘴角，臉蛋微紅的說：“我以為在做夢，這麽美的夢，誰願意醒？”

林秉然就笑，看林柯意猶未盡的舔唇，沒經住，又吻了上去。

林柯的信息素亂冒，青梅味彌漫開來，少了綠茶勾纏，她有些難耐的蹬皺床單，親了一會，她氣喘籲籲的扒開林秉然，“你感覺怎麽樣”

沒有信息素的激化，林秉然感覺比較慢，她舔唇，重新吻上林柯，說：“光是接吻就很舒服了。”

太久沒親熱，林柯沒多久便裏外濕透了，她再次推開林秉然，雙腳發軟踩實地面像篩糠一樣抖。

林柯拆出抑制劑剛要打，被林秉然從後面抱住，“真不要？”

林柯舔着唇，“你快點好起來吧。”

林秉然說：“還有兩針，藥就打完了。”

林柯微愣：“只有兩針了？那是不是快打完了？怎麽還沒有效果？”

林柯在林秉然的腺體附近嗅來嗅去，“這個藥不是不行吧？”

“關鍵就看最後的兩針。”林秉然掐着林柯的後頸。

林秉然的用藥是方無虞從她患病開始就有了想法，從畢業到現在，把一個基本為零的突破從無到有再到實現突破，幾乎花了十年。

方無虞的治療針因為病患人群太少，三階段的實驗拖延了兩年，一直到林秉然車禍療養期間，治療針才正式上市。

林秉然從前幾年開始接受保守治療，但個人的治療意願并不強烈，一直沒什麽效果。車禍之後，林秉然的病症加重。身體條件并不符合治療針的接種條件，痊愈的機率不到一半，如果失敗也沒有後遺症，但兩年之內不能進行二次注射。林秉然是主動要求治療的。

林柯親了林秉然的腺體一下，說：“會好的。”

林秉然蹭蹭林柯的額角，幫她打完抑制劑。

“晚安。”

“晚安。”

兩人在房門口告別，林柯躺回床上，腺體的躁動壓制住了，心裏卻還有一種火燒火燎，燒不盡不到頭的感覺。

林秉然躺在床上，聽林柯的話，出門在外不裸睡，衣領緊扣到最上面一顆，不知道是不是衣服太緊不舒服，還是白天睡得太多，她此時也沒什麽睡意。

手機響，林秉然拿起來劃開。

梅花鹿：【大半夜發什麽浪！我失眠了！】

林秉然抿唇笑出聲。

斑點狗：【不是打了抑制劑嗎？】

梅花鹿：【身體的火能滅，心裏的火不熄，我騷的渾身難受。】

「對方撤回一條消息」

林秉然捉住這一瞬，笑的雙唇挑高。

斑點狗：【撤回無效，已經看到了。】

梅花鹿：【啊！！！！！是錯別字！！！！】

屋子對面傳來咚咚捶牆聲，林秉然擰腰翻了一個身面對牆，忍不住笑出聲。

斑點狗；【牆又做錯了什麽？】

林柯捶牆的動作一頓，摔掉手機，長腿撈過薄被悶住頭在床上滾來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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