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囤錢養崽第三十七天

柯戟一開始也沒有認出陸勵然來。

主要是夜色太黑，兩人又相隔幾米，直到陸勵然開口，要用蛇肉與他交換營地共宿權，他才認出對方。

他沒想到陸勵然居然會那麽快又出發，這一次更是來了薩爾巴大漠這樣危險至極的地方，根本沒有充分的休息時間。

“你怎麽會在這裏？”兩人異口同聲。

柯戟盯着陸勵然發怔，他甚至聽見自己腦海中生鏽的齒輪重新轉動起來，嘎吱嘎吱，一連串的念頭如走馬燈般的線索，飛快竄連在一起，曾經的懷疑和猜測再次冒了出來。

柯戟腦海中閃過許多可能性，他只是從沒想過陸勵然會不記得那個晚上，或者說不記得自己。

如果對方是忘記了這些，而落到荒星，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而抹除了曾經的參戰經歷、那個陸勵然的身份和一切，把自己扮成一個毫不相關的人生……柯戟一點也不懷疑他認識的陸勵然完全有能力做到這一步，做得比任何特工都要出色和幹淨。

陸勵然皺皺眉。

直播間裏沉寂了一瞬，像是都看傻了一樣。

直到陸勵然和柯戟兩人開口出聲，才有人反應過來——

【操操操操操！？柯美人！！？】

【我眼花了？這是什麽夢幻聯動奇跡相逢！！】

【嫂砸！！！！】

【萬萬沒想到我磕的五夜情cp還有下集！】

【嫂子就是營地主人？？嫂子搭帳篷的手藝和陸哥一脈相承啊！】

【一定是陸哥手把手教的好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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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戟旋即又問：“你傷養好了？”

陸勵然點點頭應了一聲。

自從被系統綁定了之後，他的體質有了很大的改善，傷口的修複能力是尋常人的一倍，之前在阿爾洛克受的傷早就愈合了，只是留下了看着有些猙獰的疤印而已。

“你在這裏做什麽？”陸勵然皺皺眉，這個Omega總是出沒在不适合他待的地方，先前是冰川，這回又是大漠，天知道哪一次會把自己的小命玩完。

他看了眼對方身後，除了一望無際的沙漠夜色，沒有第二個人影。

陸勵然見狀眉頭皺得更緊，又問：“只有你一個人？”

“……我要找的人據說在一支商艦隊裏，就在這片大漠。”柯戟回答道。

陸勵然想起來，柯戟是要找自己的Alpha伴侶來着。

“是弦家商艦隊？”

“你知道？”

“聽說過而已。”陸勵然答道，在這個時候、又是在薩爾巴大漠的商艦隊，除了弦家那支以外，應該沒有第二支了。

陸勵然看向柯戟，微微抿起嘴——為了找那個Alpha，這人居然跑到了這麽危險的地方來？

“你就這麽一個人來薩爾巴大漠？你的腦子裏除了戀愛細胞外，還有沒有別的東西？”他抱胸冷眼看着對方，語氣裏帶上一絲嘲諷。

但柯戟卻聽出了一點關心。

他毫不介意地笑笑，回道：“這是我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陸勵然被男人坦蕩蕩的戀愛腦噎住，多看了柯戟兩眼，忍不住反問：“那麽你要找的人就沒想過來找你嗎？讓你一個人跑到這種地方來，這樣的伴侶不要也罷。”

柯戟明顯不樂意自己的伴侶受到這樣的評價，他解釋道：“他很好，不是你想的那樣。”

至于為什麽對方始終沒有與自己聯系過，柯戟略顯茫然地愣了一下，如果不是被陸勵然自己這麽一提，他壓根沒考慮過這點。

但很快，柯戟又找到了理由，回道：“他一定有自己的原因。就像我沒法大張旗鼓地在這裏尋找他一樣。”

陸勵然翻了個白眼，沒有錯過柯戟剛才一瞬間的放空，顯然對方也意識到了這是他單方面的追逐。

陸勵然沒再說什麽，只是在心裏想着，這極可能只是眼前這個Omega的一廂情願而已。

——哪有那麽多的原因，要他說，一定是那人心裏根本沒有柯戟。

陸勵然在心裏想着，卻是冷不丁打了個噴嚏。

他揉揉鼻尖，問柯戟：“既然是去找商艦隊，怎麽到了這裏？”

他一邊問，一邊将蛇肉纏上樹枝，架在篝火上碳烤。

既然是柯戟，陸勵然便自覺地把這個營地歸為了自己的地盤，當然蛇肉還是會分給柯戟的就是了。

“我的飛行員沒有拿到商艦隊的那條航線的獲批，只能降落在最靠近的地點。”柯戟無奈道。

他也沒想到荒星的航線審批會那麽嚴格，加上他來得匆忙，也沒多做什麽準備，來不及打點審批關卡。

正在刷直播間的弦馭愣了一下。

他家商艦隊的路線怎麽會被外人打聽到？這樣私密關鍵的信息，只有他和自家弟弟有，除非有人用了內網的數據調控，否則沒人拿得到。

那麽問題來了，內網的數據調控是整個A69大星系的內網，擁有調控權限的人，只有聯邦金字塔尖的那幾位閣下。

弦馭旋即一臉牙疼，柯美人？柯棘？柯戟？指揮官？Omega？不能吧。這形象這性格也太南轅北轍了。

弦馭打了個哆嗦，不敢細想。

陸勵然聞言扯了扯嘴角：“所以你的飛行員也回去了，你又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柯戟頓了頓，點頭。

“那麽是什麽讓你自大得認為自己不需要一個沙漠向導？”陸勵然反問。

柯戟：“……”

作為一個嬌滴滴的柔弱Omega，他很有必要為自己敢于獨自一人出現在沙漠裏找一個借口。

但他絞盡腦汁，沒有找到理由。

最後，他只能看向陸勵然，盡可能地讓自己的目光看上去懇切又無辜：“但我找不到一個願意來這邊的沙漠向導。”

陸勵然撇嘴，的确，畢竟願意進入薩爾巴的獵人實在少得可憐，即便有，也大多是些沒有腦子空有膽量的二流獵手，那種人只會把雇主帶進更可怕的深淵裏去。

“所以你打算怎麽做？就靠自己一個人，在大漠裏找一支渺小的商隊？”陸勵然問道。

柯戟眨眨眼：“不知道你來大漠是為了做什麽呢？或許同路？”

“我可以給錢，我很有錢。”柯戟笑眯眯地彎起眼睛，給出了更讓陸勵然無法推拒的理由，“既然你已經在這裏了，不如做我的向導。”

陸勵然：“……”

的确，上一次柯戟給出的報酬真是大方得讓人眼紅。

“我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陸勵然撇嘴，“我要找沙繭，那東西只在沙漠腹地深處，那片地方很危險，我不覺得商艦隊會與我同路，我也沒興趣專門為你繞路，我的時間很寶貴。”

“巧了，我得到的消息，弦家的商艦隊也正打算往那頭去。”柯戟眼睛微亮，“似乎他們打算找到生活在沙漠中的游牧民族，與他們做長期的合作交易。”

陸勵然：“……他們是不是瘋了。”

柯戟不在意那對人馬到底想做什麽，他只想找到他要找的人，然後直接把人帶走。

他聳聳肩，看着陸勵然：“怎麽樣？你知道我，我不會拖後腿的，而且我可以給你豐富的報酬。”

陸勵然的确心動了，他忽然想到其他東西，冷不丁問：“那你的終端裏應該存了不少水吧？”

報酬雖好，但在沙漠，水比金子貴。

【23333陸哥你怎麽看上人家終端裏的東西呢！】

【陸哥，實用主義第一人，別整虛頭八腦的】

“不知道為什麽，一進入這片沙漠，我的終端就像是失靈了一樣，無法從裏面取出任何東西。”

柯戟的回答卻大大出乎陸勵然的意料。

陸勵然一愣，他因為系統的規定，進入大漠後就沒試過終端能否使用，而之前一次逃生艇迫降，他們身上的終端都在各種交火和沖突下損毀，也是無法使用的狀态。

他根本沒想過，在薩爾巴，他們的終端竟是統一失靈的狀态？

陸勵然摸着下巴微微眯眼，如果不是柯戟的終端壞了，那就是大漠裏有什麽東西。

“我剛才就是去取水的。”柯戟摸出懷裏的水壺，晃了晃動靜，大約只蓄了不到半瓶，可憐極了。

陸勵然聞言立即問：“去哪兒取的？”

“有點遠，翻個沙丘才到，我也是把壺擱那兒蓄了半天才有這點的。”柯戟說道。

他是白天的時候發現的地方，水凝在岩壁上，他抓了一把草攢成一股，貼在岩壁上，讓水順着草團凝成水滴，再滴進壺裏。

很慢，也沒什麽效率，但至少是能用的水。

陸勵然聞言才熄了心思，要是放在白天，他倒願意花這樣的時間特意繞去一趟。

蛇肉纏在樹枝上，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間，烤得差不多了。

陸勵然撕扯開一片蛇肉，肉絲紋理清晰可見，這樣的就是熟透了能吃了。

他分給柯戟一段。

“雙角夔龍蛇的蛇骨很不一樣，都是軟骨，所以能直接嚼着咽下去，味道也不錯，介乎牛肉與豬肉之間的味道。”陸勵然注意到直播間裏有人在刷，便開口說道。

柯戟也嘗了一口，笑了笑問道：“你這次除了吃了蛇肉外，還吃過什麽？”

“暫時沒有，這裏沒什麽活物。”陸勵然可惜地道。

【陸哥：連個螞蟻都看不到，還想掏螞蟻窩呢！】

【蚯蚓也沒】

【草哈哈哈能不能提點陽間人吃的東西！】

吃完了一條蛇，陸勵然便打算休息了，柯戟搭的棚不大，畢竟一個人睡，搭得大了熱量也容易逸散，但兩個人蜷着腿擠擠，也不是不能擠。

臨時棚窩與岩石壁平行，中間是燃燒的篝火，陸勵然将篝火分散在筆直的一條線上，貼着那片岩石劃成一條火線，也與岩石側邊的棚窩平行。

這麽一來，篝火産生的熱量會被岩石壁反射，循環繞在棚窩之間。他們睡在棚窩裏，從頭到腳都能感受到篝火的反射熱量，體感溫度起碼被外面要高二十幾度。

“暖和多了。”陸勵然鑽進棚窩裏，柯戟睡在裏側，他睡外側，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攝像球被調到眼前，陸勵然看着鏡頭道：“這是我在薩爾巴大漠的第一個夜晚，嘗試走了一段夜路，幸運地遇到了一條雙角夔龍蛇，而它不幸地成為了我今晚的晚餐。”

“現在，我正在第一個夜宿營地裏，巧遇了一位大家也不陌生的熟人，暫住了他的‘房子’。”

“不得不說，柯棘搭的棚窩很棒，頂上與身下都用香榈樹的枝葉織成細密的鋪蓋，用來隔熱，防止沙子飛快帶走自身的熱量。”

柯戟略顯受寵若驚地看了陸勵然一眼，笑眯眯地道：“謝謝誇獎。”

“呵。”陸勵然發出一聲鼻音，“但自大的柯先生孤身一人闖進薩爾巴大漠，沒有帶任何向導，真是一個極其大膽的決定。”

柯戟眨眨眼，聲音軟糯低沉，鋼藍色的眼裏帶着明顯的懇求、信任和期待：“可你會是我的沙漠向導吧？對嗎？”

“……”陸勵然粗聲粗氣地應了一聲，“睡覺去。”

他懷疑自己被這雙鋼藍色的眼睛綁架了。

“今天的直播就到這裏，歡迎大家關注一下直播間，明天再見。”陸勵然說完，幹脆果斷地收起了攝像球。

再不關直播，天知道他還能不能穩住自己的酷漢形象。

柯戟看着背朝自己的陸勵然輕輕笑了一聲。

“你理想中的伴侶是什麽樣子的？”他忽然問。

陸勵然果然轉過身來，嘲諷地看了柯戟一眼：“看來是我讓你的八卦火苗燒了起來？”

柯戟輕咳一聲，摸摸鼻尖。

不過索性這會兒冷得讓人睡不着，陸勵然若有所思地思索了片刻，認真說道：“唔，硬要說想找什麽樣子的伴侶的話，大概是指揮官閣下那樣的吧。”

柯戟驀地瞪大眼，被自己的唾沫嗆着，咳出了一番驚天動地的效果。

陸勵然臉色一黑，不滿地轉過身去，背朝柯戟，耳朵卻紅了起來。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柯戟連忙說道，輕輕戳了戳男人的肩膀，“我沒別的意思，你別生氣。”

“我就是意外，你知道指揮官閣下是個Alpha吧？”柯戟挑挑眉，帶着試探地問。

陸勵然發出一個不屑的鼻音：“你對雙A戀有什麽看法嗎？”

柯戟噎了噎，雙A戀？

他支起胳膊撐着頭，看着陸勵然的背影：“不過我沒想到你會喜歡一個同樣強勢的對象，據說那個指揮官的脾氣可不太好，常常呵斥自己機動部隊裏的人，嚴苛得不得了，誰在他手下都讨不了好。”

“你懂什麽？”陸勵然依舊不屑地哧了一聲，并且很快轉頭看過來，出聲警告柯戟。

“外界流傳的那些對指揮官閣下的謠言，都是虛假過分的貶低，如果沒有指揮官閣下，不僅是荒星，整個A69星系都會淪為比荒星更加荒誕、無秩序的戰場。”陸勵然說道，神色是罕見的莊重嚴肅，不容許任何人在自己面前扭曲歪解那位閣下。

柯戟微微一怔，沒有料到陸勵然會這麽說，他眨了兩下眼，慶幸夜色能替他遮擋住一時間的不自然。

他笑了笑：“我明白了。”

陸勵然哼哼了聲，不指望一個曾經還抱怨戰争影響家族生意的富二代能真正明白什麽。

“那你見過指揮官閣下嗎？”柯戟問。

陸勵然撇嘴，他倒是想見。

他回道：“那位指揮官閣下向來以機甲形象出現在公衆面前，我沒機會見到真人。”

柯戟仔細觀察着對方的表情，眼前的男人就像是與自己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交集，也不是避之不及的模樣，只是純粹的，不認識。

“你怎麽問這個？”陸勵然疑惑地看着眼前忽然不吱聲的人，反問，“難道你見過？”

柯戟回道：“我只是聽說，幾乎沒人見到過他的真實樣貌。萬一他長得很醜呢？你也喜歡？”

陸勵然鄙夷地上下掃了兩眼面前男人：“不是所有人都只看花枝招展的外表，長得再好看也沒什麽實質用處。譬如你，即便與那位指揮官閣下的名字同姓同音，卻虛有其表，連那位指揮官閣下的十分之一都抵不過。”

柯戟：“……”

他算是明白了，千萬不要在陸勵然面前說那位指揮官閣下的一丁點不好，哪怕只是一個假設，也會引火上身，招惹來攻擊性及侮辱性極強的嘲諷攻擊。

柯戟見好就收，雖然被罵的是自己，但被誇的也是自己。

他笑眯眯地點頭應道：“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那位指揮官閣下。”

陸勵然：“……哼。”

柯戟還想說什麽，陸勵然危險地眯起雙眼，語氣裏帶着威脅的意味道：“如果你很精神，或許你可以出去折些樹枝，給外頭那堆将滅不滅的篝火添點火勢。”

柯戟瞬間熄了夜聊的心思，表示不知怎麽的突然好累好困他要睡了晚安。

開玩笑，外面的溫度少說也到了零下二十多度的地步，潑杯熱水出去都能瞬間化成霧氣，還是棚窩裏暖和，還有個天然人形取暖器一起共發熱，他有什麽想不開的要出去呢？

柯戟朝陸勵然身邊湊近了點，小聲嘟哝：“擠擠暖和點。”

陸勵然滿頭黑線，這人真是一點也沒有身為Omega的自覺，AO授受不親這點常識都沒有嗎？還好他是個貨真價實生過崽的Omega，啧。

陸勵然沒有拒絕，因為寒冷，兩個Omega相互取暖什麽的，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反正OO抱着睡一晚也不能生崽崽。

兩人都熟悉彼此身上的氣味，在荒漠的第一晚，這般彼此擁擠着取暖，呼吸着對方的氣味，竟是睡得難得安沉。

陸勵然渾然不知，在睡夢中，與自身綁定的系統在靜悄悄地運作着——

【監測宿主直播間當日最高在線人數：78632，兌換修複比例：0.78，當前容貌總修複進度：0.78%】

系統評價：是宿主本尊也察覺不出的恢複進度，請宿主再接再厲，回歸星際絕美O榜魁首指日可待。

……

第二天清晨，也就約莫六七點的樣子，陸勵然調整到野外的生物鐘便警醒着主人醒來。

他睜開眼，最先看見的，是一只擱在自己腰上的手掌，手指修長白皙，骨節分明，宛若上好的白玉。

陸勵然臉色又是一黑，“啪唧”打掉了那只手，利索地起身。

柯戟當即醒了過來，摸着被拍紅的手背有些茫然，他做什麽了又挨打？

“準備出發了。”陸勵然粗聲粗氣地道。

“啊好。”柯戟應了一聲。

他從棚窩裏鑽出來，就看陸勵然從背包裏取出攝像球放飛，新一天的直播又開始了。

直播間裏的人并不多，這才早上六七點，直播間裏只有陸續進來的零星幾十個人。

【主播早啊】

【這是什麽直播哇，居然那麽早就開始了】

【看着主播背景好像在沙漠裏？】

【陸哥的荒野直播間歡迎你！】

陸勵然簡單和直播間裏的人打了聲招呼。

“我是荒野求生專家陸勵然，現在是薩爾巴大漠的清晨，我在這裏度過了一個寒冷的夜晚，你們可以看見昨天這裏鋪撒的篝火已經幾乎都滅了，但所幸已經撐到了白天，我随時可以出發了。”

“夜晚的薩爾巴大漠冷得讓人懷念幾個小時前的滾燙沙子，但等到了太陽高懸的時候，又開始懷念夜晚的寒冷。薩爾巴就是這樣一個讓人随時矛盾的魔鬼。”

他拿過外套和靴子，一邊往外面抖，一邊說道：“一個小訣竅，在沙漠裏出行，提早幾個小時趕路是不錯的選擇，九點之前的沙漠溫度和九點之後是兩個世界。”

經過一夜的風沙洗禮，鋪在外頭的外套和靴子裏都盛滿了不少的沙礫，被陸勵然這麽一抖，撲簌簌地掉出來不少。

“不過在這之前，首先要确保的是你的外套和靴子裏沒有爬進什麽小生物。”陸勵然抖幹淨了自己的衣物後穿上，說道，“太陽升起後，沙漠裏的蠍子和蛇類都會自覺尋找黑暗陰涼的蔭蔽處，旅客的背包、衣服、鞋子就會成為這些小生物的臨時住處。”

“所以務必要确保，在穿衣之前，有把這些不請自來的租客趕走。”

柯戟抓過自己的外套和靴子，也跟着抖抖抖，見沒什麽沙子掉出來後，便打算穿回去。

陸勵然卻陡然抓住他的手，臉色一肅：“別動。”

柯戟聞言一頓，目光轉到自己手中的長靴裏：“有東西？”

陸勵然抓了探棒搗進靴子裏，輕輕掃了兩下，就見一只約有成年男人巴掌大小的藍色蠍子從裏頭爬了出來。

蠍尾倒鈎彎挂着，飽滿的勾刺上還布滿了細小的藍色絨毛，尾刺的尖頭黑得發亮。

陸勵然輕吸口氣：“是薩爾巴藍寶蠍，被蟄一下就會讓人感覺到火燎一般的劇痛，劇痛會持續近一小時，雖然毒性不強，但很慘。”

柯戟眼皮跳了跳，這東西剛才不管他怎麽抖也沒掉出來，簡直成精了。

陸勵然原本也沒發現，只是目光掃過的時候，系統的初級野外偵測技能突然自動偵測到了這麽一個活物，不然大概率會被忽略。

他說道：“薩爾巴藍寶蠍不在保護動物清單上，把尾部切了就能吃。”

【？？？從不在保護動物清單上，跳到能吃，這個跨越也太大了！！】

【樓上一看就是新人吧？嘿，習慣就好】

【有一說一，陸哥這次要吃的藍蠍子看起來有點不好下嘴，熒光藍看起來好詭異啊】

【+1】

陸勵然摸出了匕首，探棒直接死死抵住不斷掙動的藍蠍，蠍尾不斷戳刺探棒試圖攻擊。

匕首切開了藍蠍的尾段，又把頭去了，流出不多的藍色血液。

他用匕首戳中藍蠍的身體部分，遞給柯戟，友好發問：“你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