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軟甜炮彈

酒莊被提前布置,成片成片的淡黃色月光海鋪滿婚禮現場。

花朵依舊鮮嫩欲滴,中間的花蕊筆直,中間點綴着白色鈴蘭制成的花球,錯落挂下來。

兩側長桌上擺滿了精致的點心小食,不斷有服務人員端着餐盤替換最新鮮制作的食物。

溫疏離剛出現,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青年長得足夠漂亮,令人驚豔,尤其是那雙鳳眼以及眼尾一顆暗紅色的小痣。

春暖欲紅帳,輕解卿霓裳。

清純精致的臉上增添幾分欲/色,每個人的心髒都忍不住加快幾秒。

封夫人發現衆人焦點集中在某個地方。

循着衆人視線看去,只見身穿白色西裝的溫疏離站在那裏,氣質清冷又絕豔。就算封從瑞此時出現,也未必能比溫疏離更驚豔。

就在衆人猜測溫疏離的身份時,封夫人拎着裙擺走過去。她的臉色還是不大好,豎起眉頭:“怎麽現在才來,說了讓你早點來,你就是故意的是吧?”

溫疏離眸光懶散:“媽,如果我早點來,不是搶走二哥的風頭?”

媽?二哥?

這漂亮得嚣張的青年,居然是封家那位私生子溫疏離。

傅琰的新婚小夫人?!

原本生起蠢蠢欲動小心思的人瞬間偃旗息鼓,褲子都脫了才知道是碰不得的人,衆人心底不約而同地唏噓。

怪不得傅琰願意娶一個私生子呢,這樣一個美人兒,誰看了不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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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封從瑞在,都不一定能把溫疏離比下去。

“呵,你可真是好大的口氣。小瑞可是大明星,你跟他比?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鏡子!”封夫人爆起粗口來,全然不複上流名媛夫人的風度。

溫疏離抿起唇角,水潤的唇如Q彈飽滿的蜜桃,潋滟的眸中絲毫不見膽怯懦弱,如一把雪亮的刀,看得封夫人心底發毛。

“媽,你少說兩句。”封從域走過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這邊,在外人看來,就是封夫人看不慣私生子,迫不及待地教訓他:“今天是小瑞的訂婚宴。”

封夫人回過神,攏了攏散落在鬓角的碎發,頤指氣使道:“你先去幫忙接待客人,絕對不能怠慢,知道了嗎?”

溫疏離沒有搭腔,徑直往裏走。

衆人目光緊盯着他,他就像案板上人人觊觎的肥肉,卻有一道名為“傅琰”的無形金鐘罩護着,沒人敢伸出霍霍磨刀。

溫疏離對于周圍的目光當然不陌生,他還是十八線糊豆的時候,被公司安排酒局。酒桌上的大佬目光比這還要露骨,給他塞名片的都算含蓄,不停灌酒對他動手動腳都是常規操作。

曾經有個肥頭大耳的高層追求他不得,利用公司給他施加壓力,取消他所有通告,讓他在家摳腳大半年,溫疏離照樣冷着一張臉。

蔥白的手指捏起一只酒杯,溫疏離輕輕抿了一口,馥郁的酒香随即在口腔中彌漫。

酒是好酒,可惜醇厚不足,不如傅家酒櫃裏的酒。

想到曾經偷喝的傅琰酒櫃裏的82年拉斐爾,放入幾粒海鹽,舌苔先感受到海鹽的粗礦顆粒感,再卷入威士忌的火辣沖擊,一口下去,刺激地眼角迸出爽快的淚花。

這種葡萄酒,只是溫水煮青蛙罷了,實在不夠刺激。

又吃了幾口小牛排,封從瑞跟南宮谟才施施然出場。

倆人穿着情侶款高定禮服,封從瑞的身上是白色鎏金禮服,胸口一塊捷豹鑽石胸針價值不菲,還寓意溫莎公爵永恒不梗的愛情。

南宮谟則是銀色禮服,胸口同樣綴着一塊獵豹鑽石胸針,倆人還用了同款祖母綠袖口,低調奢華。

封從瑞屬于溫潤儒雅挂的長相,跟白色禮服倒也算相得益彰,猶如一道溫潤幽冷的月亮。

可惜,還是被溫疏離從容貌到氣場碾壓。

見到封從瑞,溫疏離沒有回避,反而捏着一只高腳酒杯,氣定神閑地走過去:“二哥,恭喜。”

封從瑞的臉色從詫異到不敢置信,目不轉睛地瞪着溫疏離。

南宮谟的目光裏,同樣流露出驚豔和遺憾。

“阿離?”南宮谟率先沉不住氣:“你變了很多。”

溫疏離垂眸淺笑了下:“是嗎?老傅倒是讓我做自己就好,不用去改變什麽。”

吃瓜衆人咂舌,老傅?傅琰?他可真是敢叫。

從溫疏離的氣色和話語中不自覺的親昵,豪門凄慘少夫的謠言不攻自破。人家日子過得好着呢,某些人就是鹹吃蘿蔔淡操心。

“傅總今天為什麽沒過來?”南宮谟臉上的笑容有些黯淡。

“他還在飛機上呢,本來他想陪我一塊過來的。”溫疏離皺着眉,做苦惱狀:“但是他坐十幾小時的飛機也很辛苦,我舍不得吶。”

短短兩句話,将溫疏離和傅琰夫夫情深,溫疏離善解人意,體貼細致的人設立起來了。

在娛樂圈摸爬滾打這麽多年,立人設這種事兒溫疏離手到擒來。愛豆塌房年年有,從來不是溫疏離。

“诶呀,傅總真是好福氣吶。”

“是啊是啊,傅小夫人對傅總也是體貼入微,羨煞旁人。”

一波彩虹屁吹起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今天是溫疏離和傅琰的訂婚宴。

“沒有啦,我的脾氣也不大好,都是老傅比較讓着我。”溫疏離被衆星捧月,絲毫不怯,謙虛地顯擺。

封從瑞的臉色微變,礙于在場的賓客和攝像機——攝像機!

他扭頭尋找檸檬TV派來全程跟拍他訂婚宴的攝像機,居然也怼着溫疏離的臉使勁拍。

溫疏離也早注意到有臺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大炮,怼着自己猛拍。他這麽多年,也習慣在鏡頭面前,絲毫不慫,唇角的笑意更甚,眼尾帶着小勾子,直往人心窩裏撓。

封從瑞氣得揪住南宮谟的胳膊:“讓司儀開始儀式吧。”

儀式開始,衆人的注意力才會轉移到這場訂婚宴的主角上來。

“我小叔還沒來。”南宮家的主人南宮淵還沒到場,所有人都得等着。

封從瑞氣得轉過身,不想跟南宮谟說話。

“小瑞。”封從域開口幫腔,只不過幫的是南宮谟:“南宮先生工作繁忙,又是南宮家主,我們等他是禮數,應該的,不可以跟小谟耍脾氣。”

“知道了,大哥。”面對封從域,封從瑞才底氣不足,悻悻地說道。

除了南宮淵,南宮家的老太太也沒到場,這場訂婚宴沒有重量級人物擡場面,就跟小娃娃過家家一樣。

衆人都等着看南宮淵和老太太究竟會不會出現。

時間越久,封從瑞越急,他的訂婚宴遲遲沒法正式開始,所有人都等着看他笑話。

檸檬TV花了大價錢,為他拍攝訂婚宴紀錄片。如果在南宮家長沒有出席的情況下舉行,無異于把臉擡到黑子手下去被扇耳光。

“怎麽還不來,你不是說好的你小叔一定會來的?”封從瑞耐不住朝南宮谟撒氣。

南宮谟煩躁地擡手看表,不耐煩地敷衍:“大概是路上堵車,再等等。”

“還等?再等天都要亮了!”

薄暮降臨,天邊被晚霞染紅,景色美不勝收。

但酒莊裏,除了溫疏離有閑情逸致欣賞,恐怕再沒有人有這個興致了。

嘴裏呷了口紅酒慢品,溫疏離身體輕靠在長桌旁,轉動着酒杯,晚風中混雜着薔薇花香,再看着封從瑞跟封夫人手腳大亂的模樣,惬意地眯起眼。

“傅先生來了!”不知門口誰喊了聲。

衆人不約而同朝門口看去。

高大俊朗的男人緩緩走進來,身着一襲鐵灰色西裝,身形挺拔,寬肩窄腰。西裝褲下包裹的大長腿緊實有力,男人的眸色漆黑,幽深地看不穿情緒。劍眉星目,輪廓如刀削般冷厲。

“這是……傅琰?”衆人不敢置信。

溫疏離無聲地點點頭,這就是傅琰,他的合法老攻。

嗯,真人比照片上帥一百倍。

傅琰的目光迅速鎖定在溫疏離身上,這個素未謀面的新婚小夫人同樣目光大膽地看着他。

仿佛在看一件……商品?還滿意地點了兩下頭。

認出傅琰身旁的闕深,衆人才敢相信,這個英俊沉穩的男人,正是傅琰。

說好的肥頭大耳,啤酒肚,蒜頭鼻小眼睛呢?說好的身有殘疾坐輪椅呢??到底是誰造的謠。

傅琰還沒動作,小漂亮就唇角咧開燦爛的笑容,張開胳膊朝他跑過來。伴随着一陣清爽的薄荷牛奶味,一個嬌軟的身體撞進他懷裏。

在傅琰還沒來得及反應前,溫疏離擡起頭:“我好想你啊~”

饒是傅大佬,也沒遭遇過如此軟甜炮彈。

就在他緩緩擡手,準備回抱住溫疏離時,小人兒麻溜地松開手,扭身摟住他的胳膊。

懷中頓時空虛,軟軟甜甜的薄荷牛奶味淡去,傅琰神情有些迷茫。

身後再次傳來動靜,一名同樣氣場強大的英俊男子攙着位花甲老太太緩緩走進酒莊。

“小叔!”南宮谟高興地喊了聲,快步跑過去。

封從域強裝鎮定自若,走過來向傅琰打招呼:“傅總,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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