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二節課下課後,門外有人喊:“初年

備的時候在網絡上搜索了一下關于這部電影的一些東西,這是一部國外關于拐賣兒童的電影,裏面的主人公,男主和女主是兄妹,親生兄妹的那種類型,但因為一次失誤,男生的妹妹被拐賣走了,甚至于偷渡去了其他的地方。

拐賣是有組織的一場行動,被拐賣的時候哥哥也還小,根本無能為力,但他卻從未放棄過,從小開始便踏上了尋找妹妹的這條路。

從十歲到二十歲,他沒有找到自己的妹妹,但卻拯救了很多被拐賣的兒童,他把他們救出于水火之中,給予他們新的生活和生命。

雖然面對着一次一次的失望,但他卻從未放棄過,依舊堅持的尋找着。不少人都勸他,可以放棄了,他找了很多個拐賣點,但一直沒有自己妹妹的一丁點消息,不少人都說,他妹妹可能早就遭遇不幸,但他不相信,堅持不懈的找下去。

直到,四十多歲的時候,他才再次和自己的親妹妹見面。

找了三十多年,終于找到了。

這部電影的跨步很大,當年上映的時候讓無數看過的人淚流滿面,在當今的社會,這種現實類的電影是最感人的,也最能讓人感同身受的。

每一個月,甚至于每一天,其實現在都還存在了兒童的拐賣交易,很多人為了錢而丢失了自己的良知,這一點不可饒恕,所以這部電影更多的是呼籲大家,能多多關注一些流浪街頭的兒童,說不定他們其實是被拐賣出去的。

總之電影的意義很大,周初年搜了下評論出來,每一個評論看得都讓人有想要哭泣的沖動。

她不知道為何,就下意識的想要看這部電影。

“年年。”

霍嘉珩弄好,喊了她。

“啊……”周初年回神,有點緊張的看向霍嘉珩:“好了嗎?”

“好了。”

電影開始,第一幕的畫面是一個回憶,他們兒童時期的歡樂時光,妹妹很聽話,偶爾也有點調皮,但很喜歡自己的哥哥,雖然其他的家庭都是獨生子女,可她卻因為自己有個哥哥而高興,哥哥會把巧克力分給她吃,會把玩具分給她玩,會給她買自己想吃的東西,也會在爸爸媽媽出差的時候照顧她……

因為是美國電影,周初年只能聽得懂一部分,但好在下面有翻譯的字幕,看起來才不那麽的困難。

霍嘉珩一直沒有出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電影播放到一半,哥哥開始尋找妹妹的時候,周初年看得淚流滿面,她不知道為什麽會感觸那麽深……明明這跟她沒有任何的關系不是嗎,可她就是難過。

看着妹妹在販賣人口的那些人手裏掙紮的時候,看着妹妹被拐賣的睡夢中呢喃喊着哥哥救我的時候,她哭的泣不成聲的——

到哥哥找妹妹的那瞬間,她依舊是覺得難受,難以言說的那種難受。

哥哥太苦了,明明自己也才十歲多大的年齡,卻開始堅持不懈的找妹妹,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的,他甚至于為了找妹妹,沒有再去上學,直到後來,父母告訴他,只有念書多了,有能力了才能更好的找到妹妹,他便開始邊念書,邊打工,利用所有一切有希望的機會去尋找他的妹妹。

電影沒看完,就被霍嘉珩關了。

他直接把哭的泣不成聲的人抱了起來,回了房間。

“年年。”

“嗯。”周初年窩在他的懷裏,也不掙紮,淚眼婆娑的:“霍嘉珩。”

“我在。”

周初年沉默了好一會,突然說:“為什麽世界上會有那麽過分的人。”

霍嘉珩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是啊,世界上為什麽會有那麽過分的人,把他身邊的小公主從他的身邊奪走了那麽多年。

卧室內的兩人無限的沉默着,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也并不知道要說什麽。

許久後,霍嘉珩柔聲地哄着她:“你太感性了,以後這種電影我們不看。”

“那你看完了嗎?”

周初年突然問。

霍嘉珩一怔,頓了頓道:“看完了。”

話音落下後,卧室內是許久的一陣沉默。

“那他找到了他的妹妹是嗎。”

“是。”

“後來他們生活的還好嗎。”

霍嘉珩嗯了聲:“都很好,妹妹雖然是被拐賣了,可後來遇到了很好的人,活了下來。”

周初年安靜的聽着霍嘉珩說的話,只覺得有種莫名其妙的安心存在着。

兩人擁抱着,像是在互相的依偎。

“先去洗澡吧。”霍嘉珩哄着她:“今晚我陪你一起睡覺。”

“好。”

周初年走進浴室,沒幾秒鐘又走了出來,擡眼看向霍嘉珩,低聲問:“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問。”

“如果你是電影的主人公,你也會這樣嗎,堅持不懈的找自己的妹妹。”

作者有話要說: 嘤嘤嘤,明天。

暴哭。

☆、家

話音落下後, 屋內靜悄悄的。

安靜到他們都能聽見對方淺淺的呼吸聲了, 甚至于再靠近一點,還有心跳的聲音。

周初年仰頭看着他, 眼睛裏閃爍着自己都不懂的希冀光芒。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脫口而出的問出這樣的一句話,可問完後,反應過來後, 她并不後悔。

沒有半點的後悔感覺,只覺得松了口氣, 那無形中壓着自己的東西,仿佛得到了放松。

霍嘉珩眼眸輕顫了下,他聽見自己的呼吸慢了兩分, 心髒在聽到那一句話的時候好像也驟停了下來。

他直勾勾地注視着她,良久後他才聽見自己沙啞的話落下。

“我會。”

他會義無反顧的尋找她。

尋找自己的“妹妹”。

無論多麽的困難,他都會去找到她, 不論需要多少年,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于更長的時間, 霍嘉珩都不會放棄。

而事實上,他也真的做到了。

……

他張了張嘴, 看着周初年還想要說點什麽的時候, 周初年已經扒着門點頭了。

她聽着霍嘉珩的答案, 輕笑了聲說:“好,我知道了。”

“那我洗澡了啊。”

霍嘉珩沉默了須臾,點了點頭:“去吧。”

浴室內的水聲嘩啦啦的流着, 外面的霍嘉珩安靜的聽着,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他在兩難之間抉擇着,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要現在告訴周初年實際的情況,還是繼續的瞞下去。雖然就現在來看,她并沒有完全的想起來,可其實瞞着,對誰都不太公平,但又沒有辦法。

他不希望周初年再經歷一次那樣的痛苦。

霍嘉珩前不久剛拿到的調查結果,雖然不算很完善,但也差不多了。

周初年幼時那會,經歷的事情不比電影裏的輕松。一想到這一點,霍嘉珩就有些不舍。

沒一會,周初年便出來了。

“我來給你吹頭發。”

“好。”

周初年是困了,剛剛哭的眼睛都腫起來了,給她吹幹頭發之後,霍嘉珩下樓找了冰塊上來,給她敷了下眼睛。

“困了?”

“嗯。”

周初年抱着他的手臂蹭了蹭,慵懶地跟霍嘉珩撒嬌,軟聲說:“想睡覺了。”

霍嘉珩失笑,微垂着眼簾一把将她抱了起來,低聲道:“睡吧,我去洗澡,你先睡。”

“好。”她拉着霍嘉珩的手臂,擡眼望着他:“你今晚要陪我睡。”

“放心,會的。”

他承諾。

得到承諾後,周初年才徹底的放心了下來。

躺在床上後,味道跟前一晚的一摸一樣,只是周初年不知為何,竟然有些睡不着了。

她聽着浴室裏的水聲,想着剛剛霍嘉珩的反應,怎麽想怎麽都覺得有點奇怪,可就是想不明白是怎麽回事。

只不過周初年太困了,雖然潛意識裏是不想要睡覺的,但眼皮怎麽也都撐不住了,還沒等霍嘉珩從浴室裏出來,她便躺在床上先睡着了。

……

周初年做了一個夢,這個夢比以往的任何時候的夢都要來的更加的真實,就像是她親生經歷了的一樣。

夢裏有她,是小時候的模樣,胖嘟嘟的,還很喜歡吃甜食,她有一個鄰家哥哥,一直寵着自己。

小時候父母的工作忙碌,能關心她的時間少之甚少,所以她大部分的時間是和哥哥一起長大的。

她很依賴自己的那個哥哥,什麽事情都跟哥哥分享,也喜歡跟哥哥待在一起,他會給自己買喜歡吃的東西,喜歡的芭比娃娃,喜歡的所有的一切,滿足她所有小小的心願。即便是去上學了,也會一回到家便第一個想到她,帶着她一起玩。

更會在其他的小朋友說她胖的時候維護她,耐心的告訴自己,她胖胖的很可愛,他很喜歡,不用去聽信其他孩子的話。

她跟哥哥一起長大,從她稍微有點記憶的時候便在一起長大了,直到快要五歲的那一年,發生了意外。

——

夢裏的一切都太過清楚了。

周初年跟家裏的阿姨在游樂場玩,游樂場的人特別多,那幾天她哭鬧的厲害,想要找哥哥,實在是沒辦法阿姨才把她帶出去玩的。

可游樂場裏沒有哥哥,她覺得一點都不好玩。

阿姨去上洗手間了,周初年穿着紅色的小棉襖站在外面,拿着棉花糖安靜的等待着。

前面突然出現一個特別和藹可親的叔叔,溫溫柔柔的問她是不是在等人……再後來發生了什麽事情周初年的夢裏已經不那麽的清晰了。

只還記得,那人問自己,想不想要去找哥哥。

她原本一直都記得哥哥和爸爸媽媽跟自己說的話,不能相信陌生人的話,也不能跟陌生人走,可是她真的很想她的哥哥了,想要早點見到哥哥。

但即便是如此,周初年還是留了一個心眼,她眼眸清澈的看着面前的人,軟聲問:“你真的能帶我去找哥哥嗎?”

“是的。”

“那你不能帶着哥哥過來找我嗎?”

那人笑了笑,溫柔的摸着她的腦袋說:“你哥哥說想要給你一個驚喜,讓我帶你過去,好嗎?”

她停住了好一會,才抵不住內心的渴望點了點頭:“好。”

可一說完,才跟着那人走了兩步,周初年就後悔了。

她不能這樣,她要聽哥哥的話,要在家裏等哥哥回來,不可以跟陌生人走的。

可那會……已經來不及了。

下一秒,周初年便陷入了昏迷的狀态,等她再次醒來,已經被關進了一個漆黑的房間,連小窗戶都沒有的一個房間,在她的旁邊,還有很多其他的小朋友,大家都在哭鬧着……

再後來,她也跟着哭了。

不知道隔了多久的時間,他們一群小朋友被帶走了。

從這個小房間轉移到了另外一個黑漆漆的地方,沒有半點的光線。

周初年雖然年紀小,可霍嘉珩平時給她說的事情多,所以算是聽懂了一點這些人是做什麽的。

他們在外面說,想要把他們賣掉,有人想要買這些孩子,他們在讨論他們的去處,哪幾個應該去哪裏,哪幾個又應該賣去哪裏,被誰買了。

後來……

其他的小孩都不見了,只剩下了周初年,她之所以沒被賣走,是因為生病了。

因為是冬天,周初年已經好幾天沒洗澡,每天都被關着,不見天日。她本身的身體便嬌弱到了極點,經過這樣一折騰,她發起了高燒,所有人都沒有任何辦法的高燒,因為是不正當的買賣,甚至于是犯法的行為,所以他們不敢請醫生,只敢偷偷的給周初年降燒。

可依舊是降不下去。

直到有一天,一個山村裏的人把她買了回去。

他們才算是正式的脫手。

買了回去後,周初年那會長得精致,即便是經歷了半個多月的高燒,也依舊能看出來是富人家養出來的孩子。

可唯一不同的是……她被買回去不到一個星期,那家人全部都得了重感冒,就像是被她傳染的一樣。

那家人狠心,咬牙切齒的把周初年丢掉了。

再後來——

她再次醒來的時候,便是在醫院了。

周父周母在悉心的照顧着她,她改名了,從周念念,改成了周初年。

因為他們,是在大年初一撿到她的。

“年年。”

“年年。”

她被噩夢糾纏着,額間已經出了不少的汗意。

周初年全身蜷縮在一起,是害怕時候的反應,她的嘴裏無意識的呢喃着:“不要……不要把我賣掉。”

“我要哥哥……我要爸爸媽媽……”

“我要嘉珩哥哥……他一定會來找我的。”

“不要……”

“你們不能這樣做,你們這樣做是不對的。”

“不要打我。”

“我不會再逃跑了……不會了。”

“啊……”

周初年突然尖叫了聲,醒來了。

她睜開眼,看着面前一臉緊張着急的霍嘉珩,怔忪了片刻。

屋內的燈光有些刺眼,讓周初年睜開眼之後,便再次急忙的閉上了,好久後——

她才再次睜開,看着眼前的人。

是真實存在的。

是真真實實的霍嘉珩。她夢裏的那個人。

“年年。”

霍嘉珩搖晃着她的肩膀,看着她醒來後松了一口氣。

他的聲音帶着緊張和急促,低聲問:“做噩夢了?”

他剛從浴室出來,周初年便睡着了。霍嘉珩思索着她睡着了,便去書房把電腦拿過來陪着她一起,說好了要陪她的,即便是不睡在一起,霍嘉珩今晚也不敢離開的太遠。

但他沒想到,自己才剛坐下不到半個小時,她就一直在夢裏掙紮,嘴裏說着他聽不懂的話,額間一直冒着冷汗,慌亂之際,霍嘉珩還給家庭醫生打了電話——

只是還沒等醫生過來,周初年便自己醒過來了。

兩人無聲的對視着,許久後,周初年才眨了眨眼,點頭:“嗯。”

她嗓音沙啞,看上去情緒特別的不好。

霍嘉珩微微一頓,伸手撫摸着她的頭發,低聲問:“做什麽噩夢了?”

周初年沉默,沒回答。

好一會之後,霍嘉珩也不問了。

家庭醫生過來了。

“我喊了醫生過來,要不要給你看看?”

周初年頓了頓,擡眼看向霍嘉珩,還沒開口回答,門口便傳來了熟悉的男聲:“阿珩,她怎麽了?”

是周修。

他也接到了霍嘉珩的電話,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兩人對視一眼,霍嘉珩安慰着她:“我出去看看。”

“好。”

沒一會後,霍嘉珩進來,詢問周初年的意見,問她要不要看醫生。

周初年拒絕了。

把所有的一切處理好之後,霍嘉珩才再次的回了房間陪她,剛陪着周初年躺下,他便聽到了他最不願意,也最想聽到的一句話。

周初年看着他,輕聲問:“嘉珩哥哥,你還想要瞞着我多久。”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嗚嗚我的小公主,最可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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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的卡你一輩子都刷不完》——柿子果

童喬和魏瑾恒之間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說是包養關系,可童喬跟了魏瑾恒半年之久,他也只是找過她幾次,平時別說信息,就連電話都很少給她打。

如果說不是那種關系,童爸的醫療費用他毫不猶豫的全部付清。

在童喬看來,魏瑾恒這“生意”做的,怎麽算都是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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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童喬和其他幾位演員受邀去參加一檔綜藝節目。

節目中,因為童喬的名氣最小,主持人總是直接将她忽視,甚至三翻四次打斷她說話,不給她鏡頭。

沒過幾日,新聞爆出,那檔節目換了個新主持人。

并且童喬收到了幾家收視率火爆的綜藝節目邀請。

當她接到原本那位主持人的道歉電話時,一臉懵逼。

心道:是誰在背後給她撐腰?

☆、你

這一聲嘉珩哥哥, 霍嘉珩等了十多年才再次的親耳聽見。

是真真實實的, 不是夢裏的。

是她在自己的耳畔喊着自己,只不過聲音變換很多了, 小時候那奶聲奶氣的嗓音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成年姑娘的嗓音,因為在寧城久了, 她聲音帶着點南方的軟糯,嬌嬌軟軟的, 和他曾經想象的很像。

從再次的找回她之後,霍嘉珩就一直在想,她用現在的聲音喊自己嘉珩哥哥是什麽聲調, 聽起來是怎麽樣的。

直到現在,終于聽到了。

只是——

這并非是他所想的一個時機。

霍嘉珩身子一僵,連臉上的神情都愣住了, 下意識的驚詫地望着她, 眼底的驚愕清晰的映入周初年清澈的眼眸裏。

對着霍嘉珩錯愕的目光,她重複了一句:“嘉珩哥哥。”

“我在。”

霍嘉珩下意識的回答着。

他垂眸看着周初年, 晃了會神才低聲喊着她名字:“念念。”

他低喃着,喊着的是她以前的名字。

也是霍嘉珩之前最喜歡喊的一個名字。

每次她只要是犯了錯誤, 霍嘉珩都會略顯嚴厲的喊着念念, 反反複複的, 即便是她不聽,他也不會直呼她全名。

因為她不喜歡。

她曾經跟霍嘉珩說過,自己就喜歡他喊自己念念。

霍嘉珩對着別人的時候, 是稱呼她為小公主的。

而她,也确确實實是他捧在手心裏的小公主。

“想起來了?”

很多話在嘴邊,可說出口的時候,霍嘉珩還是問了最直接的一個問題。

也算是一個傻問題,明知道她這樣喊自己,一定是想起來了的,可就是還想要确認一下。

周初年直勾勾地看着他,輕輕的答應了聲:“如果我沒有想起來,你準備瞞着我到什麽時候?”

在想起來的那會,她有一刻的錯愕,夢裏的一切都太過清晰了,她那些丢掉的記憶也瞬間回來了。就在剛剛那瞬間,她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麽霍嘉珩會對她特別。

明明這個男人,是如外界所傳聞的那般一樣的,可卻唯獨對她特別,最開始的時候不算明顯,是後來,表現的越來越明顯的——

直到,周初年表白說要追他,然後他對自己越來越好,直到兩人在一起,到現在,他們成為了男女朋友。

剛剛想起來的那會,她有很多很多說不出來的感覺。

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就有點害怕,有點恐懼,但夾雜在其中的卻依舊是有興奮。

她兒時的記憶回來了,她是真的有一個從小就很寵着自己的‘哥哥’,而現在,這個小時候喊的‘哥哥’是自己的男朋友。

如果不是周初年的精神還不錯,承受能力也還不錯的話,她甚至于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反應了。

兩人無聲的對視着,有情緒在眼底流淌着。

許久後,霍嘉珩才說:“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沒有做好準備,也不知道該怎麽告訴周初年。

如果不是她自己主動能想起來,霍嘉珩這種的說辭,告訴她說她現在對她很好,疼愛有加的父母其實不是她的親生父母的話,其實他不敢保證周初年會相信。她一定會覺得自己跟她在開玩笑,亦或者是在騙她。

畢竟這種事情,幾乎是沒有人會願意相信的。

周父周母對她,是真的很好。

周初年聽着,思緒萬千,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過了會後,她笑了聲,看向霍嘉珩,選擇性的逃避:“我想睡覺了。”

這會已經是很晚很晚了。

霍嘉珩一頓,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睡吧,我去書房。”

這一次,周初年沒有再阻止,一般說自己想睡覺的時候,都是她逃避一個問題的時候。

她現在不想要面對霍嘉珩,無論是關于剛想起來的這件事情還是其他,她都有點想去逃避,需要時間去處理自己剛剛想起來的事情。

“好。”

等房間門關上後,周初年才輕輕的喘了口氣。

她伸手摸着自己的額間,不知道為何,剛剛竟然被吓出了一身的汗,這會的後背還是濕的,全身冒着冷汗很不舒服,但她不想要讓霍嘉珩知道。

躺在床上睜開眼看着天花板,周初年放空自己,好一會之後,才抱着被子哭了出來。

說不出來。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壓抑着的情緒。

小時候的那些記憶,對她來說太過痛苦了,導致高燒之後就徹徹底底的忘記了,即便是經常會做夢,可那也只是不太清晰的夢境,一點都不真實,直到遇到霍嘉珩之後——

夢裏才偶爾的出現他們小時候的一些畫面。

冬天帶她去滑雪,

給她買最愛的馬卡龍,

蹲在她面前哄着她,摸着她的腦袋,

給她說童話故事,說她是他的小公主,

說他一直都會好好的照顧好她,不會弄丢她。

現在想起來這一切,周初年都覺得難受到了極點。

她在裏面哭,霍嘉珩站在房間門口聽着,從未離開。他雙手垂落在兩側,聽着她那壓抑的哭聲,雙拳緊握着,咬着牙忍着,不讓自己沖動。

如果不是考慮到周初年的心思,霍嘉珩想直接推門進去。

可最終,他是了解她的,沒有進去。

聽了許久,直到哭聲慢慢的停下來之後,霍嘉珩才轉身離開,去了書房。

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

……

周初年哭累了,腦海裏的一根弦斷了一樣的,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一個多小時後,哭累了的人,終于是睡着了。

書房裏的燈一直亮着,一整晚都未曾熄滅過。

霍嘉珩的面前擺放着一些資料,這是調查出來的結果。

當年周初年被拐賣之後,經歷的周折實在是太多了,這也導致他當時找人幫忙尋找的時候困難重重,一直都沒有進展,一旦有一點,到了下一個點就再次的斷了。

拐賣的地點實在是太偏僻了,那邊的警方也缺少完善,根本就找不到。

甚至于霍嘉珩還調用了很多自己能調用的資料,即便是成年之後,他也找程老幫了很多次的忙,但依舊是毫無進展。

霍嘉珩的父母和周初年的父母都已經差不多想要放棄了,可他沒有,依舊堅持,甚至于在後來把公司移回了國內,繼續尋找。其實當初之所以會在國外成立一家公司,并非是因為這邊更容易賺錢,而是當時霍嘉珩的能力有限,得到一個錯誤的消息說——

當時被拐賣的那批兒童其實都被偷渡出國了,被賣到了不知名的國外。

他為了找周初年,在這邊有了自己的勢力,更方便尋找,但人……依舊沒有找到。

直到現在——

他看着手裏的這些資料,當初周初年經歷了很多個地方,被轉手才賣掉,然後再被丢掉。

當時之所以能遇到周父周母,是因為他們去旅游。

周父周母中的周母天生不孕,當時被家裏逼得很緊很緊,周父的母親甚至于要求兩人離婚,因為在那個時候,女人不能生孩子真的是罪大惡極的一件事情,當時的科技也并不發達,周父周母也的老家都是農村人,雖然說周父周母當時已經在城市裏工作了,可一回家卻依舊接受着鄰居和親戚的一些閑言碎語。

遇到周初年的時候,是他們聽說在那附近有一個算命先生看的很準,給喝點什麽東西就能夠懷孕,雖然周父周母不願意相信,可逼不過家裏的長輩,便答應去了。

他們是在回程的時候遇到周初年的,當時她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丢在路邊,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周母當時被孩子逼得不行,想也沒想的便抱着周初年去了醫院。

當時她和周父只覺得是誰家不要的孩子了,但都已經那麽大了,她不忍心的看着孩子這樣燒下去。

他們在把周初年送去醫院的時候其實報警了,可沒有任何的消息,當時周圍的幾個村莊幾乎沒有人認領這個孩子,周初年的高燒不斷,直接燒了大半個月也沒下去,嘴邊一直呢喃着哥哥什麽之類的。

後來周父和周母想着,既然自己注定這輩子沒有孩子,而周初年也是被家裏人給丢掉的,他們索性便認養了她。

認養之後,周父的母親自然是不同意的,甚至于以死相逼。

再後來,周父和家裏斷絕了所有的關系,帶着周母和周初年來了寧城這邊落腳,找人幫忙給安了戶口,那個時候——

寧城的管理不算嚴格,也沒有人好奇這些事情,從而,周初年便順理成章的成為了周父周母的親生女兒。

這些事情,都是前不久剛調查出來的。

霍嘉珩是從周父周母的身上着手,才徹底的知道真相的。

說實話,他內心裏對周父周母是感激的,如果不是他們,周初年現在可能真的出現不了在自己的面前。對這兩人,他有無限的感激,可越是這樣……他就越不敢告訴周初年真相。

怕她不相信,怕她受到傷害,怕她接受不了,怕她想起過去的噩夢,走不出來。

因為擔心,這件事情就一直拖到現在也沒說。

一整夜,霍嘉珩都未曾合眼。

晨光熹微,陽光從窗外灑落進來。

周初年醒來的時候,眼睛都是腫的。

她躺在床上沉默着,不太想要起來。

昨晚邊哭邊想,不知道為何,她突然就有點跨不過去心裏的那道坎了,下意識的想要逃避的更久一點。

門外傳來敲門聲,是霍嘉珩的聲音。

“醒了嗎?”嗓音沙啞到了極點。

周初年一頓,想了想才答應了聲:“醒來了。”

她摸着床邊的手機看着,幾分鐘後才起身,走到門口打開門,看向門外站着的男人,一晚上沒睡,霍嘉珩也憔悴了不少。

周初年望着他,張了張嘴,才問:“怎麽了?”

霍嘉珩頓了頓:“早上想吃什麽?”

周初年抿唇,看着他說:“不想吃。”

她仰頭看着霍嘉珩,咬了咬牙,才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出來。

“我想回去了。”

話音一落,霍嘉珩不出意外的一怔,但又仿佛在情理之中一樣的,他猜到了周初年會這樣做,她是這種性格,無論是小時候還是現在長大了,只要是遇到事情後,她頭一個想法便是先躲起來,等自己想通之後再出來面對。

一直都是如此。

“回國?”

“嗯。”

周初年點頭:“今天就打算回去。”

霍嘉珩沉默了良久,才開口道:“好,我陪你回去。”

他說:“先吃點東西,我讓助理買票。”

“不用。”

周初年抿了抿唇說:“我已經買好機票了,十一點的,我想現在去機場了。”

霍嘉珩擰了擰眉,壓了好一會才把自己的怒氣給壓了下去,低聲問:“就這麽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她沒說話。

不是不想要和霍嘉珩待在一起,只是——

周初年目前為止腦子很亂,也跨不過自己心底的那道坎,她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總之就是想要逃避,想回國,甚至于想回家看看周父周母。

霍嘉珩注視着她的神情,良久後嘆息一聲:“回國可以,我陪你一起回去。”

周初年張了張嘴,還想要拒絕,就被他的話給擋了回來。

“拒絕無效。”他低聲道:“我不放心,我親自送你回去。”

話說到這個份上,周初年也不拒絕了,他要送就讓他送。

……

兩人一起去機場回國,一路上周初年都保持着沉默,戴上眼罩就開始睡覺。直到飛機降落,她才醒過來。一路繼續沉默的拿了行李,霍嘉珩剛想要說送她回去學校,她便先開口說話了。

周初年頓了頓,看着他說:“陳倩過來接我了,我想去她家住一段時間。”

作者有話要說: 不會虐很久的,超快久能和好的。麽麽噠。

最後關于周父周母這種情況,怎麽說呢,不僅僅是農村,其實很多地方的一些長輩的思想還是很封建的,我詢問過朋友,他們有看見過類似的情況。至于算命這個,我說個玄幻的,我的一個朋友,她媽媽一直想要一個兒子,但一直沒有,後來還真的是聽說哪個地方有算命先生什麽之類的,去看了,還喝了點東西,然後她十八歲的時候她媽媽生了一個弟弟出來。

總之很多事情——其實說起來詭異,但實際上又好像存在的。

當然!!我們不能這麽迷信,我只是為了這章解釋一下合理存在的點。

☆、該

兩人無聲的對視着, 誰都不願意服輸。

最後還是霍嘉珩先妥協, 他知道她那點逃避的心思,也願意留時間給她去思考。

周初年是短時間內不能去逼的性格, 不然她可能會做出很出乎意料的舉動,所以他暫時不逼她,給她一個足夠的空間, 等緩解了幾天,再來談這件事情。

他沉默了許久, 才颔首說:“好。”

周初年低着頭嗯了聲,擡眼看向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其實她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做, 這根本就不關霍嘉珩的事情,他沒有任何做錯的地方,當然——

她也不是因為小時候的事情對他遷怒。

要找哥哥是自己想要找的, 跟霍嘉珩無關。她心裏介意的是其他事情。

和陳倩正式的見面之後, 陳倩看向她身後跟着的霍總,打了聲招呼:“霍總。”

霍嘉珩颔首, 神情淡淡地:“她就交給你了。”

陳倩點頭,連忙答應着:“好的。”

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可昨天收到周初年信息的時候, 她就直覺覺得不太對, 一定是出事了。但周初年的性格吧,出了事不願意說出來的,所以她也不能立刻問, 只能無條件的過來接她。

現在看着兩人這模樣,她估計是吵架了???

但又感覺不太像。

“走吧。”

“嗯。”

周初年看了他一眼,頓了頓說:“你先回去公司吧,我跟倩倩走了。”

“好。”

霍嘉珩跟着兩人出去,不遠處也有人過來接他。

……

車子行駛在道路上,陳倩開着車望着後視鏡,再看一眼坐在副駕駛座上打瞌睡的人,欲言又止的模樣。

直到後面的車子跟着實在是太久了,她才忍不住的問:“年年。”

“嗯?”周初年眯着眼,答應了聲。

陳倩咳了聲,看着後面還跟着的車子,低聲道:“你跟霍總吵架了?”

周初年一頓,搖搖頭:“沒有。”

陳倩:“真的?”

她明顯不太信。

這要是沒吵架,有必要兩人一前一後一臺車嗎,還讓自己過來接她。

周初年沉默了下來,嗯了聲:“真的沒有吵架,就是有點隔閡。”

陳倩:“…………”

車內安靜了一瞬,周初年說:“晚點再跟你說。”

她現在是真的不想說這件事情,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說。

陳倩了然,點了點頭:“行吧,你先睡一會,到家了喊你。”

“嗯。”

另一輛車上,司機看向臉色冷峻的霍嘉珩,有些不敢說話,甚至于大氣都不敢喘。

霍嘉珩臉色沉沉地,直勾勾地盯着前面那輛白色的小轎車,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眼底的疲倦顯而易見。

他沒去阻攔周初年要走的事情,但也絕不會放任她就這麽的跟着陳倩回去,至少也要盯着看着,看到她到了之後才放心。

“霍總。”

“說。”

司機低聲道:“鄧助理那邊有打電話過來,詢問您這邊的情況。”

霍嘉珩颔首,低聲道:“知道了。”

許久後,直到看着周初年跟着陳倩到家,下車進屋後,霍嘉珩才伸手松了松自己的襯衫扣子,對着司機嚴肅道:“送我回公司。”

“是。”

公司的員工早就已經正式上班了,因為國外出事,霍嘉珩才急忙的趕去處理,而現在——

那些麻煩的事情已經處理了一半,鄧揚還留在那邊,只需要霍嘉珩遠程處理便好,只不過他沒想到,這一次的事情比他想象中的更棘手一些。

接連好幾天,霍嘉珩都是徹夜未眠的處理着公司的緊急事況,加上剛開年,公司還有年會也挪到了開年之後。

“霍總。”

“說。”霍嘉珩看向眼前的另一位助理:“什麽事?”

助理把手裏的資料遞過去,低聲道:“這是今年年會的預算和項目,您請過目。”

“放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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